第六章 成双成对

        正式成为第二使徒露因娅的奴隶以后，风尘终于拥有了自由外出的权力。
但也仅限于魔族圣殿范畴，一旦去得太远，即便露因娅已经将契约修改，能够随时对风尘下达最新指令，后者也会第一时间让他回来，似乎很担心他会远去。
依旧是很小的活动范畴，但比起第二使徒的行宫，风尘更向往现在，尤其能见到新面孔。
“露因娅的奴隶？你看起来很强，这也是一种办法吧，把那些人族强者都抓起来。”
第一站，是第三使徒洛雷蒂卡的行宫。
相对于露因娅那平平无奇的简陋陈设，洛雷蒂卡更有品位。
整个行宫的构造，都更加考虑到其本身的欲求。
比如说，比较耐轰。
纯粹的元素结晶，而且是雷元素结晶，承受雷击以后，能够迅速弱化伤害，并将之传导。
“据我所知，现在人族强者都缩在安全区域，你们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风尘道。
“只能说你们是运气太好，偏偏我一出来，落单情况下，就遇到露因娅。”
“要是你这位第三使徒，现在，大概就是人族一方又出现一位强力援助。”
“要去打一场吗，被人小瞧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难忍受的。”洛雷蒂卡道。
“你们使徒都是动不动就喜欢打一架么，除了战斗，你们就没有别的沟通方式？”
“明明是你这个人类，上来就嘲讽我。”洛雷蒂卡笑了笑，丢给风尘一瓶不知名的酒。
“不会是什么喝了以后，能操纵我的东西吧。”风尘想都不想，丢进空间袋里。
“维斯洛不知道在想什么，露因娅也抓了个人族当奴隶，意外越来越多。”洛雷蒂卡道。
“人类，如果，不是你成为露因娅的奴隶，而是反过来，魔族，恐怕很危险了。”
“你倒是挺疑神疑鬼的。”风尘自然不会被这种低级的试探动摇。
“人族，你和其他人族很不一样。”洛雷蒂卡笑道。
“有什么不一样？”风尘反问道。
“一般的人族，看到我们魔族，都当做是仇人，或者是惧怕的存在。”
“你却不一样，把我们当成是同等的存在，然而，我并不觉得这是侮辱。”
“其余七个人如何，我不太清楚，我们五个，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期望。”洛雷蒂卡道。
“因为没有朋友，所以想找个不同种族的东西，消遣寂寞？”风尘没好气道。
“差不多吧，使徒和人族，除了实力以外，也没有太多区别。”洛雷蒂卡并不否认。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介奴隶，并不能满足你的期望。”风尘摆了摆手，无情拒绝。
“说起来，好像有一件事情，你们可能搞错了。”风尘笑了笑。
“什么事情？”洛雷蒂卡从风尘的笑容中，嗅到一丝怪异的味道。
“虽然，我是露因娅的奴隶，不能违背露因娅的意愿，但并不代表，我不能杀使徒。”
“哦，那你是想要趁露因娅没有察觉你的意图，干掉我们？”洛雷蒂卡微微一笑。
“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可是一直看着你，听着你说的话。”第七使徒西格蕾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就告诉露因娅，你居然想背叛我们魔族！”
“你是小孩子呢，还喜欢打小报告。”风尘没好气道。
“风尘，在我没有命令前，你不能对魔族任何一位成员出手。”露因娅的命令随之而来。
“看来，战斗是不需要了。”注意到风尘将象征性的杀气收敛，洛雷蒂卡有几分失望。
“来日方长，以后说不定有机会，下一位使徒的行宫在哪，我去串门。”风尘道。
“你当这是在走邻居么？”洛雷蒂卡摇了摇头，目送风尘离开自己的行宫。
“有趣的人类，如果的确能成为我们的战力，算是个不错的结果。”洛雷蒂卡心道。
“奥尔兰萨，大概是不会理会他吧，理路德那家伙，估计会很欢迎，可惜了维斯洛。”
不敢说有多么了解维斯洛，第一使徒做了这么多事情，其他使徒全无想法也不可能。
作为第三使徒，而且，还是在第一第二使徒都不靠谱时，必须站出来的使徒。
洛雷蒂卡这段时间想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维斯洛的目的，或者说想法，其他人的想法。
“几万年来，都没有思考过这种事情，突然去想，搞得我成了个深闺怨妇一样。”
虽然不敢保证这段时间的思索一定正确，姑且，洛雷蒂卡想清楚了好几件事情。
首先，第一使徒维斯洛的异常，有可能，和他几万年以来的孤独无聊，有一定的关系。
帮助人族，某种意义上，也是极度无聊之后的一种消遣。
干脆到安全区域和人类混在一起，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至于背叛使徒的立场？洛雷蒂卡一开始也想不通，慢慢的明白了。
“维斯洛并没有毁灭魔族，单纯在圈养敌人而已，如果没操作好，的确可能引发崩溃。”
“但维斯洛并没有站在人族一方，他只是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可以被容许。”
“至于使徒攻击使徒，当时，也是我们主动出手，算起来，是我们有问题。”
“完全被维斯洛牵着鼻子走呢，说不定他正乐于其中。”想到这里，洛雷蒂卡苦笑摇头。
“至于露因娅，她似乎单独和维斯洛对话过，就在两个月前那一战时。”
“原来，她是什么也不打算做的，从那以后，就变得莫名积极，有了这一幕。”
“可以说是机缘巧合，竟然收获一个如此强大的奴隶，如果的确能排上用场。”
“问题是，露因娅到底和维斯洛说了什么，或者说，后者，到底告诉了她什么。”
“问维斯洛，人都找不到，我去安全区域，多半要被人族干掉，问露因娅，算了吧。”
“这个奴隶倒是可以试试看，以露因娅的性格，应该是会告诉他一些内情。”
“。。。”
“。。。”
“。。。”
“行吧行吧，我走就是。”来到第四使徒奥尔兰萨的行宫，和这位对他兴趣缺缺的第四使徒对视良久，后者的一言不发，让风尘彻底没了办法，径自离去。
“希望你能发挥一些作用。”却不想，转过身的瞬间，耳畔，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回头，奥尔兰萨的背影依旧。
让风尘几乎怀疑，他是不是产生错觉，出现了幻听。
“人类，你是叫风尘对吧，你倒是很奇怪。”
第五使徒理路德的第一反应，让风尘总算是有了点满足感。
要是也和第四使徒奥尔兰萨一样，对他一点也不在意，那实在有够伤人。
“在你们这些使徒眼里，大概我除了奇怪，就只剩下奇怪。”风尘耸了耸肩道。
“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是陪伴在自己主人身边，生怕惹怒她。”第五使徒理路德道。
“你指望我取悦露因娅，算了吧，听她的话，都已经够我受了。”风尘道。
“哈哈，你竟然敢在背后说露因娅的坏话，看我告状去！”第七使徒西格蕾继续听墙角。
“我特么，你是婴儿吧，一个劲儿窥视我？”风尘受不了了。
一次两次还好，被人一天到晚盯着，动不动就威胁，那滋味谁能受得了啊！
“切，露因娅对你太好了，居然不骂你管你。”一分钟后，吃瘪的西格蕾闷闷不乐道。
“我说你也做点正事吧，至少也跟露因娅学学啊。”
虽然没有发生西格蕾希望的事情，算是风尘逃过一劫，这位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友善。
露因娅在做什么，风尘虽没有过问，心中有谱：多半是去游猎人族。
“运气好碰到一个我也就算了，还指望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更多强者不成？”
对于露因娅的游猎是否能有任何收获，风尘不抱持任何正面期望。
没有西格蕾这个情报好手帮忙，那就是无头苍蝇，在大陆乱窜，能收获啥？
然而，当他离开第五使徒理路德的行宫，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吃午饭，回到第二使徒的行宫时，却看到让他微微一怔，旋即苦笑不止的一幕：露因娅回来了，身边，多了一个人。
“风尘，你在这里？”被抓住的女性正惶恐不安，看到风尘后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也算是你运气好，被这家伙抓到，不然，你恐怕已经不在人世。”风尘道。
假象世界的死亡，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夏兰诺德的时间传送，是否也具备真实的效果，这一点风尘并不清楚。
但仔细分析时间规则的情况后，风尘觉得应该是如此。
“风尘，这是怎么回事？”
本着对风尘的信任，妃里奈王后的行为也大胆起来，直接忽视了一旁的露因娅。
“那个，姑且先提醒你一句，我现在已经是你眼前这位使徒的奴隶。”风尘苦笑。
“。。。你说什么？”还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妃里奈指了指露因娅，又指了指风尘。
“这位是第二使徒露因娅，我不是她对手，被她制服了。”风尘解释道。
“然后，她觉得我实力不错，让我当她的奴隶，我无法反抗，就是这样。”
“你成了第二使徒的奴隶？”哪怕风尘解释的很清楚，妃里奈依旧感觉脑子不够用。
“露因娅，你抓她回来，也是打算收她作为奴隶么？”
将混乱的妃里奈搁置一旁，风尘问道。
“嗯。”第二使徒露因娅点了点头，让妃里奈面露恐慌之色。
“我不建议你反抗，你肯定不如我强，我都反抗不了，你更不可能反抗。”
“我已经成为奴隶，如果露因娅有命令，那么，我也必须要帮助她。”风尘淡淡道。
“并且，我也不认为你反抗会有任何好结果，所以，于情于理，我会阻止你。”
“风尘，你的意思是，你要拖我下水，让我成为和你一样的，使徒的奴隶？”
妃里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崩坍了，好不容易见到风尘，结果，竟然是这样？
“不然呢，难道你想要成为使徒的好姐妹，露因娅，你有这个想法么？”风尘开玩笑道。
“要么死，要么成为奴隶。”露因娅的声音很淡漠。
“好吧，既然你也放弃了自由，我恐怕，也没有资格拥有这样宝贵的东西。”
脑子里还是一团乱，妃里奈终究不是普通的小女孩，懂得审时度势，点头道。
“没事，不用担心，等时间规则把我们带走，这契约自然就没了。”风尘笑了笑。
“现在嘛，为了活着，做一点昧良心的事情，也没关系。”
“你不是奴隶吗，为什么。。。”妃里奈一脸困惑的看着风尘和露因娅。
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奴隶，竟敢如此大胆，在自己的主人面前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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