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真实的情况

        “注意，注意，传教系列重要阶段性任务，教堂建设完成！”
带着拉尼娜在炽焰公国的街道上漫步散心，风尘脑海中，传教系统冰凉的声音突兀响起。
随之呈现在风尘眼前的，是他过去掌握的三种规则之力缩影，可从中任意选择一种。
“第五座教堂也完备了啊，现在的创造教派，的确有那么点大教派的意思。”风尘心道。
单听这个数字，似乎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若是发散到希尔维欧大陆真实的十九教派。
便会发现，五这个数字，已经是绝大多数普通教派的水准：晨曦公国并无其他教派。
现如今，孤漠联合公国也不复存在，意味着只剩下五方公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很果断地选择了其中最万能，也是最强大的重塑之力，风尘看向拉尼娜，若有所思。
“怎么了？”自然能察觉到风尘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拉尼娜好奇道。
“没什么，咱们先回一趟普希德庄园吧。”风尘没有立刻将实情道出。
倒不是说风尘懂得什么叫做情趣，单纯有一丝忧虑：
哪怕神迹力量，也无法拯救这名为拉尼娜的存在。
这样的忧虑，随着十五分钟后，两人回到普希德庄园，风尘开始尝试用那唯一一次的重塑规则之力，彻底改变拉尼娜这个存在本身的因素时，传教系统突来的一声禁令，得到证实。
“注意，注意，拉尼娜为希尔维欧大陆规则衍生物，因系统赐予的重塑之力，不能超出希尔维欧大陆本身规则限界，故无法对拉尼娜产生效果，请问是否还要继续使用能力？”
“。。。”尴尬的沉默蔓延，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能听见时钟嘀嗒嘀嗒作响。
“没用是吗？”虽然风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从风尘的表情变化，已经能够视物的拉尼娜，大概猜出了后者这一系列保密行动背后，真正的意义所在。
“是啊。。。”风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化。
“没关系的，我本来也没有抱什么期望，不如说，能像现在这样，看到这个世界，其实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我一开始，以为连现在的一切也是妄想。”拉尼娜甜美一笑，宽慰道。
“你不明白的，我现在的感受。”
风尘看着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在安慰自己的拉尼娜，眼睛里的泪，又不争气流下。
“没想到你是这么喜欢哭的人啊。”风尘再度落泪，拉尼娜也被吓了一跳。
不停的帮后者拭去脸上泪水，却发现，无论怎么擦拭，都擦不干净，因为源头未断。
“你不明白的，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风尘摇了摇头，声音很清晰，不哽咽。
他为什么难受？
是单纯的如拉尼娜所想，只是因为没办法挽救后者么？
还是说，怨愤自己的无能，对自己在死亡面前的过于无力而愤慨？
都不是，风尘难受之处在于，他现在根本无法挽救拉尼娜，但他曾经却可以。
传教系统的说法是，系统给予的神迹力量，也就是规则之力，无法挽回拉尼娜。
但如果是真正意义上，风尘自己拥有的重塑之力呢？
答案，不言而明。
放在过去，这是可以办到的。
然而现在的风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拉尼娜消失，无能为力。
“时间长河，你这是故意耍弄我吧，这才把她弄成这个模样，送到我身边？”
“。。。好了，我没事了。”三分钟后，风尘的伤感结束，冲拉尼娜笑了笑。
笑容背后，仍旧隐藏着难以释怀的伤感，因为瞒不过拉尼娜，索性也就不瞒了。
“你刚才的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见，应该会很失望吧。”拉尼娜轻快的说道。
“你在外人眼中，是拯救了两大公国的英雄，可以说，尽管没有多少人去宣扬你的名声，其实很多人，都已经将你这个能独力迎战三大使徒的龙骑士，当成是人类领袖。”
“要是别人知道，你这位人类领袖，竟然为了我哭哭啼啼，说出去都成了笑话吧。”
“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你我，我怎么可能放任我的情绪。”风尘没好气道。
“唉，可惜，我这边是没有办法了，你的生命，也只剩下这几天。”
“除了看见这个世界以外，你还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么？”风尘恳切的问道。
“虽然我距离消失，的确没有几天，你也不要把我当成是将死之人对待啊。而且，我想做什么，已经告诉你了，不是吗，在我剩下的这段时间，我想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拉尼娜嗔怪道。
“就这样而已？”风尘有几分怀疑拉尼娜的话，因为后者的目光有些躲闪。
“就这样。”拉尼娜点头，十分果断干脆。
“那行吧，接下来这几天，你自己去看吧。”风尘神色冷漠道。
“。。。你不陪我去么？”拉尼娜想要看风尘的表情，却被后者刻意躲闪。
“你都不肯跟我说实话，我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大，陪你乱跑？”风尘反问道。
“你这是在闹别扭呢？”拉尼娜轻笑道，心里面莫名的舒畅。
“你别管我是不是闹别扭，反正，如果这就是你的心里话，那我就不管你了。”
“那好吧，我一个人去其他公国转转。”拉尼娜莞尔一笑，并不担心风尘的态度。
“我真的要走了，你不挽留我么？”
走到门旁，见风尘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拉尼娜略带几分挑逗地问道。
“你要走就走，别管我挽留不挽留你，我说了，你不说实话，我就不会跟你走。”
“那就换一下呗。”拉尼娜不以为意道：“从现在开始，我跟着你。”
“你没必要藏着心里面的想法，就是不肯告诉我吧？”风尘无奈道。
“如果我什么要求都提的话，就算你肯答应，我也会讨厌我自己。”拉尼娜摇头道。
“你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还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风尘险些脱口而出。
“风尘，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跟在你身边，看着你就行了。”拉尼娜正色道。
“我这几天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的问题处理好。”风尘摇头道。
“但我已经没有问题了。”拉尼娜强调道。
“你明明还有很想做的事情，就是不肯说。”风尘指摘道。
“风尘，有些事情，作为一个遗憾，留在心里面，也是一种结果。”拉尼娜叹道。
“如果是我办不到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勉强，但你的反应，并非如此。”
“风尘，我非常感谢你，让我能看见这个世界。”拉尼娜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但有些事情，其实你和我都清楚，你为的，不是我拉尼娜，而是我的这张脸。”
“你希望留下的，也只是这个会让你无限怀念的脸孔，而不是我。”
“我的确有一些还想要做的事情，但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你的。理由，不需要我说太多，什么时候风尘你能把我当成是一个真正的存在，我才会告诉你我心里面想的事情。”
“。。。好吧，我明白了，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风尘无言以对。
谁让拉尼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彻头彻尾的实话，他根本无从反驳。
拉尼娜对他来说，其实更多是对当初夜凝香遗憾的一种补偿。
从而，产生了一种爱屋及乌的情绪，不愿意让拉尼娜受任何的委屈，尽量满足她。
但如果拉尼娜从一开始，就不是这张脸，甚至长得很难看，风尘绝不会如此行事。
甚至于，连挽救拉尼娜都不可能，当成棘手的敌人，直接一枪刺死才是正常剧本。
所以，不存在风尘付出了很多，拉尼娜不领情，很过分之类的说法。
本来就是风尘的一厢情愿，拉尼娜的确受了恩惠，却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互惠互利。
现在后者翻脸，甚至觉得风尘过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准我跟着你，你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
拉尼娜本以为这样一番坦白后，两个人的关系必然会遭到极大程度破坏。
却不想，风尘的态度很软化，甚至可以算是躺平任嘲。
“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了，我也没资格管你。”风尘摇头道。
“我刚才那样说，只是因为你逼的我太紧。”拉尼娜似乎有几分后悔，解释道。
“其实，虽然我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其他人，但我一样很感动。”
“不如说，不论是谁，面对这种情况，也都是感动多于不满。”
“而且，就算是不满，也是对自己的不满，而不是对你的，你明白吗？”拉尼娜道。
“你又不肯告诉我你心里面想要什么，说这些，其实都没意义。”风尘摇头道。
“好了，我们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事情，就按照你想的去做。”
风尘打断还想解释两句的拉尼娜，敲定了这件事情：
从现在开始，风尘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拉尼娜则随心意跟着他。
“你这倒是给我出了难题，兰可让我解决你的事情后就去天空公国，你却让我去忙自己的事情，我又不可能带你去天空公国，嗯，算了，先去找茜丝莉和爱莲娜吧。”风尘无奈道。
“嗯，那就去找她们吧。”拉尼娜微笑道。
“哟，你居然有空来找我，我还以为你这个老师自己把自己开除了呢。”
首先找到的是爱莲娜，对风尘的到来第一瞬间，有着惊喜之色从美丽面孔上闪过。
可随之就看到拉尼娜那张很难让人产生恶感的绝美面孔，索性将怒气发泄在风尘身上。
“你最近很努力，我看得到，如果你以后都这么省心的话，那我的确不用继续当你老师。”
“哼，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我不用你关心！”
爱莲娜脸色虽然缓和了许多，嘴上却仍是咄咄逼人。
“好了，别多啰嗦，今天都已经过了八点，你还不去锻炼，是打算偷懒吧？”
“你管我，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活动。”爱莲娜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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