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命悬一线

    到司马府时，天都已经微亮，下人们也都起来了。
    苏引跳下车正要入府去拿雨伞，却见云破晓直接撑开了一把伞，与秦素一起下了马车，还斜睨了她一眼：“还不带路？”
    苏引忙道：“大将军，秦姐姐，这边请！”
    “七，七公子……大，大将军……”
    司马府的下人看到云破晓进府吓得目瞪口呆，都没反应过来要去通报苏长熙。
    苏引也没理会他们，直接把云破晓和秦素领到了篱落小院去。
    阿冬还在屋檐下翘首以盼，看到苏引冒着大雨领了云破晓和秦素过来，连忙撑着伞冲过去：“公子，夫人吐血了，吐了好多的血。”
    苏引一听，飞身就冲进了厢房，看到常玉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床下一大片又腥又臭的血迹。
    “娘亲，娘亲！”
    常玉还有意识，闻之轻轻掀开了一丝眼缝瞅着苏引，眼泪花瞬间就滚了出来：“七，七儿，你怎么……回来了？”
    “娘亲，我请了秦太医来给您看病。”
    “七儿，娘亲已，已经不行了，不用再浪费银子给娘亲看，看病。过，过来，娘亲好好看，看你。”
    常玉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摸苏引的脸，她怕摸到疤，连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娘亲，秦太医的医术特别好，肯定可以治好您的病。”
    门口，秦素和云破晓都进来了，看到堂堂司马府四夫人落得这么个样子，都有些吃惊。
    常玉抬起眸子望了过去，看到云破晓时微微一愣：“大，大将军也来了？”
    云破晓微微颔首，又跟秦素道：“你先去给她看看，我在外面等着。”
    “嗯！”
    秦素拎着医疗箱走了过去，看到地上那一滩血时就微微蹙了蹙眉。苏引连忙给她搬了凳子，让她把脉。
    但秦素没有，只是掀起秦素的袖子看了看，又拉开了她的衣领，看到了那条已经快没入喉咙的黑线。
    秦素脸色顿变：“四夫人你这是……”
    常玉看了苏引一眼，急急道：“七儿，你先出去。”
    苏引走后，秦素才又道：“四夫人，你中的是金蝉血蛊，这是画班主的独门蛊毒，所以你是……？”
    “秦太医，我，我这个病已经无药可医，谢谢您，您的好意。对了，我，我想与大将军说几句话，可，可否行个方便？”
    “若是早几年的话，这蛊毒虽不可医但能控制，现在确实晚了。”
    秦素说着从医疗箱里拿了一颗药丸出来，又道：“这药丸能让你不那么痛苦，你吃一颗吧。”
    “多谢秦太医。”
    秦素点点头，收起医疗箱转身离开了厢房，对站在屋檐下的云破晓道：“阿晓，四夫人有话跟你说。”
    云破晓蹙了蹙眉，只身走进了厢房。常玉挣扎着要下床行礼，被他制止了：“四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常玉吃过要气色稍微好点儿了，讲话也不那么吃力。
    她轻声道：“大将军如此聪明，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便不跟您藏着掖着，没错，我就是画班主安插在西蜀的细作，我是东越人。”
    面对常玉这般坦白，云破晓并没有太惊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常玉心里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定是有求于他。
    常玉缓缓吐了两口气，又道：“当年我在画班主的安排下与老爷在江南相识，本是为了得到情报亲近他，谁知他竟愿意花重金为我赎身。”
    后来，常玉并没有让苏长熙赎身，因为从她被培养成细作的那一刻起，就只为一个人服务：画班主。
    画班主将计就计，让常玉跟苏长熙回了京都城。那时候他们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虽然没有一纸婚书，但胜过正妻。
    花前月下，令常玉几乎忘记了自己细作的身份，她想与苏长熙长相厮守，想为他生儿育女。
    于是她冒天下之大不韪给苏长熙怀了个孩子，这已经是犯了细作的大忌，因为体内的蛊毒会伤人。
    即便如此，常玉依然不顾一切生下了苏引，后来蛊毒发作她不得不找借口躲进了这废弃的篱落小院。
    那次她搜集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跟画班主换取了解药。其实那能算解药，只是用蛊王将蛊毒吸食了些。
    后来常玉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她只能谎说自己得了痨病，渐渐疏离苏长熙。
    说到这儿，常玉满脸的哀伤，向来还是舍不得苏长熙的。
    她缓了缓又道：“大将军，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待在司马府，但从未往外递过任何情报，也没有出卖过老爷。所以，请您无论如何都放他们一条生路。”
    云破晓淡淡道：“苏大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将军，七儿是无辜的，老爷也是无辜的，求您放过他们好吗？”
    常玉说着又要挣扎着起来行礼，被云破晓制止了，他从怀中拿出了苏引那块半月玉：“这个你还记得吧？”
    “七儿的半月玉，怎么在大将军手上？”常玉大惊，目光下意识看了眼远远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苏引。
    云破晓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问道：“本帅且问你，这半月玉可是无尘大师给你的？他同你说过什么？”
    常玉害怕了，满眼惊恐：“大将军，我，我……”
    “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
    云破晓说着袖袍一挥，一道劲风往后袭去，厢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将苏引和秦素都隔在外面。
    常玉盯着他手里的半月玉，唇角颤巍巍地在抖：“大将军，您是不是知道七儿她，她是女儿身的秘密了？”
    云破晓没吭声，他何止知道，甚至都看光了。但这事儿自然不好跟常玉说，他过来只是求证一些事情。
    常玉感觉大势已去，一脸的叹息：“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七儿身份的，实在是因为那位大师说了，七儿命格不好，恐怕会枉死，所以……”
    “大师？无尘大师？”
    “他那张脸用过秘术，我根本认不出来是谁。不过七儿的名字就是他取的，还给留了一块半月玉。”
    云破晓神色一凛，问道：“他可有说什么？”
    “他说七儿若能活过十六岁，便会有一段姻缘。若是活不过十六岁，便会有一段孽缘。这块半月玉留给她挡煞。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大师的意思。我七儿若活不过十六，怎么还会有孽缘？”
    孽缘？
    云破晓思虑许久，把半月玉递给常玉：“你确定是这块半月玉吗？你看看这上面的半面花可是一样？”喜欢至尊凤将王妃A爆了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至尊凤将王妃A爆了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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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