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书难求的盛况

    李氏印刷坊外。
    孟为自打探出《红楼梦》是在此地印刷后便一直在隐蔽处蹲守。至今日，已有五日，却依旧不曾找到写书之人。
    他虽有耐心一直盯着，主子却是连日来都会询问一番，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主子对这样的小事如此关心。
    正在此时，却见两个少年怀抱大摞纸张兴冲冲的进了印刷坊。孟为眼睛一眯，略思索片刻便认出了二人。正是添香楼的伙计，他见过一次。
    这边，顾唯和张睿兴冲冲的抱着近来新写好的底稿进了印刷坊。
    自上次获利三十六两后，顾唯又从书商手里拿到五十两。就是如此，也是供不应求，书商甚至坦言愿意帮忙加印，只是要分两成的红利。
    此时印刷坊内正忙的热火朝天，工人足足比之前多了两倍，早已不似第一次来时的冷清。不过，这些工匠也只是做些杂工，核心的印刷工序并不在外间，由李家的人自己操手，以防被人学了去。
    正来回巡视的李计才见顾唯二人便忙不迭的迎了上来。“小哥，你们何时来的。我这太忙了，竟没有看见。”李计嘿嘿笑道。他便是上回找上二人的中年男子。
    “李掌柜，你这生意可是蒸蒸日上啊。”顾唯环顾四周笑道。
    原来的小作坊，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连面积都扩大了不少，看着倒是比之前的印刷坊还忙些。
    李计拱拱手，“还不是托了小哥的活字印刷。又便宜又快。即便与朱家印刷坊价钱一样，客人也愿意来找我印，谁让咱印的快呢。”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朱家印刷坊便是之前李计偷师的那一家，如今因着活字印刷术，李氏将他家的生意抢去不少。
    一想到这几天朱老头愁眉苦脸的样，他心里就痛快。从前朱家仗着低价，将他们这样的小作坊打压的喘不过气，如今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顾唯谦虚的说：“这都是李掌柜经营手段好，否则光有活字印刷也没多大作用。”
    说罢，将手中的稿件拿出来道：“这是我这次要印的文稿，还是像上次一样，帮我装订成册。”印刷坊除了印书，也帮忙装订，倒给顾唯少去许多麻烦。
    李计连忙接过点头应下。顾唯于他算是有恩，说话又客气，因此他也十分乐意和顾唯打交道。
    就拿方才那话，其实这生意好，的确是印刷术帮了大忙。可人家偏偏就说是自己经营有方，这样的话虽然知道只是客气寒暄，但听着心里舒服呀。
    “小哥，你们这文稿，前几日可是有好几拨书商来找我买了，给的银子还不少。”李计似是想到什么，忽然说道。
    原本他是不关心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的，只是牵涉到利益。打听一番后才知道，眼前这少年写的话本竟风靡整个京都。连那些个王孙贵胄都在寻下册。
    顾唯看向李计，淡笑道：“我自然是信得过李掌柜的人品的。”没有问李计对方开价几何，没有问他是否答应。一句话就将事挑明，这便是顾唯的高明之处。
    李计讪讪一笑，“小哥对我有大恩，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是告诉你一声，往后也好有个防备。”
    其实，李计心里对书商给出的价格还是动心的。只不过心里顾忌着顾唯才没有答应，如今说出来也是想试探顾唯一番。
    万一对方愿意，便由自己出面与书商谈，到时免不了一笔辛苦费。只是，如今顾唯将话挑明，又说的如此和软，他便只得歇了心思。
    “那此事，便麻烦李掌柜了。我后日来取可行？”顾唯朝李计拱拱手笑道，心中却想着下次若再来印刷，怕是要和李计签个保密协议了。
    毕竟，一次两次李计或许能忍住不动心。可次数多了，银子涨了，也难保。
    出了印刷坊，顾唯二人便再次去了书铺，要将前几日的账算一算，将剩下的银子拿回来。顺便也通知书商，后日第二册便可以出售，让书商提前做个广告什么的。
    书铺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倒是不少，顾唯和张睿废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去。却见那柜台上的伙计正站在凳子上高喊道：“各位！各位！《红楼梦》第上册已经没有了，加印还要过两日。下册暂时还没音讯，曹先生已经在写了，你们不要着急！”
    顾唯一愣，曹先生？这也能编？
    屋里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却仍旧不肯离去。
    “我方才明明见你卖给那人一本，莫不是诓骗我们！”
    “就是，我也瞧见了！”
    “是怕本公子出不起银子吗？我给你一两银子，你卖我！”
    “你怎么这样？哎，我出二两！”
    绕过吵嚷的众人，顾唯寻了个伙计才被带着进了后院。
    后院里的黄大福早已得了伙计通传，还未等顾唯走几步便匆匆出来迎她，脸上挂满了笑意，极为谄媚。
    “公子怎么来了，若是有事，叫人通传一声我亲自到府上便是。”黄大福虽然只是一介商贾，却也是极爱书文的。也是因此，才会在当初《红楼梦》还名不见经传的时候只看了一章便同意帮顾唯代卖，还只收一成红利，这在京都是极难见的。
    当然，也是因为黄大福的为人，顾唯才会在如今书商纷纷找上她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先来找黄大福谈。
    “黄掌柜抬爱了，我方才听外面伙计说贵店正在加印书稿？”之前契约上是明文规定了书商不得私自加印，所有成书都是要从顾唯这里出去的。
    如此，每次结账的时候只需将成书的余数与卖出的银子一算，账目就一目了然了。否则，书铺加印多少卖去多少，中间有没有瞒报，谁又说得清呢？
    心下顿时有些不喜，暗道：若这黄大福也如此不守信诺，这代卖的书商也是要换一家了。
    只见黄大福尴尬笑笑道：“此事是在下妄为了。实在是事发突然，那些来买书的好些我都惹不起。这才想了这个馊主意，让伙计先稳住人心，待公子来了再商量是否加印。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全京城的印刷坊打听，谁接过我黄大福的生意！”喜欢妙手小厨娘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妙手小厨娘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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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