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1章 回到长安

        了解完情况后，车辇里气氛就安静下来。
他们四个是不大相信韩瑗会谋反的。
他都混成这个样子，谋反干什么？
连个宰相之位的实权都握不住，去做皇帝是想给别人当傀儡吗？
再说了，一把年纪玩造反也是好笑。
李治其实是想叫他们拿个注意来，好让他直接下旨把韩瑗处置了，省的回去之后还要处理这种糟心事。
“你们没什么想说的吗？”
程处亮比较憨厚，然后意见还多：“陛下，臣以为此事需要好好查清才可，不管韩瑗到底有没有做，至少要找出证据来证明这他是否清白，不能光凭一面之词就下了决断！”
李治很欣赏他：“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什么？”
程处亮傻住了。
不要吧……
杨晨很想捂脸。
四个冤大头站在这里，就是看谁能中标。
他们仨都心照不宣装透明，就程处亮头铁硬着也要上。
牛逼是挺牛逼的，但是他好像没这个本事。
李治欣慰的点点头：“不错，你之前能查出来李义府的事情，便可见你是个有头脑会查案的人，这件事朕交给你很放心！”
如果程处默这个时候在，他肯定会想跑出来嚎一嗓子——那特么是我查的！我查的！
程处亮嘴唇有点干，不知道怎么说的情况下，他只能领命。
从车辇里出来，柳之允和章蒙都戏谑的看着程处亮。
“程将军侠肝义胆，堪称狄仁杰第二！”
程处亮脸都绿了：“你们两个给我滚！”
他们果真麻利的滚蛋了，杨晨也想滚，但是条件不允许，程处亮恨不得化身袋鼠挂他身上。
“你不能不管我！”
“凭什么我就要管你啊！”杨晨毫无同心情的行为刺激的程处亮开始耍无赖，不答应就不放他走。
“行了，我就嘴上说说。”杨晨把人从自己身上拉下来，他居然也不觉得丢脸，还傻嘿嘿的笑。
杨晨服了他。
“陛下应该会让你提前回去的，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走，不过你自己去跟陛下提。”
撂下这话，杨晨就走了。
程处亮果真去找李治，说了之后李治自然求之不得，立马应允了。
当下，杨晨就准备和程处亮先回去。
附近有朝廷造的火车站，比马要快。
许敬宗他们知道杨晨和程处亮竟然要提前回去，脑子里警铃大作，但是又摸不到头绪，想找个人问问吧，又不愿意去找柳之允和章蒙，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但等杨晨和程处亮一走，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一群人推举了两个倒霉蛋，让他们去跟柳之允他们套近乎，问问看什么情况。
韩瑗的事情李治没有明说，他们肯定不会傻的真说出来。
是以一番试探，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更令人紧张了。
当下，许敬宗派出自己的心腹赶回长安打听消息，但一天没消息，他一天就睡不着。
李义府被流放那天开始，许敬宗就觉得自己脖子上好像悬着一把刀，随时有可能落下，将他人头斩落在地！
这边杨晨和程处亮一起坐着火车回去，路上的时候杨晨看见空间里老头在拔树叶，气的他血管暴涨。
“你不舒服？”程处亮往边上挪了挪，他们已经是最高等的车厢里，座位都是最软和的，虽说有点颠簸，但不至于杨晨要吐了吧？
“没事！我去解个手！”
杨晨溜到厕所，直接进了空间，把里面的老头一顿教训后仔细数了数叶子。
十三片，掉一片叶子，他就拔老头十根胡子，外加饿他一个月！
老头无话可说，倒是老实了许多。
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溪水也是有功效的，长期喝下去，对身体特别的好。
杨晨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
到长安需要两天的时间，这时间其实也挺长的。
他们都还没在火车上过过夜，所以到了大半夜都还没睡着。
程处亮在数星星，杨晨被他弄得很烦，转了个身，闭上眼睛后疲惫的进入梦想。
梦里，程雅雅在叫他过去，说是发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跟他的货车有关。
可是货车已经被挤压成铁皮了，就算真的有关那又如何？
杨晨还看见了高楼大厦，但是之前在后世的那些熟悉的人，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科技和修炼者并存的世界。
程雅雅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昏暗没有阳光，同样在这个地方的还有隔壁两户人。
就跟群租房一样。
杨晨梦里都觉得好笑，程雅雅好歹是在研究院工作的人，自己梦里她却像个刚刚北漂的样子。
眼前忽然出现了电闪雷鸣的情况，半空中巨大的电子屏幕在滚动播放着什么，地面上的人抬起头朝天上看去，都在感慨着，但说什么杨晨听不清楚，随后天空扭曲起来，就像是他之前看到过的那样。
再然后，天空恢复了平静，天大亮了，梦里他明白过来原先并不是天黑，而是有人在做什么，使得整个天地都笼罩在黑夜之中，现在散去后才发现，原来是白天。
杨晨觉得这个梦很离奇，因为他好像看见了天上有人在飞，但是脚下却踩着一柄剑。
在这种充满现代元素的地方，实在是诡异的很。
程雅雅好像在喊自己，杨晨看着她，心里清楚这是梦境。
然后，程处亮一脚踢到他的屁股，杨晨猛地醒过来差点掉地上去。
惊醒之后，杨晨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程处亮已经在打呼噜，睡眠质量相当不错，有此可见数星星还是特么的有点用的！
杨晨很想一脚给他踹醒，忍了又忍，才忍下去，窝囊的继续睡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杨晨脑海里还有昨天晚上做的梦。
他不至于想程雅雅想到在梦里看见她吧！
他可是有家室的！
“你发什么呆？明天就到地方了，你还没跟我说怎么办呢。”程处亮擦了嘴边的油渍，点评了一句这里的饭真难吃，就睁大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他。
杨晨回过神吃饭：“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呢，是你自己揽的差事，非要赖上我，自己想去！”
杨晨端着饭碗走开，然后进了厕所，进去后就到空间里去盯着老头，防止他不老实。
外面的程处亮看的一阵恶寒。
去厕所吃饭？
程处亮继续扒饭，好一会没见杨晨出来，急了，过去敲门。
杨晨听到声音不得不出空间，打开门：“你干什么！”
程处亮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空碗，瞳孔地震：“你……你吃完了？”
“不然呢？留给你吃？”
“不不不！”程处亮胃里一阵反酸，谁要在茅房吃这种东西啊！
杨晨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程处亮的脸色，立刻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你找死呢！”
将碗一扔，杨晨拍他脑门：“别想那些恶心的，我没有！”
“那你在里头！”程处亮嗓门比杨晨还大。
杨晨郁闷的很，他的确 不应该进了茅房之后还……
“算了，不跟你计较！”
在火车上两天，终于到了长安地界。
已经有人知道他们提前回来了，所以一道地方就有人过来接。
杨晨回了家里，发现文盛在家，吕安年和公输翔也在，三个人看起来相处的关系不错，看见杨晨回来，文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还要好几天呢！”
按照正常的脚程，的确还需要好几天。
“有点事先回来，对了，公输小姐呢？”
“姑姑带着她出去了，好像是去逛街了，不知道呢，不过看时辰应该快回来了。”文盛道。
杨晨嗯了一声。
走之前，他就怀疑公输月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一回到家里，就让刘谦去找小剑来。
小剑的人一直替他盯着，没见有什么动静。
他们一离开长安，公输月就很安静，每天也只是跟杨玟在一起。
这点从李承乾时不时就幽怨的眼神里很明显。
杨晨问完公输月，就问他关于韩瑗的事情。
小剑知道他会问，来之前已经整理了一下他知道的事情：“韩瑗的确有点动静，前段时间他频繁出入过长安，不过那是在陛下去泰山封禅之前了，那时候他就开始了，但是具体做什么，倒是不知道，很隐秘。”
“那他招收兵马了？”
小剑点头：“的确有招揽人的行为，但是明面上是幕僚。”
韩瑗在朝中并没有太重的实权，但他好歹是个宰相，招幕僚为自己出谋划策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看起来很正当。
“所以他有可能做了，也可能没做？”杨晨凌厉的视线落在小剑身上，责怪他没有办好事情。
小剑心头一慌，跪下：“回公爷，属下办事不利，这就再去查！”
“嗯，记得不要太惹人注意，你们在长安多年了，许多人都会防着你们的，惊动了人不好。”杨晨深思熟虑着，心里盘算这韩瑗这回会不会把小命也丢了。
只要他有一点点招收人马，府中还有火器炸药的，那他就死定了。
但愿只是有人给他扣个屎盆子吧。
杨晨是倾向于后者的，这样至少不会闹的太开。
有人要造反可不是什么好事，无论成或者不成，对大唐来说都是内耗。
小剑战战兢兢下去。
晚上，杨晨去隔壁蹭饭。
清河长公主看到杨晨过来眉开眼笑，比看见程处亮回家还要高兴。
程处亮有些吃醋。
“我都没让你跟着叫我皇叔，你倒是还要给我脸色看？”杨晨把筷子一甩，开始摆架子，“要不你叫来听听看？”
“滚！”
程处亮收获长公主白眼一枚，悻悻的傻笑了一声：“来来来，继续喝！等喝够了再回去，然后让你回家去挨骂！”
“谁会骂我？”杨晨笑着说的，心里却不得劲。
杨雪和李湘云都在乾州道，闺女也都在乾州道没回来，家里老太太年事已高，就算要骂人也骂不动。
杨晨喝着酒，是熟悉的滋味：“这酒不错。”
“是宫里赏赐的，我藏了两年呢！”清河长公主笑吟吟的坐下来，顺便给他把酒盏满上。
这种时候，自然少不了助兴的丝竹声。
程处亮是个不懂得享受的人，但是清河长公主对这些早已习惯，她养着的乐人更是才华横溢，一手琵琶弹出的曲子悠长灵动，就算是听不懂曲乐的人，耳朵也觉得享受的很。
“好听的很！”程处亮喝了很大一口。
当天晚上，杨晨半醉着回去。
梦里，他又看见了程雅雅，不过这次是真的黑夜，筹光交错灯红酒绿的都市，男男**们走在街道上嬉闹调情，十分热闹。
街边的商店琳琅满目，打着这种各样的招牌广告，五光十色的，夜景十分好看。
这里有种虚幻的真实感。
因为杨晨知道这是梦里，但是他又觉得是真的。
真真假假交错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个时候，杨晨发现自己的口袋里竟然有一部手机，杨晨摸出来，自动脑补了沉甸甸的金属感。
但想要看仔细的时候，却又看不清楚了。
总之这是个梦，天空忽然扭曲起来，杨晨就在床上醒过来了。
这次没有程处亮踹他，是自己醒的。
醒来后下床喝了一口水，觉得很渴很渴，渴的好像要将喉咙烧了一样。
屋子里的喝完，杨晨只能去外面厨房找水喝。
凉风一吹，觉得舒服许多，这才恢复过来，但是人也清醒了。
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做梦了。
而且都有程雅雅。
杨晨欲哭无泪，他发誓自己对程雅雅毫无邪念。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动作有些迟缓，甚至还有些踉跄。
仔细一看，是公输翔，而且他眼睛还是闭着的。
“梦游？”
杨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了，公输翔正往游泳池里走过去。
眼看就要跳下去的时候，杨晨呆住了，然后他也不走了，掉了一个头，回去睡觉去了。
杨晨有些无语，看了看那游泳池，想着明天还是叫人弄个护栏，要不然哪天他又梦游，直接掉进里面淹死了。
杨晨睡不着，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数羊，结果越来越精神，气的半死。
果真这跟法子无关，纯粹是程处亮是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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