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第一百八十话 两只戏精

        新宿恶性隔绝魔境。
这座都市有这么一个专属的代号，可以让人知道这是属于哪一部动漫中的“新宿”，也就是知名游戏《Fate/Grand Order》中的1.51章节的地名。
正如这个名字，这个“新宿”和现实中的新宿完全不同，时代背景应该是在1999年，是个可以称为“世纪末”的时代。新宿被巨大的围墙封闭起来，形成隔绝的环境，不对，应该改成隔绝的“魔境”，因为这座城内的秩序早就混乱，变成了恶人当道的世界。用最直接的话来形容就是“人间地狱”，称为“魔境”并无不妥。
就蕾米的视角来砍，街道上满是手持钢管撬棍的不良青年，或者是身穿正装的组织成员，随便走在街上极有可能遭到骚扰或围攻，不需要理由，很多时候就连出门找食物都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一不小心还会被杀掉。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种说法太夸张了，也就只有蕾米这种C级弱者才会对这种地方警惕，说到底，这片范围内的的“恶人”也不过是NPC罢了，这些小混混只有被割草的命，面对稍微有点实力的英雄从者或召唤师，也毫无抵抗能力。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至少蕾米眼中的这些NPC只能被咲夜割草，可实际上，这座都市内的NPC不只有这些还有人形外表的“人”，蕾米经常碰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座都市有一种非常特殊的特性，凡是能在此地生存的NPC都属于“恶”阵营，绝对不存在“中庸”或“善”，无一例外地，每个NPC的身体都存在不同于普通NPC魔术结构，他们的战斗力普遍强于普通人，本身就是对人类的威胁。
包括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混混在内，他们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套循环的魔力体系，足以称为魔术使，但是总体魔力含量极低，战斗力也就只能达到B级下位。对于新手来说，这已经算是人机英雄的级别了。
这些人还只是这座都市内最“安全”的个体，根据蕾米的记忆，城内还有两种极其危险的NPC——
第一种是名为“雀蜂”的改造士兵，他们的体内注射了魔力髓液，成为了远比路边小混混更优秀的魔术使，使用的是可以轻松撕裂魔力层的现代武器，召唤师的灵衣完全起不到防御作用，保底实力有A级下位。
最难缠的地方在于雀蜂的数量繁多，而且训练有素，比较优秀的个体还拥有特殊的辅助力量，死后可以给范围内的其他人提供魔力加护，时效是永久，单次强化就能上升一个小层次，为了保证不会制造出过于强大的雀蜂，每次都必须保证全部击杀，一个都不能留。
第二种是遍布在“Apocalypse Virus（默示录病毒）”泛滥区域的巨大机甲“Gautier”，虽然驾驶员的体质、机甲的数量都比不上雀蜂军队，但是单体战斗力都能达到固定的S级下位，行动力和机动力也比较强。其中还有一小部分被分类为“量产型终极机甲’Steiner’”，性能上远超普通机甲，拥有标准的S级上位实力，共计杀死的召唤师数量不低于二位数。
而且这片区域上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机甲，而是病毒，如果在此地逗留太久就会感染无法根治的病症，身体会被一点点地侵蚀，最后注定灰飞烟灭。这是专门对付“生物”的病毒，再高级别的对魔力都无法抵抗。而且机甲“Gautier”和“Steiner”也有专门对付病症患者的能力，算是提供了巨大的环境优势。
这两个NPC时不时也会进入到普通市区内，一般人在他们面前就是待宰的蝼蚁，光是听见脚步声就令人闻风丧胆。
曾经也有一种叫做“花腔歌手”的人偶NPC，它们的战斗力异常可怕，具有坚固的身体、巨大的怪力、敏捷的身手、无限的体力，以及默契的群体协调性，此外，即使死去，也能引爆体内的炸弹，没有S级的实力绝对不要与它们作对。可它们并不是开始就存在的NPC，而是被人蓄意制造的，一旦制作者不在了，它们的数量便会停产，不久就会被破坏殆尽。
记录上，制作人偶的英雄从者早就战死，所以这座都市内的人偶都只是残留下来的NPC，并不需要太多的关注，很快就会完全消失。
既然有专门制作并统治人偶NPC的英雄从者成员，那其他部门是不是也有非NPC成员？
确实有。
这片新宿都市早就在Ruler的监管之下了，除去人偶NPC部门的“偶之Caster（已战死）”，其他部门的成员分别是——控制雀蜂部队的“盾之Archer”，掌管机甲部队的“王之Saber”，负责应付黑帮组织和达官显贵的“美之Lancer”，闭门不出的“干之Assassin”，游离在城市各个角落的“正义之Berserker”，还有永远无法预知其行动、也是这座都市中最危险的角色——七人众成员“怪盗之Rider”。
如果想要在这座都市中大展拳脚，就必须要面对以上六个敌人。
白剑林在问路的时候，蕾米不仅详细地给他指路，也顺便解说了新宿的危险之处，因为白剑林肯定是对新宿不了解才会来问路，一定是不久前才踏入这里的无知之人。实际上从本意上来说，蕾米并不是想要给他全方面的信息服务，只是想让他事先理解新宿的恐怖，如果没有必须去做的要事，这种地方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听了蕾米的这些话，白剑林大致理解了这片土地的危险性：
“你的意思我大概理解了，就是说这地方的NPC也很难对付，而且危险度很高。我要去的地方虽然不属于雀蜂和高达的领地，但也不能保证不会有危险。”
“你能理解就好。对了，每个地方都有一个‘刷新’的时间，只要过了那个时间点，除了被蓄意改造的东西以外全都会被刷新重置，包括正在追杀你的NPC的仇恨值也会清零，但这个办法在新宿是不管用的，至少……我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过‘刷新’的现象，你也可以看见这里的时间一直是晚上，这里的时间好像一直被定格在了某个时间段，虽然时间会流逝，但不会‘刷新’。”
“不，其实我还从没想过用‘刷新’对付NPC……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啊，没什么。”
白剑林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失一种新手才有的无知气质，没有察觉到敌意，蕾米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白剑林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到“白”这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出“白剑林”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与任务目标“白林”极其相似。任务中也提到过“白林”会在近期来到新宿，白剑林显然也是不久前才来到这里的。有两个这么明显的重叠点，不怀疑他才叫奇怪。
（实际上他就是白林，已经察觉到有人正在追捕他，所以才要改名字）
但蕾米也不好揭穿或沉默，如果对方真的就是任务中描述的凶恶逃犯“白林”，蕾米稍微做错点什么都有可能会被杀掉，现在这个位置是高楼的天台，没有地方可逃，估计也跑不过。所以只能假装对白剑林没有敌意，配合他一下，把新宿的一些事情告诉他，以此拖延时间并取得信任。反正新宿的这些事都是公开的，每个人迟早会知道，告诉他并非不可，如果他能知难而退就最好不过了。
但也不能就此放心，同时也要找机会把咲夜叫来，咲夜的力量很适合对付正面突进的刺客。
不过，可能是因为今天接连出现两次霉运，该轮到幸运出场了，事情发展比想象的更轻松顺利。
“再见，虽然不知道你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是为了什么，我想还是快点离开这种地方比较好。走了，Saber。”
白剑林没有再做其他的多余事，就这么转身走了。
目送他们从楼顶上跳下去，蕾米才放心地转过身，拉开了天台的楼梯门，却没想到背后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对了，你的手上好像受伤了，要不要我给你治疗一下？”
“噫？！”
蕾米反射性地回过头，发现白剑林又回来了，就站在不足五米的地方。虽然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危险的表情，可是在蕾米的眼中，他就是一头躲在雪地里的白狼。
“不……不……你在说什么呢哈哈……我……我可没有受伤哦……（是在暗示等下我就要受伤了吗？！这个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啊！他一定就是白林，发现我正在追杀他所以现在要反过来灭口了！）”
“可是你手上破了一块呀。”
“手、手上？”
蕾米的眼神稍微挪开一些，才发现——之前想要解放令咒，她撕开了手背上的肤色贴纸，但由于白剑林的介入而没能成功，所以贴纸保持着撕开一角的状态翘起来了，没有粘回去。而贴纸底下的红色令咒就像一片鲜红的血块，站远点来看就像是一块皮肤被掀了起来，暴露出鲜红色的肌肉组织，看起来确实很像伤口。
蕾米赶紧遮住，就像个被父母发现说谎的小孩一样慌慌张张地说道：
“没、没事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看来他还不知道这是对令咒的封印，不，也许他已经知道了，不然也没必要突然转回来，他一定猜到了这是我为了隐藏自己的弱小才会使用的手段，他现在假装不知道，等我放松警惕，就可以把我一击必杀）”
“可是都有一大块皮被掀起来了诶，看着超痛的啊，何况是女孩子。（喂，她这表情完全不像没事啊，难道她把我当作喜欢萝莉手的变态了？啊，糟了，我后面补上的那句话完全就是钦定了这个变态属性啊）”
“不必了，真的，这点小伤是、是常有的事，住在新宿总会有些小卡伤吧。（啊是擦伤，应该说擦伤才对啊，我竟然连话都说错了，话说我是怎么把ca的发音念成ka的啊）”
“但也不能放着不管啊，如果只是擦破了一点还好办，但这种程度的怎么看都是要缝针了吧，这种鬼地方根本没有医生，不赶紧治好的话可能会感染哦。（出现了，典型的“自以为是小伤就能拒绝治疗”的类型，这种情况到了后来肯定会出事）”
“其实我身边有个什么都会做的女仆，有她在，这点小事绰绰有余的啦……（缝针……这是在暗示，我很快就要变成需要缝合才能恢复原形的碎块了吗？你这人有够狠毒的啊！白林！）”
“女仆啊，这种地方竟然还有那么高端的设定？（对了，这种黑暗都市风格的时代背景下，只有名门贵族才能享受到正常或奢侈的生活， fgo的剧情里面也稍微透露过，恶性隔绝魔境也存有不少生活自在的高等人士。等下，难道她这是在暗示“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出动只有高等人士才能发动的力量清除你哦！变态！”吗？！）”
“所以你不用多操心了，我真的没事，等我回去以后一定会治好的，你不要把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还是赶紧去你那边吧。（拜托你快走吧！我真的想不出来该怎么对付你啊！）”
“如果你执意不要，那就算了……咦？奇怪，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伤口嘛，连一滴血都没流，是贴纸之类的东西吗？用来隐藏令咒的魔力和图案，让人没法注意到你是召唤师吗？哎呀，又长见识了，不过没想到我作为Archer竟然也会有看错的时候，明明Archer的最大优点就是眼力。抱歉，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我先走了。（快走吧，总觉得这人不好对付啊，感觉只要她一出手我就必死无疑了）”
“……（奇怪，不对啊）”
“拜拜~”
“等一下，你刚才说，你是……Archer?”
“是，是啊……难道你是专门追杀Archer的杀手X？！”
“那是啥啊……？（不对，她给我的任务上说“白林”是个Rider，虽然我不否认双职阶的可能性，但是回想一些，刚才他在那边战斗的时候，从来没有使用过坐骑之类的招式，Rider的最大特点就是机动力爆炸的坐骑，但他使用的却都是二流的混合剑技……使用的招式全是劣质的剑技，而不是明显更优秀的机动招式吗？那就是Archer没错，他不是Rider，当然也不是白林）”
“那个……既然你知道自己没事，为什么不早说？”
“诶？这个……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可以。”
“你有没有Rider这个职阶？”
“当然没有啊，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两个职阶？（不对劲，她为什么会知道我有两个灵基和两个职阶？恐怕她现在为了某个目的正在找我，我绝对不能回答）”
“看来你对那件事完全不懂啊……不，没事了，再见，啊，不对，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说再见比较好，我也巴不得赶紧完成任务然后从这里回去。”
“回去？对了，我忘记问了，刚才你出手帮我击退了那个来自Ruler的召唤师，我才认为你不是我的敌人，但我一直都没问你是来自什么组织和什么地方，既然你刚才说了‘回去’就表示你背后是有组织的吧，你是反抗Ruler的反抗军，还是Ruler那边的召唤师？”
“当然是中立的啦，随便接一点有报酬的任务，陪女仆和妹妹一起过平静的日子，我才不想加入到任何一边去打群架。啊，我现在就是不小心接了一个没法拒绝的任务，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如果没有那个任务，我现在可以在其他二次元场景好好享受日子，没必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受罪。那你呢？（绝对不能告诉他我是来自Ruler那边的，我还不知道他来自什么地方，他是不是白林身边的人，还不能完全信任他，就骗他我是个中立角色好了，不管他属于哪边势力，只要不是喜欢杀人的变态，应该都不会随便对中立角色出手）”
“我也是，毕竟Ruler是管理员嘛，还是不要想着反抗比较好，除了中二病和疯子，应该没有人会想要和上帝干架吧。加入Ruler那边还可以按照自己的要求随便拿到Buff，就和出口成真的能力一样，可是……开挂之类的实在没意思啊，还是靠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战绩比较养眼，所以我也没有加入到Ruler那边去，中立的日子比较愉悦。（幸亏早就料到会被问到所属势力的事情，琴里和雨轩早就帮我写好了台词，说我是中立角色的话，只要对方不是杀人为乐的疯子，应该都不会对我轻易出手）”
“原来我们是同一阵营的吗？虽然现在我完全没打算接近你，以后有机会，或许我们还能合作哦。（原来到现在还有保持中立的人吗？不过我骗了你还真是不好意思，这些自称中立的台词我已经用过不下十次了，再慌的情况都能让我镇定下来，用最好的演技欺骗不认识我的人，在我完全相信你之前我不会把真相告诉你的。）”
“有机会的话……纠结你刚才那句话，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再见比较好，可以的话还是早点离开这种乌漆抹黑的地方吧，希望下次碰面的时候是在另一个地方。（喂喂喂，她的表情怎么变得这么从容了啊？感觉就像突然入戏的演员一样，刚才那些该不会都是骗我的吧？啊，早知道这次的分头行动让琴里留在身边了，她总要和高层人士打交道，应该很擅长察言观色。不过算了，趁现在我们还没有被发现，不要随便闹事比较好，这次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把自己的踪迹都隐藏起来吧。毕竟眼前这个女生的战斗力也是个未知数，魔力隐藏得非常好，我能感受到的魔力只有C级水平，要是全部解放估计我是应付不了的）”
“希望是这样吧，拜拜。”
“拜~”
把门关上之后，蕾米在背后花了十几秒去感应白剑林的魔力反应，直到反应消失了十几秒，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软掉了，就像变成了液体，靠在门上慢慢滑下来。
“呼……那个人真不是白林啊……我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劲自己吓自己啊……”
“大小姐，您好像特别累啊。”
“诶诶？！咲夜？！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刚才，您关上门之后我利用能力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进来了。”
“啊，你来了以后感觉好多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要得到感谢，这不符合女仆的礼仪……”
“没事，能给我带来这么充实的安全感，这还是第一次啊……”
“这是我的荣幸，大小姐。”
“都说了不要叫我大小姐……”
“我能问一下吗？刚才那个人是谁？”
“刚才的那个？他叫白剑林，和我们要追杀的目标白林不是同一个人。啊，如果这次发来任务的时候给张照片该多好，让我们靠一个名字翻遍整个新宿也太难了吧。”
“可是您在昨天已经答应了，您在今天会找到他的。”
“那就没办法了，对……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该出发了。”
“对了，大小姐，我回到这里是为了向您禀报一件事——我发现不属于NPC的痕迹变多了，好像是有什么人跑进来了。”
“我知道，刚才我就碰上了两个召唤师，这里很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
另一边，白林目送蕾米离开之后，为了防止蕾米从门后冒出来给他致命一击，白林非常小心谨慎地倒着走，直到他走到了楼顶边缘，没有发现魔力反应的变化，他才放心地跳下去。
一刀刺入大楼的墙壁，减慢下落速度，然后再跳跃到附近的楼层天台，与黑色剑士会合。
“OK，事情办完了，该走了，Saber。”
“Master，过度关心刚见面的人可不好哦。”
“我只是想找机会接近她，看看她是不是Ruler那边的人，如果是，那就表示我们必须和她敌对了。现在还不清楚她到底站在哪一边，反正不可能是中立就对了。对了，她好像已经接到了追杀我的任务，她正在找一个Rider，但是她没有把那个Rider的名字告诉我，如果我想得没错，她在找的人可能就是我。”
“已经足够了，Master。那个任务应该就是他的命令，不会错的。”
“你是说，她是霍比的手下？几天前我们在新据点被霍比召集的部队包围，好不容易才脱身逃到这里，结果他们早就已经派人追到这里来了？”
“恐怕是这样的，虽然我们的脚程很赶，可他们那边的组织明显比我们的更有效率，什么时候追过来都不奇怪。但是……”
“但是霍比的手下不该不认识我们，所以刚才那个人（蕾米）应该不是霍比那边的，可是……这样也说不通了。按照规则来说，Ruler不会加害反抗军首领以外的其他协助者，我应该已经无罪了才对，Ruler那边也不该对我下达追捕令。”
“也许是雇佣关系，除了霍比和Ruler以外还有人在追踪我们。实际上，Master，我们这几天碰上的敌人只有一半左右是碰巧遇见的召唤师，其他人都是专门针对我们的，可以认为受到委托的人有很多。一定有什么人在暗中散布我们的通缉令，还是出自私人恩怨。”
“Saber你说得对，除了霍比和Ruler，还有其他人对我们有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刚才我问过路了，还有新宿的NPC特点基本掌握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约定好的集合地点——新宿站，她们三个都在那边等我们呢，搞不好还会派一两个人来找我们。”
“嗯，这几天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如果不快点过去，就轮到她们出门找我们了。”
咕噜~~~
白林的肚子突然发出哀嚎，然后白林才想起来：
“啊，一天没吃东西了，恰饭真是每个人的人生最大负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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