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第二百话 楪舞纷飞，祈愿相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的王之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尽管樱满集发出了凄绝的呼喊，伪装成君莫笑的基德也没有露出半点同情。他掀掉了外貌伪装，折断了仿制的劣质千机伞，露出了身为怪盗基德的真面目。
“因为我有不能杀人的特性，所以我不打算给你最后一刀，Saber。”
“Rider，为、为什么你要……”
“为什么要背叛是吗？啊，说起来还真是巧啊，好像在原剧情里你也遭到同伴背叛然后失去了王之力吧，不过现在你的同伴都被你做成了半死不活的人偶，背叛的戏码就只好交给我来办，毕竟我是你唯一的盟友啊。看你这惊慌失措的表情，我应该是合格了。”
“你……”
“对了对了，你想用‘失去王之力’当作契机来启动你的虚空【国王之心】吗？老实告诉你吧，那个虚空一开始就没可能被你使用。所谓【虚空】就是人心的具象化，那么如果那个人的心变了，虚空也会变，身在新宿变成恶人的你，不可能得到原来的虚空，你的【国王之心】早就变成历史了。换句话说，就算你能拿到第二个王之力也没有施展的机会，你已经彻底废了，Saber。”
“原来都是一早就计划好的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同盟，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诱导我成为恶人，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断了我的后路！太卑鄙了，Rider！”
“该动手了，处理掉这只只会吠叫的垮台之王吧，Archer。”
基德呼唤了盾之Archer的名号，然后一个紫色的少女出现在基德的身边，从机械盾牌的背面拿出手枪。
砰——！
双重的枪声响起。
楪祈与Archer同时开枪，但只可惜楪祈的子弹被Archer的时停魔术躲过去了，不然一定能命中。
樱满集被溅上了满脸的血迹，盾之Archer的子弹深深嵌入了体内。但是和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中弹的人并不是樱满集，而是挡在他面前的楪祈。
楪祈吐出了一口血，倒在了樱满集的怀里。
“咳……”
“为什么……”
“集……你没事……太好了……”
“为什么要帮我挡住啊？！祈？！输的人是我才对，你明明可以活下去啊……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啊？！”
“集……别难过……”
“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为什么要道歉……？”
“我都想起来了，我明明答应过要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我又没能做到，上天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又没能做到，大家还是都被我害死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大家！”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啊……集……”
“祈……”
“这一次我能看见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呜……祈……”
樱满集努力着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紧紧抱住楪祈的身体，可还是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楪祈的身体慢慢被紫色晶石覆盖。她闭上了眼睛，露出笑容的一瞬间，就像泡沫般在樱满集的怀中破碎了。
无论他如何抓握，碎片都只能从指间飘走。
无论他如何哭喊，楪祈已经离他而去。
手臂被砍断的疼痛早就被内心的创伤给掩盖，樱满集只能捂着脸庞，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过基德却说了一句非常扫兴的话：
“我最不擅长应付哭戏了，Archer，快点结束吧。”
“嗯。”
Archer刚要开火的时候，一把断掉的木刀被投掷过来，一记打飞了Archer的手枪。
紧接着，白林的双手都举着投影制造的超巨型大剑，疯狂地扫荡一片。
咔嚓
Archer的盾牌发出声音，再次用时停魔术躲过白林的攻击，但白林早就看腻这招了，转过身丢出一把剑，趁时停期间移动到樱满集身后的Archer险些被砍断脖子，她连续后退几步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想到白林已经学会预判她的时停的发动时机和时停的操作，在听见盾牌发出声音的一刻，就立马猜到了Archer打算偷袭樱满集。
真是怪物般的学习能力啊。
更让人感叹的是，白林在几分钟前才打完一次激战，竟然还能爆发出这种程度的力量，看来他的潜力远比他的当前实力要强太多了，这种敌人绝对不能小瞧。
看见盾之Archer做出了后退动作，基德只好下令：
“算了，撤退吧，Archer。”
“我……”
“不用多说了，别忘了我们只是来处决Saber，这样就够了。Assassin那边有麻烦了，我们必须快点去做点什么，工藤的本事好像比我想的更厉害一些。”
“你说Assassin……是吗……”
“如果那个叫楪祈的Lady从一开始就认真配合他们和我们作对，她的枪法和反应速度会让我很苦恼吧，不过她被宠溺太深了，根本没有被充分利用，白白浪费了一个不错的低端战斗力。你输得不冤啊，虚空之王Saber。”
关于Assassin的那段对话，他们说出口的意思似乎不是字面意思，如果认真听就会发现其中含有言下之意，但白林没心思去思考这些。最后还用讽刺的语气说了一堆让人火大的话语，不过白林和樱满集都没有再出手攻击他。
白林握着手上仅剩的大剑，守在樱满集的身前，直到基德和Archer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放下了手中的剑。
在樱满集的领地上遇到的某些事情已经可以解释了。
首先从一开始君莫笑就不在樱满集的领地上，在Lancer的宴会结束之后君莫笑就已经回到Ruler的根据地了，之后见到的君莫笑都是基德假扮的。
基德把白林丢弃在樱满集的领地上，散布“白林潜入”的消息引来大批的赏金猎手，他也假扮成君莫笑的样子潜入其中。因为白林正在和工藤新一合作，两人都已经知道了次元战争的一部分幕后真相，基德奉命逮捕新一，现在找不到新一，他就打算先处理掉新一的同伴，当然要先对白林下手，因为基德无法杀人，所以只能借刀杀人。
不过这一步非常失败，因为白林并没有做出抛头露面的行为，没有想象中的“全城皆敌”场面，白林太过低调了，聚集在此地的猎手们都没机会出手。更糟糕的是，第一个认出白林的人只有恶雨轩，她一向都不配合任何人，为了活捉白林，反过来封锁了白林的消息，专对人类的金木和智力过人的鲁诺巴纳也很配合她，导致大批的猎手找不到白林的所在位置。
基德才发现，蕾米好像很照顾白林这个猎物，所以基德认为“蕾米保护白林”是有可行的想法，在玩死猎物前加以保护是每个强者的乐趣。于是，基德只能借蕾米的名义、君莫笑的外表混到白林身边，再想办法下手，只要避免被蕾米发现，处理白林的方法多得很，而且还有樱满集的证词表示基德正在应付天壤队和工藤新一，就可以完全洗脱罪名，还能把罪行全部嫁祸到君莫笑身上，一举两得。
为此，基德特地仿制了一架千机伞，因为他不会使用，所以只能使用比较简单的伞剑和太刀形态。幸好基德学过剑道，只要有一把称手的刀剑，还能玩出一些花样，没那么容易暴露。
但全程下来，白林的行动太过低调了，甚至在他与樱满集决斗之前，还没有出现第二个人发现白林，所以基德只好再想个新的办法。
想办法暗示白林的情报太少，由基德假扮成君莫笑去打探情报，让白林在安全的地方等他回来，也就是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内。从白林的角度来看当时确实是这样的，但如果这么想，就表示完全被基德给骗了。
基德确实代替白林去打探关于樱满集的情报了，他找到了被樱满集监禁起来的黄发青年，也就是葬仪社的幸存一员。基德用君莫笑的外表帮他越狱，得到他的信任之后顺利拿到了葬仪社相关的情报，指示青年从体育馆逃走。基德可不打算白白浪费这枚棋子，在青年逃走之后他又开始散布消息，让大家知道“青年逃狱”和“白林躲在体育馆”，然后就回去找白林了。
不出所料，樱满集和猎手们都会顺着消息前往体育馆，由于樱满集要求无关人员不准入内，所以想要捕捉白林的猎手们没有立刻杀进去，在体育馆的外面等候机会。基德再趁此机会到处布置假人和录音器，就是为了演出“君莫笑VS基德”的一场戏，以此当作借口，不出手帮白林逃生。
只是没想到还是错算了一步，因为太过专注于该如何利用内部人员处死白林，基德忽略了本来就会来救走白林的那些人——黑Saber、黑岩射手还有时崎狂三组成的“对基德同盟”。
于是，在白林与樱满集互相僵持的关键时刻，黑岩射手和时崎狂三杀进来了，黑Saber施展了对城宝具，把基德的计划毁于一旦，还让他的最佳棋子樱满集惨败。不过一想到基德拥有“不败”特性，如果这个“不败”是绝对的概念，那么基德这次的计划可能也打算把樱满集一起处理掉，虽然白林捡回一命，但樱满集已如风中残烛。
怪盗基德，就算杀人能力被封锁了，也是个可怕过头的对手。
白林再回过头来看着已经没有哭声的樱满集，这下白林真的有些不想下手了，没想到基德会在半路杀出来，把好好的团聚气氛糟蹋成这样。如果现在樱满集要求白林杀死伤心欲绝的他，不是下不了手，只是白林觉得如果那样做了，心里肯定会堵得慌，好像刚落下去的石头又浮起来了。
白林再转过头望向远方，远方的战火已经窜上了天空，每时每刻都有大规模射线和各种各样的魔力冲击，正义之Berserker正在凭一己之力单挑黑Saber众人，居然完全没有示弱。从Berserker将近二十米的身高来看，白林这边的每个人就和小老鼠差不多，无论多么努力，只要没有决定胜负的强大杀招，应该是没法打败它的。
黑Saber的对城宝具是唯一有可能打败它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发动第二次，难道是因为摧毁樱满集领地的时候就已经把魔力全部耗光了吗？
白林去那边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也不打算就这样坐视不管，可是去那边之前还要先处理樱满集，白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犹豫，就会败北。
为了圣杯，为了胜利，白林只能下定决心这么做了。
“只能下手了吗？”
白林刚要施展投影魔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本不该再出现的东西——启动虚空时出现的光带！
樱满集的王之力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白林再回过头去看，樱满集已经重新站起来了，断掉的手臂上出现了线状的东西，编织形成一条新的手臂。
这就是基德认为不会再出现的、属于樱满集自己的虚空——【国王之心】！
樱满集也有些不敢相信，变成恶堕之人的他竟然还能使用这个虚空，而且外表上与印象里的毫无差异，这就是他的虚空没错，这不是幻觉。
很快，他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泪也止住了，一伸手从空中取出一把纯蓝色的手炮，再换个动作，手上又出现了蓝色的绷带。
白林没有看错，就算储存虚空的人偶被毁坏，用来取出虚空的王之力已经消失，樱满集又重新获得了王之力，而且还能凭空取出已经不在的虚空。虽然他拿出来的虚空变成了蓝色的外表，但白林感觉得到，这个虚空的力量都没有一点减弱。
这就是樱满集的虚空——【国王之心】，也许算不上【王之力】的升级版，但这个虚空完全可以赋予樱满集满血复活的力量和类似王之力的力量，再打一场完全没问题。
可是白林并不担心那种事情发生，既然原本属于樱满集的【国王之心】回来了，那么也就表示，身为“温柔的王”的樱满集也回来了。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变成恶人的樱满集竟然又变回了好人，简直就和《罪恶王冠》的原剧情一样。
樱满集的手上出现了一条卷曲盘旋的绷带虚空，在白林搞懂原理之前，身上的伤口全部不留痕迹地痊愈了。
“你刚才没有杀我，这是我给你的回报。”
“难道你不打算处决我这种人吗？”
“没那个必要了，如果你真是应该去死的人，那你应该早就用更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了，你不但没那样做，最后还留了一手，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是一个恶人会干的事。我也已经清醒了，从我相信Rider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结局就注定又会是一场悲剧，但我不会把所有错都推到他或者其他人身上，这都只能怪我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竟然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教训，随随便便就听信了他的话。我愿意为了圣杯付出这条命。”
“可是……”
“要杀掉一个醒悟的好人会让你愧疚吗？你也是个温柔过头的人啊，明明我们对于对方来说，都是必须杀死的敌人……我的灵基已经快要消失了，这件最后的虚空直接消耗了灵核的力量，给你治疗之后我剩下的魔力可能还撑不过五分钟，很快我就要和祈一起去了……”
“那就快点把这只手收回去啊！要是魔力全用光了，就和死了没区别啊！”
“你居然还会关心直到刚才还想杀死你的人啊，如果现在收回虚空我可能还有救，但我不想再变成一事无成的窝囊废，我也不愿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干等去死。如果就这样碌碌无为的样子去见被我害死的大家，那我的脸皮可就太厚了，我必须在这最后的五分钟做点什么才行呀，就算我已经没有力量拯救世界，我也必须做点什么，不然，就算祈还有大家原谅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觉得你也该休息了。”
“不用担心我，去吧，你和我不一样，你的同伴都在等你，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在我消失之前，我就在这边帮你们干扰Berserker。反正我是必须要死的吧，如果想要拯救更多的人，就必须要拿到圣杯，还不如就在这里结束这一切。”
“确实啊，我也没理由阻止你，都这个样子还能恩说出这种话，不愧是习惯了手拆高达的男人。”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意思。加油，Saber。”
“你也加油，白林。”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到了一个对你有利的提案……”
……
樱满集目送白林远去，然后开始他自己这边的作战。
在那之前，樱满集掏出了许久没有戴上过的耳机，挂在耳边，在歌曲栏中选中了一首名为《エウテルペ》的歌曲。然后他靠在围栏上，望着夜空下的都市风景，享受着最后的夜风和歌声。
这首歌的旋律和音色还是如此熟悉，只要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觉到楪祈就在身边，回想起了与楪祈相遇的第一天。
只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樱满集已经没有时间再去享受最后的乐章，他的手指已经开始浮现出光粒，那表示构筑身体的力量快要消耗殆尽了，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体内的魔力就会完全耗竭。对于本就没有生物理念的英雄从者而言，魔力耗竭也就意味着生命的消亡，但樱满集已经不再害怕死亡。
如果说死者会前往同一个地方，樱满集还挺想去楪祈现在所在的地方，
“开始吧……”
时间不多了，他从右手上陆续召唤出手炮型和大剑型虚空，两者拼装成一座巨大的剑炮。虚空之间存在合体的功能，虽然樱满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虚空都可以融合成新形态，至少这座剑炮是他的所有虚空中威力最高的，只要有这个就足够了。
“祈，在我摘下罪恶的王冠之前，可能我还不能去见你。”
瞄准远方的Berserker，将剩余的魔力全部注入，用支离破碎的手指扣下了扳机，释放出跨越星辰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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