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六十五话 内心损坏

    “……”
    “就是这样子，以后你就要住在这里了。”
    “……”
    “世冰已经知道错了，不该随便做那种实验的，不要生他的气啦~”
    “……”
    “那时候你的眼睛鼻子全都在流血，很吓人……你的大脑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已经用了两次【治疗术】当场给你急救，可能……也不能完全治好吧。”
    “……”
    “我也必须道歉，如果我那个时候也在旁边的话……”
    “不是……你的错……”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很多，但是康复还需要一点时间，尽量躺着不要动啊。”
    “……”
    “好好休息，白林。”
    “……”
    “再见。”
    “……”
    在白林回复之前，雨轩就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就白林现在的状况来看，说话都有些困难。大脑损坏不只是物质意义上的，主要是精神体严重受损，他并不是失去了言语能力，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形容的话，就像一个坏掉的计算机，勉强还能运作，可仅仅只能运作。如果要更切合的比喻，就是一张损坏的光盘，尽管还能播映，可是没法播放出原本的内容，留下了很多空无一物的空白。
    神器对使用者本身就会造成极大的精神负担，只不过神器具备极强的认主性，为了让使用者适应神器，神器不会轻易伤害使用者。凡是使用了神器，都会受到非常大的精神压力，在受到压力以后，神器会主动缓冲这部分压力。相当于先扣除一部分HP再回复一部分，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理论上只要精神体没有受到过度的损坏，任何人都能正常地使用神器。
    一旦同时使用两件神器，精神压力会直接超负荷，没有缓冲的余地，直接导致精神体崩溃。相当于HP受到双倍的精神伤害，直接清空，没有回复的机会。
    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总之和游戏里面一样，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两件神器。
    “……”
    现在白林感觉已经能站起来了，可是没有那个必要，继续躺着比较好。
    精神体受损到了那种程度，现在脑子还有很难受的感觉，就好像往头骨里灌进了乳酸，然后顺着脑干、脊髓流向全身。这是一种精神疲惫，就算身体充满了干劲，也完全没法动起来，也没有想要动起来。
    保持躺着的姿势，眼球左右转动，观察四周的环境。要不是雨轩之前的说明，白林还真不知道有这个房间——继立华奏之后的，第三间【禁闭室】。
    原本也是要用来关押前千代的，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当然不能把他放在原来的【禁闭室】里面，可是处于嫌疑犯的身份，也不能让他留在普通的病房或之前的学生公寓内，只能把他搬进这个刚做好的第三间【禁闭室】。
    这次的房间设计完善了前两次的缺点，内部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起居室，一般的生活用品都有，相比前面两次的设计能让犯人舒适一些。在防御方面，无论是墙壁、防盗网、铁门都是经过魔力强化的，就算用消防斧都没法留下损坏痕迹。而且采用了单面玻璃，内部无法看见外部，外界随时能通过窗户监视内部。
    墙上挂了一个电子钟，相比之前那种“看时间还要出门转弯”的好太多了，这样就算躺在床上都能知道现在的时间。
    而且，在抓住真正的内鬼之前，白林以后都要住在这里，所以把白林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到这边，加上很多从学生宿舍搬来的东西，还有房间本身的起居室设计，他的生活质量已经很接近普通成员的水品了。
    不过白林并没有为此感到一点高兴。
    第一个原因就是提不起精神，感受不到强烈的感情，心中甚至没有起伏。
    第二个原因，白林错过了一个约定——奇儿想要带白林去参加名为作战的派对，以示感谢。
    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就放着一罐染发用的黑色染发剂，这是奇儿为白林准备的。因为他的头发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银色，黑色的头发还留有一点，这种黑银相间的发型很容易被认出来。反之，如果把头发染成普通的全黑色，那白林也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特征的普通人。
    白林并没有问关于染发剂的事情。现在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是上午，而白林进入Guild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显然白林受到精神中创之后昏睡了一天左右的时间，约定时间早就过了。
    所以不管染发剂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是谁送来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已经错过了约定时间，已经用不到了。
    食言这种事白林一向很讨厌，特别是自己食言的时候。不管是什么理由，就算是不可抗力，只要错过了其他人的约定，那没有守时。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让等待的人希望落空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白林一向都挺守时的，如果错过了约定，就算别人原谅他，他也难以原谅自己，直到忘记这件事。
    不过现在的白林感受不到那些强烈的感情，感情好像都被掏空了，一点也不觉得内疚，当然也不觉得开心。
    现在想想，如果从染发剂的事情上牵扯到奇儿也不好，还是不说为妙。
    “你小子还真的活着啊，我还以为已经下土了。”
    “……”
    进来的人是段名义，这种毒舌语气一听就知道谁。
    “呵，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眼神和死鱼一样，和你的英雄卡真是般配。”
    “……”
    “这次世冰那小子差点就犯下杀人罪了，不过他可以随便一句‘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就摆脱罪名，还能得到一大把的同情，真是血赚啊。不过推卸责任不适合你们这样的人，还是苦肉计更好一些。”
    “……”
    “好吧，事实就是这样，你差点死掉，没人责怪世冰，全部都当做‘实验事故’处理掉了。明明是他的情报不足才差点害死你的，居然还有脸继续坐在那个队长的位置上。如果事前他做好了足够的调查就不怕出问题了。不对，如果真的调查充分，也没必要做这么脑残的实验。”
    “……”
    “你也别误会，都是因为你们两个太没用了才会这样的，我可没有觉得你很无辜。”
    “……”
    “你倒是反抗几句啊！你真的就这样承认了？！你不会不甘心吗？！”
    “我……”
    “算了，你现在说话都难，把嘴闭上，光是听着就觉得累。”
    “……”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能用【治疗术】急救就表示能用【治疗术】解决，大概两天你就能站起来了。在那之前你给我像死鱼一样躺着就行。要是让我看见你在大街上晃悠，我可以让你多躺几天，或者永远都站不起来。”
    “……”
    段名义似乎只是来抱怨的。
    白林不懂他是来干嘛的，虽然他的嘴上那样说，但白林并没有感受到恶意。不过怎么样都好，只要没有因为他牵扯出新的问题就行。
    “昨晚你没有去啊，那个‘龙卷风派对’。”
    “……（为什么你会知道？）”
    “是我派那只兔子过去的，如果她愿帮我做几件事，我就答应她。”
    白林明明没有开口说出来，段名义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且说的很大声，也不怕被外人听见。不过真正让白林有点在意的是，段名义竟然没有把奇儿踹开，还利用条件答应交往的请求。
    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谈条件让人觉得很渣，但在白林看来，这反而是段名义少有的温柔。
    “你肯定在想，我什么我会答应是吧？那种事无关紧要，大不了我就和她玩玩，等到了危险的时候一脚把她踢开就可以了。都说了别总是把精力用在那些不必要的细节上面，没有足够的精神力，你的脑子坏掉也是活该。”
    “……”
    “昨天晚上的派对你没来，本来还想用这个方法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主见。我看你一直都在服从其他人的安排，我真的是快烦死了。如果是以前没能力、没权力、没实力的你，这么怂我也就认了，但现在你已经是和我平起平坐、掌控了四分之一兵力的队长，你还是这样低声下气地服从别人给你的安排，我真的想用拳头揍得你开窍为止。”
    “……（我必须这么服从）”
    “如果你觉得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那你只能靠那一点少到可怜的支持率来控制你的手下，你的权力已经是摆设了。”
    “……（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是觉得那些都无所谓吗？能不能控制手下都无所谓？你怕是根本就不了解现在的状况。要我说会很麻烦，你小子又听不懂，那我就简单点地告诉你——这个队伍已经四分五裂，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早就已经分裂成几个势力了。”
    “……（什么意思？）”
    “可能你听不懂吧，也不关我事，你要站在哪边都和我没关系，只要不是和我敌对，我还可以考虑不爆你的头。”
    “……（我不觉得我们会敌对。）”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你的心理肯定是在想‘我们很团结’‘我们不会变成敌人的’之类的可笑的天真的想法。哼，随你怎样，反正你记好了——在这个世界，只要你失去了主动权，不管你原本有多高的地位，你都不过是别人脚下的败者。”
    “……（我才不会变成那样）”
    “还有一件事，最近冒出了一个新的刺客，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刚才雨轩她应该和你说了。”
    “……（没有，她没说这件事）”
    “我也算是明白那些家伙的用意了。”
    “……（？）”
    “你昏睡的时间只有一天，应该那时候的是急救还有昨晚的治疗起到了效果，但是昨晚的治疗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治疗术】的效果衰弱时间早就过了，还不给你做下一次治疗。一说到那刺客，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你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不管闹出什么事都和你没关系，对你的洗白工作很有帮助。”
    “……（可是到现在没有一次成功）”
    “然后又要扯到那个刺客上面了，有很多人觉得……你摇什么头啊，难不成你还不知道那个刺客的事？那女人（雨轩）什么都没和你说？”
    “……（点头）”
    “啧，麻烦死了……那女人做事挺认真的，连这种事都不做……就在昨天，又发生了杀人事件，和上次的NPC被杀事件是一样的。”
    “……（上次？）”
    “但是这次可不一样，被杀的不再是NPC了，是我们的人。伤亡人数不多，也就四个人，总比上次四个教室的NPC都被杀掉要好很多。”
    “……（可那也是人命）”
    “幸好你昨天还睡在这里，不然你看了凶案现场会吐的，血都溅到天花板上了。四个人都被啃得没了人形，推测是凶手先把他们切块再吃掉的，我们找到的只是那个刺客的剩饭。和上次NPC被杀的那件事结合起来，还有照片之类的对比一下就知道，两件事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凶手还在我们这里面？）”
    “死掉的四个人都是有潜力的文职人员，他们的魔力开发潜力也很高，说一句很多让人不爽的话，那四个人如果认真地当一个武将，我觉得能有我十分之一的实力。”
    “……（你这话……）”
    “因为这次针对的这四个人都有很强的潜力，加上上次那家伙（凶手）杀了四个教室的人，很可能是为了杀那女人（雨轩），可以认为它是为了猎杀我们高层人员才派来的新刺客。”
    “……（没有线索吗？）”
    “经过一些没什么用的讨论，得到了两个不一样的结论——第一，那个刺客是Ruler派来的增援，就是在那个结界出现的时候混进来的；第二，那个刺客就是‘召唤师猎狗（【影武者】千代）’的召唤师，从一开始就混在我们当中。”
    “……”
    “怎么得到这些结果的我就不说了，现在你的脑子考虑不到那些问题。所以啊，你一直躺在这里，而且你这种弱受的菜鸡和吃人这种事扯不上边，已经证明你和那个新来的刺客不是同一个人。如果第二个结论是正确的，那你已经可以无罪释放。”
    “……”
    “反正还是有一些倔强的人反对你，所以不能出狱……真的想把那些钻牛角尖的家伙全都宰了，就算找到了你完全无罪的证据，他们肯定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真是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
    “……”
    “说到底他们这么做就是嫉妒，嫉妒你能活下来，嫉妒你能得到那么多的帮助，嫉妒你能当上打败【蛮锤勇士】的功臣。凭什么你能拿到神器，凭什么你能成长这么快，凭什么你就是比其他人幸运。啧，这种人迟早会害了我们所有人，真该全部死在Ruler手上。”
    “……”
    “算了，差不多就这些，再说下去我自己都觉得烦。”
    “……（可你还是说了很多）”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说我的闲话，看你是病人我就不揍你了。啊，你还不知道那个刺客长什么样吧。其实已经有目击报告了——黑色衣服，独眼面罩，还有变异蜘蛛侠一样的四条触手。”
    “……”
    和库露米说的一样，那个刺客应该就是金木没错了。不过白林不觉得金木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就算遇上了万恶不赦的恶人，他也很少下杀手。
    “那家伙的头发很长，身材上来看像是女的。”
    “……（女的？诶？女的？）”
    “符合特征的人一个都没有，所以又进了死胡同。反正这方面的都不关我的事，如果遇上她，我直接打死。”
    “……”
    “和那个只会抓落单废物的‘猎狗’不一样，这个新来的刺客挺狂的，你最好也小心点，说不定今晚她就到你这里来。不过……只要你还没有被洗白，你的存在就可以替那个奸细二五仔挡刀子，她们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
    “……”
    “我知道的，你现在已经能做很多事了，只是找不到‘理由’。你的命还挺硬的，我估计你用不到几天就能完全恢复，就算没有【治疗术】。”
    “……”
    “昨晚的餐券收益还不错，还以为立华奏会像剧情里那样袭击我们呢，结果很安分。”
    “……”
    然后连“再见”也不说，段名义就已经离开了。门都没关好。
    段名义一向不会充当说明的角色，但这次带来的信息量有点大。
    白林感觉，最近几天每一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突然出现的库露米，突然发动的结界，突然闯入的立华奏，突然有外出习惯的雨轩，突然出现的伪金木，如果把每件事都详细描写，可以写成几卷小说了。
    但是白林的地位就像个路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也不想再去参与了。
    “……”
    正如段名义所说的，大部分的身体机能都已经恢复，就算现在要他挥剑，也能正常地施展剑技。
    唯一的不足，就是内心某个地方的空白，有一部分精神还没有恢复。正是因为这一部分空白，白林现在怎么都不想动起来，想不出该做的事，想不出能做的事。
    可能一般人都理解不了，就连白林自己都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其实也没必要去形容，那种事毫无意义。
    【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
    刚才白林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或者慌张。白林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在一片黑暗之中仔细倾听那个声音——
    【只要能杀了Ruler，拯救所有人，自己的内心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吧。】
    这是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白林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时候听过。
    【如果那么在意那些意义、情谊、内心之类虚无的东西，你只会被自己束缚在原地。】
    （不对，如果那些东西真的不重要，没有大家的帮助，我早就已经死了。）
    【其他人愿意帮助你是他们自己的要求，你可从来没有请求国帮助，换句话说，就算他们印尼而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不自量力。】
    （闭嘴，你是什么人？）
    【精神已经坏掉了竟然还能生气？看来你还有可能恢复原样，有点意思，但是我很不喜欢。】
    （我只知道你说的是一派胡言，遇上错误的理论谁都会生气。）
    【那么，要不到更深一点的地方谈谈吧？我这边也有人很想和你说点什么。】
    （……那好，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就来吧——】
    对方说完这一句话，白林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不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却不再是起居室造型的牢房——
    漆黑的天空，破碎的地板，悬浮于空中的残破碎片，一副无边无际的废墟风景。
    至于地上插满的各种各样的刀剑，白林并没有特别关注。
    【因为某个和“Inner World（内心世界）”有关的Servant活过来了，所以现在这个心理世界的概念已经成立，我们的面对面交流可以变得更容易。】
    声音从前方传来。
    白林看到，在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因为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阴影当中，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对于刚才的那句话
    “你们是什么人？”
    【要是我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可能不明白，但我还是直说吧――我是你使用的上一个英雄卡的灵基，因为一些变故，我现在只是多余的残留。】
    “……”
    【就知道你理解不了。既然你原本也是个召唤师，那你肯定得到了某个英雄的灵基变成亚从者，我就是你成立“剑制队”的时候使用的英雄卡残留灵基，也就是你失忆之前的力量残留。】
    “残留……？”
    白林突然想起，和【蛮锤勇士】战斗的时候，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声音。因为那时候太过专注于战斗和生存，没怎么在意，可是就是让白林充满了恨意。
    现在也是，一想起他是谁，就有一股怒火直冲上来。可是白林失忆和精神损坏都是事实，想不起他作为英雄的真名。
    【看来你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就是我在和你说话，因为你已经快要死了所以我就嘲笑你一下，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
    “我能活下来就是因为有‘心’，有需要超越你的想法，所以我还不能死在那个地方，和你这种为了大义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机器可不一样。”
    【又在自以为是呢，正义的伙伴啊，你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你的真正实力比他强，和你的心没有关系。内心的感情只能让人落入不利局面，比如人质解救，比如弃子选择，这种时候就该无视人质、在造成更大损失之前杀了犯人，或者选择最没用的、给团队带来利益最少的人作为弃子丢掉。在这些状况里面，感情只会让人落入不利局面，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做出选择，得到的也不一定是最好的结果。】
    “也就是拯救多数，舍弃少数？”
    【某种角度上来说，是的。】
    “那你可以闭上嘴了，那种做法和杀人没什么两样。果然我没法认同你的想法，我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相反的。”
    【哼哼，在我的“心”腐烂之前，你所做的一切我还挺赞成的。现在我真庆幸我抛弃了那种没用的东西，把你这个人看得更清楚了，原来在没有感情的前提下你什么都做不出来。】
    “但是在我还有感情的前提下，我什么都能做给你看！”
    【……】
    “……”
    【呼，真是怪物一样的自愈能力，“愤怒”已经恢复了啊。再这样下去你会变回原来那个感情用事的失败者。】
    说到这里，黑影人取出一黑一白的双刀，身上释放出混浊的魔力气息。
    白林感受到了那种名为“杀气”的东西，不过只有一点点，因为这家伙想要杀死白林并不是出自本意，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逻辑。
    “失败”当然是指“剑制队”的战败。他认为白林再这样下去只会重蹈覆辙，所以为了不再让他失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失败之前杀了他。
    这什么鬼逻辑。
    “所以你打算在我第二次失败之前处理掉我吗？”
    【是的，但我不打算杀了你，在精神恢复完全之前，可以把你的心设计成任何模样，就算是“空白的心”都能做到，这是让你心灵重塑的好机会。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召唤师，我的使命就是把力量借给你、帮你取得胜利而不是杀了你，我就趁这次机会，从内心把你打造成最好的战士。】
    “应该说……是最好的机器。可我这人是个机器盲，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白林空洞的眼神渐渐充满斗志，披上白和服造型的灵衣，取出木刀【洞爷湖】，将刀锋指向黑影，
    “而你这个早该死掉的灵基，能别像鬼魂一样一直住在我的心里吗？你也帮过我不少了，但我现在也必须解决掉你。”
    【那就现在来分个胜负吧，Master。】
    当然，对这家伙来说口头礼仪纯粹是浪费时间。
    当开战信号打响的时候，白林已经架好了防御姿势，而黑影的黑白双刃已经刺向白林的颈喉。喜欢300英雄次元战争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300英雄次元战争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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