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鲨齿战渊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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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剑完全的相同,没有丝毫的偏差,这才能让两支剑尖撞击在一起。
同门师兄弟比武战斗,使出同样的招式很普通,很正常,但是对于鬼谷弟子来说,却是极为的不正常。
盖聂学的是纵剑术,卫庄学的是横剑术,一个直来直去一剑封喉,一个霸气四溢狠毒异常,但现在使出同样的剑术,盖聂已经不仅仅是震惊,还有一丝狐疑。
卫庄的剑势越来越快,盖聂也越来越奇,手中渊虹犹如蛟龙旋空,眸光闪烁不停,将闾天纵奇才,在楼兰曾经偷学自己的剑意,卫庄是他的手下,得到他传授不足为奇。
但剑意是剑意,剑招是剑招,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东西,剑意是剑招趋于化境才演化出来剑的意志,百步飞剑一剑封喉,并不是没有招式可言,而是剑招变化太快,让人目不暇接,让人将剑术的变化当成了一剑。
所以才有百步飞剑不败的传说。
盖聂深知卫庄修习横剑术已经十几年,横剑术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改变剑意绝非易事。
而纵剑术先天就克制横剑术,就是卫庄得到了百步飞剑的剑意,在怎么努力也赶不上自己。
但现在小庄却施展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纵剑术,这让盖聂如何不惊。
卫庄的招式似是而非,应该向左边的,他偏刺向右边,应该崩而拔起,他却沉肩在洗,右去之势俨然未至饱和,时而能左、忽而能右;下沉之力含虚若飘,似欲上拔、终又下坠。
这本身就是百步飞剑的真意,就连剑圣盖聂,将百步飞剑修炼二十年,使用出来也不过如此,让人难以分辨哪一剑是虚招,那一剑是实招,竟是虚中带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就是荣辱不惊,盖聂也是看的冷汗直流,卫庄将百步飞剑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黑色的长袍飞扬,鲨齿所到之处,就像是徐风穿林而过,剑光过处,犹如蛟龙奔月,一招链接一招的使出,就像是山谷的溪流,流畅自然。
一剑飞鸿,直奔盖聂的咽喉,盖聂也是同样的剑势,两只剑尖再次在空中相撞,激溅出无数的火星。
卫庄毫无滞怠的使完最后一式,右足在前划个半圆,停剑收式,拢袖而立,端的是气足神完,精魄萧飒,而他面前的盖聂却是脸如死灰。目光落在卫庄手指上的玄铁戒指上:“小庄,鬼谷的信物怎么在你手中。”
卫庄目无表情,鄙夷的看着盖聂:“盖大侠,我也是鬼谷弟子,为什么鬼谷先生的信物不能在我这里。鬼谷的规矩是不死不休。今天的比试还没有结束。”
盖聂的神色凝重起来,身躯挺拔就像是一座屹立的山峰,虽然风吹雨打饱经磨难,但依然矗立不倒。
而卫庄就像是一头凶蛮残暴的远古巨兽,妖剑鲨齿闪烁的幽光就像是犀利的獠牙,随时择人而噬。
卫庄的攻击猛烈迅猛,凌然的剑气让人无法直视妖剑的锋芒,盖聂却处于五尺之内,剑光过处,只见一圈幽蓝的剑光,不论腾挪翻转,还是凌空躲避,亦或者冽然反击,却都是在五尺见方的一个圆圈范围。
同样的剑术,同样的快捷,两道剑光犹如蛟龙腾空,闪烁的剑芒让人触目惊心,产生沛然莫御的剑意。
大千世界,诸子百家爱,何其浩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未尝不可,盖聂曾说过,多年前,他曾受过道家一位高人的点拨,此刻他却是正在以这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将这些理论融会贯通,纵剑攻于势,是为捭;横剑攻于技,是为阖,捭阖者天道也。
天道浩瀚,无所不有,天道恢弘,无所不包,天道至公,无所不用。
世间万物皆有其道,世间万事皆有其法,世间之人皆有命运;人之所为万物之灵长便是因为,他们能将一切技能学习,并且融为己用,盖聂此刻脚下分阴阳,手中成捭阖,可谓无懈可击,滴水不漏,没有半点破绽,渐渐陷入了僵持。
剑光再起,两道剑光犹如惊雷闪电,瞬息之间再次撞击在了一起。
卫庄一声长叹,收住鲨齿,在战下去,也是平手之局,而师哥并没有倾尽全力,而是在观察自己的剑术。
“同样的剑术,你不是我的对手。”盖聂淡淡的道,清淡的语气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师哥,你应该变得更强,但是愤怒,并不会让你更强,剑最重要的就是远离感情。”卫庄冷冷道,在他看来,现在的盖聂已经有了羁绊,有了羁绊的剑客总有一天要倒在自己的剑下,现在是解决墨家的时候了。
“大叔。”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闯入墨家禁地的天明,从中央水池中跃了出来,撒腿就向着大厅跑来,伸开两只小手,挡在盖聂的身前,面对卫庄怒目而视:“不许你伤害大叔。”
卫庄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看着盖聂道:“师哥,看样子你多了一个跟班。”
盖聂没有理会卫庄的讥讽,淡淡的看着天明:“这是我和小庄的战斗,天明,你要相信大叔。”
“我永远相信大叔。”天明毫不犹豫的道。
“那就站在我的身后,不要妨害我和小庄的战斗。”盖聂沉声道。
“大叔,为什么这个坏家伙总是追杀我们。”天明并没有听盖聂的话,反问道。
“这就是鬼谷弟子的宿命。”卫庄笑的很残酷:“不管是那一代的弟子,只有两个,要想在世称雄,就得将其中另一个杀了,成为纵横天地的鬼谷先生,这就是鬼谷弟子的宿命,所以师哥传授你剑术,却不肯收你为弟子。”
“天明,你已经长大了。”盖聂目无表情的道:“退到我身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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