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决意

    “别看了，没用的，她要是能杀死我，此时的她就绝对不会站在那里。”
    赶在看向斯卡哈的查尔之前开口的里特依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歪头瞥了一眼向他投来了锋利目光的斯卡哈。
    “死女人，你向我投来的目光再怎么锋利，你也改变不了此时的你是杀不死我的事实。”
    “我不是杀不死你，是因为不值得，所以不想杀你。”
    “不值得？斯卡哈，你这个死女人也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你说你一个除了力量就一无所有的死女人的命哪里比我这个拥有众多宝物之人的命贵重了？”
    “能把金银财宝当成宝物的人…。”
    想要讽刺里特依的斯卡哈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醒醒，睁大你那双快要成为窟窿的双眼仔细看看，仔细想想，我里特依·罗亚什么时候把身外之物当成宝物了？”
    说完，里特依不管斯卡哈是什么反应便揽着艾丽卡的蛮腰转过了身。
    “我的宝物是我的妻子和我那些忠诚的部下，没有她们和他们，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只有弱者才会依靠他人的力量。”
    想了一下才开口的斯卡哈使里特依带着那夹杂着些许恶意的笑容抬起左手指着她。
    “你是强者，但你有我有的东西吗？”
    “有…。”
    “个屁！你除了那一身力量之外，只有遍地的尸体和那些没有自我意识，只知杀戮的亡灵！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早就丢下你这个想…。”
    “好了，亲爱的，不要再说了。”
    见斯卡哈的脸色越来越坏的艾丽卡为了避免麻烦便柔声打断了里特依。
    听到艾丽卡这么说，不想放过斯卡哈的里特依刚张开嘴巴就又把它合上了。
    至于这是为什么，才注意到斯卡哈的脸色变得非常坏的里特依表示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能冲过来和自己拼命那样。
    事实上，里特依这么做是非常正确，非常明智的，因为他要是再说下去，他今天就死定了。
    被他戳到了痛处的斯卡哈绝对会和他玩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的恐怖游戏。
    当然，里特依尽管不介意和别人玩这种恐怖游戏，但却非常介意别人和他玩。
    理由很简单，主动和被动的差距与性质是不同的。
    换种说法就是，比起被动，里特依更喜欢主动，即便是死，他也要自己来选择死法。
    见里特依这么明（听）智（话），艾丽卡在满意地点了两下头之后，脱离他的怀抱从他的右边来到了他的左边。
    “查尔，我讨厌争斗，也讨厌杀戮，但如果遇到了只能用争斗，用杀戮来解决的问题，我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萨克森这是要和法兰克正式开战？”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说出这句话的查尔把艾丽卡和里特依都弄得翘起了嘴角。
    “不愧是法兰克帝国的皇帝，脸皮就是厚。”
    把艾丽卡想说，却不能说的话说了出来的里特依把查尔气得当即就把牙齿咬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
    “你…。”
    “认真的？早在三年前就派兵去支援爱尔兰的你问这个问题是认真的？是的话，那就请容我笑一会儿，等我笑够了，我再告诉你，萨克森和法兰克现在是什么关系。”
    “杀…。”
    “杀谁？你？还是我？如果是你的话，那不好意思，我拒绝，因为我不想当个顶着叛乱者头衔的皇帝。”
    “你太狂妄了！”
    带着狰狞的表情喊出了这句话的查尔使里特依淡定地抬起双手抠了抠耳朵。
    “然后呢？让人杀我吗？行啊，不想当个顶着叛乱者头衔的皇帝的我正愁没有理由杀你呢。”
    笑得气人，话说得更气人的里特依在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抽出腰间的黑色佩剑把它立在了身前。
    “五秒钟，查尔，只要你下达了攻击我的命令，我就会在五秒钟之内让你人头落地。”
    说完，里特依转过上半身对从始至终都未开过口的曼德利伸出了左手。
    不太明白里特依这是什么意思的曼德利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里特依就用眼睛指了指挂在他腰间的金币袋。
    至于让这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的他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从金币袋中取出五枚金币放到他的手上。
    得到了五枚金币的里特依在收回左手的同时，把其中一枚金币推到了弯曲的大拇指之上。
    ‘叮’
    在一脸疑问的众人注视下把这枚金币弹了起来的里特依在往上飞的它开始往下落的那一瞬间，用力地点了一下右脚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不过艾丽卡和斯卡哈却知道里特依不是消失了，是用那超越了人类极限的速度向查尔冲了过去。
    曼德利虽然也知道，但他却没能看得太清楚，只看到里特依留下的那道银色残影。
    而那些不知道消失了的里特依在哪的贵族在被他弹起来的那枚金币落在地上的时候，才知道他在哪。
    当然，那些贵族会知道里特依在哪都是查尔的功劳。
    如果不是眨了一下眼睛就被距离自己至少有二十米的里特依捏住了脖子的查尔发出了惊恐的声音，那些贵族还得再过一会儿才能知道里特依在哪。
    完全没有想到里特依能在那一瞬间冲到距离他那么远的查尔身边，并捏住他脖子的那些贵族傻眼了不算，查尔本人也傻眼了。
    但他们是这样，里特依和艾丽卡与曼德利和斯卡哈却不是。
    至于这是为什么，曼德利表示里特依经常做这种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事情。
    “吾主！曼德利愿为您分忧！”
    言外之意就是他愿意替里特依杀了查尔的曼德利刚向前走了两步，里特依就开口阻止了他。
    “他不动手，我就不能动手，否则他们就白死了。”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逗我笑了，曼德利，只要没有她或像她这种存在来碍事，他又没藏得太深，我杀他就像杀那些抓着破烂的武器，喊着无意义的口号，流着马尿的渣滓一般简单。”
    脸上的笑容之中充满了不屑的里特依语气之中也充满了不屑。
    看着这样的里特依，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但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的曼德利稍微想了一下便打算通过投掷手中佩剑的方式杀死查尔。
    遗憾的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杀死查尔的曼德利刚摆出透支的姿势就被里特依弄得用力地跺了一下脚，并解除了这个姿势。
    “此时若是不杀他，您绝对会在不久的将来为此感到后悔的！吾主！”
    抓狂的曼德利现在都快要被收回了捏着查尔脖子的右手，并挡在他身前的里特依气哭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看到曼德利被自己气得眼睛都红了的里特依在他还想说些什么之前，微微地摇了摇头。
    “曼德利，你们可以不在意自己背负的是美名，还是骂名，我却不可以，理由和你们不想让我背负骂名一样，所以…。”
    说到这里，里特依迈出右脚踩着铺了鲜红的羊毛地毯的金色阶梯向下面走了起来。
    “收起佩剑，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声音不大，但语气却不容置疑的里特依使心中充满了不甘，或者说是不情愿的曼德利咬牙收起佩剑向他弯腰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战士礼。
    “您的意志高于一切，吾主。”
    说完这句话，曼德利便直起腰，当起了哑巴。
    见曼德利这样，想要开导他，却碍于外人的存在不能这么做的里特依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头。
    “话也说了，事也做了，力量也展现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做交易了？查尔。”
    把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上的里特依令查尔回过了神来。
    “朕乃法兰克帝国的皇帝，你这么对朕，还想和朕做交易，你当朕是…。”
    “废话少说，直接告诉我，做，还是不做！”
    “不做！”
    “那行，我这就回去做好给那人收尸的准备，你也赶紧做好给你三个孩子收尸的准备。”
    “你敢？！”
    “我敢不敢，等到天累了，你自然会知道。”
    说完，里特依对艾丽卡和曼德利挥了挥右手。
    知道里特依是什么意思的艾丽卡和曼德利刚转过身，从那时起就没再说过话的斯卡哈开口了。
    “你不怕失去了那人的她自杀吗？”
    斯卡哈的话令气愤的查尔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令里特依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怕，但我更怕我那些优秀部下的死变得一个铜币都不值！”
    “你…。”
    “你也好，他们也罢，只要挡在我前进的道路之上，等待着你们的只有死亡！”
    “…认真的？”
    知道里特依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他的父母的斯卡哈用力地皱了一下眉头才开口问了他这么一句。
    “你说呢？”
    笑着反问了斯卡哈这么一句的里特依不等她回答自己便迈开脚步重新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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