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从一开始就是错

    哪怕姜秘书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鹿语慈还是想亲自郑重地告诉他：
    “是的，我要结婚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姜秘书于她早已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更不是彼此防备的关系。
    说是家人有些矫情，可姜秘书在鹿语慈心中到底是不同的。
    姜秘书面色不变，没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能保持面色不改。
    “是因为颜淮，还是因为YK？”
    姜秘书进行最后的判断。
    鹿语慈喜欢的是颜淮这个人，还是颜淮背后的YK？
    站在姜秘书的角度，他更希望是后者。可与此同时，他又希望鹿语慈能够得到真正的爱情。
    姜秘书一直都很矛盾，矛盾于他所希望看到的鹿语慈，并非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鹿语慈。
    他在鹿氏这么多年，都没有和鹿语慈发展出除了工作以外的关系，姜秘书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可惜，当他意识到问题存在时，却没了解决问题的时间。
    鹿语慈低头，轻笑了下。
    不同于以往只存表面的礼貌笑容，她这抹笑虽然轻柔，却极为真切。
    她是真心想笑，因为姜秘书提及了颜淮。
    喜欢一个人，连提到他的名字时，眼中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欢。
    “因为颜淮。”
    鹿语慈给出了答案。
    她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哪怕颜淮背靠YK，她也不会和他结婚。
    嗯……或许把拐来YK一半的资源，她也会考虑结婚的事。
    但那些都是利益往来，从来不存真心，更不会想到一个人眼中全是温柔。
    鹿语慈的改变，姜秘书看在眼中。眼前的鹿语慈，是他认识了十年都没有过的温柔。
    而这一切，全因为颜淮而起。
    姜秘书略微感到后悔，后悔当初知道了颜淮对鹿语慈的心思时，却以为他年纪小就没放在眼中。
    漏网之鱼，才最刁钻。
    姜秘书对颜淮有十二万分不满，却无法对鹿语慈表露出一丝一毫。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温柔，她也是真心喜欢颜淮的。
    体面的话就在嘴边，姜秘书迟迟开不了口。
    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
    “恭喜你，得偿所愿。”
    两情相悦的结合，比他之前设想的任何条件都要好太多。
    姜秘书不止一次设想，鹿语慈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人。他事后反省，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未想过那个陪在鹿语慈身边的男人会是他自己。
    正因为潜意识里的不自信，才导致了问题来临时他的退缩。
    姜秘书眼中也是温柔，还有一丝丝怜惜，这是以前在工作中他从不会有的失误。
    鹿语慈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她身边的人也都要公私分明。一旦让她察觉到身边人公私不分，她不绝不会手软。
    姜秘书能够陪在鹿语慈身边这么多年，除了工作能力外，还有小心谨慎的原因。
    可现在他不想伪装了，他要明明白白表露自己的心迹。
    这样的表露于姜秘书而言极为大胆，于鹿语慈而言却早已错过了最佳时机。
    “也恭喜你。”鹿语慈目光坦然，她都已经接受姜秘书是老爷子的眼线了，还有什么事值得她激动？
    “你的眼光不错，对江瀚的投资有了丰厚回报。”
    姜秘书的消息灵通，鹿语慈也不遑多让。
    江瀚选的那块地，现在要开发成别墅区，更修建了地标建筑，将来会是江城的一张城市名片。
    这样的升值价值近在眼前，谁都可以预料到投资这块地的人会赚得本满钵满。
    自己的事业受到肯定，姜秘书自然开心。尤其还是从鹿语慈嘴里说出的肯定，姜秘书稍有欣慰。
    他看着鹿语慈，压下万千心绪。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才说到了正题上：
    “有兴趣让鹿氏与YK齐头并进吗？”
    姜秘书不会因小失大，他这久都没来找过鹿语慈，偏偏挑中这个时机，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一句话，让鹿语慈陷入了沉思。
    鹿氏正在转型期间，而YK已经是成熟的跨国企业，哪里鹿语慈能力非凡，也不敢说鹿氏能和YK比较。
    姜秘书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觉察到了鹿语慈的目光袭来，两个人天然的默契达成一致，都不用询问，姜秘书便娓娓道来：
    “江氏内部腐败严重，支持江瀚和支持私生子的人各执一词，加重了江氏的负担。这个时候，只要稍稍运作，就能够加速江氏的灭亡。”
    听起来姜秘书好像成了密探，潜伏江氏为鹿氏做嫁衣。
    “怎么样，有兴趣来分一杯羹吗？”
    姜秘书向鹿语慈提出邀请，这是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之一。
    在江城，鹿氏是老大，江氏也能排进前五。吞并一个排名前五的企业，于鹿氏的发展如虎添翼。
    只是……
    “这件事江瀚知道吗？”
    鹿语慈从鹿诗诗那里了解到，姜秘书现在帮着江瀚处理事情。只怕江瀚万万想不到，姜秘书对打起了江氏的主意。
    这叫什么？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着染指我的家产？
    鹿语慈感觉这里面的事情极为复杂，只怕不仅仅是姜秘书三言两语就能解释通的。
    然，姜秘书很有把握。
    “只要不是私生子得到江氏，江瀚无所谓。”
    江瀚原本也不想接手江氏，是因为私生子的出现，夺走了本该他得的利益，江瀚才选择出手。
    他不要的东西，宁可扔了，也不能白送给别人。
    这的确是江瀚能做出来的事，鹿语慈对江瀚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连鹿诗诗都打不过的小男孩身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家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了成长。
    江瀚不想要江氏，也情有可原。
    “你想要什么？”
    鹿语慈盯准姜秘书，姜秘书是无利不起早的代表，他会亲自来到这里与她谈论这件事，鹿语慈想到知道姜秘书想得到什么好处。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发生碰撞，不再是以往的小心、躲避，姜秘书直接看了过去，他好像恨不得将鹿语慈整个人都印在脑子里，她的每一处细节，他都不曾放过。
    “你。”
    一个字，代表所有。
    鹿语慈稍稍呆滞，轻轻蹙起的眉头已经代表了她的不悦。
    姜秘书也不过是试探罢了，见到鹿语慈不悦，赶忙解释：
    “别担心，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诚实地回答我。”
    几个问题，换取江氏的价值，这样的赔本买卖可不像是姜秘书能够做出来的。
    可现在，他却执拗地想要提问。
    “你问。”鹿语慈答应了。
    她与姜秘书之间的确该做个了断，姜秘书的问题，她愿意回答。
    时间慢慢走过，姜秘书的问题始终没有问出。也不知道他在思量些什么，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恍惚。
    鹿语慈没有催促，她能够理解姜秘书的心思，她愿意等他想清楚再开口。
    鹿语慈还一反常态，贴心地为姜秘书倒了杯咖啡。
    以往这种事，都是姜秘书做的。
    兼秘书看着被摆到自己身旁的咖啡，水面上倒映出的是他的影子，看不清模样，一个小丑的轮廓，自怨自艾。
    姜秘书自嘲地笑了，与其纠结那么多，不如实实在在问出来。
    好不容易得到鹿语慈的许可，姜秘书有无数的问题要问。
    第一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老爷子的暗线？”
    姜秘书一向自诩伪装的很好，他与老爷子的联系也从未在公司展开。可以说，他的伪装是完美的。
    就是在这样的伪装之下，鹿语慈却能够看出端倪，他觉得鹿语慈太厉害了。
    鹿语慈微微一顿，她倒是没想到，姜秘书想要知道是这个问题。
    她也没什么不能告诉的。
    鹿语慈抬起头，目光里带着恻隐。
    “从你第一次将我的情况汇报给爷爷时。”
    第一次……
    这不可能！
    姜秘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否定。
    怎么会是第一次？
    不对，不对！
    怎么可能不是第一次！
    想不通的地方茅塞顿开，面对鹿语慈淡然的面容，姜秘书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是老爷子告诉你的？”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是老爷子告诉鹿语慈的，那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
    这样的答案对姜秘书来说太过残忍，却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真相。
    “是。”鹿语慈给予了肯定。
    从姜秘书第一次背叛她，老爷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讲了。
    当时的鹿语慈只以为老爷子怕她喜欢上姜秘书，毕竟年龄相仿，又朝夕相处，他们的感情由来已久，会喜欢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想不到，老爷子阻止不止是喜欢，还有姜秘书的愧疚。
    这些年，姜秘书因为做了老爷子的眼线，他心有愧疚，在许多事情上格外偏心鹿语慈。
    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偏心，许多次鹿语慈都因此转危为安。
    老爷子的做法令鹿语慈不齿，但毫无疑问，老爷子的做法很有用处。
    可怜了姜秘书，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姜秘书哈了口气，胸口却没有因此得到缓解，反而愈发胀满。喜欢撩起小哥哥的白大褂请大家收藏：(663d.com)撩起小哥哥的白大褂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