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喝茶看戏

    所以从凯歌荻亚大陆中部地区，内海的南岸，星球赤道偏南的地方，赶回大陆最北端，这个路程是十分遥远的，白莫邪这个级别，全军在抢险救灾打怪兽的，调不到专机接送，于是上面就给了白莫邪一个很紧的假期，让他自己赶回去……
    地震天灾不断，就算拿着各种证件、特权，一路走军人优先交通，要准时赶回奥希卜时间还是紧，但这个时候就算上面不给赶路假期，白莫邪也要离开基地，回去一趟。
    当然溜号坐自己的悬浮车飙回海底基地，谁老老实实坐火车、汽车赶路啊。
    没错，他利用波波球制造全息投影替身，让假人在一路上的中转基地、车站签到打卡露脸，而他本人则偷偷摸摸乘坐悬浮车，一飞冲天，直接不到一小时回到了更加遥远的北冰洋海底基地……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行踪，以他现在拜媞塔的科技实力，可以更快。
    而亲自回到海底基地，自然是为了使用试错大法接收妮芙琪，7月39日，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只是一天，但对白莫邪来说则是千日……
    成功接到妮芙琪，发觉次元龙改变时空结构，无法马上连续传送之后，伯国给的假日还很长，专机、专列也还没赶到奥希卜伯爵领，白莫邪就趁机休息恢复精力，随便跟妮芙琪没日没夜一下，确认久别之后的夫妻感情……之前跟茉维依重逢的时候，也是有点激烈的，虽然她属于并不具备器官的存在，但这个年代，感情的事情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决方案……
    最后8月2日，白莫邪准时出现在任内文面前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助理……使团里当然有人有意见，但白莫邪的理由更加充分，他的助理精通多国语言，在XP、机动神兵讨论上面，需要拥有专业知识人进行翻译，只靠外行翻译，会造成后果严重的误会——没人想为一句词不达意，造成谈崩乃至重新交恶、开战的局面而负责。
    判断权被交到了总长手上，而任内文是一个同情派，对于临时添加一个使团成员的事情，最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这就是妮芙琪最初接触到的情况，一片纷杂，但没有银河系那么信息爆炸，比之通天塔黑荒战场情报处理量，要小上太多，所以就算只是一路默默听着，也慢慢理解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局面……
    之后不止舞会上，在8月4日国王的婚礼之后，伯国使团成员每天都被不断邀请着，每个有爵位、职务的成员，每天都是在外面度过的，本来主要是由于姆瓦萨亚的关系而过来的使团，结果发觉居然还有更多的利益可以讨论的，也就不再急于跟冯巴恩见面了。
    在这个时期中，专门为跟姆瓦萨亚谈判而来的技术官僚，白莫邪、妮芙琪的地位就尴尬了，身份被伯国深藏，使团内没有正式职务，对外只是随行人员，好听一点是“参谋”，说白了就是打杂的。
    但其他的打杂的，都会作为副手、跟班，本官员们带出去……见面邀请圈子也分三六九等，最末没资格见爵位使节的，例如民间商贩，就会邀请他们这些随从——除了白莫邪、妮芙琪以外，他们始终被要求待在落脚处，禁止一切外出行为。
    不让那是你不让，至于能不能，那就我说得算了。
    人是复杂的，白莫邪已经不是乖宝宝，自己不作弊，也不帮别人舞弊的好好学霸了，社会的打磨，早就学会说谎骗人，现在不但要自己溜出去玩，还要带着自己的老婆一起溜。
    现在拥有全息技术技术，做个跟真人一模一样，甚至可以吃饭喝水洗澡上厕所的投影假象，自己本体则光学隐身，从里里外外监视下，开溜轻轻松松。
    8月6日，西民主大街对面咖啡厅里，一对淡蓝头发的小情侣，坐在街边小圆桌旁，一边喝着卡妃吃着点心，一边卿卿我我，小声说笑着。
    如果就看他们俩的话，只会感叹青春的美丽，生活的美好，世界的和平，阴沉昏暗的天色，也不过是常见的阴天，并不是世界末日的颜色……
    没人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不管你怎么认真去听他们的对话，甚至插到他们中间去，也只能听到，嗡嗡嗡，模糊的遥远人声，除了能勉强确认是霍西语音调外，一个字都听不清。
    这是因为没人会去偷听小情侣说笑，做这么没有礼貌没有社会常识的事情，白莫邪设置这种最低的，非隔音的私人对话屏蔽，只是惯例的小心谨慎，有备无患……
    妮芙琪咂咂嘴：“这是……鸡蛋水果还有奶油，跟我们那儿的蛋糕不大一样。”
    白莫邪：“这是霍西的特色点心，烘焙方法我已经收录……怎么说呢，蛋挞跟摊大饼的混合产物？”
    妮芙琪一边吃一边看着马路上拥挤的人群，道：“回到了城堡集市的感觉。都很急的样子？我们这样坐在基地对面没问题吗？”
    妮芙琪称为“基地”的地方，其实是一栋贵族驿站，三层砖木洋楼，墙壁笔直，工人在每天例行清理着排水渠里的淤泥。
    由于伯国没有跟霍西建交，所以没有外交使馆可以落脚，霍西方面就把这座前贵族进京落脚点，如今收归国有当高级宾馆的旅店，整栋借给任内文使节团使用。
    外面不显，跟整条街道建筑风格没两样，但内饰及其奢华，据说新霍西建立后，这里是供国内、旁约将军落脚的旅店之一。距离旧王宫一个东一个西，但跟新政府很近……
    妮芙琪过来拜媞塔，在海底基地待过之后，就开始把所有落脚点叫基地了，由此可见，虽然她汉语说得不错，但到了实际场景，词语应用方面还是有些匮乏。
    管什么房子，只要是自己住的，都叫“基地”……有点可爱。
    面对老婆的问题，白莫邪先做贼眉鼠眼态，四下张望一圈，然后凑过头去，神神秘秘咬耳朵：“就是故意坐在这里的——”
    “咦？出来接触社会我知道，毕竟锁在基地里那就没意义了，但、但我们不会太扎眼了吧？街上学生样子的人就我们两个吧……”
    “这里是上流社会街区，路上小孩年轻人自然看着少，其实学校不开课了，到处跑的年轻人多的是，昨天出去后不是看到了的吗。”
    “嗯，就我们的服装最特别，所以有点……”
    “放松放松，不要紧张……算不上华丽吧，只是干净整洁，布料上等一点而已，这个主要看穿着衣装的年代啊，我们这身样式衣服，可以免掉不少麻烦。”“
    妮芙琪有点明白了……穿那种灰土土的衣服坐这里反而打眼对吧？”
    “没错……”白莫邪又贼眉鼠眼扫了一圈，“今天的课程这样吧——看看周围有多少间谍特务，监视‘基地’的人，监视这些人的人都算……嗯，允许使用扫描探测，调用这边所有监视器，扫出所有人来。”
    妮芙琪接受挑战，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对待：“多大范围？全城？”
    白莫邪施施然端起咖啡杯：“自行判断。”
    “……一直觉得他们的发色很怪，现在看到这么多蓝色头发的，有点心慌……”妮芙琪一边在视网膜上获得画面，一边摸摸自己的头发。
    “那我团队里呢，银河系人的头发也是五彩斑斓，五光十色，五彩缤纷的啊，不会是被大家的发色给吓出病的吧？！”
    “不不不，才不是！坏心眼……”妮芙琪一边视网膜上全景“找茬”一边辩解，“通天世界里就跟大家打交道了，怎么可能被吓到啊……而且还有跟我头发一样颜色的大家，只是……只是，这么密集的蓝色系发色……”
    “现在这个世界，我们科技完全碾压，刚好可以让你慢慢适应现实里使用虚拟。”
    “嗯，慢慢有通天塔世界里鸟瞰战场的感觉了……夫君不会是讨厌蓝发才不要卡妃的吧？”
    “怎么又扯到这茬上了啊，坏心眼？”
    “不不不，只是……只是想到卡妃她这几天晚上要被……嗯，茉维依姐姐还有玲玲她们经常说，夫君‘大男人主义’‘占有欲’，不可能放手嘴边肉的。”
    “嘿，她们几个私底下这样说我的啊，嘿……”
    “唔……”妮芙琪捂了下嘴，有点震惊道，“唔！她们、她们都不当面跟夫君说的吗！那、那，我、我……”
    “通天塔世界的公主……有什么说什么其实我无所谓的，白铃铃、奈琪露娜还有不少人，其实跟你一样，在我面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只不过大家的视角不一样啊，思维模式，到了我这里就不会提这些事情了……逻辑、速度、信息流、预判，人格，最后就笼统成个‘说话方式’，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并不奇怪，嗯，并不奇怪……治疗是要从‘自我’认可开始对吧？”
    “要是念两遍就能好那问题就简单咯，慢慢来，不急……然后，我出的题目做得怎么样了？”
    “13个？200米外有轨电车车站有2个人，一直等车也不上。左边50米外两根电线杆之间来回转悠的，右边对面楼顶坐着看报纸的老头，31到155米，这侧街一共6处房间窗口，2楼到5楼都有，一直有动静。最后是在街上人流里的，1公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的3个人……”
    妮芙琪一边解说，一边把她的现场画面传输给白莫邪，视网膜是一个鸟瞰1000米长街的视角，空中没有悬浮的无人机，能获得这种凌空俯视画面，是多机位数据信息还原的结果，而既然是妮芙琪所见，她自然把认定的间谍特工，都给标红了出来，13个高亮红框特别扎眼——
    这其实就是预瞄线，配合枪械的火控系统，“透索”“锁头”可以一击必杀，白莫邪只要愿意，这些13个人就是死人。
    白莫邪：“很好，但还不够，这13个人只是故意丢出来的‘饵’。而且监视啊，必须要有明处的，他们就是‘路障’一样的存在，摆在明面上警示、封锁路线。”
    “咦？诱饵我理解，但封路……为什么不直接站警卫呢？”
    “站警卫？是要封锁整条街道吗？现在明显没这个必要嘛，而且就算是诱饵，那也便衣是混在人群里的，在更傻的目标目前，他们就还是隐形的存在嘛。”
    “他们当我们傻？”
    “我们看着不傻吗？”
    “有点……高年级学生模样，不想有什么社会经验的模样，妮芙琪也确实没什么社会经验……”
    “小妮子太谦虚不好哦，讲真，你的社会经验在少女团员们之上的。”
    “不不不，海杜莺她们，她们经常教我很多道理的，还有蜜莉多菈……”
    “啊，想起来了！蜜莉多菈那家伙专门不教好！隆汇贯通是个过程吧，人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卡妃以前就老是‘嘁嘁嘁’的，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反驳，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只能用‘嘁’来表达自己的反对，之前就没再见她‘嘁’了。”
    “夫君这么关心卡妃……”
    “哎呀，你们都关心这一茬，老实说吧，真要喜欢的话，我是并不会在意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的。”
    “咦？真的吗？但夫君，你洁癖……”
    “嘛，其实也是最近在卡妃身上想通的，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还能怎么办哦。”
    妮芙琪耸耸肩，把最后的点心吃完：“好吧，其实这是茉维依姐姐安排的任务，临走前，姐姐偷偷找我说话，要我帮助夫君搞定卡妃来着，既然夫君这种态度的话……”
    “顺其自然吧，在你们身上啊学到了很多，这个时代啊，肉身确实无足轻重……我一直以来老古董了，跟你一样，带着过去世界的思维，迂腐？应该说是思维惯性吧。”
    “所以夫君也是在治疗？”
    “我这不是治疗，是升华，是在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白莫邪一本正经，嘚瑟地挺直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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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