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碎末

    第二天，身体稍微好了点的刘柱，还是坚持着起床洗漱完，跟着大伙一起去上班了。
    他不敢再请假休息！
    再要请天病假休息，不知司经理又要扣他多少工钱。
    一到饭店，司经理就让所有人到大厅开会。
    当着大伙的面，司经理对刘柱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板着脸对刘柱宣布：“刘柱，你昨天无故旷工，还谎称生病叫人帮你请假，如此态度非常恶劣！
    如果我们饭店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请假，我们饭店还开不开了？你要真的是生病，你就该拿出医生开的病历来请假。既然什么没有，可以怎么证明你是真的生病了？
    为了以儆效尤，我将对你昨天的旷工做出，扣除当天两倍工资处罚决定。如再有下次，我们饭店不需要你再留下。”
    “我……”
    刘柱张嘴想解释，可还没等他说出下个字，司经理眯着眼看着他，冷冷的问：“怎么？还不服气吗？想在这里上班，就得听我的。不想上了，你现在就可以滚！”说到后来，司经理直接指着饭店大门吼道。
    本就还没好的刘柱，这会屈辱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巴煽动了几次，一想到自己离开饭店将无处可去后，硬生生的把话忍了下去。
    “司经理，刘柱他昨天真的是……”小潘这时忍不住想替刘柱解释两句。
    “小潘，你想说什么真的假的？你还想帮着他是不是？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着，再有任何一个人敢跟他这样无故旷工，你们也都和他一样离开我们饭店。”司经理直接指着刘柱的鼻子，对着大伙发着威。
    但她还是很注意用词，说着离开而不是滚。她也深知不能得罪所有人，万一大家一赌气都离开了，她的这个经理也就到头了。
    在司经理堵回小潘话的时候，和小潘关系不错的大厨，偷偷伸手拉了下小潘的衣角，递过去一个让小潘不要多嘴的眼神。
    开完会，大家都开始工作起来。服务员们忙着打扫卫生，厨房里开始备菜，做着员工餐。
    司经理今天好像怕刘柱在后厨没人盯着会偷懒一样，故意让刘柱传菜。这样她就能时刻看着刘柱，让刘柱无法偷懒。
    随着中午陆续有客人进来用餐，饭店也渐渐忙碌了起来。
    身体本没有恢复的刘柱，不停的在后厨与餐桌之间穿梭，把一道道客人点的菜送到桌子旁。
    这会的刘柱，正托着托盘里一罐炖乳鸽，快步走在大厅光滑的地砖上，要送往一旁包厢里。
    突然头一晕，脚下一滑。
    想要收住身体跌倒的他，不由的身子往后一倾。身体还没好反应有些慢半拍的刘柱，没能阻止住自己的摔倒，一下子摔了个四脚朝天。发出一声惊呼：“啊……”
    接着手中托盘里端着的炖乳鸽，连汤带肉全都倒在了他的头上和身上。滚烫的乳鸽汁接触到刘柱的皮肤，让刘柱立马又发出一声痛呼：“哦……”
    随着刘柱的两声惊叫，这时在附近看到刘柱摔倒这一幕的几个服务员，几乎同时发出了呼喊。看到身边餐桌上的客人时，又赶紧捂住了嘴。大厅里所有客人这时也看到了刘柱的残像，有的跟着发出一声呼喊，有的已经站起身，想着去帮忙扶起刘柱。还有的坐在座位上没动，笑看着滑倒的刘柱狼狈模样。
    挨着刘柱跌倒地方的两个客人身上，也多少被溅到了一些汤汁。看到摔得不轻的刘柱，本想发火的他们，一边拿起餐巾纸擦拭着衣服上的汤汁，一边无奈的说道：“地面这么滑，怎么不小心点呢！”
    这时，靠近刘柱的两个服务员已经跑到他身边，帮忙扶起刘柱，收拾着打翻碎在地的沙罐。
    “对不起！对不起！”被扶起来的刘柱，忍着身上皮肤被烫的痛感，忙对二位客人鞠躬道歉。
    “实在对不起！由于我们服务的失误，让二位受到无妄之灾，还请二位多多原谅！对二位造成的损失，我们将会处罚服务员，并给二位一定的补偿！
    惊吓到了各位的用餐，真的对不起！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服务员会立马恢复好地面。”司经理这时已经来到了二位客人面前，非常诚挚的赔礼道歉着，并对其他受到惊吓的客人安抚着。
    “他们工作也不容易，我们只不过衣服上溅了一点汤汁，赔偿就不用了。我看你们这个服务生烫的可不轻，你还是赶紧让他去医院看看，可别毁了容，或在身上留下疤痕。”一个客人看到自己二人，只是衣服沾了点汤汁并无大碍。可看到刘柱在旁站着忍着痛苦的模样，好心的让司经理赶紧带刘柱去医院。
    “二位先生，我代我们的员工感谢您们的宽宏大量！谢谢您们的善良！”司经理忙着弯腰致谢到。
    感谢完客人的不追究，司经理转头对着刘柱时，却是面露寒霜。但随即又是一副异常关心的表情，拉着刘柱的胳膊说：“哪里感觉不舒服？走，去后面查看一下，让他们送你去医院！”说着，又对着周围客人微微一笑后，拽着刘柱就往后厨走。
    “刘柱……我今天早上说了你几句，你就立马报复是吧？你真当老娘不敢开除你？你……给我脱了工作服，立马滚蛋！”一进后厨，司经理气急败坏的推开刘柱，满脸火气的怒吼着。
    “司经理，都是我的错，我认罚还不行吗？求……求你别开除我！”刘柱忍着身上的痛，低着头双手爹叠放在小腹前，脑子里一番挣扎后低声央求到。
    “呵……你认罚？你用什么认罚？”司经理冷笑到问。
    “我……我不是还有工资吗？”刘柱小心翼翼的微抬了点头，看了眼司经理说。
    “你还有工资？呵呵……我没听错吧？你知道那两位客人的衣服要赔多少钱？就你那点工资，够赔人家的衣服钱吗？”司经理的话里满是嘲讽。
    “客人不是说，不……不用赔了吗？我……”刘柱这时完全抬起头，有些迷惑的看着司经理。
    “客人随便说下你就信？你以为临到结账时，他们不提出要求？乡巴佬，你醒醒吧！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好人！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废话！你在这等着，等厨师忙完，我安排个人跟着你去宿舍，快点给老娘滚蛋！”司经理说完，扭着她的柳腰就往大厅去。
    “司经理……”刘柱伸手想拦住司经理。
    “你还想对我动手？真是没素质的乡巴佬！”司经理怒目一瞪，伸手推开刘柱，头也不回的走进大厅。
    看着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离开的司经理背影，刘柱张开嘴，两滴热泪滑进嘴角。一股咸咸的味道，钻进他的味蕾！
    傻傻站着的刘柱，想着还未找到的杨柳，却即将又要露宿街头，心如同碎末。
    听遍欢声笑语如歌
    繁华过后荒芜瑟
    几沐痴醉爱河
    窒息难言说
    半世飘落
    碎成末
    抚琴低和
    浪迹天涯客
    怎堪旧年折磨
    春晖如炙寸草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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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