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麒麟三赌扭乾坤

    “阿嚏！”
    秦慕容正躺着，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震得牙都疼。
    坐起身揉了揉鼻子。
    “这是谁在说我坏话？”
    “不是我说的！”小白直接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然后不自主的往小兰那里看。
    秦慕容眼皮一挑，嘿嘿一笑，说道：“小兰啊，你说如果有人说公子的坏话，你要怎么办呢？”
    小兰满脸通红，偷偷的在小白后腰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后噘着嘴对秦慕容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总听那些官员在碎嘴子咱家的事……公子您的身份，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听来了，对您……言语之间不太友好。”
    秦慕容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苦笑道：“不过就是赘婿的身份罢了，我可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古人云，只看表象是不对的，什么都看不清。他们倒好，连表象都不看，就只是道听途说，光用听得，就对一件事妄加判断，这样的人都没什么大出息，不用理会。”
    小兰说道：“可是这天下间芸芸众口，即便是圣上都要求一个名声，公子您却满不在乎……”
    小白在一旁附和道：“刚才她就说你笨，现在您都有这么大权势了，连圣上都能见到了，为什么不把赘婿的身份去掉？”
    秦慕容哈哈一笑说道：“若说见了圣上，你们两个不也是见过了吗？”
    “我们……我们就是远远的偷瞄了一眼，进到大殿里面，还哪敢抬起头看人？吓都吓死了！”
    小白嘿嘿的笑着，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眼中却慢慢都是自豪。
    是啊，天底下亲眼见到过陛下的人，可真的是不多！
    秦慕容笑道：“不过若是公子真的去了这个身份，那……你们家的大小姐怎么办？总不能休了吧？”
    “不不不！”小白立即冲上来说道：“可以改变形式啊，婚嫁还是要有的，只不过不是上门女婿，就是普通的关系……嗯，门当户对，不是挺好？”
    秦慕容一阵苦笑，说道：“哪有这种办法。”
    小白说道：“怎么不能有？就让……”
    说到这里，她突然愣住了，呆呆的转过头来看着小兰，颤声问道：“你……你是知道不能转成平妻的对不对？你却还想要劝着公子舍了这个身份？你是……你是想让公子离开大小姐？！”
    小兰脸红了，眼睛也红了。
    面对小白的质问，她却没有退缩，鼓足了勇气大声道：“公子现在已经是朝廷官员，陛下见过，怀王殿下何等身份？也总会来跟公子亲近。虫老何等身份？却以官职向托。咱们家公子是前途无量的！若一直这样下去，怕是连宰相都能做得！但他却不行，如果还保持这样的话，就不行，咱们大梁国历来看重品行，赘婿之为，在男子中算是下下品！单是这一条，一生便无四品之上！这是要影响公子仕途的啊！以后偌大家业，千秋万代，便都没有可能了！”
    小白原本觉得自己还挺有理，但听小兰这么说，仔细一想，便也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小白不是不聪明，相反，她极其聪慧，尤其在商业上也有大才，只是她平日里对很多事情都懒得想，不是那种喜欢工于心计的人罢了。
    想明白之后，小白便一脸哭丧，转头呆呆的看着秦慕容，小声问道：“公子……是真的吗？”
    秦慕容摆了摆手，说道：“公子我原本就不太喜欢做官，这次过来，不也是因为虫老苦苦相逼吗？我也不想做什么宰相，多累啊！你们不也看到当朝宰相了吗？头发都不剩几根了，那都是操心操的，你们再看公子这一头秀发，多直，多亮，多黑，多顺！等当了大官，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小丫头听秦慕容说的有趣，角度刁钻，一下子破涕为笑。
    秦慕容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就放心好了，就开开心心的生活，不要为了我的事着急上火的，我自己都没急，你们急个什么？至于和离的事儿，以后也不要再说了，你们大小姐还住在家里呢，若是知道你们有这种想法，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小白撇了撇嘴，说道：“才不会让她知道的呢……”
    然后又有些心虚的看了小兰一眼。
    小兰目露威胁。
    小白无奈，只能吐了吐舌头，然后说道：“我嘴巴是很严的！”
    看着她们吵吵闹闹的，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
    难得的大朝会，也是秦慕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会议。
    说实话，秦慕容刚开始是被吓了一跳的，他都不知道原来大梁城之内竟然有这么多官员！
    几百人，甚至有可能达到一千这个数字了，全部都站在偌大的大殿上，看起来极为壮观。
    在这其中，还看到了崔白鹤崔老。
    秦慕容想要凑过去，却被崔老制止了，这次是他亲自过来秦慕容的身边。
    “臭小子，上次的事情你说怎么办吧？你可知道，陛下因为这件事，罚了老夫半年的俸禄！”
    刚一上来，崔老便兴师问罪。
    秦慕容想到他在朝堂上喝醉的样子就想笑。
    咳嗽着掩盖后，才说道：“半年俸禄？这跟我没关系，绝对是陛下对你的报复，也是一种羡慕嫉妒。”
    “你这话怎么说的？”
    秦慕容笑道：“你知道你喝的那一壶‘酒七十二’值多少钱吗？”
    “多少？难不成还比老夫半年俸多？”
    秦慕容笑道：“那就看崔老的半年俸禄，有没有十两金了。”
    “怎么可能会有十两金？一两金……呃，什么？！那酒，就那么一点，就值十两金？！”
    秦慕容翻了翻白眼，赶忙左右看了看，说道：“崔老啊，小声点，大家都看过来了。”
    “哦……哦……不过臭小子，那酒真的那么贵？”
    “是啊，但无所谓了，能看到崔老闹出那么一出戏来，倒是也值了。”
    崔老翻了翻白眼，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道：“不过陛下终究没有严惩，罚俸的事情也就是意思意思……嘿嘿，咱们这朝堂几十年，哪个敢在朝堂上闹过？闹过还不出事的又有谁？嘿嘿！”
    他说的竟然还有些自豪。
    秦慕容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苦中作乐，怕也是崔老的秉性之一了。
    崔老说道：“不过刚才你要跑到我那里去？这种事以后千万不要做，普通的朝会也就算了，这是大朝会，几百双眼睛都看着呢，在这时候尤其要在意规矩。只能上官去主动贴近下官，却不能反过来，你明白吗？”
    秦慕容拱手一礼，说道：“受教了。”
    “嘿嘿，你小子啊。”
    “不过话说这里怎么跑出这么多人来？”
    “大朝会，顾名思义，自然是大喽！”崔老笑谈道：“其实大朝会和普通朝会的区别，便是地方官员的区别，还有零散小官，平日里朝会是不需要他们进去的，毕竟大部分的事，上官都决定了，只要把结果告诉给陛下就行了，而一些零散琐碎的事情，其实宰相府也就处理了，上次那次廷议你不是去了吗？在那里，就能决定整个大梁国超过九成的事！”
    秦慕容恍然。
    合着所谓的宰相制，就是由宰相统领全国官员，再由官员去管理国家，上向天子汇报，下统筹所有事物。
    果然是个很繁忙的工作啊！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结果却让崔老愣了好一阵，然后笑骂道：“你这小子就不能有点心气？别人听到宰相的事，都是激动的不行，羡慕的不行，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权利，反倒是你这个小子，看到的就是劳累！你说你要是不懒的话，那该多好。”
    “禀性难移，百姓讲，狗改不了吃屎，我认命！”
    “呸！”
    崔老骂了一句，继续说道：“这里还有很多地方官员，一般官员三年就需要回来述职，这个述职在宰相那里进行一遍，然后宰相把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就是重点进行评测，然后交给陛下……嘿嘿，你猜交给陛下的东西，关于一个人的述职能有多少字？”
    秦慕容想了一下说道：“要体现一个人三年的工作量，起码需要万字以上了，要不然看不全面。”
    “哈！”崔老笑了一下说道：“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地方官员吗？每个官员一年或者三年述职一次，如果一次万字，你知道陛下需要每天看多长时间吗？便是由宰相来写，他也要累死的！事实上每一名地方官员的述职，放在陛下那里，只有八个字！”
    “八个字？三年工作？述职？是不是有些儿戏啊？”
    “八个字足够了！比如之前老夫的一个学生，得了‘勤恳广募，认人断案”这八个字，就凭这些，他便直接连升两级！”
    “原来是这样……”秦慕容恍然，又忍不住问道：“那我呢？我不是也述职过吗？是哪八个字？”
    “你？”
    崔老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旁人知道，怕是要羡慕死的，所以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老夫明白齐宰府为何对你刮目相看，关于你的述职，包括铁辕犁，还有林林总总一大堆的东西，整整三万两千字！事无巨细的将你介绍了一遍，而且你弄出来的那个秦家村，真的让人大跌眼镜，你知道陛下一字不落的看完你的述职，是什么表现吗？”
    “什么啊？”
    “说出来怕你骄傲啊。”
    “您看我什么时候不骄傲？”
    “嗯……也是！不过你小子臭屁的样子实在讨厌！”崔老翻了翻白眼，然后说道：“陛下当时便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喊了三声好，然后又问这种模式是否可以在其他村镇复制，结果连齐宰府都只能摇头，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你以为虫老那边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给你安排上这个官职？你别看你的官职小，那可是直达天听的！世上人，要么是熬个几十年，期间不能有错，要么就是家世极大，要不然谁能有这样的经历？结果你小子倒是满不在乎，说出去当真让人生气！”
    秦慕容尴尬的说道：“我就是随便弄弄，毕竟那是自己的地方，弄的好点……也没什么吧？一切都是赶巧了，真是赶巧了。”
    崔老看着秦慕容的样子，感觉特别的气愤，所以有些话，他还是选择不说。
    比如现在天下间开始有了一个传言。
    “渭水麒麟儿，三赌转乾坤！”
    第一次赌，他让全天下知道什么技巧什么能力，在绝对的金钱和权利面前，都是笑话。
    第二次赌，他让全天下都知道，所有人使用工匠的方法，都是一种浪费。
    第三次赌，他打开了一扇天下所有追求大道之人所从未想过，也从未意识到，可以通往更高境界的大门！
    一次是普通的想法，一次是商人的想法，一次是学识渊博之人的想法。
    换而言之，他改变了天下人的想法！
    三赌转乾坤，这朗朗乾坤，真的被他给扭转了。
    而作为这份传说的当事人，秦慕容正满脸嬉笑的站在百官之中，只看热闹，觉得所有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可以高高挂起。
    崔老真是越看他越不顺眼。
    没办法顺眼。
    作为传说中的人物，谁都想成为他！
    即便是崔老，也难免嫉妒。
    关键秦慕容表现的还特别的……让人来气。
    一点没有传说人物应有的自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
    但要真说痞子，却还是不对，因为秦慕容在绝大部分时间中，都表现的是那么淡然与自信，就算在第一次面对陛下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也不是谁能比得了的。
    “公子”……
    崔老在那时，脑子里面就蹦出这两个字来。
    翩翩公子，秦慕容完美的诠释了这两个字。
    所以崔老更加嫉妒。
    “哼！”
    崔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去，一股赌气模样。
    这让秦慕容大生怪异，问道：“我又咋得罪您了？”
    崔老不说话。
    心虚。
    这大朝会，秦慕容看到有些人升迁，有些人降职，有些人悲，有些人喜，有些人则是悲喜交集。
    还有各种大事，钱粮建设，灾情人文，所有国家的一切，都在这大朝会之上提出来，然后由陛下两三句简明扼要的去处理。
    有些时候只有一句话，几个字。
    但却极为有效。
    比如大梁国南方有一个地区冬初降水过多，算是小灾，但也有些人流离失所。
    陛下便只是一句“调南陵之款以赈之。”
    南陵是陛下为自己修的墓，作为太常署最重要的八件事之一，从陛下登基那天开始就要修建。
    如今调款，就是要停工。
    对于陛下来说，拿给自己修陵墓的钱去赈灾，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但对于太常来说，却显得有些尴尬了。
    一下子没钱了，工匠怎么办？让他们回家？回去后的工匠怎么办？因为是修建陵墓的工匠，必须随叫随到，不一定什么时候继续开工，所以也没办法再找一份活计。
    官员怎么办？设计怎么办？计划怎么办？
    大梁国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这才初冬，秦慕容早就穿上厚厚的衣服了，等再深一些，便是天寒地冻，到时候水结冰、土霜冻，可就不能施工了，所以每年初冬的时候，需要对过往一年的所有工作进行修整铺善，也算是很重要的工作。
    说没钱就没钱，说停就停？
    影响真的很大。
    太常所属，尤其是负责诸庙寝陵的，此时脸上全是难色。
    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全因现在虫老不再，群龙无首，就算在这大朝会上发言，好像都没了资格。
    太常所属都水长丞，个子很小，人群中很难见到，此时犹豫再三，还是挺身出列，愁容满面道：“启禀陛下，大典星年初观星望气，知今年冬日主暖，雪水重甲，如今南陵正抓紧时间趁地冻之前布好防涝工事，若是此时停工，只怕昔日建造会因大水而顷刻颠覆，万不可在此时调走钱粮啊陛下！”
    “这样吗？”
    陛下有点尴尬，这自己刚说出的话，就被打了脸。
    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御史大夫。
    果然，御史直接出列，开始从赈灾的意义上说起，又从陵墓建设的考核说起，直接炮轰了回去。
    都水长丞也是当仁不让，不会因为御史大夫的位高权重而退却，也不会因为御史大夫正管着官员的审核升免而畏惧，直接顶了回去。
    于是你来我往，便是一场唇枪舌战。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愁容。
    唯独秦慕容却很高兴，就像是市井的大爷大妈一样，就喜欢看热闹，如今的他，就差一把瓜子了，如果边吃边看，岂不美哉？
    崔老见他如此，便是心中有气，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还在这高兴看热闹？你还是赶紧准备一下吧，过一阵，陛下定然要叫你。”
    “啊？”秦慕容一惊，赶忙问道：“凭什么啊？为什么啊？这种事，为什么要叫我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话说……话说我是这么点一个小官，我连官印都没有呐，这事儿轮不着我啊。”
    崔老翻了翻白眼，惊讶道：“小官？你这还嫌自己的官小啊？而且……你知道自己的官是干什么的吗？这件事不找你找谁？”
    秦慕容疑惑道：“我这不是小官吗？”
    “你……哎。”崔老揉了揉眉头，果然，秦慕容这个家伙是不知道的，并且也是懒的可以了！这都数月时间了，结果他连自己的官职到底是什么级别都不知道，也不去问。
    “你的俸禄是多少，你知道吗？”
    秦慕容摇了摇头。
    “旨意上都写着呢！”
    崔老声音有些大了。
    秦慕容苦着脸说道：“上面文绉绉的，我也没看啊。”
    “你……”
    崔老一个劲的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
    然后才缓缓说道：“你虽无印，但俸禄却是六百到一千石，而你恰好是一千石。咱们大梁国官员分级严谨，但从这俸禄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地位到底在哪里。刚才说话的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之末，便只中两千石，虫老九卿之首，位列太常卿，中两千石，而老夫……却只得真两千石，比中两千石每年要少了一百多斛。太常原本就因不管政事而俸禄偏少，整个太常所属，除了太常卿的中两千石和太常丞的一千石，便数你的俸禄为最高！你所在的太常署，你现在就是地位最高的那个，要不然你以为你天天躲在屋子里面睡大觉，为何无人管你？”
    秦慕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那么说来……我就是太常三把手？从一品的大官？”
    “这个……”崔老尴尬的咳嗽两声，然后说道：“你没有印，所以也没有什么品级。”
    “啊？”
    秦慕容眼角抽动起来，刚来的兴奋劲又消失不见了。
    崔老说道：“不过你是礼官大夫，整个太常的顾问，便是陛下有事也会直接找你，不光是太常重臣，还是天子近臣，你有点自觉好不好？你这年纪轻轻的坐到一千石，整个大梁国都是绝无仅有的！”
    秦慕容道：“所以但凡太常有事，陛下可以直接找我？”
    “是啊，谁让现在虫老不在，自然是直接找你。礼官大夫职责，若太常卿不在，万事可找你的，你以为呢？”
    “我……我以为我就是个闲职。”
    “闲职是闲职没错了，但前提条件是没有大事发生，而今天陛下要挪走修建陵墓的款项，这就是大事。”
    秦慕容眼角一个劲的抽动。
    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接手一个这么麻烦的官职！
    正如崔老所料，当朝堂上的争吵升级，很多人加入到这场口水战之中，陛下终究还是制止了。
    然后目光在群臣脸上看了一遍，突然说道：“此事先放下，还有一件事先办。”
    看了一眼大太监，后者会意，便高声道：“礼官大夫秦慕容请出列！”
    秦慕容惊坏了，颤巍巍的从队列中走了出去，满脸的苦涩。
    结果大太监直接拿出一张圣旨，噼里啪啦的一阵读，原来不是要问责秦慕容，而是好事。
    因为上次的西周大神官斗法的事，给秦慕容加爵！
    不是升官，而是在爵位上动手。
    直接把秦慕容从男爵升到了子爵！
    这一下，秦慕容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公子”。
    其实这对于秦慕容来说，还挺好的。
    毕竟爵位是真的，官职嘛……变动很大，什么时候好使，什么时候不好使，说不清。
    但爵位这种东西，除非重大过错，要不然就会一直带在身上，即便是有一些小错，被收了一些田产或者俸禄，但只要爵位还在，不一定哪天一个特赦天下，爵位所附带的东西就全都回来了，就算在不济，跑到边关去当个将领，镀了层金回来，也能增加地位。
    爵位就是这么好的东西，在秦慕容看来，实打实的铁饭碗！
    正高兴着，也领旨谢恩了，准备走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他却突然被官家给叫住了。
    “秦子爵，你对朕拨了南陵的款去赈灾这件事，怎么看？”
    秦慕容一下子就愣住了。
    合着……还是逃不过这件事啊？不过就是换了种情况而已？喜欢风起大梁城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风起大梁城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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