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月落山泉浮金水

    “井水啊，最是干净。”
    “为什么？那不是最脏的？深埋地下，除非不得已，谁喝井水？也就是普通百姓喜欢。”
    秦慕容翻了翻白眼，笑道：“还真是……有点想法！”
    笑了一会才继续道：“雨水落到地上，自然有些脏，但它还要渗进土里，这土呢，可不是一种两种，而是十几种几十种，甚至上百种不同成分，每一层都像是一个纱网，将水中的杂质小虫全部过滤掉，等到了地下水的深度，起码已经被过滤上白遍，再直接取出来喝，您说干净不干净？河水生喝，很容易生病，但您听说过喝井水喝出病的吗？”
    “最好的水就是井水？”
    “我说的是最干净，至于最好，倒是泉水。”
    “泉水跟井水有什么区别？”
    秦慕容笑道；“最早的泉水，命名的时候，便是因为白石其上，下有潺潺流水。泉水往往从高山而来，原本就是经年冰雪，再经过整座大山的层层净化，又在其中添加各种细微养料，最后流到山下，从泉而出……乃是这世上最好的水。泉水一般干洌，有些更是甘甜，便是因为这个因素。”
    说着，秦慕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笑了笑说道：“看，我这个便是泉水，大梁城往东三十里，月落山下泉，潺潺酿美水。”
    “咦？”
    怀王眼睛一亮，一把将水杯抢过，然后直接喝了一大口，品味一下，眼睛就变得更亮！
    “你这水，还真的有点甜味！”
    秦慕容嘿嘿一笑，说道：“光是甜？您太小看下官这水了。”
    说着，秦慕容又拿一个杯子，水晶雕刻的杯，上次被怀王顺走一个，之前又被秦慕容摔了一个，如今就剩下两个，尤为珍惜。
    水晶杯放在桌子上，缓缓倒水。
    当水倒满，却依然往里倒！
    “咦？要洒了！”
    怀王惊呼，不知道秦慕容要干什么。
    可随后就看到那杯子里的水，竟然……鼓出了杯口！
    仿佛一个水泡一样，就这样晃悠悠的悬在上面，而杯口处就是不往下流！
    “这……这是怎么回事？”
    “蜉蝣可踏水而行，身子却不会掉进去，便是因为水面有一种力量能撑住它，这便是张力，若是水的张力大，便可达到这种效果。”
    “还真是神奇！”
    “这可不算完，下官的水，依然不是这么简单。”
    “还有说法？！”
    秦慕容转身走到墙边，随便打开一个柜子，里面便是真金白银一大堆！
    “你放这么多钱在办公的地方干什么？”
    怀王被吓了一跳，凑过去一瞧，还真跟个小宝库一样。
    秦慕容笑道：“这算什么？小钱而已。”
    说着，便拿出一枚铜板。
    走回到桌前，看着怀王笑道：“您说下官将这一枚铜板放在水面上，会发生什么事？”
    怀王道：“不会是鼓的更厉害了吧？它能鼓多高？可真是神奇啊！”
    秦慕容轻轻一笑，便将铜板小心的放在水面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铜板并没有掉落下去，而是直接贴在水面上，就这样……浮着！
    “这……这这这！”
    怀王瞪大了眼睛，语无伦次的说着。
    “怎么样？有趣吗？”
    “这……这何止是有趣？这简直神奇！你这不会是变戏法呢吧？”
    秦慕容笑道：“王爷完全可以自己试试。”
    说着，秦慕容伸手在铜板上轻轻一点，水面吃重，张力不足以支撑，铜板便直接掉了下去，缓缓落在杯底。
    怀王赶忙跑去又拿了一枚，也学着秦慕容小心谨慎的样子，果然，铜板再次浮在水面上。
    这让怀王惊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好一阵才缓缓坐到座位上。
    然后突然咧嘴一笑，挑了挑眉毛，说道：“这水……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泉来着？哦对，是大梁城往东三十里，月落山下泉，潺潺酿美水，是也不是？”
    秦慕容点头道：“就是那个地方，不过王爷……倒是不用有什么想法了。”
    “为什么？难道凭我一个王爷，还不能去弄点泉水？”
    “月落泉原本就很少，每天也就能有一小桶的量，若是取的再多，很容易干涸。所以我也是省着用，不能用它洗脸洗澡什么的。”
    “这水你还想洗脸？你还想洗澡？你怎么不飞？你怎么不去死？！”
    怀王勃然大怒，然后说道：“为什么你能取，本王就不行？”
    他一说“本王”二字，便是要用身份压秦慕容，百试不爽。
    秦慕容笑道：“因为那是有主之地，法令上有陛下的章，半座月落山都是私有，旁人不得进入的。”
    “是谁的地？好大的胆子，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自己私藏起来！”
    秦慕容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下官就是那个大胆的人。”
    “啊？你的？”
    “我的。”
    “让给本王！”
    秦慕容摊了摊手，笑道：“这水……可不仅仅是噱头那么简单，它富含天地灵气，那是能增进寿命的！但凡跟寿命相关，就开不得一点玩笑。王爷，您玩笑话了。”
    “你要多少钱！”
    秦慕容笑道：“下官什么都缺，偏生是不缺钱，不说富可敌国，也是日进斗金，这点……怕是连官家都要眼红呢。”
    “你……那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要保住我的泉！”秦慕容无奈道：“那个……王爷啊，下官好心拿出美水招待您，也让您开开眼，您怎么就要夺走？这可不好，这真的不好。”
    怀王一愣，也有些脸红，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说道：“本王……本王是以为你拿出来这样显摆，肯定是有所图谋，肯定是想要跟本王换取一些利益，毕竟在大梁国内，最中意这些东西的，就数本王了。”
    秦慕容苦笑道：“下官真的就是想要让您看看而已，并没有其他心思。”
    “嗯……”怀王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这月落泉水，真的能延年益寿？”
    秦慕容点头道：“若是玄学之说，此乃多天造化之物，天下间可能便只此一泉，但凡天地施恩之物，必定延年益寿。若从理想上来讲，月落山得天独厚，物产虽不丰富，但矿产资源却多，很多微量物质都在其中，被山泉所携，尽数注入这月落泉水之中，人活一世，离不开这些细小的物质，常年饮用，自然是延年益寿！至于它其中到底有没有东西？呵呵，若是没有东西，那些肉眼不到的东西，又怎么能悬住铜板？”
    “哦……不转给本王？”
    “这个真不行。”
    怀王看着秦慕容那个小水壶，突然恶向胆边生，抬手就将水壶夺去，然后夺门而出，边跑还边喊：“你等着！本王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
    秦慕容看着怀王肥胖却又灵活的身体，当真是看的哑口无言。
    怕是怀王跑的都要比他快！
    秦慕容感觉受到了打击。
    最近一段时间，光顾着忙活官场上商场上的是，倒是忘记了要锻炼身体了。
    想到便做，所以当其他的官员偷偷往里看的时候，就发现秦慕容正在那跟地板较劲，趴在地上，来回起伏……
    众人便忍不住感叹：“看人家，去个花街柳巷，还得锻炼专门技术，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秦慕容若是知道他们想法，怕是要被气死。
    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是到了下班时间，秦慕容一刻都懒得留恋，直接跑回家里去了。
    与此同时，怀王却捧着水壶跑到宫里去了。
    在官家的书房中，官家明显有些疲惫，看着怀王全身热汗的样子，自己也觉得热，便有些不爽。
    “你又跑来做什么？听说你跑到泉桂坊去住着了，怎么了？东离的公主都没办法让你收心吗？”
    “哎呀，您就别说小弟的事儿了，我今天来是要来弹劾的！”
    “啊？弹劾？搞什么？对于朝堂上的事，你一般都不管的，难不成有人在泉桂坊抢了你的头牌？”
    “不是不是……”怀王虽然知道大不敬，但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索性不解释，直接把水壶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还是那个臭小子的事！这次他更过分，放着好东西就只知道藏着掖着，这一次要不是话赶话，让他起了显摆的心，只怕还不会交出来，偷偷的在那享受！”
    “又是那小子？”
    官家的头都有点疼，嘟囔道：“这小子，几天不搞出点事来，是不是身子就不舒服？可惜抓不到他什么错处，要不然真要好好打他一顿板子。”
    “这次就是错处！他太过分了，延年益寿的东西，竟然也不知道进献，还自己偷偷把地给买了，就都不带往出卖的！您说他混蛋不混蛋？”
    说着，随便拿起了官家的杯子，就用水壶开始往里倒。
    大太监在一旁看着，也是一阵无奈。
    对于这个闲散王爷，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作为整个大梁国最让人放心的王爷，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
    怀王学着秦慕容的样子，把他做过的事情又当着陛下的面做了一遍。
    原本陛下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当他看到铜板浮在水面上的时候，就再也坐不住了。
    眼角不停的抽动，甚至肩膀都开始有些颤动。
    怀王嘿嘿一笑，抬起头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这个水啊，这个水是好东西吧？听说常年和还能延年益寿呢。”
    “哼！”官家却突然激动起来，说道：“这哪里是什么泉水？这分明就是祥瑞！‘水可浮金’？这根本就是超乎人们所想，此物不是祥瑞，那什么是？”
    “是是是，就是祥瑞！水可浮金？这个词好，这月落泉水就是好！”
    “等等！”
    官家眼角抽动了一下，问道：“你说这个水，叫什么？”
    “那个臭小子给取的名，因为是在月落山下面的泉眼弄来的水，所以叫做月落泉水，也叫月落山水，不过我觉得‘月落山水’比较好听，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这个泉，是在月落山？”
    “是啊，这点肯定没错，咱们大梁城旁边很少有高山，月落山算是一个。”
    陛下愣了一会。
    突然他双目圆瞪，随手抄起桌上砚台就要往地上砸……
    大太监赶忙冲过来拦住，哭腔喊道：“陛下，这是先皇遗物，千多年了！”
    陛下一愣，放下砚台，又拿起旁边的镇纸。
    “陛下，这是晴大师的雕刻，八百年了！”
    陛下放下镇纸，又转身拿起了罐子。
    “陛下，蓝妖瓷啊，四百多年，存世不过几个……”
    陛下又拿起一物，然后想了想，不等大太监说，他自己就放下了。
    眼角抽动了好一阵，转眼看着表面朴素的书房中满满的宝物，便泄了气，却还觉得愤怒，举起脚用力的在地上跺了跺。
    “这个该死的小子！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大声骂了好一阵。
    等陛下骂声小了，怀王赶忙问道：“您……您这是因何发怒啊？”
    陛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复一下，却还是恨得咬牙。
    “这个该死的小子，原来是在算计朕！朕天下间这点好东西，全被他给弄走了！该死的臭小子！哼！”
    “这……这怎么说的？就把那块地要回来不就行了？”
    “要回来？”
    陛下眼角抽动，突然伸出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拍了拍，说道：“朕的脸要不要了？朕的脸面，江山的律法，还要不要了？！”
    怀王赶忙道：“哎，您别打自己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陛下气鼓鼓的不说话。
    倒是旁边的大太监手扶着砚台不撒开，苦着脸对怀王解释道：“秦慕容这小子，前几日难得过来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谈，杂家便送他来这书房。结果竟是他要花大价钱买月落山那块地，怀王殿下您是知道的，月落山是奇怪的地方，无法耕种，居住的人又会患上怪病，常年来，一点收益都没有，想要白送给勋贵，都没个人想要的。这不，北面战事还要大量银钱，秦慕容那臭小子就来买地，杂家也想这是好事，便撺掇着陛下把地给卖了，那小子还要求在地契上盖上玺印，没想到……哎。”
    陛下在旁边说道：“好了，你也别把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扛，这事也怪朕……一千两黄金啊！能买多少战马？能换多少粮食？能为北疆缓解多大压力？再者月落山……月落月落，常人觉得是月亮会在那里落下，却不知原来的本意，是月亮都不情愿在那升起，荒芜废弃之地。朕想着卖了就卖了，可谁能想到，这山中竟然还藏着这种宝贝……这该死的小子，从始至终就是来哄骗朕的！”
    怀王眼角抽动道：“这小子……还真是……真是胆大包天呢。”
    “哼，这小子太过分，可偏生凡事都占着个理，就算朕想要制他的罪，却苦无找不到理由，非但无罪，这一段时间也是接连的立功，上次他帮朕解决了大殿斗法一事，朕就没有赏赐他，全因他二十出头便已经身居高位，若是再升……难不成大梁国要有两个大柱国不成？！”
    这话说的太严重了。
    大太监和怀王也是一阵心惊胆战，只能权当做听不到。
    怀王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小子倒是不会那么过分，只是在贪图享乐上面，好像还没人是他的对手。”
    陛下骂了一通，也算是消了气。
    听到怀王这么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满大梁国，若说这风花雪月的事物，你说第二，便没人敢说第一，怎么如今反倒是佩服起一个小屁孩来？”
    怀王见陛下心情好了，便又放松下来，嘿嘿笑道：“谁知道呢？原本我也以为是这样，但真的不是啊！就比如说这个水，之前我还跟他吹嘘，说是我每天都喝花蕊上的露水，还得是未出阁的姑娘亲自采摘……”
    “你都奢华到这种地步了？”陛下眉头皱了一下，有些羡慕。
    怀王嘿嘿一笑，说道：“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了，可是在他面前，却说这露水是地面之水，是咱们大梁城沟渠中的污水，早晨升腾，凝结成露，这露水想要凝结，还需要有什么核，说白了就是灰尘，所以露水是最脏的，还有什么无根水，也是灰尘凝结的，所以无根水喝起来会有一股子土腥味，静置一段时间还能看到下面有泥沙沉淀。”
    “等等！”
    陛下愣了一下，赶忙问道：“无根水……是脏的？”
    说话的时候，陛下下意识瞄了一眼自己的茶杯。
    “嗯，就是脏的，有灰尘的。”
    陛下转过头，一脸错愕的看着大太监。
    大太监赶忙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承装无根水的缸，底部确实有泥沙沉淀，之前还以为是风携来的沙土，之前还盖着了，可是底部还是会有……”
    陛下眼角一个劲的抽动，想要发火，却又觉得没气力，便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合着朕这么多年，一直在喝脏水？好，很好，实在是太好了。”
    大太监赶忙说道：“这么多年，宫里面都是这样，陛下乃是天子，自然要喝从天而降，不落地面，不沾染尘土的水，才对的上您的身份。”
    陛下脸色缓和。
    但不会看脸色的怀王却笑道：“哪有什么干净？无根水里面的泥沙，就是地上的泥沙，被吹到空中的而已，这天空中什么东西它都洗刷了一遍，沾浮了一遍，换句话说……这三教九流男男女女呼出的气，放出的屁，苍蝇屎尿散发的臭气，都被雨水给沾了一个遍！试想，雨过天晴，是不是空气好一些了？都沾走了嘛！”
    这不是秦慕容说的，而是怀王举一反三，从井水被大地过滤演变而来的。
    陛下一阵犯恶心，胃里面翻江倒海的，几次气血翻涌，好容易才没有吐出来。
    随后便一脸愤怒的瞪着怀王，说道：“是不是你被那个臭小子恶心到了，你感觉心里不公，又没办法对付他，就跑到这里来恶心朕？！”
    “嘿嘿嘿，这我哪敢啊。”
    看怀王笑的猥琐，明显他就是这个意思。
    陛下恨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家也没有犯错。
    “这是那个臭小子告诉你的？”
    “除了他，还有谁？”
    怀王对于坑害秦慕容的事，特别的得心应手，并且觉得快乐。
    “哼！”
    陛下下意识的举起茶杯喝茶，嘴唇才一碰到，便直接洒到旁边去了。
    然后看着前面的水壶说道：“这里面装着的，就是那个什么月落泉水？”
    “是，我气不过，直接给他抢来了！”
    “哼，出息。”
    虽然嘴里这么说，满心的瞧不起，却直接摆了摆手。
    大太监会意，直接将水壶给搬走了，到后面让人给烧开了沏茶。
    结果回来的时候，大太监忍不住长吁短叹，说道：“刚才烧茶的茶博士还在问，这到底是哪来的水，他煮了这么多年的茶，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水。”
    “这水好？”
    陛下惊讶的问着。
    大太监苦笑道：“茶之道，除了茶之外，尤重水。好茶需得好水配，观茶是一门学问，观水同样是。按照茶博士的说法，这水……咱们的茶叶配不上，很配不上。”
    陛下好奇，举起茶杯，吹了半天，然后呲溜喝了一口，随后便是一惊。
    喝了一辈子茶，陛下在茶中也算老手，品鉴的本事也是在大梁国数得上的。
    如今这一口，便喝出了不同。
    “这茶…真是朕之前的茶？”
    “茶没变的，还是那方。”
    “可是其中苦涩怎么少了这么多？香气更是沉稳，到了喉咙里，却还有厚积薄发之感，这……”
    怀王嘿嘿一笑，说道：“用计谋，独享此水的臭小子，着实可恶吧？”
    “太可恶！”
    陛下狠狠的骂了一声，又问道：“茶博士说，这水到底有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大太监苦笑一声，随后道：“真如陛下所料，根据‘山水茶经’记载，荒山老泉，总有几种可以延年益寿的水，而根据茶博士所言，此水，便是天下源水之最！想来不会再有超越者了。”
    “哼……”
    陛下闷哼一声，肉疼，心里疼，手疼。
    当初怎么就手欠，非要应了秦慕容的说法，非要用玺印在一纸文书上盖一下呢？若没有那个印，其实还是有办法把月落山给抢回来的。
    但现在……也只能等着秦慕容哪天知道溜须拍马，把这口泉老老实实的送给自己了。
    陛下一阵苦恼，细声说道：“朕贵为一国之君，竟然万事都让一个臭小子用了最好，这一国之君当的可真是无趣……”
    旁边两个人吓坏了，大太监更是赶忙跪下，颤声道：“陛下可千万不能贪恋万物之美啊！”
    陛下愣了一下，问道：“朕说出声了？”
    大太监点了点头。
    “哦……”陛下老脸微微一红，然后正色道：“也是这臭小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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