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试探

    韩丽娘和顾心瑶见老太太，并不打算过问顾柒柒的事后。
    立即顾心瑶撅着嘴，面容袭满了不快。
    韩丽娘怒火中烧，嘴角略显僵硬，竭力掩饰面上不快的表情，然而，她哪怕是再掩饰，面容还是余留了一分的不快。
    两个人都没坐太久，寻了一个借口，便匆匆离去。
    顾柒柒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便能感觉到，韩丽娘和顾心瑶的内心，此时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如果她现在要是跟她们走一起，她娘肯定会狠狠地甩了她几个耳光。
    可惜，现在她娘只能生闷气了。
    “柒柒！”
    “诶！祖母！”顾柒柒扬起乖巧的笑容，老实的模样，看着她祖母。
    “你一成亲，便是许久不回顾家，反正姑爷也是不在侯爵府，不如你今晚便留在顾家住，就当是陪陪祖母，好吗？”顾老太太一脸和气的笑容，温柔地抚了抚顾柒柒的面颊。
    任谁看都是一幕宠溺孙女的美景。
    顾柒柒毫不犹豫便颔首，“好，我这就派人家仆回去，只会婆母一声。”
    顾老太太唤钱妈妈去为顾柒柒，收拾干净厢房，让顾柒柒住在她旁边的厢房。
    “祖母，我之前我住的厢房，也是挺好的，何必又麻烦钱妈妈呢！”
    “以前你住的厢房，太小了，光线也不好，现如今你也是难得回来一趟，便住在祖母身边吧！”
    “是！”
    顾柒柒略微垂眸，模样便像是听话的好晚辈。
    接着，顾老太太便问了顾柒柒，在侯爵府生活的一些事。
    顾柒柒也如实回答了。
    直到了过了一个时辰，顾老太太口也渴了，便问道：“柒柒，你可还记得，孙奶娘教你学点茶，你可还会？”
    “还记得。”顾柒柒俯首回话。
    “那便去给我冲茶吧！”
    “是！”
    顾柒柒仍然俯首，福了福身子，而至一旁的长桌子前落座。
    原本在侍候的女使便退下，由半夏伫立于顾柒柒身侧。
    顾柒柒将茶饼取出，将其击碎，取一部分，放入小石磨眼，缓慢地推着石磨转动。
    茶叶缓慢从石缝溢出。
    随之而来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顾柒柒笑道：“还是祖母的茶叶香！”
    “这是你爹爹同僚送的，他舍不得喝，便往我这送了。”顾老太太一想到自己儿子如此孝顺，便忍不住满心欢喜。
    “难怪！”
    以顾家的财力，万万是舍不得饮如此好的茶。
    磨好了茶叶，半夏递至茶水刷给她。
    顾柒柒轻扫，将茶末收集到了盒子上。
    接着，顾柒柒开始罗茶，即是筛选茶末。
    半夏接手，将筛选好的茶末放置于盒子。
    顾柒柒将兔毫盏烫过后，再用银茶匙取出筛好的茶末，放置于兔毫盏内，她看了一眼半夏。
    半夏便立即拿了湿布，裹着在炉灶烧水的釜耳上，提起，将沸腾了水，灌入了持壶上。
    从这过程，水温有所下降，这也是正最适合点茶。
    半夏往兔毫盏上注入点热汤。
    坐姿笔直的顾柒柒，手指拎着茶筅轻轻搅着，先调好了膏，她再看了半夏一眼。
    半夏再持壶注入汤。
    顾柒柒持茶筅击拂。
    顾老太太目光从未离开过她身上，见到顾柒柒从容不迫，面容安静。
    她眼皮子一垂，眼中泛起了异样，便很快不见，当她再次抬眸时，顾柒柒已经是击拂茶汤三次了。
    直到七汤后，兔毫盏中的茶，色泽乳雾汹涌，溢盏而起，周回凝而不动，谓之咬盏。
    半夏在顾柒柒面前，放置于了茶托。
    顾柒柒将兔毫盏放在了茶托上，再缓慢端着，朝顾老太太步步生莲而至。
    “祖母请喝茶！”
    “茶色不错，点茶比得上我身边女使还要好，看来孙奶娘所学的茶艺，真真是不错！”
    “我听奶娘说，当初我外祖母便是想着她能照顾好我娘，便特地花了许多的银子，请了人来府中教她点茶，万万没想到，这茶艺还让我学了。”
    “女子多学一技，也是好，最少在婆家，还是用得上。”顾老太太抿了一口茶，“茶香与口味适宜，不错！女子所学，都是为了侍候好自家的官人，祖母也希望柒柒能谨记这一点。”
    原来老太太折腾了这么一圈，最后还是为了再次提醒她。
    “祖母请放心！”顾柒柒连忙垂首，“孙女不敢忘了祖母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讨好官人，争取早日生下嫡长子。”
    “嗯！”顾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首，“行吧！今日你也累了，下去歇歇吧！”
    “是！”
    顾柒柒福了福身子，半夏、抱着小狸奴的素心也一同下去。
    钱妈妈恭谨侯在顾老太太身前。
    过了片刻。
    “你说，我家这个大姐儿到底是装的呢？还是真喜爱这小狸奴？”
    “姑娘是担心柒姐儿会不听话？不好掌控？”
    “我倒不是真担心，而是现如今她在侯爵府日子不久，我也不好安排人过去。”有了其他人，还要不要她这个大孙女，都是无所谓的。“所以这一阵子还是让梁妈妈好好盯着她，不要让她坏了我的事。”
    “是！”
    ……
    采蓉将顾柒柒她们领到了厢房，便道：“老太太有交代，大姑娘要是缺什么，便与我说，我便会派人送来。”
    “暂时还不缺，今日也是辛苦你了，先下去吧！”
    采蓉一踏出门槛，顾柒柒朝素心看了一眼。
    素心便将怀里的小狸奴放下，随出也跟着迈了出去。
    过了半晌，素心归置，“我已经亲眼盯着采蓉走远了。”
    “嗯！”
    顾柒柒随即撑了下颚，一手对着小狸奴招了招手：“小九九过来！”
    徐瑾坤踩着几步，继而一跳，便跳至了茶几上。
    随即坐着，琉璃的双眸盯着顾柒柒看。
    顾柒柒从它头轻轻抚到了背上，“今日你还真是聪明，知道跑了出去。”这才让素心有了借口，离开她娘的院子，去寻老太太，让她娘知道畏惧。
    “今日小九九确实聪明，正因为如此，才避免了我和半夏被大娘子打耳光。”素心感激说道。
    “是呀！”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呢！
    “小九九，回去后，我让府中厨娘给你做咸鱼干吃。”
    “喵——”就不能换其他的吃的吗？
    老是吃咸鱼干！
    顾柒柒见它对自己翻了个白眼，便一怔，“你该不会是嫌少？”
    “喵——”不是！我不爱吃咸鱼干，虽然是很香。
    “行，回去后，我再让厨娘给你多准备几样好吃的。”
    “喵——”这才对嘛！
    顾柒柒见它欢快甩着猫尾巴，便忍俊不禁。
    “姑娘，老太太今日……”素心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我祖母大致在想什么，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而现在，我祖母也没有为难我们，还倒是帮了我，让我娘知难而退，受了不少气。”
    这倒也是。素心想道。
    “只是老太太方才一直都是试图姑娘，是不是对姑娘起了怀疑？”
    “应该吧！”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都在试探她。
    “那生子的事，姑娘你怎么办？”半夏糯糯地问她。
    “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半夏惊呼：“姑娘你是不想与姑爷生孩子？”
    闻言，顾柒柒沉默不语。
    其实她心中也很矛盾的。
    竟不信两人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为了生存，她不得不要生子，做好他人娘子的责任与担当。
    既然如此，便只有在徐瑾坤面前，演一辈子了。
    只要徐瑾坤那些小娘们，不来犯她，她便不会管。
    素心扯了扯她袖口，对她眨了一个眼神：“姑娘自有姑娘的打算，你便不要再过问了。”
    “哦！”
    徐瑾坤不快的盯着顾柒柒看，为什么不想与他生孩子？
    难道他真有这么差吗？
    等等，不对啊，他虽然没以前那么讨厌顾柒柒，可也不至于愿意与顾柒柒生孩子啊。
    嗯，一定就是顾柒柒是他娘子，与他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才他会这么生气的。
    嗯，一定是这样的。
    只是……
    好像顾柒柒真的很嫌弃自己！
    他能明显感觉到了。
    今日也是顾柒柒护了他，尤其是在她祖母面前，力保住了她，甚至以后还有可能会，让她祖母插手管她的事。
    想来想去，顾柒柒还是喜欢小狸奴这具身子，而不是他徐瑾坤。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心情很低落！
    过了半晌，顾柒柒察觉到它有些不太对劲，便抱着它，摸了摸它面颊以及身上。
    要是往常，他会觉得很舒服，想在顾柒柒怀里睡觉，可是现在他仍然是提不起劲……
    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
    一点都不想自己了。
    由于顾柒柒原本就错过了用膳时间，老太太又特地让厨房再做了一些糕点给她。
    顾柒柒一边与老太太说说话，便不知不觉把糕点都吃完了。
    吃得太撑了，就不太想这么早歇了，便又与老太太说说别的闲话。
    最后还是钱妈妈催着顾柒柒走，道：“老太太这些天也是累了，大姑娘你要是还想着与老太太说话，明日再早些过来吧！”
    “好的，钱妈妈，我和你一起服侍祖母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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