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提前一年半

    “这里是……？”
    “现在是1992年的冬木吧，离开始还有一年半呐。真的是，好怀念的地方啊~”零夜带着星夜立于空中，俯瞰着冬木的夜景。
    “魔力还算可以吧。”星夜呼吸着夜晚的空气，从大气中感受到了强大的魔力。
    “既然老爸你来过，那就把你当初知道的情报给我一点吧。”
    “所谓公平吗？”零夜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现在的起点和我当初可是天差地别哦，你是天。所以给一点倒是无妨。”
    “……那也无所谓。”
    星夜接受了零夜传递的情报，对型月世界有了基本的认识。
    “御主、从者、圣杯战争……意外的很有意思啊。”
    “那么，老爸。你还在这里干吗？”
    “我啊……当初有一些事情没做到完美，就稍微弥补一下吧。”
    零夜的目光看向了间桐家。
    “雁夜没回来，小樱还没去啊。”
    “什么？”
    “你自己先找个旅馆、酒店什么的住下来吧。我去玩一会。”
    ……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本就有些阴森的房屋更显得阴暗。
    零夜径直地打开了间桐家的大门。
    “呵呵，不知阁下有何事在这个时间段来造访间桐家啊？”
    眼前的老人——秃头，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驼背的矮个儿，无论外貌或行为都异于寻常的怪人。
    腐朽、肮脏、恶心。
    这是对于间桐脏砚最好、最客观的评价。
    “我想想，多少年没见到这张和污秽别无二致的面容了。”零夜的脸上依然带着阳光笑容，只是这份“阳光”给人一种些许的冰冷。
    “哦？老朽见过阁下吗？”
    苟活了500年的魔术师，在见到零夜的第一眼后，间桐脏砚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害怕？兴奋？疑惑？
    对于生命的渴望，对于永恒的渴求，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力量的畏惧。
    明明在自己的记忆中，是第一次与零夜见面，可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没有哦。我见过的是平行世界的你，而且还把你杀了呢~”
    “呵呵，老朽对于自保的手段还是有些自信的。不知阁下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间桐脏砚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个间桐家就是他的魔术工房，自己已经不记得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但是这都无关紧要，因为自己绝对不会在主场被杀。
    即便是英灵也无法做到，这是他所谓的自信。
    “信念为何物？再坚定的求道者，面对有限的生命以及生命中的各种苦恼，又能坚持自己的信念多久呢？”
    “你在说什么？”
    “忘了吗？玛奇里·佐尔根。也是，500年的时间实在太差。”
    在间桐脏砚的惊愕中，零夜的手伸进了空间内部。
    “这……！！！”
    “曾经的正义伙伴啊，看到未来的自己会不会自杀呢？真是让人好奇啊~”
    明明有着全知全能，但零夜还是选择亲眼见证。
    从空间里，不，是从过去的时空里，把玛奇里·佐尔根拉到了未来，既是现在。
    黑色的便衣，些许凌乱又带着些张狂个性的头发，经历过磨难却依然坚定的脸庞。
    过去的间桐脏观，玛奇里·佐尔根。
    “这里是……”
    玛奇里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间桐脏砚。
    “我在日本的房子吗？那么，你是谁？”
    “你……”
    间桐脏砚用手杖指着玛奇里，宛如海啸一般，过去记忆开始涌入。
    “你还不明白是吗？那我就说明一下吧，这位老人就是未来的你哦。玛奇里，有何感想？”
    零夜的话语就像带着蛊惑的魔力，让玛奇里的瞳孔微缩。
    “这怎么可能……？”
    无可奈何。
    坚持着追求正义，想要杜绝一切的邪恶，让世界再也不存在纷争。
    于是，圣杯这个奇迹被人为地创造出来，但是，即便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想要成功也是需要时间的。
    不使用秘术的话，人生只有短短数十载。
    一开始，只是依靠虫魔术来维持自己的肉体，本意是为了让后代感受到无论遇到何种困难也不放弃愿望的顽强。但是这个魔术，这份意志随着时间的流逝变为了诅咒。
    曾几何时，开始迷茫的玛奇里思考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而活下去，再到后来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甚至不惜牺牲一切。他人的生命、自己后代的生命，反正一切都没有自己活下去重要。
    愿望早已抛弃，玛奇里已然死去。现在只有一个只知吸收生命的恶，间桐脏砚。
    时间，磨灭了一切……
    “这就是我的未来……这就是我的选择吗？”玛奇里接受零夜给的记忆。
    但他很清楚，这份记忆没有丝毫的虚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玛奇里大笑着，笑着笑着的同时，眼角也闪烁出了泪花。
    “什么都没有做到！反而祸害了如此之多的生命！恶！绝对的恶！我追寻的正义岂是如此丑陋的恶！！！”
    “你、你想做什么！？”
    间桐脏砚害怕了，过去的正义的选择必然是讨伐未来的邪恶。
    “你明白的吧！我就是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呢！？”
    “第一，怪物！你所问的问题愚蠢至极！第二，怪物！我会和你一起步入地狱！”
    无需犹豫，玛奇里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若是过去的自己的死，想必就能阻止间桐脏砚一直以来的恶行。那些被害死的生命或许能够……或许，这只是奢望，但对于这个选择，玛奇里没有后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崩坏了。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精神。
    过去直至未来，间桐脏砚的恶行被纠正。间桐家因为魔术回路一代一代的衰落而沦为了仅仅是富有的普通人家。
    零夜只是冷眼旁观着，看着玛奇里和间桐脏砚一起化作飞灰逝去。
    “呀勒呀勒，berserker的御主空缺了呢。”零夜走出间桐家，看向了远坂家那边。
    “送到艾德费尔特？啊，那个‘淑女中的起重机’金钻头的家里吗？也好，至少算是魔术师家中正常的存在了。”
    没什么事零夜漫步在冬木的街道上。
    “盖亚、阿赖耶，记得不要乱搞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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