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造神（二）

    “你是我们的希望，夏普。”
    溢满笑意的精灵老者善意地对站在他面前的夏普说道，
    “我会努力的，族长。”
    夏普乖巧的点点头，
    希望？
    是么，
    一旁缩在角落的莎洛姆侧过头，
    恍惚间，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
    但所有事都在希望和失望间矛盾回旋。
    ——由我来保护你，
    下定决心的纯白少年，
    ——那么妹妹和族人们都能美满，
    ——能力越大的话应该可以去做更多是吧，
    看着哥哥心中怀揣着那样无法理解的曙光，
    之后由现实压榨成愤怒和愧疚的曙光
    ，
    ——必须探索虚境，
    ——我们需要更大的生存空间，
    ——夏普，我们一族，一直怀揣着使命，
    夏普还是乖巧地点头
    ——一定要完成这件事！
    ——我们绝不放弃！
    大家都是这样么，
    去定义自己降生人世的意义，作为一生的信念，从此坚定不移，不再迷茫，也不再踌躇。
    这种东西，在莎洛姆百年的人生中，没有拼凑完整过，
    “如果成为曾经神一样那么强大的人，我能让大家都回来吗，”腥血的故地中，身旁的人颤抖着向前走去，
    所以……
    还是要带着这份这样的希望活下去吗？
    把人生的意义寄托其中，
    如同救命稻草抓在手心？
    哥哥？
    “莎洛姆，”远处的奥斯汀倒掉烟斗里的灰烬，正气的脸庞在火光中一闪一没：“该走了。”
    莎洛姆点头，起身
    中断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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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的雨声无时无刻不侵扰着听觉，
    因此视觉也在另一感官的刺激下格外敏感，
    屋内很干净，
    给人不存在过灰尘的错觉，
    没有经年累月的打扫，是无法到达这种程度的，
    洛尔盖的视线沿着远处出口开始向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移动，
    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的血迹，
    还好，
    洛尔盖在心里轻轻说，
    “也就是说，强欲魔王重生的消息从强欲内部走漏，外界出口处接壤的各势力已经集结起来，向这里发起进攻？”
    走在前面的潘多拉点点头，“而我们，对此全然不知情，直到先前一直在外界附近巡逻的斥候发现了一些不对，我们才知道，我们所在已经是众矢之的。”
    背叛吗……
    洛尔盖转过头，皱了皱眉，
    哪怕自杀式袭击，然后到底要做什么？
    “而对你们而言，现在把我交出去，对于解决危机也没用了是吧，”洛尔盖看着潘多拉移动的背影，确认到，
    潘多拉点头，“是的，外面的人，对强欲魔族的偏见非常大，因此交出洛尔盖大人后，我们黑暗精灵族面临的处境仍然不会发生变化……虽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做。”潘多拉自顾自地摇头，
    还是会有很多人因为利益行动的……洛尔盖想，不过所言也是确凿的。
    “而且，哪怕起源圣树能改变我们的外貌，内在魔力元素构成的改变仍是处于半成品状态。而且我们如今也依旧使用着前辈们曾经使用魔法的微变种魔法固式，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前往外界，仍是会被认为是强欲残余而无法被外界接受的原因。”潘多拉补充说。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两方不讨好？仅仅是起源圣树的存在吗？从重零对西奥多之词的说法来看，对起源圣树的恶意应该不是那样严重的。
    “但这里是处于虚境吧，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进来？”洛尔盖疑惑，
    “……我们也不知道，但消息既然是暴露于内部，且外界的人正在集群式接近，那么事情大抵不会按照我们的固有思路进行。”潘多拉说
    “……唔……”洛尔盖抿嘴，
    “洛尔盖大人，我们到了，”
    听到潘多拉的身影，洛尔盖的视野再次放前，
    潘多拉已经转身面对着洛尔盖，身后是一道古木做成的大门
    洛尔盖点点头，走上前去，
    门有三米高，向外凸起呈弧状样。洛尔盖想拉开，但实际其设计应是推门而入。
    一边古门统其边轴扇形内进，和另一边古门相夹出一条道路来。
    门刚打开，便是一股浓浓的湿气迎面，
    雨，和雾
    外界？
    通天无顶的内部设计。
    雨很快打湿了洛尔盖的头发和衣物，不过注意力被眼前之物死死吸住了，
    像是身体的一半跨出了世界，恍恍惚惚般踩在边缘，
    是的，之前眩晕感的最终型。
    大厅的内部并没有什么神像，只是中央围着一颗巨大的漆黑的衰老树木。这个圣殿的上方是直接连通天空的，因此平日应该是阳光充足的，但却并没有让这颗树木生机盎然起来，而如今的雨也在给予着这颗老树近乎伤害般的过量水分，
    虽然似乎存在其他的怪异点……
    树干也延伸出许多细细长长的枝干，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知道的会以为是黑树妖的遗骸。
    那漆黑的外表却给着洛尔盖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洛尔盖恍恍惚惚地走上前去，跋涉过泥泞且难下脚的外围枝干，走到主枝干的面前，伸出手，手掌正要紧紧地贴上树干壁是，回过神来。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洛尔盖回头，发现右侧的硬木不知什么时候顶上大门中央了，之间的右门也自动闭合回原位。
    脑袋空白地跑到门前，连忙去拉左门，拉不开次之去推，发现是可以推出去的、然后看到潘多拉好奇的小脸
    真是虚惊一场。洛尔盖抹了抹冷汗。神经早已紧绷得快要断开，真是再惊吓自己几次就要死掉的程度。
    “你不进来吗？”洛尔盖问，
    “一次只能进一人，而且，平时我也不能进去。”潘多拉认真解释到，像是述说什么规章。
    “那……好吧。”洛尔盖点头。
    松开手，转身，门再次自动关上，
    再次来到之前所往，
    这次观察得仔细些，
    继而发现了令人震撼的现象，
    这漆黑树身的表面，正源源不断溢出着浓烈的迷雾，
    这种浓烈到难以形容的迷雾聚集到黑树的上方，形成雨云，以一种极其怪异地方式扭曲着洛尔盖脑海另一段片段记忆中所悉的物理法则：
    这里像是另类的喷泉出口，源源不断将雨和雾向外界输送。
    这边是……这些弥漫四处的溃散的崩坏魔力元素的产生源头……
    所以，
    勇者之力，
    会在强欲之力被起源圣树吸收的过程中，
    扮演怎样的角色？
    洛尔盖，
    再次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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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淡淡的黑光逐渐浓烈，随后发生巨大的变化，
    贴附着树木的黑光逐渐变成纯白色，整颗树木，或者说，整个大殿，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曾经的漆黑再难见踪影，重新浮现的是彻底的纯白。这颗树木，从树叶到树根，都变得纯白，像是一场雪景。
    而洛尔盖所在的地方，正被浓烈的黑雾笼罩着，
    而这些恍惚产生的黑雾，皆尽涌入着洛尔盖的身体，
    远处的门被立即打开，
    潘多拉紧张地看向如今异常的景色，
    “洛尔盖大人？！发生了什么？！”
    “雨停了，”
    洛尔盖转身，开口道，
    潘多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
    注意到洛尔盖变换了的语气
    “还有，重零死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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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