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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煞神宫毁灭认母 藏刀宴破杀出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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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这一来二去,不觉到了年下,抵达长安的时候,即刻就去长乐宫拜谒皇帝,孝惠一听,齐王找到了母亲曹氏,真心替他高兴不已,立刻权衡怎么将这件事儿汇报给太后。这时候,年节将近,正是日暮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好节气儿,汉宫中腊花含苞待放,看着就让人有了家的亲情。孝惠灵机一动,就生出一个主意来,道:“你看这年节将近,万家团圆,王兄又找到了亲娘,后面的日子可以尽享天伦之乐,一家子王子王孙在一起团聚,这都是可喜可贺的事儿。今天,我们不如一家子设私宴,和睦无间,再请太后来到,在这种亲情氛围中禀告她实情,太后肯定就心里温馨,没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理。”
    齐王一听,心里心花怒放,赶紧跪谢皇恩,皇帝就让谒者去请太后,就说是齐王特意来京,和皇帝在长乐宫,设一家子私宴来请母后,在年下年节将近的欢庆时刻,跪谢孝道和母恩。吕后在长信宫听得这个消息,心里果然是暖洋洋的,心里念叨,这刘肥孩子,果然懂事儿,对宫中诸母太妃,还有自己一次不离一次地孝敬,那好吧,本太后对这样的活动,肯定要去,肯定要对他这种孝敬的态度加持。但她突然心念一动,对使者道:“你先回去禀告他们,就说本太后今天脾胃不好,今天就不去了,明天一定要到,让他们兄弟先亲热着,今夜吃好喝好乐呵好。”使者受命。喏喏而去。这边太后随后精心妆饰一番,在宫人的陪护下,动机古怪地突然吩咐,道:“走,随本宫去长乐宫夜宴去。”
    太后到了长乐宫,以一种空降惊喜的方式,突然袭击地出现他们的眼前,她要知道这场家宴最实在的味道,而不是让晚辈们来大而空地敷衍自己。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的场景,就这么千不该万不该地直接推向她的眼前。孝惠皇帝因为是家宴,用家人礼节,所以,将哥哥刘肥置于上座主席的位子,而刘肥也同样因为是家人宴,就以为自己是大哥,皇帝是自己的弟弟,也就不再执意谦让了。这本来就没啥,可在吕后眼前突然展现,那可就不得了,这事儿大了,摊上事儿,后果太严重了。突兀间,吕后想了不该想的好多,这旁出的小子刘肥,你真是胆儿肥了,座次敢居皇帝之上,还敢心安理得?你要反了天了?眼里还有我这皇太后吗?竟敢上我们头上做窝,你活腻歪了你。
    这贱婢一支,就是人财两盛?曹氏贱婢生的儿子刘肥,又生了大儿子刘襄,次子刘章和三子刘兴居,个个聪颖睿智,被时人称奇。还有这个刘肥身为齐悼惠王,占据天下富饶的齐国,坐拥鱼盐之利,早就有富甲天下的趋势,这先帝当初是怎么封的?也太偏心了。可反观自己这一支,独子独孙,这一脉烟火孤寒飘得令人胆颤心惊,为什么?想到这儿,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突然生出一个大主意来,轻轻咳嗽一声,丝毫不露声色走了进去。这时候,皇帝和刘肥终于发现太后来了,一起上前拜倒,刘肥道:“还是母后疼孩儿,你来了,孩儿也就心安了。”吕后回道:“没事儿,本宫一开始肚子有些不适,这会儿好些,就来了,你们还是兄弟亲热,该吃吃,该喝喝。”
    于是,皇帝和齐王将吕后恭迎在上位,兄弟两个燕饮在她面前,承欢膝下,齐王给太后奉酒为寿,礼毕,太后道:“已经到了年下年节,齐王还大老远来京,你的孝心可嘉,也辛苦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分彼此厚薄,如果有事儿,你就说出来,我们这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刘肥、孝惠一听顿时就被感动了,原来太后早就知道刘肥有事儿要找她,索性就先入为主了,这不就好办了吗?孝惠赶紧深深看了刘肥一眼,示意他赶紧把握机会,对太后言明。刘肥更急,赶紧就上前拜倒,道:“多谢太后鸿恩,是儿臣的生母找到了,正要禀告太后,请太后垂怜,明示让儿臣该如何去办?”
    吕后眸子精光瞬时一现,但只有片刻功夫就恢复如常,和蔼地笑道:“哎呀,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儿能行孝,本宫一定让你们一家子团聚。你赶紧去接曹娘娘来长安,本宫要和她亲切一番,叙话旧事,追封她做太妃夫人,然后,你们一大家子就可以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了。只是。曹氏姐姐多年从来未见,就是你身为人子,还有本宫都从来就没有得见尊容,这事儿你可要证实好了,现在我们是帝王之家,难免有人来打秋风,你是怎么得来这消息的?”刘肥再拜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一开始是是长安宫里头的大坤真人李道婆亲历,后面经由太妃石夫人仗义告诉孩儿······”说完,齐王就把整个事件的始末细说了一片,只说得太后频频颔首,赞叹不已。
    孝惠道:“这事儿,齐王兄本来一开始就要告诉太后,是儿自作主张,让他去那会稽郡认证了曹氏娘娘,这会儿,他们母子相见了,也印证了父皇当年的信物和故事细节,确实是曹氏娘娘,错不了的。”太后听到这儿,站起身来,道:“这就好,这事儿可喜可贺,本宫恭喜你找到生母,尽人子孝,本宫特地里吩咐宫人去本宫的长信宫,取来百花酿一杯恭贺齐王,酒马上就要到了。”刘肥又谢了恩。这时候,早有宫人回来了,手里奉上白玉酒樽,太后亲自斟满酒一玉酒卮,赐予齐王。
    这时候,孝惠看见那白玉酒卮中,那美酒芬芳清冽,如同百花馥郁,动了童心,一把抢过去道:“母后,你也太偏心了,这么好的酒是哪儿来的?我可从没喝到,藏得这么紧,只给皇兄喝,让我这个皇帝先喝一杯,再给王兄喝吧。”说完,端起酒卮仰头要喝。突然,吕后脸色剧变,面色死灰,一拂袖打翻孝惠手中端的酒卮,连同那酒樽摔在地下,碎成一片,厉声呵斥道:“皇帝要干什么······”这一来石破天惊,局面顿时尴尬得失控了,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刘肥如坠万丈深渊,深渊里还是彻骨奇寒的冰潭,急忙上前谢恩,又道:“没事儿,没事儿,蒙太后和皇上抬爱,今宵盛会,喜乐空前,只是儿臣不胜酒力,乞求先行告退,明日再来请安······”
    孝惠讶异得瞠目结舌,问太后道:“母后,这,你这到底是······”太后一脸寒霜,道:“好了,没看见人家齐王喝高了,你这个做皇帝的,万事都要节制些,须要懂得内外上下有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来定尊卑有序,要不然的话,岂不是乱了法度?该你的拿着,不该你的伸出手来,不怕手收不回来吗?宦官,扶持齐王下去安歇,他喝高了。”说完,她命身边待命的宦官,扶起已经神志混昧,倒头软颈的齐王下去了。齐王出了宫,伏在那两个宦官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是酒劲发作,没有了意识,但是,那两个宦官看得分明,他的缇袍上已经是白气蒸腾,仿佛是刚出蒸笼的包子。
    太后目送齐王走远了,又教训起儿子来:“皇帝你要明白,那些永夜之饮,是伤人害己的,好了,我儿歇着吧,齐王的事儿,我自有明日有处断,你就不要操心了。”孝惠急了。道:“母后,可是你不能对这事儿有反复······”太后打断他的话,道:“皇儿,你放心吧,母后不是那村婶儿,我是一国之母,我有度,必有大度。”也不听皇帝再说,命人打起琉璃纱灯,踏霜月去了。
    次日,一度绝望的齐王终于盼来了皇帝的诏书,太仆夏侯婴亲到长安的齐王府邸宣诏,念道:“······特准齐王去会稽郡会稽山迎回生母曹驷氏进京,等候封号,令齐王世子刘襄进京,为天子宿卫受教,敕令!”刘肥到了这时候,赶紧叩首,望帝阙谢恩,心中却是有欢喜又酸楚,受了皇帝诏书,赶紧出发往东南会稽郡进发。一边的国舅驷均瞪眼珠子,质问道:“啥?让俺姐姐进京来干啥?让她直接去齐地临淄享福,封太妃夫人不也一样吗?还有让俺的外甥孙全部都来京城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扣押人质吗?”刘肥一听他越说越深刻,赶紧打断他的话,道:“舅舅不要再说了,不是这事儿就你一个人能知道,赶紧赶行程。”驷均赶紧闭嘴,于是,这一行人昼夜兼程,往会稽郡去。
    齐王一路餐风露宿,虽然辛苦,但一想起可以马上见到母亲,让母亲老有所养,后半生能过上富贵尊荣的日子,他就浑身是劲,一路幸福着。长安到会稽郡,里程有两千多里,在汉初绝对是一次长征,虽然他们每天行走驰道,乘最好的官驿车马,也得一个月的日子。终于,目的地就在眼前,齐王一行在禹王宫前的三门下了马,士卒们上前忙着在拴马桩安顿车马。齐王正要使人告知,忽然看见一个人,头缠重孝,一路号哭而来,细一看,齐王的头“嗡”地轰鸣一炸,顿时有一种不祥之兆兜头砸下,因为来人正是自己留下来看护母亲的齐国监御史贾寿。
    听见他嚎哭道:“大王啊,你到底来了,你还是迟来一步,曹娘娘她还是没能等到你······”齐王一听,顿时脑子血管热血贲张,吼一声:“什么?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娘他怎么了?······”驷均上前揪住贾寿,狂呼:“你说,你快说。”
    原来就在前天,禹王宫迎来了不速之客,会稽郡郡守朱建率领前呼后拥的将士,押送着辎重礼纲,突然现身在禹王宫三门外。这时候,早已得到官文的禹王宫上下人等,在住持大真人曹驷氏的率领下,恭迎出来。朱建下马,对曹驷氏道:“本郡守及其他郡有司,奉太后懿旨稽查,得悉先帝之妃,齐王之母曹氏,早年因事收孥刺配本禹王宫充为役使,不幸死于此宫,太后加恩,命本官来循例享祭。”这一句话把曹驷氏砸懵了,瞠目竟问:“什么?曹驷氏她死了吗?······”朱建道:“我们官府得到了确信,她死了,神祠能有多大?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岂有不死之理?不管能不能找到她的坟茔,本官今天只得望山祭祀,请住持大真人来献祭三牲祭礼。”
    朱建祭礼完毕,上马告辞,骤雨一样率众离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曹驷氏,此时已是魂魄都袅袅出窍了,根本就不知道郡守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贾寿过来问讯,她才如梦初醒,历经大悲大喜,已经是如同超然,只是吩咐道:“大众收拾了官家祭品,回宫去再做定夺。”贾寿上前道:“禀曹娘娘,我家大王前日来了书信,他说奉了皇命,正在来迎接曹娘娘的路上,很快就到了,如果有别的变故误会,请娘娘不要理会,只管等着就是。”曹驷氏颔首道:“老妇人理会了。”就飘然自去。
    朱建一见夫人没啥事了,松了一口气,这转身回房,可越想越不对劲,突然有了自己立刻去深究一下的念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儿。刚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女道童飞奔过来,叫:“住持请贾大人过去,说是有话要说······”朱建一听,心一沉,赶去曹驷氏的山房,就看见曹驷氏身著坤方士大真人的盛装,身上收拾得高洁雅致,如同要去举行盛典一样,心中暗叫不好。再看曹驷氏,本来就体态丰盈,这会儿经过一番妆饰,显得格外端庄贤淑,脸颊酡红,鲜如春花,高鼻大眼,很有希腊欧陆美感。
    贾寿正要见礼,听得曹驷氏道:“贾大人,你辛苦了,现在又让你来,是想让你传一句话给我儿,这世间的名利,能有就有,没有就放手。告诉他,他娘本是个该死的人,若是随他贪恋富贵,出了这神祠三门,天人难恕,只会速来横祸,我明白了,走了,我的命自有天数注定,和谁也没关系,让我儿千万不要怨恨任何人。本来我想等他来见上一面,但是,见面即成永别,那还不如不相见的好······”贾寿听了,急忙大叫:“娘娘不要啊,大王马上就到,你一定要好好地见他。”曹驷氏听了,凄然一笑,端坐在床上,轻轻地扔掉手中的酒樽,那剩余的残酒沥沥地下,点点化成烟火,那是鸩酒。她突然大呼一声道:“儿啊,你不该,娘也不该啊······”说完,猛地一运气,口中吐血如虹,凝固了身形不倒,这场景让所有的人全都吓得魂飞天外。贾寿大呼:“娘娘,你不能······”发现曹驷氏已是一动不动,再一探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心跳,顿时失控了,仰天大哭道:“大王马上就要到了,娘娘你为什么连一会儿也不等?来人,曹娘娘已经逍遥游帝乡去了······”
    贾寿对齐王哭诉道:“大王,臣刚刚挂孝,安排了娘娘的身后琐事,你就来了,可是,就这么点功夫,你们愣是没见着,这也太遗憾了。”
    齐王听完贾寿叙述,顿时是五内崩摧,“噗通”就跪在地上,膝行上前,抱住曹驷氏的尸身,哭得天昏地暗,悲痛欲绝,一口气接不上来,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王悠悠醒来,叫一声道:“我苦命的娘······”驷均跳起来,骂道:“分明是有人害死了俺姐,俺放不过他,我呸,我要她也一样的下场。”齐王这时冷静了下来,叱责舅舅道:“舅舅休得乱说,你积德留我们一条命在,这人生自古皆是生死,正如家母教导的,死,任谁也难逃,家母仙逝,自有天数注定,和谁也没关系,不要怪任何人。我们立即善后,带母亲遗骸回长安复命。另外,舅舅立刻回临淄,将本王的世子刘襄带到长安,交给太后和皇帝发落。”
    驷均拭泪,再也哭不出来,只是点头受命,自己率兵马北上齐地去了。齐王即安排母亲后事,盛敛了曹驷氏尸首,然后载在车上,一同进京,齐王一行历经一连个月的跋涉,终于回到了长安。此时,孝惠接到驿报,得悉曹驷氏已经过世,不由得陪下泪来,及至听说皇兄齐王刘肥。已经护送母亲棺椁到了京中,孝惠亲自迎了出宫门去,兄弟相见,抱头痛哭,说起曹驷氏的死,皇帝唏嘘不已,反倒是齐王劝道:“生死者,人生之必由,家母仙逝,也是尊天之道,没有什么抱憾的,只是家母福薄,不得见皇帝谢主隆恩,才是小王的痛啊。”
    齐王和皇帝正在围住曹氏驷氏的棺木悲切,忽听得郎官来报:“太后过来吊唁······”就看见太后步履匆匆而来,见了曹驷氏棺椁,大放悲声,哭道:“姐姐,都怪本宫来迟一步了,你本可以来汉宫听封太妃夫人,为何就客死他乡了呢?这肯定另有缘故,姐姐啊,你放心,本宫定会······”也不知太后说出什么话来?也不知曹娘娘事件真相何在?也不知太后会怎样对汉宫雷霆扫荡?这正是一旦宫斗的米诺骨牌效应开启,后面将是血爪拉人冤,怨鬼叫伴死。欲知后事如何,敬请阅读第五十回。喜欢汉宫斗纪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汉宫斗纪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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