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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2章 先当阉党,再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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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弯腰抱拳的苏寻。
沈炼还有些懵。
他不明白,一个往日里混吃等死的家伙哪来的胆子杀了一位上官。
他更不明白,苏寻又是哪来的那么好一手功夫,至少拔刀速度很快。
他现在脑子里很慌乱,因为苏寻杀了凌云凯,他是苏寻的上官,他也要负责,所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胆!以下犯上!这是造反!”
直到凌云凯带来的一位小旗一声怒喝,客栈里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凌云凯的人全部拔刀对准苏寻。
苏寻身边的殷澄拔出刀与他们对持,因为苏寻是为了帮他才得罪凌云凯,否则他不可能被逼得下杀手。
“呛啷!呛啷!”
随着殷澄拔刀,其他同僚也纷纷拔刀和凌云凯的属下对持。
“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凌云凯的属下有些慌了,因为他们人少,真打起来肯定会吃亏。
“大人。”所有人都看向了沈炼。
但沈炼一向优柔寡断,电影里甚至是坐视殷澄被逼得在面前自杀,此时他又能出做什么果断的决定呢?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一言不发。
“你们最好想清楚,凌总旗可是魏公公的外甥!”凌云凯的属下说道。
“什么!魏公公的外甥。”
“凌云凯居然来头那么大……”
“这可怎么得了,祸事了啊。”
听见凌云凯是魏忠贤的外甥,苏寻身边的同僚们顿时慌了,然后纷纷收回了刀,和苏寻拉开了距离。
“你们……一群懦夫!”
殷澄见状,恼火的骂了一句,紧了紧手里的刀,坚定不移的站在苏寻身边,这里谁都能退,唯有他不能!
“左右听令,将苏长安和殷澄二人拿下!”沈炼闭上眼睛,咬牙说道。
殷澄不可置信:“大人!”
苏寻就那么平静地盯着沈炼。
电影里这一段,殷澄被凌云凯诬陷诽谤皇上,要抓他下诏狱,沈炼没有庇护,反而亲自逼得殷澄自杀。
现在被沈炼放弃的人无非是多了一个他而已,此人优柔寡断,还容易为了女人坏事,与其不足以为谋。
沈炼就是个大舔狗,先舔北斋,但北斋喜欢信王朱由检,在电影里他为了舔北斋,将能证明信王检谋害皇帝的证据交给了北斋,然而信王最后却为了灭口要把他和北斋一起杀了。
这就叫,爱她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帮她保护她心爱的那个男人,这样她才不会伤心,我也会开心罒ω罒。
后来他又舔一个妓,女周妙彤,结果周妙彤只是怕他,而她真正喜欢的另有其人,沈炼都知道了还继续舔。
他就隔着一扇门,看着周妙彤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老刺激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舔王吧。
又或者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不抓你,就害了我们所有人。”沈炼不敢直视苏寻的眼睛,毕竟苏寻再怎么说也是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下属。
凌云凯属下的小旗冷笑:“沈大人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为了两个小旗丢了身上的官衣,可就太不值得了。”
“拿人吧。”沈炼吐出一口气。
昔日的同僚在短暂的犹豫后,便上前准备解苏寻和殷澄身上的官衣。
“慢着!我自己去见魏公公!”
苏寻话音落下,一刀将凌云凯的尸体枭首,提着脑袋大步往外走去。
再过几个月天启皇帝快死了,等信王登基,魏忠贤也就倒台了,但他现在却依旧权势滔天,苏寻不介意当几天阉党,利用他的权势爬一爬。
毕竟比起阉党,明末的东林党也是烂得流脓,这群文官就是笑话,满清入关时,廖廖几个敢自杀殉国,为了活命投降的倒是一个比一个快。
典型的就是礼部尚书钱谦益,当时他可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满清入关后,秦淮八艳之首的名妓柳如是约他一起自杀殉国,钱谦益弯腰摸了摸河水,说水太凉了,下次再来吧。
然后下次……他就降清了,当了满清的礼部侍郎,高官厚禄享受着。
明末这些投降的文官啊,那是国亡而他不亡,任你改朝换代,只要他投降够快,那荣华富贵就都还在。
所以在苏寻眼中,明末的阉党和东林党没区别,都是大垃圾堆。
但他为什么要选择魏忠贤这个垃圾堆呢,因为东林党现在支持的是信王朱由检,也就是历史上的崇祯帝。
崇祯帝想当个明君,很勤奋,一堆自以为英明的骚操作后加快了明朝的灭亡速度,最后自挂东南枝了
苏寻不喜欢这个亡国之君,比起崇祯,他宁愿选择去当两天阉党,至少够自由,而且办起事来无所顾忌。
二是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在朱由检那里换不到信任,反而会被他灭口。
所以他只能选择魏忠贤啊!
他要保住魏忠贤不倒,然后取代他,一步步爬到最高,权倾朝野,让朱由检登基之后也只能当傀儡皇帝。
大明国要由他苏寻说了算!
他说打谁那就打谁,说睡谁就睡谁,睡皇后,还得让皇帝给他铺床。
董卓表示老铁比我更牛逼。
看着苏寻提头而去,殷澄反应过来后也连忙扶着刀柄跟上,他虽然管不住嘴巴,但也是个讲义气的,而且并不怕死,否则在电影里不会自杀。
客栈里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这苏寻疯了吧,杀了魏公公的侄子,还敢提着凌云凯的脑袋去见魏公公。
“他是不是想跑?快跟上!”
凌云凯属下的一个小旗说道,紧接着所有人扶刀纷纷跟了上去,一旦苏寻和殷澄想跑,他们便会出手。
如此一来,明时坊的大街上就出现了非常奇特的一幕。
两名锦衣卫走在前方,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颗人头。
身后是大队的锦衣卫持刀紧随,还有的人将短弩搭在手臂上。
让人看不懂这是个什么局面。
……………
魏忠贤府邸。
魏忠贤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正在侍女的伺候下泡脚。
“今儿个……是中元节吧,你怎么到咱家这儿来了。”魏忠贤的声音很慢。
一旁的赵靖忠捧着一个盒子:“义父明鉴,正因为今天是中元节,所以靖忠特意来给义父献礼祝贺来了。”
赵靖忠是魏忠贤义子,按绣春刀第一部的剧情,魏忠贤倒台后他执掌东厂,后来也是他杀死了魏忠贤。
魏忠贤最大的爱好就是收干儿子干女儿,收了一堆,自己都记不清。
所以苏寻杀凌云凯毫无压力,魏忠贤自己都不一定记得这个侄子,否则也不会跟自己一样才当个小旗了。
“嗯,靖忠啊,你有心了,东西放下,早回吧。”魏忠贤笑着说道。
赵靖忠弯腰低头,刚想说话,一名东厂番子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启禀厂公,外有一锦衣卫小旗求见。”
“哟,这倒是稀罕,连个小旗都敢来求见我了。”魏忠贤饶有兴趣。
因为皇帝宠幸,目前天启皇帝又因为乘船落水的原因重病不起,所以魏忠贤在京城权势滔天,来找他走后门的人很多,但头一次有小旗来。
说白了,东厂和锦衣卫里官职低于千户,连求见他的资格都没有。
赵靖忠舔着脸拍马屁:“义父,这说明什么,说明啊,现在连这种屁大点儿的小人物也知道您说话好使。”
“你啊,这张嘴啊。”魏忠贤指了指他,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不住,对番子说道:“今儿个中元节,咱家高兴,就不跟他一般计较,把他打发走吧。”
“回厂公,那小旗还提着一颗人头说……说是您侄子凌云凯的。”东厂番子颤颤巍巍,直接变成了双膝跪地。
因为怕被迁怒,丢了脑袋。
魏忠贤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虽然他脑子里没有凌云凯这个人,但既然说是他侄子,就肯定是他侄子。
因为在大明,与他魏忠贤有关系的人,还没有谁敢冒充。
“义父息怒,孩儿这就去杀了那无知狂徒!”赵靖忠抱拳说道。
魏忠贤抬手:“不,让他进来。”
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杀了他的侄子,还敢提着头,大摇大摆的来求见他,他对其中的原因很感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苏寻要提着凌云凯人头的原因,否则说不定根本连魏忠贤的面都见不到就被番子挡回去了。
“是,厂公!”番子起身离去。
几分钟后,苏寻被解了佩刀和身上的匕首,只身一人提头进了魏府。
“下官苏寻,北镇抚司小旗,参见厂公!”苏寻放下人头,抱拳弯腰。
魏忠贤面无表情,肉眼看不出喜与悲,目光落在凌云凯的脑袋上,不急不缓的道:“这就是咱家那侄子?”
“启禀厂公,正是。”苏寻答道。
魏忠贤笑了:“你不怕死吗?”
“卑职全是为了厂公!”苏寻面不改色的说道,语气斩钉截铁。
魏忠贤端起茶杯:“哟,听这话还冤枉了你,说说吧,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自己滚去诏狱等死吧。”
“事关重大,卑职只能告诉厂公一人,请厂公暂退左右。”苏寻说话的同时看了赵靖忠一眼,就说你呢。
赵靖忠勃然大怒:“你放肆……”
“诶,靖忠,你先出去。”魏忠贤阻止了他。
赵靖忠面向魏忠贤:“义父万万不可啊,万一此人有……”
“他不敢,也不会。”魏忠贤打断了赵靖忠的话,看向苏寻:“咱家自认为看人很准,你说,咱家说得对吗?”
“厂公慧眼!”苏寻拍了句马屁。
还看人准呢,准你妈个头。
你亲爱的干儿子杀了你,你视为傀儡的信王骗得你团团转,还准?
赵靖忠冷冷的看了苏寻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并且还关上了门。
魏忠贤放下茶杯:“说吧。”
“厂公,卑职之所以杀了凌云凯是因为他欲害厂公啊!”苏寻说道。
魏忠贤无动于衷,不咸不淡的说道:“再给你两句话的时间,说不出让咱家感兴趣的,那就不用说了。”
“陛下落水是信王所为,信王欲除厂公!”苏寻直接放了个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不好意思串场了。
魏忠贤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目光如炬的盯着苏寻:“你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卑职所言皆有证据,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苏寻斩钉截的回答道。
魏忠贤看了他一眼:“继续。”
“是,厂公。”苏寻继续说道:“今夜明时坊金陵楼发生一起命案,看似是为了谋财害命,但实则不然,死者里面有一个很特殊的人,郭真。”
“掌印太监郭真?”魏忠贤问道。
此人乃是皇帝的亲信。
苏寻点头:“正是此人。”
“继续说。”魏忠贤眼神凝重。
苏寻说道:“月前陛下乘坐宝船落水,这宝船乃是郭真监造的,他与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陆文昭曾是西军同袍,受陆文昭指示对船动了手脚。”
“而陆文昭是信王的人,事后又杀了郭真灭口,厂公细想,陛下本就体弱多病,又因为乘宝船落水,如今病重危在旦夕,又无子嗣,若有不测何人得利最大?莫过于信王朱由检!”
朱由检是天启皇帝的胞弟,天启皇帝没有儿子,死了就是他继位。
“证据呢?”魏忠贤问道。
苏寻答道:“厂公可派人去锦衣卫案牍库调查宝船建造的相关文书,若晚了,说不定案牍库就要起火了。”
电影里,因为北斋在画里面暗讽阉党,所以上面命令凌云凯去抓北斋,沈炼喜欢北斋的画,也跟着一起去了,为了保护北斋杀了凌云凯。
他杀凌云凯之事被北斋目睹,北斋逃走,将此事告诉了信王的人。
所以信王的手下丁白缨和北斋演戏,以此威胁沈炼去烧案牍库,烧了就把北斋给他,不然就将北斋交给锦衣卫,把他杀凌云凯的事捅出来。
沈炼就去烧案牍库了,只不过他将监造宝船相关的那本文书给带了出来,后来为了北斋又交给了信王,准备带着北斋远走高飞,结果被信王追杀,最后他被活捉,信王登基后特赦了他的罪名,降职为锦衣卫总旗。
“来人!”魏忠贤大吼一声。
不多时,门被撞开,一名女子带着数十人冲了进来:“义父!”
这女子是叫魏廷,是魏忠贤排行第四的干女儿,也是其得力干将。
“马上去将锦衣卫案牍库里和宝船监造相关的文书拿来。”魏忠贤说道。
“是!义父!”
魏廷好奇的看了苏寻一眼,随后又迅速带着人退去,将门给关上了。
魏忠贤看着苏寻说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咱家不想追究,但你立了大功,告诉咱家,你想要什么。”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怀疑苏寻所说的话了,因为以他的势力,有了固定的方向,很容易就能验明真伪。
他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本以为信王是个任由他摆弄的乖宝宝,没想到居然藏的如此之深,有如此手腕。
他之所以从没怀疑信王,就是因为信王贵为王爷居然能向他下跪,但现在看来,这是何等恐怖的心性。
如果没有苏寻这番话,他都已经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陛下驾崩后信王登基,然后就是罢免他魏忠贤。
“卑职别无所求,但愿为厂公鞍前马后!”苏寻大义凛然的说道。
魏忠贤说道:“不到千户都没资格见咱家,既然如此,你就先补个北镇抚司千户的缺吧,明天就来上任。”
“来人,去取套千户官衣来。”
“多谢厂公栽培!”苏寻努力的装出一副非常激动,感激涕零的表情。
锦衣卫千户是正五品官,他这也算是一跃成为锦衣卫核心领导了。
南镇抚司专门司职监察锦衣卫内部,相当于是特务里的特务。
北镇抚司专管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侦和处决犯人,不用经过其他司法机构,所以权力非常之大。
南北镇抚司各设五个千户所。
一个千户所管一千二百多人。
很快,就有人捧着一套崭新的千户官衣和腰牌走了进来递给苏寻。
“你这算是对咱家有救命之恩,咱家是个没根儿的,重感情,以后好好干,咱家不会亏待你。”魏忠贤还给他画了一张大饼,要是苏寻有本事,他不介意提携,反正也是给自己办事。
“卑职绝不辜负厂公厚望!”
“光凭一份文书不够,咱家要能钉死信王弑君的证据,人证!物证!这件事是你上报的,就交给你办。”魏忠贤看着苏寻近乎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份文书只能让包括他在内的一部分人相信信王谋划弑君,但不足以说服天下人,所以必须拿到铁证!
只要他捏死了信王弑君的证据,那信王在他面前再也跳不起来了。
同时也是借着此事试探苏寻的办事能力如何,不行就换个方式处理。
苏寻抱拳:“请厂公放心。”
不用魏忠贤说,他自己也要捏死信王弑君的证据,不止是魏忠贤要操控信王,他以后也想操控信王啊。
要等他有了足以让天下人信服的功绩才好谋朝篡位,前期只能通过遥控信王把持朝政,如果现在杀了信王篡位,明天他就能被大军团团包围。
“去吧,乏了。”魏忠贤挥挥手。
“卑职告退!”
苏寻捧着官衣和腰牌转身离去。
苏寻走到院子里碰见了赵靖忠。
“赵公公。”苏寻微微一笑。
赵靖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千户官衣,冷哼一声就往魏忠贤卧室走去。
苏寻对此不以为意,毕竟他根本就没把赵靖忠视为自己的对手。
……………
魏忠贤府邸门外。
沈炼等人还围在那里。
久久不见苏寻出来,殷澄眼中充满了焦急,他知道恐怕危在旦夕了。
“都散了吧。”沈炼平静的说道。
所有人各自离开,因为都默认苏寻已经死了,毕竟提着魏公公侄子的脑袋进了魏府,还能活着出来不成?
“咔吱吱吱——”
众人刚刚准备离开,魏忠贤府邸的大红木门突然缓缓向两旁打开。
所有人都是下意识闻声回头。
然后就看见双手捧着一套锦衣卫千户官衣的苏寻走了出来,对着他们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说道:“诸位同僚,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苏寻,苏长安。”
鲁迅先生曾说过一句话: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轰!
此话就宛如一声平地惊雷,将所有人炸了个七荤八素。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寻,如同见了鬼。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苏寻不仅没有死,反而还青云直上升了千户。
这……到底发了什么?
“卑职北镇抚司小旗殷澄,参加千户大人!”殷澄满脸兴奋的单膝跪地。
他感觉自己要飞黄腾达了!
其他人还都处于呆滞状态。
苏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怎么,都不会参见上官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怀着格外复杂的心情齐齐撩开衣袍单膝下跪。
“我等参见千户大人!”
苏寻没让他们起来,捧着官衣一步步走到了那个凌云凯下属中,刚刚在客栈上叫唤得最凶的小旗面前。
感受着自己被苏寻的影子笼罩,那小旗低着头,脸色煞白,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千户大人……饶,饶命,卑职有眼无珠,卑……卑职……”
“嘘——”苏寻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将其踩趴下了:“你知道人一生最大的喜事是什么吗?”
“金……金榜题名。”小旗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碎了,说话吐字都困难。
“错了。”苏寻加重了力度,咔嚓一声踩碎了他的肩膀骨,一字一句的说道:“人生最大喜,是小人得志时。”
“卑职罪该万死……”
“那你就去死。”苏寻话音落下,捧着官服头也不回的走了,殷澄跟随。
那个小旗强忍着疼痛起身,用左手拔出绣春刀,然后切开了自己的喉咙,鲜血飙出,尸体砸在了地上。
作为锦衣卫,他深知锦衣卫的恐怖,所以他不死,那他会比死更惨。
在死和惨两者之间他选择了死。
就如同电影里,殷澄为了不进诏狱受刑罚之苦,而选择自杀一样。
锦衣卫的诏狱那就是地狱。
进了那里的人,没有不开口的。
要不然就是开不了口的,死了。
由此可见锦衣卫诏狱的恐怖。
小旗的同僚帮他收了尸体,然后还洗干净了地面,毕竟弄脏了魏公公门前的一亩三分地,下场也会很惨。
另一边,苏寻走在回家的路上,殷澄始终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回吧,明儿早来我家等我。”
苏寻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这个人能力不错,又够义气,还不怕死,而且还和南镇抚司的百户裴伦是好兄弟,收下他也不错。
当然,他这张嘴在喝了酒后就喜欢乱说话,一些秘密的事不能让他去办,只能让他干些场面上的事情。
而且,
主要是现在他手里无人可用。
殷澄欣喜若狂,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卑职多谢千户大人栽培!”
直到苏寻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兴奋。
从今夜开始,所有人都开始注意到了苏寻这个新晋北镇抚司千户。
……………
第二天,北镇抚司,千户所。
十名百户齐聚于此。
“听闻这位新来的千户,以前就是隔壁千户所的小旗,也不知怎么被魏公公看重,一夜之间青云直上了啊。”
“呵呵,老哥羡慕啊,我听说这位千户大人可是提着魏公公侄子的头去了魏府又活着走出来才升了千户。”
“可见这位千户大人不简单啊,希望可别是个难相处的主儿就行。”
“千户大人深受魏公公看重,咱们可得好好在他跟前办事啊。”
“这李百户怎么还没来……”
“千户大人到!”殷澄扶着刀跟在苏寻身后,走到门口时高喊一声。
苏寻穿着一身崭新的千户官衣,头戴纱帽,腰挂绣春刀,踏着不急不缓的脚步走进了千户所前院。
十名百户顿时禁声,齐齐单膝跪地喊道:“卑职参见千户大人。”
苏寻没有喊他们起身,就那么一步步走到了最前方,殷澄连忙快步跑进屋内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看见这一幕,众人纷纷暗骂自己愚蠢,连把椅子都没提前准备。
“都起吧,日后我跟大家就是同僚了,还望诸位配合。”苏寻坐下说道。
众人连忙表态:“愿听大人差遣。”
“人都来齐了吧。”苏寻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百户上前答道:“禀大人,李魁胜李百户未到。”
“既然还没到,那就告诉他以后都不用来了,即日起殷澄接替其百户之职。”苏寻面无表情,自己上任,他居然至今未来,这不是给自己难堪吗?
正好用他杀鸡儆猴了。
殷澄抱拳:“卑职遵命。”
所有人都是心惊胆战,一上任就拿下一位百户,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不过还好没烧在他们身上。
踏踏踏踏……
就在此时,一名一边跑一边戴官帽的中年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陪笑着说道:“来晚了,来晚了,大人,不好意思啊,昨晚喝多了,今天晚上我摆一桌向您赔罪,给您接风洗尘。”
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酒气。
所有人都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当做没看见他。
苏寻面无表情,静静地盯着他。
“这……这怎么了……出事了?”
李百户打了个酒嗝,显然是还没意识到出事的就是他自己。
“来人。”苏寻喊道。
四名锦衣缇骑冲了进来,冲着苏寻抱拳行礼:“参见大人。”
“扒了他的飞鱼服,把他给我赶出去。”苏寻冷冷的看着李魁胜说道。
“是!”
四人话音落下就扑向李魁胜。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
李魁胜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借着酒劲儿他直接将四名缇骑打倒在地。
“呛啷~”
殷澄绣春刀出鞘就要冲上去。
“李魁胜,你要造反吗!本官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百户被我扯了!”
苏寻面色一沉,厉声呵道。
“什么!凭什么撤我!我不就是晚来了一会儿吗,你不就是靠着拍马屁吗,要没有魏公公,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靠溜须拍马翻身的小旗居然还骑到我头上来了是吧!你凭什么当千户!问问这里有哪个兄弟服你!”
本就对苏寻不服气的李魁胜听见自己被撤了百户之职之后,在酒劲儿的刺激下瞬间就炸了,破口大骂。
“那我就告诉你,凭什么。”
苏寻话音落下,拔出了绣春刀。
“好啊!那试试你的斤两好了。”
李魁胜同样胜狞笑着拔出了刀,然后红着脸举刀化作残影冲向苏寻。
“李兄!使不得!”
看见这一幕,其余百户都是大惊失色,因为李魁胜是他们当中武力能排进前三的,如果失手杀了苏寻,魏公公追究下来他们都有失职之罪。
“铛!”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李魁胜手里的绣春刀断成了两截,苏寻手中的刀距离其额头不足半寸,而他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半步。
两人的交手就在须臾间完成。
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李魁胜居然一招就落败,而且看苏寻的样子还是赢得如此轻松,毫不费力。
能被魏公公看重,果非常人啊。
霎时间,所有人心中都对苏寻多了几分敬畏,有魏公公看重,又有实力,日后前程远大,跟着他亏不了。
“就凭这个,够了吗?”
苏寻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
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李魁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半响,丢了手里半截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卑职……服了。”
“服了,就滚吧。”苏寻在说话的同时,手中的绣春刀归入刀鞘。
李魁胜低头说道:“请大人再给卑职一次机会,卑职的百户是从家父那里继承的,不想就这么弄丢了。”
“百户没有,想留在北镇抚司就从总旗干起吧,准备一下,晚上跟我做事。”苏寻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去。
第一天上班,自然要拜见上官
他要去拜见北镇抚司指挥使。
“多谢千户大人。”
身后传来李魁胜的声音。
所以说啊,这人,就是犯贱。
非得挨了打才能学会听话。
……………
时间一转来到了晚上,子时。
此人整个京城已经陷入了沉睡。
北镇抚司另一位千户,陆文昭家中却是灯火通明,他正和沈炼喝酒。
“听说那个新上任的千户是你手下的小旗?对他了解吗?”陆文昭问道。
他是奉信王的命令暗中调查苏寻那天到底在魏忠贤府中说了些什么。
陆文昭,沈炼,郭真,三人都是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的幸存者。
所以陆文昭能说动郭真,在天启皇帝乘坐的宝船上动手脚致使皇帝落水,同时他和沈炼的关系也不错。
当年的三个幸存者,一个成了锦衣卫千户,一个成了秉笔太监,就沈炼一个小百户,可见多不会做人。
沈炼摇了摇头:“这个人原来很不起眼,但不值得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你啊你,就是不会处关系,有空多跟他联络联络感情吧。”陆文昭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早点休息吧。”
“卑职告退!”沈炼抱拳离去。
随后,一个穿着身白衣,面容白皙秀丽,身材高挑,英气逼人的年轻女子怀抱着一把长刀从屏风后走出。
她就是丁白缨,陆文昭的师妹,同时也是信王手中的一把尖刀。
“师妹,你都听见了,对这个苏寻我们是一无所知,你先去试试他的身手吧。”陆文昭给自己倒了杯酒。
丁白缨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同时,刚刚走出陆府的沈炼就看见黑暗中大批锦衣缇骑策马而来,但他也没当回事,只认为是路过的。
毕竟锦衣卫每天晚上都在抓人。
直到苏寻的马停在了他面前。
“围起来,不能放跑一只苍蝇!”
随着苏寻一声令下,两百多人将陆府前后门堵住,围墙上也被手持弩箭的锦衣缇骑封锁,布下天罗地网。
“苏千户,这里是陆大人的府邸,是不是搞错了?”沈炼上前询问。
苏寻骑在马上,飞鱼服外罩着一面黑色的披风,手里拿着马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沈百户,你也是锦衣卫,锦衣卫拿人肯定是证据确凿。”
“冲进去。”苏寻马鞭一挥。
数十名锦衣缇骑破门而入。
同一时间,陆文昭听见了声音,和丁白缨对视一眼:“你先走。”
“小心。”丁白缨话音落下,就往后门走去,然后脚尖点地一跃而起。
“咻咻咻……”
数十只弩箭飞出,将其逼落。
苏寻扭头看向沈炼问道:“沈百户,现在你还觉得这是误会吗?”
“这……”沈炼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陆文昭府中,但显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否则不至于看见锦衣卫就跑。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都住手!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不认识我吗?”
陆文昭愤怒的吼声响起。
苏寻下马,带着剩余的人走了进去:“陆千户,别喊了,等进了诏狱不愿意说的话,有的是时间让你喊。”
“苏千户,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文昭的确不明所以,毕竟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信王弑君的事情会暴露。
苏寻冷笑一声:“陆文昭!你伙同掌印太监郭真弑君,还想狡辩吗!”
轰!
陆文昭的脑子轰然炸开,一片混沌,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前来参与拿人的锦衣卫也是震惊不已,锦衣卫千户和太监郭真合谋参与弑君,这可是能轰动天下的大案。
“拿下!”苏寻说道。
陆文昭陡然清醒,长刀出鞘:“苏寻,你陷害忠良,休想得逞。”
“杀!”锦衣缇骑冲了上去。
陆文昭挥刀反抗,刀气横飞,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杀了十几个人。
“全部退开,去拦住那个女人。”
苏寻沉着脸大喝一声。
围着陆文昭的锦衣缇骑得到命令后缓缓退开,然后全部向后院而去。
“啊!”
陆文昭凝视苏寻,怒吼着持刀向他劈了过去,苏寻抬手一拳打出。
“铛!”
这一拳正中刀身,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绣春刀化作碎片洒落。
陆文昭本人还被震退了好几步。
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盯着苏寻,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惊骇。
“罡气护体,宗师境!不对!没有罡气,不是宗师,是横练肉,身!”
这个世界武者分为锻体,后天,先天,宗师境,大宗师,共五境。
“再来。”苏寻招了招手。
陆文昭咬牙再次冲了上去,连续出招都被苏寻轻易躲开,而他仅能捕捉到苏寻的残影,连衣服都沾不上。
“太慢了,该我了。”
苏寻话音落下,一拳打出。
轰!
陆文昭的肩胛骨陷了进去,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瞬间是倒飞而去,砸断了一根顶梁柱,房屋轰然垮塌。
“噗通!”
陆文昭刚想爬起来,又被苏寻一脚踩了下去:“这点本事也敢弑君?”
两个锦衣缇骑快步上来,用铁钩刺穿了陆文昭的琵琶骨将其缉拿。
“师兄!”正在和锦衣缇骑交手的丁白缨惊呼一声,就是这一瞬间,她被一只弩箭射穿了腿,然后也被拿下。
苏寻负手走到丁白缨面前,伸手捏住她光滑的下巴:“真润啊。”
“苏寻!放开她!有种冲我来!”陆文昭见状,目赤欲裂的吼道,他喜欢丁白缨,但丁白缨心里喜欢信王。
苏寻回头一笑:“正因为有种,所以本官才冲她,不能冲你啊。”
“你混账!”陆文昭歇斯底里。
苏寻淡淡吐出两个字:“掌嘴。”
“啪!啪!啪!啪……”
两个缇骑用刀鞘,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陆文昭的嘴上,牙齿都被抽掉了几颗,嘴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行了,免得审讯的时候说不出话来。”苏寻喊停,然后凑到丁白缨耳边轻声道:“外面挺润,里面呢,信王殿下还没试过吧,我想先替他验验。”
丁白缨俏脸失色,怒目而视。
苏寻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个大反派似的,但其实他有个挽救汉家的梦。
四个国家,大明和大宋都是苟延残喘,蒙元和满清威势赫赫,他距离汉家天下这个目标还任重而道远啊。
“带回诏狱,本官连夜审讯。”
“是!”
苏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带着大批锦衣缇骑策马而去。
沈炼还呆呆的站在门口。
这短短的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脑子都已经不够用了。
曾经除了一张脸外平平无奇的属下居然武功不俗,而且一夜之间成了他的上司;曾经的同袍一夜之间从前程远大的千户沦为弑君的阶下囚。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陆文昭府邸的事动静太大,根本瞒不住,而且苏寻也没想瞒。
今夜信王殿下注定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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