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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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姒颜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记得幽长的石廊曲折而阴暗,那种无孔不入的冷,令她有一种坠入无间狱的悚然。
    在他身前,雪隐走得且慢从容。
    前不久斩获国际盛宴殊荣的新人钢琴家,竟然是神秘暗势力的一员,而且,只观风语那个女人的反应,就知道他的地位不一般。
    只是,雪隐的身份既然神秘,为什么一点不避讳她?
    难道——
    墨姒颜一瞬想到灭口这个可能,脚下难免踌躇了几分。
    雪隐似有所觉,稍稍侧身,假面之下的那双眼睛,剔透如玉,清冽且干净,一如其名,皑皑山上雪,隐似云间月。
    “我的琴声很无聊?”
    “你打女人吗?”
    “不会。”
    “很无聊。”
    这是此前仅有的一面,墨姒颜与他的对话。
    当时只觉那是一个中世纪史书里走出的男人,红粉追逐,如今隔着沉香木的假面,她不得不承认,一点也看不透雪隐。
    身披万里星光,却如沟渠里的明月,一身泥泞腐朽。
    “四小姐?”雪隐看着她灼灼的桃花眼,声音沉哑。
    虽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莫名地笃定,应该与他有关。
    “为什么叫我四小姐?”墨姒颜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假面,半边地藏菩萨,有一种血腥的慈悲。
    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刻意不看他的眼睛。
    那双,她一度以为跟她很像很像的眼睛。
    苍穹而裂,星辰坠海。
    “有人不想你姓叶,有人不想你姓墨,这个理由行不行?”雪隐深深看她一眼,尔后转身,走向永夜的长廊。
    不想她姓叶,她可以理解。
    只是,不能姓墨,又是什么意思?
    墨姒颜直觉,雪隐应该知道什么。
    “雪隐,你说的是谁?”墨姒颜再不磨蹭,跟到他的身侧。
    “四小姐,那不是我能提的人。”雪隐稍稍一顿,声音沉哑:“不过,你也不必在意,总归,他害谁也不会害你。”
    不知是不是想多,墨姒颜觉得,雪隐说到那个他,像是刻骨的隐忍,地狱的假面亦掩不下从容。
    “你觉得,周晋此人怎么样?”墨姒颜知道他既然如此一说,定然不会告诉她是谁,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解其他的东西。
    “阴戾乖张,残暴不人。”雪隐如是说道,中肯且坦然。
    “四小姐,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墨姒颜明眸弯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与你不是共主吗?”
    “他与我,不是一路人。”说到这里,雪隐似是觉得不妥,补充说道:“不对,应该说,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周晋人缘那么差?”墨姒颜挑眉。
    原本,他以为周晋只与风语不对付。
    闻声,雪隐沉沉一笑,低声说道:“四小姐,我并非这个意思,与人缘无关。”
    “周晋,除了我主,谁也不能左右。”
    至此,雪隐一路无话。
    “四小姐,先在这里稍事休息。”雪隐将她带至一间石室,临去之前,沉声说道:“我主,随后就到。”
    “等等——”错身之际,墨姒颜软声问道:“你们的主,是谁?”
    许是担心他不说,墨姒颜嗓音软了三分,像是撒娇,有种不可言说的甜。
    只是,她的美人计显然不奏效。
    雪隐只是一顿,便已步履如常。
    “四小姐,无需多虑。”
    他说过——
    他害谁,也不会害你。
    雪隐一走,墨姒颜百无聊赖,即将见到暗黑系Boss的紧张缓了缓,开始打量这间石室。
    空寂且冷清,陈设虽少,却是古色古香,有种历史厚重的底蕴。
    古木的屏风绘九凤来仪,锦绣云纹,黑檀木的长案上摆着白瓷花瓶,斜插着几枝不知名的花,灯盏上的银烛未燃,夜明珠淡青色的光晕笼罩此间,在她的右方,是世所罕见的象牙拔步床,錾花一流,庄重大气。
    至少,她的形象里,那应该是博物院的陈列品。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墨姒颜也不管那么多,径自往那古老的象牙拔步床上一躺,然后滚了滚。
    木樨花的床帐,暗绣牡丹秋冥图的锦被,浮刻着小锦鲤的玉枕,墨姒颜轻轻一嗅,还有淡淡的安息香。
    等等——
    安!息!香!
    她没记错的话,安息香最初用以镇尸。
    难道,这里就是那位千岁夫人的陵寝?
    卧槽!
    她不会睡了那位夫人的床吧!
    墨姒颜倏地一僵,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呼吸都慢慢变紧。
    她烫手一般地松开床帐上垂下的暖玉丝绦,骤然起身,只是,眼前突地一暗。
    此时,离她不远的一间石室。山间夜里虽凉,这里却是寒冽入骨。
    室内两边陈列着冷金属的立柜,玻璃上凝着冰霜,却不妨看到里面的美人皮,还有,一刀一刀錾刻的佛经。
    像是,亘古的诅咒一般。
    石室正中间,是一个冰冷的石台,玉原石的质地稍凉,此间低温下更是冷入骨髓,玉原石之上,则是一个肤白如雪的女人,一张芙蓉面不加雕饰,贴着冰凉的石面。
    她的脊线微微颤,后腰往上,已经刻了一页佛偈。
    她只要稍稍侧眸,就可以看见那本古老的妙法莲华经。
    淡淡的血腥弥散,佛家的经卷都染了杀生的气息。
    许是压抑,她搁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别动——”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冷戾且沙哑,却有一种勾人的味道。
    石台的一侧,男人的手轻拈解剖刀,顺着她雪白的脊线,书写佛偈。
    而翻过一页佛经的手,一分一寸骨肉均匀,稍显病态的白,好像造化的手,又似罪恶枯井,开的一朵优昙婆罗花。
    阴邪又慈悲。
    因为神经麻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女人只能嗅到他的气息,微凉如玉,还有某种茶花调的木质香。
    只是,看不到,并不妨她害怕这个男人。
    他品鉴着美人背上刻的佛经,像是一幅香艳的刺绣,目光阴沉且冷戾,呼吸一凝,直抵她的颈侧,像是软语厮磨:“你很紧张?”
    他的声调,恶鬼的喘息一般,令人战栗不已,却又略多一种缠绵的味道,吐息如兰。
    女人直觉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背,一分一寸饱含侵占性,残忍又温柔。
    她迫使自己不怕他,然后摇摇头。
    “是吗?”那个男人哂笑一声,薄唇无声勾了勾。
    他以蜀锦的方帕擦了擦解剖刀,尔后,压着声音说道:“你的背很漂亮,想不想看看?”
    女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下意识问道:“怎么看?”
    闻声,那个男人一手触上她的脊线,尾指若有似无地擦了擦佛之一字的血迹,沉声说道:“等我,取下来。”
    “怎……怎么……么取?”女人几乎窒息,好像有一只罪恶的手,一瞬收紧她的灵魂。
    “你说呢?”那个男人稍稍弯腰,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像是,死神在叹息。
    女人一下想到两边冰冷的陈列,那些美人皮如是古画,尘封在永夜。
    她的脸倏地死灰一样的白,声音有些颤:“求求你,不要。”
    “不要?”男人声音更哑,像是深渊的蛇。
    “不要——”女人重复着他的话,尚算柔媚的眼睛,空洞且无辜。
    闻声,男人轻拈起她耳边的一缕长发,不知想起什么,长眉略微一皱。
    “怎么,不是樱桃的气息。”
    “我主——”雪隐在外低声说道:“风语已经在外等候。”
    男人眸光一沉,淡淡说道:“进来。”
    风语不是第一次来这间石室,也不是第一次见那个灼灼如玉的男人一手血腥,却是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湮灭的暴虐之息。
    好像,下一刻就可以把她撕裂,寸寸成灰。
    明明只是一个清绝的背影,此刻没了魂牵梦萦,让她遍体生寒。
    “怎么,没话跟我说?”许是站久了的缘故,男人稍稍往石台靠了靠,那轻拈解剖刀的手,泛着弑杀的冷光。
    他的身上,有种淡然的疏懒,其实并不具备攻击性。
    只是,风语却很清楚,那个男人,云淡风轻的假面之下,有一头禁忌的兽。
    想到刚刚雪隐意味深长的一眼,她根本无法冷静。
    “风语,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
    闻声,风语只觉腿软。
    那人的气息冷冽又霸道,像是山峦压下,令她肩上一沉,再不敢看他。
    好像,一瞬跪入尘埃。
    不会的!
    她一直笃定,自己于主上而言是特殊的!
    就算她此前以下犯上,主上也只训一下而已。
    “谁给你的胆,动我的人?”那人幽沉的冷眸看着她,如是深渊的神。
    风语后背一寒,这次是真的跪入尘埃。
    “主上,我不知道。”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可以想到,定然比石台上那个女人好不到哪里。
    风语以前仗着他喜欢,横行无忌,没怕过谁。
    此刻,却是吓得不轻。
    “不知道?”男人冷声一笑,以解剖刀擦过风语的侧脸,看着血色一点点褪下。
    而他声音一软,像是勾引:“真的,不知道吗?”喜欢权门盛婚:总裁宠妻无下限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权门盛婚:总裁宠妻无下限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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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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