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昔日

                噗！大长老脸上瞬间暴起无数的青筋，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憋气强行压制胸膛中翻涌的血气，片刻后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双臂垂下，被一只虚影大手握着，全身的骨头在瞬间断裂了不知道多少根。“好一个孽畜，果然强大！”被方天反制，他反倒是露出一个冷笑，声音平静了下来，心中仍旧有点不可思议，以他魔尊第二变的修为，在方天面前居然没有还手之力。“说，方家嫡系到底发生了什么！”方天大踏步走来，长发飞舞，眸光中一片死寂的杀意，一只手卡住了大长老的咽喉。“呵呵，方家嫡系早已经覆灭，你何必执着于过去，投入旁系门下，效忠少爷，保全你的小命，才是正道。”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方天反手一巴掌，四颗槽牙飞了出来，大长老一张脸都被抽的变形了。“当年的嫡系，哪一点对不起旁系，你旁系享用的东西，可与嫡系有一丁点差别，你们这帮老东西，怎么忍得下心！”方天一声咆哮，一张脸几乎贴在了大长老脸上，在他身后，混沌雷兽巨大的虚影出现，浑身充斥无限的暴戾气息，随着准备将大长老给吞没。“哼，嫡系又怎么样，是嫡系就可以高高骑在旁系的头上吗！”大长老几乎变形的脸上，露出一抹疯狂，狠狠对着虚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直视方天。咚！方天心跳突然加快，他的承受能力在不断的减弱，昔日的方家到底有多强大，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身为嫡系，不论是他的爷爷还是父亲，都不曾亏待旁系，甚至当做亲兄弟一样来对待。“你身为洗涤的少爷，又能懂什么，旁系始终是旁系，旁系不过是保护嫡系的一条狗，成为强者的机会永远轮不到我们！”大长老冷笑，带着血丝的双眼看着方天，充满了讥诮。“嫡系到底为什么覆灭了！你告诉我！”方天低声咆哮一声，狂暴的魔气在身体周围凝聚，连他都没有没有注意，虚空中突然多了一缕完全不同的规则，在他头顶盘旋，正是先天一炁。“何必知晓那么多，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你这颗道心，也会崩裂。”大长老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笑意，又道：“不过你这畜生修为确实强大，老夫苦心修炼，近百年不出世，连你手下两个回合都走不过，可惜，老夫就是死，也要让你日夜活在噩梦之中，有一件事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方天瞳孔放大，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你的父亲方战，恐怕已经战死了，至于你的母亲，如果你想去寻找的话，那就到九天大陆去吧，哈哈哈！”看到方天眼中一下子变得血红的双眼，大长老满意的发出一声狂笑，体内突然亮起一道无比璀璨的光芒。“小主人，小心，这老东西要自毁道基。”魔莲在一侧，脸上无悲无喜。方天的瞳孔猛烈收缩，遽然闭上了双眼，大长老化成最璀璨的一瞬间，他突然睁眼，一声清啸，恐怖的神识从脑海中冲出。汪洋般的恐怖神识，瞬间淹没了周围数十里的范围，下方几头正在围观凶兽哼都没哼一声，庞大的声音如遭雷击，一震剧烈的颤抖，随即软软倒在了地上，神识被击碎，瞬间死亡。大长老的表情冰冻在了脸上，就在璀璨的光芒中，一缕小小的神识逃了出去，他不惜自毁道基，想要保留一条命。璀璨的光芒在最后一刻消散，在方天浩如渊海一样的神识面前，大长老的身躯还是消融，化成了齑粉，那一缕想逃逃遁的神识趁着间隙，没入了地面。“想逃？我来看看你这记忆中到底有什么！”方天立身长空，神识化成一张罗网，对着那一缕逃走的神识罩下。“方天，你不得好死！杀了我，与你牵涉的所有人都要死！”迎空巨大的神识罗网罩下，大长老内心终于冒出最本能的恐惧，他深知与方天大战没有一丝的好处，才不得已用这种方法。“放心，在你们动手之前，我会送你们全都进地狱！”方天面色清冷，神识罗网对着那一缕神识罩下，随即一指点出，一缕近乎透明的神识冲入了大长老的神识中。魔莲立在旁边，抬手对着空间不断点出，这片天地被封镇，从外面看不出丝毫的动静。而在不远处，打斗声已经消失，显然盗圣和黄牙老头刻意压制了动静，天地间只有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微风飘动，很快就是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这是一片复杂的世界，其中有无数的镜头在变换，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方天脸色不断变化，这是他首次探查别人的神识，像是一片巨大的海洋，每一个记忆的片段都是一朵小小的浪花。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其中甚至还有他儿时的玩伴，依旧是那么的欢乐，很多的孩子在修炼，围聚在巨大的广场上。金光色的殿宇，无比巍峨，浓郁的魔气氤氲，刹那间他有一点恍惚，似乎梦回童年，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在无数的镜头之中，他看到了一个严肃的老人，盘坐在巨大的广场上，他的周围围拢着好多个孩子，老人自带一股威严，那不是修为带来的，也不是历练而成的，而是出身大家族的真正气势，然而当他望着孩子们的时候，眼中却带着和蔼的笑意。“爷爷……”方天下意识开口，有些茫然的伸出一只手，在他记忆的深处，封印悄然松动了一分，露出了一道裂缝，一幕幕画面铺天盖地，一下子冲入他的脑海。“爷爷，为什么我不能修炼？”老人的旁边，围坐的孩子气息都非常的不凡，全都是被家族选中的核心弟子，其中有嫡系的弟子，还要旁系的弟子。“方乾？”方天心神微微变化，开口的孩子正是方天，就在方天的身边，还有一个孩子，浑身精气滂湃，明显不同于其他的孩子，一只小手搂在方乾的肩膀上，一双大眼睛泛着迷糊，最终念叨着：“哥哥，你放心，爷爷一定会让你能修炼的。”方天心中紧了几分，那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小时候的他，记忆的闸门打开，大片的记忆如洪水一样涌出，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从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这么多的记忆，他从一具白骨变成现在，脑海中记得的大多数是仇恨，方家旁系的人本能会引起他巨大的怒火，却从不曾知晓会有这些画面。“可是，爹爹说没有办法……爷爷是在安慰我，我想变强！”方乾小小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失落，很快又是举起了拳头，变成了决然。“孩子，放心吧，爷爷会让你变成天才，我方家上天垂帘，你们兄弟两个，以后要相互扶持，共同将方家发扬光大。”看到方乾眼中的光芒，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笑着摸了摸方乾的头。“嗯……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迷糊的方天快要睡着了，举起小手拍了拍方乾的肩膀，话刚说话，就是困得倒在了老人的怀中。画面突然断裂，所有的镜像如狂风扫落叶，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方天一声大喘气，收回了心神，再次探向大长老的神识。许多的画面已经断裂，其中不时有方乾的画面出现，却再也没有了爷爷的身影，在其中还有另外的一道身影，气息沉凝。“啊！”突然所有的画面沉寂，只有一个镜头出现，漫天的雷霆在涌动，一道巨大的身影带着方天，冲向了远处，巨大的方家殿宇被磅礴的大雨淹没。画面再次闪动，又是一道叫声划破了夜空，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方天，而是方乾，他的胸膛被剖开，一颗鲜活的心脏被安防，方乾满头冷汗，吼叫发出阵阵痛苦的咆哮，眼中却是充满了决然。“他人呢？”好半晌，方乾才忍住了巨大的痛苦，对着边上的一道身影，身影处在半片黑暗中，手掌上站们了鲜血。“你无须知道，有你无他，只能有一个活着。”身影声音无比的凝重，道。方乾久久的沉寂，闭上了眼睛，很快又是睁开，在夜空中闪亮如星，道：“我知道了。”方天还要看的时候，后面所有的画面动消失了，他心神收敛，抬眼看去，大长老的一缕神识已经快要消散了，承受不住他强大的神识侵袭。“怎么样，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方天的表情无比难看，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量，让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他的反应让大长老露出了嘲讽。“有些东西你知道了未必承受得起，嫡系覆灭，对旁系来说同样不容易，身为嫡系的少爷，方家的未来之主，你又知道什么！”大长老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极为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