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回光返照

                “极数法相，当真是无比神异，有朝一日，你必能化云成龙。”守古树幻化出的苍老脸庞极为平静，盯着方天面前九尊一尺高的法相小儿，缓缓出言。“多亏了前辈功劳，小子今生不敢忘记。”方天收回九尊神法相，所有气息敛，没有了悍然气息，却多了一股云卷云舒的气定神闲。对于守古树，虽然接触的时间很是短暂，他却怀有敬畏，这是一株存活了无数岁月的古树，就是一部活着的秘法，且还要珍贵许多，守古树能够触摸到神域规则，这是寻常尊者穷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界站在巅峰的者，连各大势力的执牛耳者都想竭尽全力巴结的存在。“缘来缘去，只是你我今生有缘罢了。”守古树开口，声音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怅然，苍老的形轻动，抬头望向万里河山，久久才重新收回目光。“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你，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可轻易告诉他人。”守古树声音中多了一分凝重。方天神一动，急忙起上前，收敛神，能让守古树这样动容，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其实我比并未伐命成功……”什么！方天眉头猛然蹙起，浑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守古树，数秒后，他才努力压制住心中动，等待对方下文。“你切莫激动，我已看破生死轮回，再活百年还是前年，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守古树声音平静，娓娓而谈，伸出一条枝桠拂在方天上，散点点氤氲光华，如一个老人和少年谈心。“我在轮回之中奋战，在黑暗中找寻自己的道路，并非是神能量不足，而是这片天地发生了化，与以前大不相同，始终不能触及最后的奥义。”守古树面带一丝淡淡的疑，两个日，他历经了不知道多少的岁月长河，轮回本是一件神秘的事，大道轮回，一缕草都能修炼，但是至者，最后却不得不屈服于大道之下，神形陨。开天辟地之，茹毛饮血的蒙时代，谁也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从能够修炼的生灵开始，就是天地大道的压制，任何想要逆天的力量，都将受到规则的考验。轮回这条路，他曾经数次踏足，在无尽的混沌之中找回自己，逆天镇压天地规则，行开辟出生的道路，上一世，他更是斩断所有恩怨，置之死地而后生，再活一世。然而这一次却大梦成空，他吞纳无数的神能量，在醒与梦之中不断尝试，想要找回自己的道路，最终却失败了，天地大道横亘眼前，挡住了所有的路，任他手段用尽，也找不到出路。“前辈……”方天有些失声，他也经历过轮回，那种痛苦至今记忆犹新，仿若昨天，略微犹豫，他开口道：“前辈可否演化一缕气息，让我一观。”方天心中有所期待，他天赋异禀，感悟大道并不在于修为多么大，更在于道心，他不甘心，想要一试，或许可为神树提供一丝契机。守古树淡淡点点头，并没有阻止，一道枝桠点出，轻点在方天额头上，随着一缕银光芒溢出，钻入方天脑海之中。咚！道音震动，方天形剧烈一抖，两眼陷入一片漆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入眼，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他抬步向前迈出，想要确定一个方向，却发现那一方黑暗在崩塌，更为漆黑的混沌袭来，散溢恐怖气息，将他的肉崩毁了。方天神凝重，心知这是守古树所化幻境，重现当时的况，当下大胆凝聚出第二尊肉，向着另一个方向踏出，黑暗化白昼，眼前一片巨大的空白，长空万里无云，一片惨白的死寂，前方一条道的气息垂，挡住了去路。方天不甘，却没有轻举妄动，蛮力在这里是行不通，连守古树都无能为力，他更加不可能，只有找到自己的道，才能找到方向。他转而走，迈向后的黑暗，这里是一片炼狱，血肉与尸骨的海洋搅动在一起，他踏步向前，只闻茫茫道音响彻天地，远一座冲入天际的孤峰，云雾深有无穷行尸走肉爬来，道音轰鸣，将他们肉斩灭。道音弥漫，方天硬着头皮向前，他刚迈出一步，一缕道音迎面而来，将他形斩灭。“再来！”方天大喝，根本不甘心，他心神尚存，不断凝聚肉，在道音之中踏步，想要明悟天地奥义，窥探这片世界的本源。……不知被斩灭多少次，方天再次迈步，这才发觉他已经走过了万里血河，出现在天地的尽头，他仰天长啸，极目望去，前方道音轰鸣，浩渺光华洒天地，一道万古神光中显化一片氤氲仙殿，大道法则垂露在他眼前，抬手就可抓住。天地蒸腾玄黄二气，宇宙蕴藏洪荒法则，日月盈昃不定，辰宿转不息，四季交替，阴阳相济。天地万物的运转规律就在眼前，方天惊喜异常，他似乎看到了这片天地运行的规则和机制，只要他伸手，就能抓住，他毫不犹豫向前，体在飞升。咤！突然一道炸裂道音降下，一缕黑光斩下，将一切都灭了，宫殿倒塌，山峰倾倒，血河倒涌，晴空碎裂，所有他历经的画面全都杂糅在了一起，一股浩然罡风扑面而来，降下毁灭的气息。“啊！”方天悚然大惊，那股力量要将他斩灭，而且他深信不疑绝对能将他斩灭，脑海中突然一缕亮光透出，安抚的气息涌入，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当中。“为何会这样，前辈？”方天不解，明明大道在他眼前转，触手可及，最后的时刻却彻底崩毁了。守古树上并不惊讶，缓慢开口：“你若见的道只是你心中的道，并非我所见的道，唯一相同的是，大道在最后都崩毁了，所有的出路都会被堵死，一切想要逆天伐命，对抗大道的生灵，都会成为道之劫灰。”“这片天地不知发生了什么，大道似乎崩坏了一缕，神不出，必然有原因，我难以逆天，找不到自己的道。”守古树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惆怅，他虽看破生死，但一声何其辉煌，怎会不想穷尽力量的终极，触摸这片天地的奥义，只是山重水复，他难以找到。“前辈，你需要我怎么做，晚辈万死不辞！”方天动容，他与守古树相识短暂，总共不过三日缘分，却让他有一种故友的愫，似乎能与守古树心意相通。“我展现的威能燃烧了大半的神能量，是一种远古存在的无上神通，神域规则出自远古战场，为我所摩刻，现在的我只是回光返照，可维持盛状一段时日，震慑界势力，倘若下次生机枯竭，就再难挽回，神临尘也是无用。”方天静候一旁，没有断守古树的话语，他心有戚戚焉，这位盖世者，如今寿元枯竭，走到生命尽头，让人感觉无比的悲凉。“我所顾虑只有摩天的安危，我若陨，此地必将生灵涂炭，血成河。”这是守古树最担心的，他看着摩天一步步壮大，成长为今天的地步，摩天就好比他的孩子，不知倾注了多少心血，如今他无法再守，剩下的只有对自的无奈，对摩天的担忧。“前辈所托，是想让我与摩天共患难？”方天心思灵动，守古树在他上下了大功夫，更是让他与尊战斗，感悟白虎一脉神通，诸般苦心，让他心中感动，他不是恩怨不分之人，这等恩自当报答，就算是与摩天共存亡也无不可。“我时日无多，趁着我一息尚存的时候，你要多修炼秘法神通，不懂之，我可以点拨你。”守古树目光蓦然一，天地为之一清，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笃定。“极数法相，古往今来都不曾出现几人，你道心坚毅，只要你在以后的磨难中存活下来，必定能不断蜕，终有一日，这片天地都会臣服在你脚下，彼时，你就是摩天血脉，一人尚存，摩天就不灭！”方天神无比肃穆，守古树的话语如重锤，一下下敲在他心上，让他有些哽咽。守古树历经生死，一切都已看破，大千世界在他眼中只不过是黄土一抔，方天心中明悟，守古树心知摩天不会永存，助他成长只是留下一粒火种，有朝一日，或许能在这大千世界中点燃熊熊烈焰，绽放光芒。“你天赋异禀，无需我多言，每一个者都要选择自己的道，我的道断了，无法为你指点，你需在磨难中找寻自己的方向。”守古树存在久远，对于天地规则的理解无人能及，他活出数世，最终也破不开天地的镇压，方天想要成为者，就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前辈诲，晚辈谨记在心。”对于眼前这个暮年的老者，方天心中可谓思绪万千，这是一种大的羁绊，他历经无数厮杀，杀人无数，也数次差点被斩灭，道心不动如山，但在面对守古树的时候，心绪却有些不宁静。他本为难而来，不想份诸于世，出了摩天，会有无数人要置他于死地，然而现在的担子比不比被人追杀好受，守古树回光返照，谁也难料什么时候将会陨，到得那时，就是天崩地裂，摩天将会面对无穷的杀劫。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多，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他心中的望不断上涨，甚至隐隐有杀伐气息散溢而出。“你且留在此地修炼四日，四日之后，我有东西交给你。”守古树露出和蔼的笑容，一条枝桠泛着绿意，在方天上拂动，气滚滚而出，让他略有些浮躁的心安定下来。方天没有拒绝，在守古树下感悟修炼，灵台开明，具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且他突然结束如此故，心中尚未几分不定，需要坚毅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