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土蕃君臣的幻想

                第五百八十六章土蕃君臣的幻想安永定是安禄山的后人，非常仇恨大唐。何浩然看过他的资料，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朝廷会不会拒绝李惟岳请降，何浩然对此没把握。谷从政去的时间算，他们应该在定州。这个计划以前他只是有个大概构思，无论朝廷答不答应，找谷从政来绝对没错。现在不能再骗这些李家军了，再骗恐怕谷从政也会暴光事实。不愧是阴人大师，何浩然一下子想到应对方法。“事情是这样的，李惟岳的确是写了那些信，但谷大人因事耽搁，走到途碰到我大军。当时我们已经来到定州，要是他去卫州，朝廷算答应李惟岳请降，他也来不及到定州报信。大家想想，那时定州已破，双方都有死伤。要是我方伤亡严重，朝廷还会同意李惟岳请降吗？”一万多张大嘴没能落下，知道内情的马冰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两眼发光看着她未来的老公。半晌没人接话，一道怒声吼出：“谷大人、刘将军，你们、你们是我成德的叛徒，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皇？”说话的是质问何浩然那个老将，其他五个将领还好，他们早投降大唐。谷从政脸色发绿，差点没有被气晕。他万万没想到，何浩然竟会推他出来背锅。老将责问后，很快一大堆责问声喊出：“谷大人，你为何要背叛我成德、背叛皇？”“我看他早被唐国收买了，无论唐国同不同意皇的条件，他都会投降。”谷从政盯着一脸歉意的何浩然，想到对方给他说的条件，深深吸了口气：“大帅请降没错，错的是我，因为有事在路耽搁，连累了大家。我也是逼于无奈，要是从卫州转一圈，根本来不及到这里阻止，还请大家见谅。”他说完，身子一矮朝众成德兵将跪下。已经想到如何圆话的李水音说：“所以我们是为大家好，定州的事平息，等会送谷大人去卫州。大家放心，无论朝廷如何处理，和你们已经没任何关系。和在魏州一战的几万成德将士一样，你们已是我大唐将士，已经脱离了反贼身份。”一万多李家军被何浩然两夫妻一唱一和，硬是没将心的怒火发泄出来。找不到气出的陈彪前问：“郡王如何处置我们这些人？”一家人松了大口气，何浩然带着一张笑脸回答：“什么处不处置？大家放心，无论以后局势如何，我绝不会让你们去对付朋友亲人，或是去对付家乡人。我会从檀州调一万人来守定州，我们这里的五万多人，全部去京畿对付反贼朱泚，我决定先去石州。以后希望大家不要存其它想法，有功赏有罪罚，一视同仁，绝不搞特殊。”……已是万物开春的季节，百花争放、万树新妆。在一座巨大的城市四周，仍是白峰银裹、寒意逼人。这座城市的建筑也颇具特点，或圆或尖的屋顶，一看有别于东土大唐。在这座城市的心，有一座较矮的山，山宫殿成群，金碧辉煌，在春阳下显得庄严而神秘。沙玛此时在这山最大一座宫殿，几十个蕃将跪在白玉石板，他顶在最前面。原本他是没资格跪在前排，从魏州逃出来的人有两千多个，他的品级最大，责任最大、也最倒霉。还好这座宫殿大，在他们几十米的前方，有一座四五米高的阶梯。面有三人、一男两女。两女在男子后面拿着一把很大的宫扇，宫扇微微有些发抖，也不知是时间太久还是心里害怕。坐在龙椅的赤松德赞一张大脸发紫，双眼充血，看这样子不会是高兴，连声音也有些变调：“十七万将士出征太原河北，仅二千三百几十人活着回来。开始我还不信，以为是传信的人弄错了。我土蕃历史还从未有过如此惨败，连都元帅都被抓了？沙玛，你亲口告诉本赞，不要漏掉一点细节。”沙玛本来不想回来，这次的罪太大了，可以说哥舒怀志和李惟岳两人失败，有大半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相信王伯玉，带王伯玉去领功，两人绝不会冒险出击。他的族人家人全在土蕃，要是不回来，杀全家算轻，很有可能会被灭九族。赤松德赞的话再次传来，他脸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平滑的白玉石。那份屈辱和不甘让他没有晕倒，颤声从太原之战说起，一直说到双头岭之战。其的故事，自动将王伯玉过滤掉。“赞普，我军之败，全败在何浩然的诡计。要凭硬攻，他们的神甲兵并不我狼卫强多少。那炸药我了解过，并不像传说的那么可怕，他们的数量也不多。伏尔维将军参加了双头岭一战，当时在双头岭，他们的炸药绝不百。可恨李惟岳的军队，和新换回的一些将士先乱，才会一败涂地。”他们还未回来，消息已经传回。只是那些消息毕竟是书面的东西，没有从人的口说出精彩。大家听得非常仔细，左首一个脸瘦额突、双眼赤黄的老者站起来：“沙将军，哥舒将军是我土蕃智勇双全的大将，李惟岳手下更有王武俊、谷从政等大将名臣，这么多人的脑袋加起来，没一个看透那是何浩然的诡计？”绕来绕去，始终避不了，沙玛呆住了。后面死里逃生的伏尔维顾不得同僚之谊，说出失败的理由：“开始我们也抱着死守的想法，朱泚派人来说，何浩然在幽州被古木崖的人劫持。大家认为这是个除掉魏州军的机会，派沙将军去魏州说换人质之事。沙将军在魏州碰到古木崖军师王伯玉，误信人言，相信何浩然真被古木崖抓住，将他带到成康来，说通哥舒将军后，又说通李惟岳，这才决定出兵攻击。”“臣该死，臣也是想早日平定魏州，一时不慎才误信王伯玉的话。赞普饶命，赞普饶命啊！臣愿意戴罪立功，再有疏漏，臣愿一死谢罪。”大殿除了沙玛的哭喊声和叩头声，谁都没有发言。过了好一会，赤松德赞缓过气来，挥了挥手：“这样的罪，还要本赞饶你？先押下去拷问，看有没有与敌串通。将他一家人打入大牢，审问好后再行定罪。”任他哭喊也没人求情，被侍卫拖下去。现在是伏尔维顶在前方，身体不争气的颤抖。为了立功，挖空心思找好听的说：“赞普、各位大人，臣打听过，我们在双头岭三万四千人，还有二万二千多个兄弟活着，被他们当成俘虏。”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赤松德赞说：“如今何浩然回身对付朱泚，幽魏几州的兵力并不多。我们若是派兵从河东出发，占领那些州，将众将士救出来并不是难事。”“赞普不可，”左首老者叫尚赞磨，尚结悉死后成为大相。听赤松德赞还要兴兵，赶忙出声阻止：“如今我土蕃再也不能出兵了，国内民怨沸腾，不少地方饥不饱食、身不遮体。应该将精力放在国内，耕种牧原，以定民心。”赤松德赞长长叹了口气：“唉！从朱泚那里得来的土豆太少，也不知何时才能饱我土蕃之民。大相虽说得有理，可如今新罗、安南等三国已出兵攻唐，这是个好机会。朱泚的存亡对我们来说也非常重要，此时不帮，我怕他顶不了多久。”“赞普说得是，”右首一个身穿黑甲、肤色暗红的年将领站起来：“我父曾说，何浩然不除，我土蕃危也。大家可以想想，现在大唐内有李惟岳、朱泚几十万大军造反。外有我土蕃、回纥，现在还加新罗三国，唐国尚能应付。一旦李惟岳、朱泚被灭，唐国能腾出手来。到时候内部再也不可能出现李朱之辈，我们这些邻国本和他们有仇，定会被他们一一吞噬。事关我土蕃安危，岂能因民避之。”这个年将领叫宗赞镇西，宗赞了原之子，其领军之能不在哥舒怀志之下，深得其父真传。他的话将许多要劝赤松德赞的人说闭嘴，尚结悉和下方的尚息东赞对望一眼，两人走到间拜下。尚息东赞说：“赞普，宗赞大帅说的诚然不假，但我们已经试过。两个都元帅，十七万大军，还有李惟岳的十万军队，全都以失败终结。证明此路不可取，我们得走另一条路。”“尚大人去了趟长安，莫非被唐国吓怕了？”一直在后方统军的马尔瓦站出来：“我土蕃这些年的确损失不少人，但我们至少有成绩，将河东拿下，收复了西州几个地方。李惟岳现在还有五万兵马，朱泚更多。现在几国同攻唐国，他们除河北的军队，其它地方根本没多余的，连防守也难。我们要是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定会后悔。”尚息东赞的确对何浩然产生了畏惧，但他绝不是因为畏惧才不赞成出兵。和一些大臣商量过，如今土蕃兵倒是有，但粮草军资都很欠缺。有些地方已经出现暴乱，要不是在朱泚那里运了几千斤土豆来，试种一期后产量十分惊人。有这个好消息将各部落堵住，早生出更大的乱子来。尚结悉叹声说：“赞普，我们暂时不忙出兵，可派人去卫州，一来与唐国君臣商量换俘之事，二来也可以探探他们的口风。若是我们双方能结成永不侵犯之盟，不再出兵唐国。我土蕃的地盘并不小，新罗、党项、南诏等我们都可以出兵攻击，占他们的地盘也一样。”赤松德赞和一些将领心动了，的确如尚结悉所言，天下的地盘大得很，如今他们又有了土豆，假以时日遍地种，国内哪还会有饥荒？犯不着只去欺负唐国，去啃一块难啃的石头。心下有些犹豫，赤松德赞看向右边的将领。宗赞镇西点点头：“大相言之有理，如果唐国能与我们结下永不侵犯之盟，并铁书立誓，我们可以永不出兵攻他们。”“好，我答应众卿之言。”赤松德赞心下大定：“不光要唐皇答应，必须要何浩然也答应。并且要让唐国将神甲、炸药的制作方法交出来。此事关系重大，副相尚息东赞对唐国熟悉，由你带队去。无论成以不成，尽快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