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冲突

                唐楼双手合十，双目低垂，慢慢走到山贼面前。相百虚的凶悍，郑元的霸道，唐楼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模样，既没有惊人巨力，也没有霸道火焰，只是口念念有词。理所应当，所有山贼将唐楼当成软柿子。三个较为强壮的山贼，举起长枪扎向唐楼的胸腹，枪头布满铁锈，若是扎进体内，铁定要破伤风而死。唐楼不躲不避，内心升起异感，背后浮现巨大的光明经轮，诵读经的声音随即响起，浮现在三个山贼耳边。山贼们听到光明经，脸表情剧烈挣扎，下一刻，萌发大彻大悟的神情，扔掉手标枪，跪拜在涕泪交下，呈现五体投地的虔诚姿态。接下来，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唐楼所过之处，山贼纷纷丢下武器，跪在地顶礼膜拜，因为磕头太猛，额头把地面都砸出大坑。郑元和百虚还在追杀山贼，却猛地发现所有人都拜倒在地，朝着背负光轮的唐楼顶礼膜拜。郑元父母兄妹都死在山贼手下，对这些人深恶痛绝，恨不得杀光见到的所有贼人，尽管所有山贼都失去厮杀的心思，跪拜在唐楼脚下，他仍旧出手，双掌如蝶影翻转，火焰激流四处纷飞，凡是被触碰到的山贼，几个呼吸被烧成焦炭，再无半点声息。“郑元住手。”明智冲过来，伸手拦在郑元面前，两拳碰撞，发出炸雷般巨响，郑元被撞飞百十米外，明智只是身体晃了晃，然后站稳身形。百虚前扶起郑元，“你没受伤吧？”郑元摇摇头，胸气血翻腾，明智他强十倍不止，轻松压制他。座师心存慈悲，交代门下弟子，路遇到猛虎饿狼、山贼土匪，尽量少做杀伤，逼退即可，以往明智等人行事，都是震慑为主。现在郑元、百虚二人，对山贼出手毫不留情，顷刻间地躺了十几具尸首，不是被打得全身骨头碎裂，便是被灼热烧烂大半身子，死状惨不堪言。相之下，唐楼行事要高明得多，口念经，便将山贼感化，算面临死亡，也不会反抗还手。“唐楼，你做的很好。郑元百虚，座师有令，你们今天杀戮过甚，必须诵经自责，为这些冤死亡魂超度。”郑元怒气涌，“这些是山贼，shā're:n越货的强盗，手沾染无辜行人的鲜血，根本不是什么冤死亡魂。座师的处罚，恕我不能接受。”百虚也附和道，“座师心存慈悲，却只知行善，却忘了惩恶也是扬善。”“冥顽不灵，你们思想偏执，已近乎入魔，我要……”明智双眉竖起，呈现金刚怒目之像。明智是座师的大弟子，是教团大师兄，拥有深厚无的金刚神通，单单是金刚神力，超出百虚百倍千倍。如果明智真要惩罚二人，恐怕算郑元百虚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唐楼听出明智话含义，杀山贼事小，忤逆座师事大，算座师心存慈悲，也要废除神通，赶出教团。明智修炼金刚经神通，远远超过教团其他人，据传他练成一门威力大的神通，金刚法相。金刚法相一出，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明智师兄青息怒，两位教友一时冲动，刚才的话并非出自本意。”唐楼急忙前劝说。明智动了真怒，身后空气扭曲，隐隐浮现巨大的金刚，呈现横眉怒目、钢鞭高举的姿态。唐楼的劝说，并未说服明智。明智平时憨厚宽和，却对座师敬若神明，刚才郑元百虚质疑座师，怒气一发不可收拾，耳根本听不进劝。唐楼眼看明智即将出手，口诵一声“我佛慈悲”，挡在明智面前。“让开。”明智动了，双臂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声响，手掌对着唐楼抓去，要将唐楼扔在一边。唐楼见大手遮天蔽日而来，气流在指缝间穿梭，心感叹，终于还是隐藏不了实力。“唐楼快让开。”百虚惊得魂飞魄散，他修炼金刚神通，深知金刚法相的威力，即便他也不敢挡在明智面前，更何况没有强大神通的唐楼。唐楼练成光明经轮后，初期引起轰动，随即沉寂下去，因为光明经轮没表现任何神通技能，一旦放出体外，除了光字经和读经梵唱，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具备攻击力神通。郑元和百虚对唐楼非常同情，劝说他转修其他神通。只有唐楼才知道，光明经轮的威力到底如何。光字经浮现后，读经梵唱的声音所过之处，凡人莫不顿首膜拜，任是气焰滔天的凶恶之徒，也要当场痛哭流涕，虔诚赎罪。眼前的几十个山贼，在唐楼牛刀小试后，便全部缴械投降，跪在地，算郑元和百下狠手屠戮，也都闭目待死，没有任何反应。见这些原本凶残的匪徒，变得驯化的绵羊更加温顺，唐楼内心升起寒气。此等转变人心的异能，已经可以称作蛊惑人心，效用邪门的很，这还是佛家手段吗？明智愤怒之下，发动金刚法相的神力，眼看手掌要抓住唐楼。看着明智朝他发起攻击，唐楼背后光明经缓缓转动，内心却升起某种被冒犯的怒气，好似被低等存在挑衅。下一刻，唐楼领悟到光明神通的又一重变化，“护法神将”。金刚、红莲、光明三部经，实际早已分出高下，容易练成神通的金刚红莲两部经，反而不光明经。因为光明经练成后，拥有的是主宰地位。唐楼掌握光明经轮，凡是练成金刚、红莲神通的，都要被他压制，甚至有可能被驯化成护法神将。打个方，君臣君臣，光明经是君主，金刚红莲是臣民。明智精修金刚神通，虽然强过唐楼，却也强的有限，还未能克服光明神通的统帅压制。于是，围观人见到一幕异景象。明智原本气势汹汹而来，金刚法相裹挟无穷巨力，在地刮出一道深深沟壑，四周山林树木被狂风摧折，矮小灌木连根拔起，高大树木拦腰断折，露出白茬断口，遍地都是狼藉景象。面对这骇人声势，唐楼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低头念经，身后光明经轮转动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