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古今第一唯利是

                “敏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不过反正也只是人前逢场作戏，又不会少块肉。”酒会和谈判结束后，顾骜在自己心里默念了两句，内疚感彻底消散无踪了。做大事的人嘛，为了大业，逢场作戏占点无辜小姑娘便宜这种事情，当然是不会放在心的。内心独白也只是为了通过心理暗示的手法，加速自己彻底放下内疚。同时，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要是为了装纯情真的去道歉，说不定反而坏事，故布疑阵的效果会变差——顾骜要的是被人当成不择手段、极端利己的坏人。而周惠敏人前表现得非常得体非常配合，不过顾骜看得出来，酒会一结束，对方内心那股对顾骜微微有些看不起的的心态，开始显露出来——因为顾骜几个小时之前，还一脸大公无私的样子，信誓旦旦跟她说有困难可以随时汇报、唱片公司内部氛围一定要开放、开诚布公不搞潜。结果还不是伪君子！仗着自己是老板，公然下其手！酒会过去好几天了，唱片公司里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风波渐渐平息。几个男女准歌手艺人，每天勤勤恳恳地跟着公司派来的声乐培训教练，练习唱功，为综艺和出道做准备。不过随后，周惠敏和周芷媚陆续被大股东喊去应酬了几次，那天在场的第三位叫不出名字的龙套小姑娘，也被偶尔隔离单独喊去出勤。一两周下来之后，公司管理人员，突然叫那个龙套小姑娘去解约。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情况。当然，借口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个龙套小姑娘本来姿色也不是非常好，声音也不算非常有特色，在公司的培训班里只是庸甚至偏下。公司愿意主动赔你违约金、都不想再砸钱培养你，那也说得过去的。“听说是阿淑不肯被顾老板睡，所以被找别的借口开除了！公司不捧她了，这是杀鸡儆猴呢！”有些怀着恶意的、本来在公司培训班里混得不好的女生，便这样嚼舌头起来。女人传八卦这种事情，是不需要人教的。周惠敏和周芷媚也算同事一场，大家也都是十七八岁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自然要去安慰。有些自忖在领导那里面子大的，会选择去求情；面子不大的，只能是去送别。“阿淑，你也别伤心了，虽然当不成歌手了，未来说不定你适合干别的……或者，将来有其他音乐经纪公司，肯看好你，也未可知。”周惠敏和周芷媚都本着礼貌和同事一场的情分，如此劝说安慰。然而，她们却遭到了被无辜开除者的愤怒反扑：“你们少装好人了！尤其是你周惠敏，那天在白加道顾园的工夫茶会，那浪劲儿谁没看见！好啊，老娘被开除了，你倒混得风生水起，还用我说细节是怎么回事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周惠敏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怎么在小圈子里，背了勾引老板换位的恶名——虽然这一切都是没有证据的，估计也不会对社会公众有恶劣影响，但在未来歌手这个小圈子里，估计是免不了了。但是，不对啊！那个被昵称为阿淑的女生，也不是什么善类才对。听说她虽然在念大学、20岁了，不过初有男朋友了，也换过几个了。难道这次的是真爱、所以居然忤逆了老板私下的要求？不过，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了，人家是被解约了。你要说她跟老板或者某些高层睡了，才被解约的，那是怎么逻辑都说不通的。只能默认这次人家真是三贞九烈了吧。总不会是老板嫌她脏，直接看不开除吧。脏也不影响帮老板赚钱啊。其实最后还有一种逻辑说得通的可能——当然眼下这些姑娘都还没想通，想不到这一层，因为弯弯绕太多了。那是老板其实几个都睡了，或者有些至少是曾经企图想睡、最后发现货色不咋滴性致全无。然后，其某个小姑娘较清纯，说不定是把第一次都给了老板，然后觉得另外几个女生的存在也是一种潜在威胁，仗着自己最受宠，挑唆是非，把其他暂时宠位不固的家伙赶走几个先。这种想法太龌龊了，眼下的纯良小姑娘是想不到的。只能说以后事情扑朔迷离，留给各路想象力丰富、一贯不惮以最肮脏的恶意揣测娱乐圈女生的娱记们，去脑补吧。此时此刻，一言以蔽之，那是那个当天在场的第三个龙套女生，被神秘解约了。没几天之后，人家失去了工作，先去如今在香江业务发展不太顺利的宝丽金唱片厮混了一下，然后又想在顾骜的其他竞争对手那儿找工作。实在不如意的话，只能问娱乐杂志卖爆料回本了。毫无疑问，顾骜那天工夫茶会，跟包船王谈的生意内容，通过各种渠道，并不太显眼地散播了出去。“顾骜居然这么黑心！他还像是一个搞科技产业的么？说好了来香江搞香积电的，弄到底是跟李家人一样，打个搞科技的幌子，实际还是炒地皮做地产！现在连b0'ca-i业都想染指了？！虽然是去摩纳哥，不是在澳县近分肥，这小子真尼玛贪啊！”诸如此类的小道吐槽和内心脑补，一时之间，在圈内一些富商传播。另外，说句题外话。这些富豪暗传说顾骜“跟李家人一样”，倒也不算黑李老板。众所周知，后世2000年前后、互联泡沫破裂前，李老板的儿子也是干过假装要规划向it产业进军、搞个实际什么科技都没投资过的“盈科数码”、靠ppt骗估值。然后在泡沫最疯狂的时候，据称值5000多亿港币股值。不过，哪怕是85年，李家人做这种虚晃一枪炒作的能力，在香江富商圈子里也是有名的，只不过具体表现手法有些不同。顾骜前世是it圈内打滚的老江湖，这些历史案例当然都是懂的，所以，他这次的自污，做派模仿得非常像李家的手法，简直是样板案例信手拈来。“太卑鄙了！要是早个两个月看穿他的真面目，说不定打鼓岭和沙头角的地皮开发规划，没那么容易通过了。规划署某些人还为他说话、以为他真是为香江带来科技实业呢！现在獠牙露出来了吧！最后还是奔着打鼓岭和沙头角的地皮为主啊！科技只是噱头！”无数没跟顺风车、没赚到大钱、被排挤出牌桌的商人，纷纷如是咒骂诋毁。甚至连顾骜这边的自己人，都有被骗过的。如一心一意真心搞科技搞实业的张仲谋，打了个电话痛骂了顾骜一顿，说他白眼狼，拿他张仲谋的声望骗取开发区规划权。顾骜被骂了却很开心，因为他知道连张仲谋都骗过了，那外人更骗过了。最牛逼的骗子，要骗到敌人，关键是要连战友都骗，甚至把自己都骗过。所以他电话里也没多解释，只是强调香积电的事业肯定不会耽误、该到位的资金一定到位，钱不嫌多。地产、金融炒狗和b0'ca-i业的钱要赚，科技实业的钱也要赚，不嫌多。张仲谋是没有什么保密意识的，再说他内心多少还觉得自己有几成美国人的属性，也不会拿什么隐秘的加密的号码给顾骜打电话。顾骜也不在乎张仲谋的线路会不会被窃听、张仲谋会不会被人旁敲侧击刺探。反正，据说后来美国人对香积电引进设备时的态度，变得更加放纵了——美国人已经从担心“香积电会不会做得太强、做好了半导体工艺后，偷偷再往游的半导体设计蚕食”，变成了担心“香积电会不会太弱，会不会因为主要扮演顾骜捞地皮的幌子、所以地皮到手后重视程度不够，最后连杀曰本人的价、跟曰本人狗咬狗的实力都没有，没资格牌桌”。于是，美国人很多本来要审一审卡一卡的环节，都变得能不卡不卡，能放手放手。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这一连串大骗局，最后一波骗到的重要人物，则是澳县的堵王世家何家。何四小姐仗着跟顾骜有过几次聚会喝酒、吃喝玩乐的交情，还给他打电话，旁敲侧击说b0'ca-i业经营内幕如何艰难、要防着自己人zu0'b-i出千勾结捞钱、账目和稀泥。所以明着暗着劝说顾骜：顾生如果真要去摩纳哥开场子、同时身边又缺少专业人才呢，最好别让摩纳哥人管账，一定要有咱国人自己知根知底的人掌控财务进出。何家人当然不是妄想掌握顾骜的海外b0'ca-i业生意，只是多个人情多条路，圈内渗透广一点总归是有益无害的。而且，要是摩纳哥的b0'ca-i公司里，也有了澳县派系的专家，这不也是对澳县b0'ca-i业专业化程度的一种肯定么，是可以进一步打响本埠招牌的事情。只不过，顾骜接到何小姐这些推荐人手的电话时，他已经身在万里之外的摩纳哥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却只能强行压下来，委婉地说他一定会考虑，但最近不方便聊这事儿，等他回国再说。整个小圈子里，都把顾骜当成了一个绝对唯利是图、做事情只是为了钱，绝不是为了报效祖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