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君住长江头

                “包叔，高尔家族同意了。包括未来在电子通讯技术标准制定领域，给国企业斡旋到1票投票权。以及承诺摩托罗拉在华开设交换机、寻呼台基站的生产厂家。不过，他们也需要准备时间，我跟他们签订了秘密协议和备忘录，承诺1984年内在特区设厂，我们需要前期做好相应的准备配合工作。”iec学会电磁兼容分会首届行业技术标准制定会闭幕前一天，顾骜终于给已经回到京城的包丞丞，打出了这个电话。听到顾骜最后时刻的喜报，包丞丞长长松了口气，然后立刻向更高的大领导汇报。“哎呀呀，小顾啊小顾，还是要给你小子加点压力！你小子真拿出本事来，还不是马到成功！你办事，部长放心呐。领导说了，一切按既定方针办。准备工作，我们给你件，你自己想办法找特区地方协调。”“谢谢包叔，那我等件，准备动手了。”顾骜一口应承。成立一个部署的厅级企业单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增设一个机关单位编制、乃至调整新设行政区划要简单一点，但至少也是同一个数量级的难度。电子工业部想多设一个直属国企，也得先拿到外国人的合作意向、各种协议条件，然后往院里请示。这些事情，不是顾骜能置喙的了，他唯一能做的是什么都不打听，等，等个至少半年，面件批下来了，他按部班帮忙干活。反正这事儿绝对不能是他主导的，他是执行任务。不过，在这个过程，他也夹带了点私货——他先拿出了点小钱，注册了一家负责通讯络施工的公司，然后用这家公司的名义跟摩托罗拉签订了施工承包合同，承诺了两年之内，摩托罗拉公司提供的通讯络设备、在华的安装施工，由这家公司承接。这是完全合法的，是正常民间的经营行为。因为只是提供设备安装和售后技术服务嘛，哪怕各地邮电局的人想抢活儿，也抢不了啊。邮电局的工程师不经过专门培训的话，根本干不了这事儿。他们最多也是负责一下监工、验收，施工本来得外包。至于后来进行标准化规范、制定行业施工技术规范、自己搭建技术团队，怎么也得等80年代后期，邮电部门单独分出“国电信”来，同时国内也有除了摩托罗拉以外的第二家竞争对手入场，才有可能实现。不然只有一家供应商，你谈什么行业施工标准？还不是摩托罗拉说什么，什么是标准。“国电信”诞生之前，一切都没那么规范。……2月份的最后一天，兆龙饭店的一楼大厅里，张灯结彩。间两排人衣冠楚楚，旁边则是人头攒动，长枪短炮无数摄影器材瞄准了场内。顾骜站在前排最间，他左手边是摩托罗拉公司的代表，右手边是索尼的代表大贺典雄，一共三排人四五十个。韩婷在侧面角落捞到了一个位置，以汉乐电子的b-i'ge，暂时也只能捞到这样的位置了。不过她的内心已经非常满足，对未来充满了干劲。所有人侧前方还有一个小讲台，致闭幕词用的。“……我宣布，iec学会电磁兼容分会首届行业技术标准制定会，到此胜利闭幕！”顾骜做了简短的致辞后，正式宣布闭幕。气球飘飞，彩带喷射。让被拦在酒店大门以外的普通沪江市民，也第一次见识了一把当代国际学术会议的排场是怎样的。除了顾骜之外，市长先生也出席并且讲话了，其他还有不少不可描述又够排面的人讲话了，不一一赘述。《人人日报》、《光芒日报》、新*社、*电视台，占据了最好的正面摄影位置，其他小媒体只能被挤到一边。酒店门前的广场，小市民们只能拿着望远镜，或者穷一点的纯粹靠肉眼，在战士们的人墙阻拦下，隔得老远**围观，窃窃私语：“是这个顾骜，让摩托罗拉把寻呼站业务进入国的第一站，放在沪江的。”“真年轻啊，也20出头吧。”这些寻常感慨之外，也有拿着最派头的望远镜、自命消息灵通的人士，进一步卖弄科普：“你们的消息已经落伍了，听说还不止这么多呢。摩托罗拉公司好像被顾老板折服了，要在国开厂嘞，以后还要在国拓展一种叫‘移动电话’的业务，寻呼机还要厉害好多倍！”这番话自然引来小白好追问：“移动电话？是个什么东西？跟寻呼机一样，可以拿在身带着走，直接打电话吗？”消息人士一脸自得：“还算你聪明，那东西听说今年已经在美国出现了，美国人已经用了，真先进啊。不知道国哪座城市哪年能有。”这种话题最能激起地域歧视小市民的热议：“国要是真能有，肯定也是我们沪江先有嘛，那些粤州人哪里有我们先进。寻呼机我们占先了，移动电话肯定也占先！再说了，顾骜的对象不是我们沪江人嘛！”“这个话想当然了——因为顾骜对象是沪江人，沪江第一个装移动电话？那顾骜他自己老家是哪里？你觉得世有这样的人吗？不会帮自己老家争取、反而先想着对象娘家？”“你不要跟我杠，顾骜肯定也想帮老家争取的嘛，不过他好像是钱塘人，乡窝小地方啦，弄去了也没人用得起，摩托罗拉美国大老板也不会做肯定亏本的生意的。”“原来是钱塘人，那不要紧了，不是京城人粤州人没威胁。”……沪江本地人还能近距离围观一下这种盛会，顾骜那些身在异地的故旧，只能通过晚看新闻连播了。当天傍晚，京城，外交有关部门。国际政策研究室里，米娜把今天应该提交的材料都交了，端着捂手的茶杯坐那儿出神。面前放着几份分析情报，但实际根本没看进去。下班的点刚到，她看了看表，蹑手蹑脚走了。刚走到楼梯间，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呦，米娜，今天怎么下班突然便积极了，是不是相亲呢。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你准时下班了。”米娜脚步一僵，腼腆一笑：“胡主任再见~我事情都做完了。”原来，跟她聊天的正是研究室的副主任，一个年过四旬的年女人。“前几个月，跟布列塔尼亚人的勾心斗角是较劳心，你也辛苦了。”胡副主任打了一句官腔，然后忍不住本能地关心八卦，“今天这么早下班，是不是要相亲呢？你这姑娘，这么好的条件，这么漂亮的脸蛋，谁配得你呦，才19岁读完研究生、进了政策研究室。除非什么首长家的孩子，还真降不住你呢。要是相亲，男方在你面前肯定头都抬不起来吧。”“胡主任您别笑话我了，所以我也不相亲嘛。”米娜脸色一红，无法过多解释。她跟萧穗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萧穗可以大大方方，说自己谈了对象，光明正大。而米娜至今还是保密状态，一直以单身小姑娘的姿态示人。本来么，如果不留在京城坐办公室，倒也没那么多八卦是非。到了驻外使馆，天高皇帝远，眼不见为净。偏偏她硕士毕业前一而再、再而三那几篇国际分析绝密内参，立功颇多。如今跟布列塔尼亚人的勾心斗角斡旋还没彻底结束，国家当然要把她摁在分析研究室再干一阵子，而且都不给她出差去外地或者休长假的机会。总要到下半年尘埃落定才会调整岗位和保密级别吧。不过，米娜的娇羞落在胡主任眼里，却当她是掩饰呢，忍不住促狭调侃：“真不相亲？那有没有什么活动？要是真没活动，不如去我家吃饭吧。我先生今天下班早，包了鱼肉的饺子，鱼馅还是南方送来的呢，地方一些驻京的同志孝敬的，听说是好货。你最近也辛苦了，犒劳犒劳你。”米娜一阵为难：“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是有活动了？放心，不会坏你好事的。”胡主任觉得自己一句话试出来了。米娜可不想坏了名声，算没人在乎，她自己也很在乎，不想将来给顾骜留下“哥哥不在京城的时候，她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的嫌疑。其实，顾骜对她是很信任的，一点都不想束缚米娜的自由。但米娜自己那么死心塌地，三贞九烈，也没人阻止得了。“胡主任，您别说了，我真没安排。既然您热心邀请我，我却之不恭打扰了，一会儿我帮你们一起包饺子吧。”米娜如是答应着，叹息道，“其实我今天下班早，只是想看看电视新闻，多了解点国内的时事——最近老是盯着国际局势，反而眼界有点窄了。”“嗨，不看新闻么，到了我们家一样看，我家电视应该你大呢。走坐我车吧。”胡主任也很好说话，直接把米娜这个得力下属推车。这半年，米娜可是她手的王牌，帮她写出了不少很有价值的绝密内参呢，总要好好笼络，才是驭下之道。车子很快到了胡家，米娜很礼貌地跟胡主任的家人孩子打了招呼，其实胡主任的女儿年纪都跟米娜差不多大了。然后她热心地坐下来，帮大伙儿一起包了会儿饺子，各种鱼虾海鲜馅料的都有，都是冰冻过的海鲜。流水锅的饺子一溜儿煮来，摆饮料凉菜，打开电视机调到央视，一边蹭饭一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