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

                n，全称美国有线电视新闻，在1982年，还算不全美最顶级的电视新闻媒体。因为这家公司才成立了两年——其母公司是一个时代的广电巨头特纳广播公司，创始人特德.特纳。n的成立契机，也是建立在“美国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用户家庭逐渐普及并主流化”的这个大前提下的。国人或许对这个问题较难想象，那是因为国电视机普及地较晚，80年代才开始普及，而且没普及多久，有线电视来了。所以90后以后的人，基本没见过“一台电视机只能收到两三个电视台”的惨状。在他们印象里，电视机一买回家该是能收几十个频道的。国的邻国曰本，虽然也跟美国一样50年代普及电视机了，国早30年。但因为曰本国土狭小、人口密集，nhk等几个频道的信号容易覆盖国土，所以前有线时代也过得挺滋润。只有美国这样的国家，拥有不亚于国的广袤疆域，而且“先富起来”得那么早，才会出现电视产业经过明显“第二春大发展”的局面——人家的无线电视和地方电视，50年代发展得不错了，可全国性有线电视台，普遍要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才崛起。如，在此之前的70年代，特纳广播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福克斯系，是靠堆一水儿的地方电视台，每个台只管几个州的市场，但极少有全国性铺摊子的。换言之，美国有一代人，是忍受了“电视机永远只有几个频道”这种隐痛点近30年，然后数年前突然被成熟的有线/卫星电视给重新极大满足。82年的有线电视，还是一个争夺激烈的新兴市场，n都才是成立两年的萌新，急需牛逼、实时互动的节目来拓广自己的社会影响力，让全美更多电视机用户付有线频道订阅费。因此，他们才会对热点讨论项目，倾注巨量的头部资源，调集精兵强将。这是一个对电视台也非常重要的契机，搞得好，足以和被采访对象双赢。……6月30日，下午。美国南方枢纽，亚特兰大市。位于核心商业区（down-town）的n总部大楼。拉里.金正在休息室里闭目养神，为晚对埃里克森教授及其他嘉宾的直播采访积蓄精力。拉里.金今年已经快50岁了，是个三角脸的精瘦老年人。自从27年前进入广播电台行业后，他干了20多年的播音员、主持人，并偶尔涉足电视台的脱口秀节目。不过，直到前年为止，他在广播电台节目工作倾注的精力，依然远远超过在电视台。原因也很容易理解——在有限电视出现之前，电台的覆盖面电视台更广，电台可以给全美国人民都听到，而电视台只有临近的几个市或者几个州可以收到。当时想要做全国性新闻名人的，都会选择依然留在落后的电台，只为其全国覆盖性。n成立后，拉里金因为在一个时代，已经是全国较有名的电台新闻脱口秀主持人，所以被老板特德.特纳亲自力邀，偶尔来做几次节目，拉里金在电视花费的工作精力，渐渐已经超过了一半，但还没到下定决心100%到电视台全职的决心。换言之，他现在依然算是“临时接单走穴”。在他准备的当口，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他还年轻几岁的西装革履富态年人步履沉稳而紧促地走了进来。他是n的大老板，特德.特纳。看到拉里金在休息，他无奈地摇摇头：“金，你不觉得应该再兴奋一点，好好准备一下么？这次的活儿会成为轰动全国——不，甚至是可能轰动全球的大新闻的。你想想看，能反驳英国和阿根廷国防部的官宣口径，为全世界人民找到这个热点背后的真相，这是多么有价值的事情。”拉里金揉了揉眼角，拿湿巾擦了擦脸：“特纳先生，你应该了解我的，我从来不预习要提问的问题，不管多么重要的事。我讨厌剧本，因为观众会看得出来的，我不会问任何排练过的问题。”这也是后世拉里金在新闻辩论脱口秀领域叱咤风云三十年的核心竞争力——任何真人秀节目，观众都是讨厌“剧本”的存在的。哪怕是后世国观众看个跑男，如果听说剧情都是编剧编好的，收视率和兴致也会暴跌。而拉里金显然是全世界第一个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新闻人，并且真的坚持了一辈子。“我不是让你预习问题，可是你至少应该了解一下技术背景，不然到时候嘉宾讲出来的话你完全理解不了怎么办。”特纳无奈地敦促。拉里金跃跃欲试地坚持：“我已经尽量了解过了，而且，如果我理解不了，电视机前的观众更理解不了了。美国95%的观众，学历和理工科常识肯定都我差。我们只能指望在节目，让嘉宾用更加深入浅出的方式，把话说得人人都听得懂，如，跟nasa的卡尔萨根教授那样。”特纳唯有苦笑：“哦！你不能指望每个教授都是卡尔萨根那样的大神！算了，我直接跟你摊牌好了：如果这次的新闻之后，你能为n多拉来100万订阅用户。那我给你你现在在电台多10倍的薪水，并且在n为你开一档名叫‘拉里金时刻’的长期固定节目！给你全台最好的黄金时段和推广资源！好好干！”特德.特纳口的卡尔.萨根，是70~80年代美国最著名的科普大师，也是美国航天局nasa的代言人。用个后世人较了解的例子类一下：卡尔.萨根在80年代美国的知名度，绝对2010年代霍金还高。他以能把太空物理知识讲得小学生都听得懂、深入浅出程度天下无敌著称。卡尔.萨根的名声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今年刚表示想写一本科幻小说时，哪怕只是放了个风声，连标题都没想好，有美国出版业巨头立刻给他寄了一张200万美金的支票，作为你这部还不存在小说的版权定金。（这个价格估计后世再创世神级别的大神都做不到，一个字都没，定金预付款200万美金，还是80年代的物价），所有的新闻人在做学术类脱口秀和辩论采访时，都会祈祷“哦，要是我的采访对象能够好好说人话不拽，跟卡尔萨根那么牛逼，那节目效果该多好。”可惜他们也只能想想了，世界只有一个卡尔萨根。特德.特纳最后也只能用利诱来确保拉里金尽量心。……特德.特纳与拉里.金准备的同时，顾骜和埃里克森教授一行，也精神饱满地从欧尼亚特大酒店出来，准备参加节目。欧尼亚特大酒店在n总部大楼的隔壁，也是美国高端新闻界人士来亚特兰大出差的标准下榻地点。n派来了漂亮的女工作人员，殷勤地接待：“埃里克森教授，顾先生，这边请。昨晚休息得还不错吧？希望你们有准备过，尽量把物理和军事科研常识讲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一些。这毕竟只是一个电视脱口秀节目，要考虑到受众的化水平。能够举例类的尽量举例类。”埃里克森教授表示尽量，而顾骜倒是答应得很轻松。今天的受访主嘉宾是埃里克森教授，但顾骜还是争取到了几个观众席接受备询的名额。也是节目进行时，如果遇到并非埃里克森教授本人专精的问题点，可以请观众席的备询嘉宾帮忙。埃里克森免不了帮顾骜吹吹牛逼：“我相信，如果有观众听不懂的地方，只要问顾先生肯定没问题——他是我的老板，但千万别小看，他对技术的宏观了解，经常能给我不错的启发。尤其是他是乔治敦华尔士外交学院、外交专业的，是基辛格前国务卿带的博士。你们应该相信一个顶级外交官的口才。”“是么？原来tencoin-entertainnt居然有这样的资本背景？”接待的美女工作人员大吃一惊，她显然情报工作没做透彻，此前只关注了主嘉宾。于是，这条信息立刻被通报给了电视台老板特纳先生。“原来埃里克森教授不仅是为斯坦福在做事儿？他们是有秘密的项目雇佣关系的？”特纳先生听到后，人老精鬼老灵，已经意识到顾骜肯定是想夹带私货了。“这家伙肯定是想趁机为什么东西打广告！不过，没办法了，为了节目效果，他要打打吧，只要我们n‘第一手揭示独家真相’的牌子打得够响，当是双赢了！去，吩咐拉里.金，他可以不对技术详情做准备，配合低学历观众。但是，让他一定要注意，如果到时候节目里埃里克森教授说的，连他都听不懂，一定要请观众席的顾骜帮忙用人话翻译一下。我们不会让佶屈聱牙的老学究毁了节目效果的。”“是，老板。”美女工作人员立刻去安排了。这个条件并不违反拉里金的“不为采访设剧本”的原则，他会接受的。所有人仓促地吃过晚饭，时间很快到了晚7点半，所有人准备了一下，进入演播室。炙热的灯光，啪地打量了。映照着两个身穿领带衬衫、下身却只穿沙滩短裤的家伙。（下半身被演播台挡住了，镜头里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