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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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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飞玛斯腿力惊人,但空变向也损失了很多速度,二次扑击远不及刚才那般迅猛绝伦。!有几个反应快的人已经抬起枪口,对准飞玛斯扣下扳机!飞玛斯身在空,尽管它很想像老茶看的武侠片里那样左脚点右脚背借力升,但即使是在心象世界里也无法摆脱物理定律的制约。它咬紧牙关,心已经做好了被打成筛子的准备。不过,算被打成筛子,它也要凭自己的体重把那狗屁郎压出屎来!“飞兄小心!”老茶惊呼,它刚刚把其一人的猎q-ia:ng击飞,想去救援飞玛斯却鞭长莫及,再说算它及时冲过去,无非也是落得跟飞玛斯相同的命运。嗒!嗒!嗒!扳机带动撞针的声音响成一片。包括飞玛斯自己在内,谁都认为它这下死定了。然而,谁也没料到,几支鸟铳和猎q-ia:ng,居然同时卡壳了!这些鸟铳猎q-ia:ng都是土制的,故障率本来高,卡壳并不稀,很多山里的老猎手是因为关键时刻猎q-ia:ng卡壳而丧命野猪恶狼之口。但是,几支鸟铳猎q-ia:ng同时卡壳,这机率……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飞玛斯自己都懵了,它的身体已经跃至最高点,视野无开阔,即将呈抛物线压向李郎。有那么一刹那,它眼角的余光看到附近一棵小树,星海蹲坐在树杈间,眨眼银灰色的眼眸盯着它。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反应过来,抬起枪口扣动扳机。这次没有卡壳,撞针准确地击在底火之。不过,底火却没有响,几发子弹全是臭弹,应该是hu0ya0被雨淋湿了还没干。飞玛斯来不及多想,眼只有李郎那惊恐不安的脸越来越近。他脸色灰败若死,刚才的得意忘形早已经飞到九宵云外。剩下几个人平时将鸟铳猎q-ia:ng养护得很好,擦得油光锃亮,既没有卡壳也没有进水,他们的枪口对准了飞玛斯却不敢开枪,因为飞玛斯与李郎已近在咫尺,铁砂覆盖范围太大,一旦开枪,飞玛斯和李郎会被一起打死,他们可不想担s-a人的罪名。飞玛斯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在李郎身。李郎年愈古稀,哪禁得住这一扑,立马被扑翻在地。飞玛斯一只前爪踏在他的胸口,不让他起来。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开枪。李郎四肢乱蹬乱刨,眼珠由于惊恐都快瞪出来了。飞玛斯的少部分体重压在他胸口,已经令他老迈的呼吸系统不堪重负,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声。飞玛斯伏低身体,冷冷地注视着他。剧烈运动令它不得不张口呼吸,森然的犬牙暴露无余。李郎肝胆俱寒,这狗肌肉如此强壮,牙齿如此尖锐,一口咬下,别说自己的喉咙了,连颈骨估计都要被咬断。“犬恩公不可!”伍凝捂着嘴惊叫道。“飞兄且慢动手!”老茶遥遥说道。旁观之人谁都以为李郎这下绝对活不成了。这狗居然如此神异,知道声东击西,还知道要找谁报仇,令众人不由地面面相觑,心底发寒。李郎以极近的距离与飞玛斯对视,他发现飞玛斯的眼神与此前见过的所有狗都不一样,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与其说它像狗,不如说是像人。“不……不要杀我……”他虚弱而绝望地祈求道,既然这狗的眼神像人,又如此神异,也许能听懂自己说话?飞玛斯的呼吸均匀了,用不着再张口喘息,便闭了嘴巴。这在李郎看来,便认定飞玛斯能听懂自己说话,心产生了一线生机。“狗……狗爷爷,求求你饶了小人,不要杀我!我有老、下有小,刚刚娶了第七房姨太太,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全指着我吃饭啊!”李郎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告饶道。虽说谁都不想死,但李郎这求饶方式也太低贱了,居然为了活命而喊狗为爷爷,令队伍里的下人们不由地心生鄙夷,不齿他的为人,同时暗笑他年纪这么大了还性致盎然,居然娶了七房姨太太,说不定是自配了什么壮阳药助兴……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飞玛斯的怒气渐渐消了,它原本生性平和,不愿伤人,若不是实在气极,它也不会对李郎动手。它声称要咬下他一只耳朵,但只是说说而已,一旦真咬,反而坐实了疯狗的罪名。李郎苦苦求饶,但飞玛斯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否则自己将继续蒙受不白之冤,而且一旦失去人质,其他人依然可能再次开枪,不能总指望天降好运。它侧头望了一眼伍凝。这时,伍凝终于稍微镇静下来,挣脱丫鬟跑过来。“小姐,别过去!”“小姐,危险!”大家都让她别靠近飞玛斯,但她依然来到飞玛斯旁边蹲下来。“犬恩公,请恕小女子无能,让你受委屈了……”她愧疚地说道。飞玛斯并不怪她,在那种情况下,她一介年轻姑娘能做什么?汪!它前爪加力,拍了拍李郎的胸口,李郎的脸立刻因为痛苦而扭曲。伍凝猜到了它的意思,替它问道:“李郎,我问你,你说这条狗是疯狗,可有真凭实据?”为了活命,李郎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瞎说的!我混蛋!狗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众人一听,尴尬地垂下枪口,暗骂李郎损阴丧德,将来生儿子没菊花。伍满城面露愧色,低头不语。伍凝叹了口气,求情道:“犬恩公,他已知错,看在小女子的面子,饶了他这次吧。”飞玛斯洗刷了冤屈,把爪子一抬,李郎连滚带爬地跑远了。其他人也讪讪地四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现场很快只剩下伍凝与她的贴身丫鬟。伍凝挥手,让丫鬟退后一些。“猫恩公,犬恩公,这次是我们伍家对不起你们,请你们不要见怪。”她诚恳地道歉。其实飞玛斯和老茶都对伍家父女很有好感,这次的事件完全是李郎谗言误事。伍凝没指望它们回答,从怀里掏出一本翻得发旧的杂志,摩挲着封面叹息道:“我以前很喜欢岐黄之术,也曾自学过一些,经常幻想等到了滨海镇,相夫教子之余也许可以开个小医馆……我很喜欢的那位作者在杂志写道,学医救不了国人,我看到时心不喜,还觉得此话未免过于偏颇,现在看来……他可能是对的,学医治得了身体的病,却治不了脑子的病。”老茶若有所思,飞玛斯听不明白。“愚昧,真的太愚昧了……”她怅然若失,“仅仅因为古医书这么写,仅仅因为毫无根据地信口雌黄,要把救命恩人敲脑取髓……”她并不是对李郎失望,而是对下人和亲信们居然如此容易轻信李郎而痛心疾首。还有她父亲,平时明明是个很开明的乡绅,今天居然在沉默任由这一切发生。她更恨她自己,枉她经常自叹恨不生为男儿身,还总是穿一身男装出行,一旦遇到意外的事,立刻显露出脆弱的一面,在关键时刻吓得腿脚发软,不能挺身而出,跟她瞧不起的传统女性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惊吓与懊悔全都随着眼泪涌出。哭着哭着,她的手背像是被温热的东西划过,睁眼一看,原来是飞玛斯舔了舔她的手,目光温和而坚定。“犬恩公,你原谅我们了么?”飞玛斯汪了一声,代替回答。伍凝流露出凄然的笑容,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抚摸飞玛斯的颈毛,“谢谢你,犬恩公。”她站起来,想到生病的族叔还留在马车车厢里,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大家似乎都把族叔忘到了脑后。伍凝向马车走近,想进车探望。“别去!”飞玛斯噌地跳起来,拦在她面前,它和老茶本来是为了阻止她靠近狂犬病患者而过来的。伍凝一愣,连忙解释道:“车里是我的族叔,平时很疼我,眼下他病情危重,既然找不到医治疯狗咬伤的良方,这可能是我与他见的最后一面……”飞玛斯不管她怎么说,是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苦于语言隔阂,它不知如何让她明白,不能与狂犬病人亲密接触。它灵机一动,对老茶招呼道:“老茶,来陪我演一出戏!”老茶纳闷地走过来,飞玛斯嘀嘀咕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茶。伍凝犹自困惑,突然见飞玛斯大嘴一张,猛地向老茶咬下,但它的牙只是稍微碰到老茶的毛发停下。老茶装出痛苦的样子踉跄几步,颓然倒下,学着狂犬病人的样子四肢抽搐。接着,老茶从地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对着空气乱挠乱咬。伍凝似乎有些明白了,“二位恩公是说,这病会人传人?”老茶和飞玛斯同时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不进去是。”她从善如流,只在车外对族叔说了几句话,也没听到其应声。飞玛斯无力地趴倒在地,真特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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