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踩奶

                有些猫咖为了生意红火，平时不怎么喂猫，这样等顾客来喂它们时，它们会积极来抢食，令顾客分外有满足感。小吃店里这些猫大约吃到八成饱，吃些小鱼干可以当饭后零食，吃饱了也不吃了，所以张子安说的是实情。除了喂猫的乐趣之外，另一项乐趣是与灵敏机智的猫斗智斗勇。妹子们想用小鱼干和玩具引猫们过来，抱在怀里尽情蹂躏一番，但猫们总会适时停在安全距离之外，每每令她们功败垂成。如果打个方，这像是抓娃娃机，妹子们眨着星星眼盯住展柜里可爱的娃娃们，然后操纵着机械臂想抓起其一只，眼看要成功到手，娃娃却又掉了回去，令她们心有不甘，紧接着再投币，再试着抓一次，非要把娃娃抓到手不可，很多妹子不知不觉间把很多钱贡献给了抓娃娃机……或者是她们男友的钱。十几分钟过去，这些妹子们的饭菜没怎么动，净是逗猫了。张子安注意观察了一下她们——当然并不是观察她们的美色，而是观察她们是否有异常反应。自从小雪与薇薇那次来直播之后，他额外留心可能会对宠物过敏的顾客，也让王乾李坤和鲁怡云留意。他冲李大爷招招手，两人来到后厨，菲娜和雪狮子也跟着。“李大爷，您最好准备一块牌子，挂在门口醒目的地方，警示店内有猫，对猫过敏者慎入，否则后果自负。”他提醒道。宠物店里有猫是正常，但小吃店有猫不太正常，万一对猫过敏的普通顾客没注意到闷头走进来，结果发生了严重过敏反应，那麻烦了，说不定要打官司。李大爷从善如流，连连点头。有人喜欢猫，有人不喜欢猫，算是喜欢猫的人也未必喜欢一边吃饭一边看别人逗猫，可能也会有顾客觉得店内有猫不卫生什么的……选择做成吸猫小吃店，意味着与那些不喜欢猫的顾客道别。张子安把这点也跟李大爷讲清楚——你永远无法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和口味。在他们说话的期间，菲娜和雪狮子打量着后厨。后厨里有许多亮闪闪的不锈钢器具，灶台、抽油烟机、锅勺之类，牢牢吸引着菲娜的目光。它跃流理台，看到一张不锈钢的面盆里放着一团面疙瘩，酸酸的酵母味道从面疙瘩里弥漫而出。雪狮子也想跟着跳去，但它的尝试惨不忍睹，以它的运动神经连桌面一半高度都跳不到。它又试着沿桌子腿往爬，四条小短腿使劲倒腾，是爬不去……这时，李大娘收拾顾客的碗筷回到后厨，她见菲娜对正在发酵的面团很好，鼻子都快凑去了，她怕菲娜把发面糟蹋了，耽误给客人做饭，便想把面盆端走。菲娜抬起一只猫爪按住面盆的边缘，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张子安和李大爷已经谈完，见状知道菲娜以前没见过正在发酵的面团，猫类固有的好心令它产生了深厚的兴趣。李大爷也笑呵呵地说道：“算了，它喜欢让它玩吧，面粉不有的是么？”“不是怕它玩，是面发了一半怪可惜的……”李大娘惋惜地说道，蔫蔫地松开了手。这团面是李大爷夫妇准备用来做馅饼的，他们家的猪肉白菜馅饼是一绝，皮薄馅儿多，咬一口滋滋冒油，满嘴留香。饭馆做馅饼一次做的量较大，这一团面很重，差不多有三斤左右，几乎铺满了整个面盆的盆底。菲娜用爪尖刮了些面盆壁残留的面粉，探到鼻下闻了闻，觉得这个发酵的味道似乎很有趣，干脆纵身一跃，跳进了面盆里，在微微泛黄的面团留下几个清晰的爪印。踩在面团的感觉很舒服，不软不硬，像是踩在被海水浸湿的沙滩一样，而且还有发酵的特味道，酸酸的，令它莫名产生了食欲。见这个面团被菲娜占领了，李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洗洗手，又拿来一个新的不锈钢面盆，加入面粉和酵母，然后一手拎着水壶往盆里倒水一边用另一只手搅拌。她每天都和面，动作娴熟无，面与水的例也掌握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一个新的面团在她的手下逐渐成型。她放下水壶，双手对面团用力地翻、按、拍、揉，把三斤左右的面团整治得服服帖帖。“李大娘的手艺可真好！”张子安赞叹道。他每次和面都折腾得手忙脚乱，水不是放多了是放少了，后来干脆不做了，无论是吃饺子还是吃馅饼都去外面买现成的。“咳，什么好不好的，随便瞎做呗！”李大娘不好意思地谦虚道。在她和面的同时，菲娜也在注视着她的动作。由于她的动作娴熟而极具韵律感，它不自觉地模仿起来，两只前爪交替对它的面团拍啊揉啊，看去很享受的样子。李大爷指着菲娜呵呵笑道：“这是踩奶吧？我听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菲娜顿时僵住了，瞪大眼睛叫道：“踩……踩奶？胡说！本宫才不会做那种幼稚的事！”踩奶是猫特有的动作，为了更多地促进奶水分泌而在幼年期形成，不过即使到了成年以后很多猫也会把这个习惯保留下来，两只前爪对着一些柔软的物体踩啊踩的，有时候还会把鼻子凑近嗅或是轻轻撕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时候踩奶纯粹是一种条件反射式的享受了。在张子安看来，菲娜刚才的动作其实不太像是踩奶，更多的是对李大娘揉面动作的单纯模仿，但是被李大爷误会了。“喵喵喵？陛下，你在踩谁的奶？快来踩奴家的吧！”雪狮子在桌子底下蹿得更欢了。菲娜本来对面团很感兴趣，但这下为了自证清白，它哼了一声从面盆里跳出来，在桌面蹭了蹭脚底沾的面粉，刻意把目光移到别处，嘴里嘀咕道：“说了，本宫才不会踩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