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广播体操

                再次迎来清爽的晨曦。“现在开始做，第九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伸展运动——预备……起！”奇缘宠物店的门前，张子安用手机连上蓝牙音箱，合着音乐的节拍与口令，认认真真地做着广播体操。店门口的落地玻璃门旁边，蹲着只黑白两色的小猫，好奇地看着他伸胳膊、踢腿、弯腰、蹦跳……早晨路过的行人也对他行注目礼。“扩胸运动……、二、三、四……”张子安不是时心血来潮，而是那天追逐流浪猫的体验让他深知自己的体力太差，再不锻炼锻炼恐怕还不如每天晨练的老大爷。他对《宠物猎人》这款游戏产生了更多的兴趣，在那个庞大的数据库里，是否还有星海样可怜可爱的小动物正在遭受着难以想象的磨难，在无尽的轮回中与寂寞为伴？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把它们全都解救出来。这款游戏主要考验的是智力与知识，但基础体力也是必不可少的。他问了导航精灵，导航精灵说宠物出现的位置无法预测，有的宠物会停留在它成为精灵时的位置附近，有的宠物则会漫无目的地在全世界流浪，取决于宠物的特性和它们的遭遇。薛定谔的量子猫——星海，在没有观察者存在的时候是处于概率云状态，可以出现在这里，也可以出现在地球另端，也可以出现在宇宙的尽头，因此它是被列为“不可能捕获的宠物”之，只有极小机率在新手教程的抽奖中被抽中。抽奖也是观察的过程，波函数坍缩为“抽中”或者“未抽中”。张子安觉得，能抽中星海真是太好了，即使这是生只出现次的好运也没关系。他不奢望星海能为他带来幸运，只要它能直平平安安待在他身边就行。“踢腿运动……、二、三、四……”“店长哥哥，你在干什么？”嗒嗒跑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小学女生又来探望小仓鼠了。今天是周，前两天她放假，没有过来。“看就知道了，我在做广播体操。起做吗？”“嗯……”女生看看宠物店，又看看张子安，有些犹豫。每天早上的时间很紧，她不想浪费与仓鼠玩耍的时间。张子安说：“知道仓鼠笼里为什么要有个跑轮么？因为生命在于运动！小仓鼠啊，可是每天都在努力锻炼呢！”“那，我也要锻炼！”女生放下小书包，站到他旁边，学他的样子开始认真做操。“体侧运动……、二、三、四……”呼呼，张子安心中暗自得意，这样来，行人们旁观的视线被两个人分摊了，真应该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整理运动……、二、三、四、五、六、七……停！”张子安气纳丹田，“做完了，收工！来，击个掌！耶！”小女生不明觉厉，懵懵懂懂地也“耶”了声并和他击掌，然后拎起书包跑进店里跟仓鼠玩耍了。收拾蓝牙音箱的时候，他才现后面站着个人正在冷眼旁观。孙晓梦拿着手机，“喂？是妖妖灵吗？这里有人诱骗小学女生……”张子安个箭步冲过去，抢过手机，看，原来她只是按了数字，还没拨出去。“我的姑奶奶！大早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虚假报警可是要受行政处罚的你知不知道？”他副痛心疾的样子说道。“哎呀，我的张店长，为了增加客流量你是不择手段了啊？居然开始在店门口表演起耍猴了……不过你自己表演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诱骗小孩子跟你起出洋相？”孙晓梦的嘴比手术刀还锋利，刀刀见血。可惜，张子安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什么叫耍猴？伟大领袖说过，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如果你也想野蛮下的话，我可以给你打折。”“去死吧！”孙晓梦翻了个白眼。“星海！过来过来，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她冲着星海招手，把随身带着的猫粮罐头打开放在地上，想引星海过来。张子安心中冷笑，就凭你那点儿好感度，还差得远呢。果然，星海吓得哧溜下子跑到墙后面藏起来，只露出只眼睛窥探。“唔……”孙晓梦恨恨地对张子安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整天在背后对它说我的坏话来着？”张子安无奈了，人们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分外痴迷。你说这孙晓梦，她家的养殖场那么多猫，她偏偏对星海感兴趣，但星海根本不鸟她，每每让她铩羽而归。“走了，星海，进屋休息了。”张子安走进店里，星海也跟在后面，虽然还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但至少比初次见面时好多了。“张子安！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孙晓梦气得跺脚，扭头离开了。张子安心平气和地沏上杯茶水，“俗话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喵呜？”星海疑惑地侧着头。小女生今天拿着几个剥了壳的开心果喂小仓鼠，让张子安很是羡慕嫉妒恨，当宠物可真幸福啊，不用干活不用劳动，只要卖萌就能混饭吃。“坚果类的不用剥壳，带着壳喂它就行。或者给它吃些生的黄豆黑豆。”他说。“咦？会硌牙吧？”小女生转过头，担心地问。“仓鼠的门牙是终生成长的，需要硬东西来磨牙，总吃软饭的话它的上下门牙就会顶住，再也张不开嘴。”他边敲着自己的门牙边解释道，顺便普及了下吃软饭的知识。“哦。”小女生恍然。“你们家里不让养宠物是吗？”小女生黯然地点了点头。“我很同意。别看我开着宠物店，其实我像你这么大时，甚至是你年纪的两倍大时，都没有养过宠物呢。”他说。“真的？”“当然是真的。你还小，学生就要以学习为主。你父母不让你养宠物是担心你自制力不行，养宠物会分神，怕影响你的学习。”他很认真，而且语重心长。这刻，他感受到了父母当年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