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没长大的少爷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没谈成张书记即将散会，侯秘书先给朔铭一个通知，并询问了哪个包房。朔铭挂了电话，第一时间去点了一桌子好菜。不知道领导的喜好不要紧，那就多上点，什么口味都有。什么，标准是四菜一汤？那也好办，拼盘呗，只要不会串味的东西就放到一个盘里，即便是汤汤水水的也不要紧，宾馆有那种带隔断超大型号的盘子，总不能让领导违规不是？侯秘书帮忙开门，张书记进门，朔铭赶紧站起身迎接，与张书记打了招呼，一扭头侯秘书却不见了。朔铭知道，这个侯秘书太会办事了。朔铭要地，既然请张书记肯定是不想走拍卖这一关，既然这样，也肯定是有些悄悄话说的，他即便不是外人，知道的太多也不好。张书记还记得童烨，两人在什么场合见过朔铭却不清楚，与朔铭交流两句，张书记着重的与童烨亲热聊天。朔铭询问张书记喝什么酒，张书记摆手说自己不擅长饮酒。什么叫不擅长，官场与酒场从来就没分过家，只要在这个圈里混，多少都能喝不少，除非身体原因不能喝的。听张书记的口气拒绝的并不太坚决，朔铭赶紧然人送来一瓶好酒，添上酒水朔铭笑呵呵的说：“张书记，最近家里有什么喜事？我看你红光满面，一定是有大喜事。”张书记笑着摇头：“哪有什么喜事，还不是天天忙。哪像你们那么清闲啊。”大家都明白，张书记最近真的算是摊上喜事了。原本张书记是到明山市背锅的，首先是朔铭替他抗下了群星新城，谁能想到后来又出了一个商业街的巨大骗局。这两个骗局都由自己背锅，那绝对是治政的一大败笔啊，管帽子能不能保得住且不说，不被追其他责就烧高香了。原本愁的病恹恹的，可没过多久上天降下一道惊雷，不仅商业街的损失追回来了，就连群星新城的事也一并解决了。不算有功，但至少无过吧。而且群星新城这周边的项目一旦落成，政绩是肯定跑不了的。朔铭早就看明白了，眼珠一转，想了想，把头伸到张书记耳边小声说：“张书记，你知道这次查诈骗把钱追回来的是谁吗？”张书记一皱眉，疑惑的看着朔铭。就是他知道是谁也不会说出口的。朔铭一个白丁，也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关心这些事是什么意思？朔铭一看张书记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赶紧补充说：“背后的主使可是童老啊。童老当时已经病重，一听明山市出了这么大的事，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字，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朔铭说话的声音虽小，但旁边的童烨也能听到，翻了个白眼：“你确定那是一个字？”朔铭回头看了眼，眼睛一瞪，意思是说你小子别说话行不行，这时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老子千方百计的在给童家脸上贴金呢。虽然张书记的级别够了，但还真不见得知道查这件事的发起人是童老，就是感激越找不到人报恩不是？张书记脸色一变，看了眼朔铭，又看了眼童烨，举起杯子：“还是上面的政策好啊。”这朔铭张书记还是承人情的，至少话里话外是要对童家感恩的意思。朔铭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张书记念人情好啊，朔铭提出什么让张书记为难的事他总不会起身走人，不管怎么说都要考虑一下。聊起童老，自然又是一番感伤的话，什么天命如此，什么节哀啊，差点搞成追悼会的节奏。朔铭端起杯子，又给童烨示意一下，等童烨也拿起杯子这才对张书记说：“张书记，我敬你一个，明山市有你这么好的领导，可真是人民的福气啊，你看明山市，日新月异发展迅速，说到哪都要多谢有一个好领导。”张书记请呷一口，笑了笑：“朔总，我也挺小侯说了，不过你的诉求嘛……”张书记真是为难，什么原因没有直接把地权给朔铭怎么都说不过去。最近这段时间，张书记也真是够忙的，办公室的门就像一个大城门，一个个的关系户都找上门，喝茶聊天倒好说，最主要的还是想要那块地。如果没认证没人抢，张书记也乐得成人之美，但现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旦暗箱操作了，肯定会被人诟病。张书记很小心，明山市风起云涌的，只要犯下一点小错后果就很严重。原本他在明山市就没站稳脚跟，眼下麻烦没了，还不知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想取而代之摘桃子拿成果。朔铭紧张的看着张书记，心里也明白，怎么也不可能一谈就成，事真有这么简单也用不着童烨来了。朔铭给童烨使个眼色，笑着说：“童烨，咱俩再敬张书记一杯。”童烨把就喝了，瞥了眼朔铭，又跟张书记拉起家常。张书记很豪爽的邀请童烨有时间去家里坐坐。大天朝最高深的就是语言艺术，歪果仁估计听了这话就要蒙圈了。张书记一本正经的邀请，但却说了个有时间。到底是张书记有时间还是童烨有时间那就要自己琢磨了。朔铭不会琢磨这么无聊的问题，因为这只是一句客气话。朔铭沉吟片刻，想要拿下那片地仅仅靠童家的小面子还不够用。看来还需要一些手段。朔铭问：“张书记，那这块地最终还是要上拍？”“体制要求，我也没办法。”张书记点点头。“那有不上拍的办法吗？”朔铭追问。“有倒是有，不过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啊。”张书记没细说，但意思很明白，除非有什么原因，至少能证明不上拍反而可以更加促进当地发展，又或者增加收入，不然绝无可能。朔铭之前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想了想试探性的说出来：“张书记，你看合作有可能吗？”“合作？”张书记笑了笑：“这怎么合作？”朔铭说：“土地还是卖给我们，但多少年之内的收益有政府的一定百分比。如果这几年产权对外出售，就按照这个百分比给财政上供。你看……”“这个……”道理很简单，但还没听说谁这么干过。很多时候，监管是一个问题，最后执行又是另一个问题。很多方式方法都是可行的，但操作起来就很有难度。难度不是体制带来的，而是中间参与的这部分工作人员不作为或者扯后腿。朔铭知道，张书记一定需要认真考虑，又或者根本不会考虑，但至少要给一定的时间。怎么做也不是一个人的事，还需要很多人站出来论证这件事。这块地的事再就没人说了，也没必要说了。接下来就是唠家常扯关系的时间。但很明显，童烨不擅长此道，张书记对朔铭也不是太感冒。年龄有差距，也聊不到一起去。虽然剩了很多饭菜，但都吃了不少，酒也快要见底了，但朔铭不能提出上面食，还得以张书记为准。张书记把筷子一放，说了几句不像玩笑话的玩笑话，让朔铭干笑好一会，因为这个梗实在没什么亮点，也只能装傻。张书记说：“今天太晚了，要不改天在聚？”朔铭说：“还没上面食呢？光吃菜不吃饭怎么行。”张书记摆摆手，愣是说还有公事要办。朔铭也只好顺从的不再挽留。张书记走了，朔铭两人折返回来。朔铭给蔡乐庆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免得被查酒驾。朔铭低头沉思，自己的提议不知能不能得到张书记的认可。即便他认可了，相关程序能不能走得通又是另一回事。童烨说：“这么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对童烨的表现朔铭简直无言以对，这小子还真就坐在这吃吃喝喝什么不干什么不说。你不明白其中问题所在至少多说两句话让张书记高兴啊，至少拉进一下关系。无论张书记怎么看，明面上张书记更给童烨面子的，人家是实打实的童老的孙子，朔铭这就是个赝品。“算是吧。”朔铭点点头，有些无奈。原以为童烨出来刷脸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张书记的表现显然不是自己预判的那样。朔铭想了想说：“一会还想在外面玩会？”朔铭想到的是让童烨与巴天宇一起玩，巴天宇怎么说都会承自己一个小人情。童烨的婚事是童老指定的，女方又对童烨爱的死去活来，两人结合是迟早的问题，也就是说巴天宇成为童烨的小舅子早晚的事。这样说来，朔铭促成好事双方面都要记朔铭的人情的。童烨笑了笑，心说二十万你都要算计过来算计过去，让你请客还指不定去什么脏地方玩呢。朔铭很神秘还有些邪恶的笑着说：“保证让你玩得痛快。”朔铭琢磨的是巴天宇天天晚上泡夜店，身边也从不缺女人。一个小舅子，一个未来的姐夫，他们一起把妹的画面一定很美，如果再来一场双龙戏珠就更有味了。童烨再没拒绝，看样子也是心里痒痒的。等到蔡乐庆打车来了，朔铭两人上车，这才悄悄给巴天宇发消息问他在哪，自己身边坐着的是童烨，心里冷笑，老子今天亲自给你送货。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没长大的少爷巴天宇回消息的速度很快，立即发来一个地址，朔铭把地址给蔡乐庆看，让他直接过去。见到朔铭与人发消息，童烨面色有些古怪，问：“还有别人？”“一个老熟人。”朔铭含糊过去，随即转移话题说：“你觉得这块地能不能拿下来？”“我怎么知道。”童烨有些不耐烦，原以为自己跑一趟真能帮上什么忙的，没想到朔铭还是没办成事。而且还有一点，童烨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就算地权拿到手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一起吃饭的时候露个脸就有股份，这也太扯淡了。就算童家背景不凡，那也不能刷脸就能直接得来钱。童烨问：“如果地权真的被你拿到手，对我有什么好处。”归根结底还是要谈到利益，朔铭怪笑，你也不装了？不是很牛气吗？不是是金钱如粪土吗？朔铭也没必要瞒着，当然也不会全盘托出。笑着说：“这个社会是一个很实际的社会，没有你在场，张*可不会跟我这么讲话。这个人我之前接触过一两次，对我这种小商小贩并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你在场我恐怕都见不到人。你说你的作用大不大？所以，我跟我的合伙人会根据每个人的实际贡献来划分每个人得到多少利益。”童烨没多说，现在的人心都变了，像朔铭这么想问题的并不多。按照大部分人的思维，用到童烨给点好处说几句好话也就算了。当然，童烨也想不到这其中还有巴天宇这个人夹在中间促成此事。到了巴天宇给的位置，朔铭推门进去。见到巴天宇的时候这小子身边竟然只有两个经常与他一起玩的混混，身边没女人朔铭倒是意外。巴天宇立即起身，笑呵呵的迎上来，对童烨说：“姐夫，上次我就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不是你姐夫。”童烨说：“这个称呼可不能乱叫，巴先生。”“早晚不都是嘛。”巴天宇与朔铭握握手，这个人一直都表现的非常老成。现在的年轻人，并没有见面握手的习惯。童烨的表情有些精彩，看来他知道巴天宇的身份。朔铭作为中间人，主动张罗着坐下喝酒。由于在宾馆已经喝了不少，朔铭并不想多喝，还是让坐在一起的巴天宇与童烨多聊一会吧。朔铭说：“童烨，我的合伙人就是这个巴先生。”“是他？”童烨测过连，对巴天宇好像也没什么好印象。朔铭皱皱眉，怎么童烨对谁都是这副表情，难道并不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童烨就是一个愤世嫉俗的愤青？朔铭再次打量童烨的打扮，很杀马特，如今这都是流行过了的，童烨竟然还会这么穿。童卫国看到这身打扮不知会怎么想。若不是出身童家，那就典型的一个不良少年。除了头发没洗剪吹，没把耳朵当成大刀弄上几个铁环就对得起观众了。也是童卫国管得严，不然还真能把耳朵打造成金丝大环刀的样子。朔铭不禁皱眉，童烨就像一个没长大的人，反看巴天宇，为人老成攻于算计，在同龄人中朔铭就算一个老奸巨猾的了，巴天宇，比朔铭更甚。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与张*一起吃饭，也难怪张*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出门在外的，穿什么衣服去什么场合，穿衣不仅为了美观，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可想而知看到童烨的这身装扮张*心里会怎么想，不会办事童老的面子也会大打折扣。朔铭觉得最好重新审视一下童烨了，这小子似乎被人说的过于高大上，紫萱说这是个小学霸，学习好能当饭吃？尤其是这种世家公子，学习只不过是提升自己的其中一个途径而已，只是其中之一。要去搞科研没什么毛病，那要硬件厉害。要说挣钱，可不是学习好就行了。这就是一个统筹的本事。把自己所有的资源做一个最好的规划利用，那就能挣到钱。朔铭这时候才恍然觉得，童烨不过是一个没长成的中学生罢了。也不知巴天宇那个姐姐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喜欢上这货了呢？巴天宇也有些意外童烨的反应，表情有些尴尬。朔铭赶紧说：“能坐到一起就是缘分，有缘分就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这话没什么毛病，童烨却似乎并不认同，张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煞风景的话。朔铭觉得头大，原本以为把童烨弄来，后面巴天宇与他怎么聊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朔铭借故离开就好了。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朔铭主动把童烨的杯子端起来，递过去顺手碰了一下：“先干一个？”喝了半杯酒，朔铭对巴天宇说：“巴公子，那件事童烨也出力不少，如果到时候弄成了可别忘了童烨那一份。”巴天宇眼睛一转，立即想到朔铭说的是什么，胸脯拍得山响，自然是满口答应。朔铭嘿嘿笑，小声说：“巴公子，最近你那边进行的也不是很顺利吧。”与张*聊过之后朔铭猜到，现如今没有一个人能有点把握真的把那片地拿到手，巴天宇也是一样。如今所有的心都悬着，对那片地垂涎三尺却又急得团团转没办法。“朔总有什么想法？”巴天宇眯起眼睛，斜眼看了眼童烨，好好斟酌着要说出口的话。朔铭说：“看来我们要把力气用到一起了。先拿到手再说，不然谁都没好处。”这是要合伙公关的意思，原本朔铭还有几分把握，现在看来朔铭没有一点底气。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与巴天宇分一份，两人共同吃一块肉，总好过连盆都被人端走眼巴巴的瞧着别人吃香喝辣吧？巴天宇点点头，示意一下童烨：“我姐夫也没什么办法？”不是童烨有没有办法的事，而是童烨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这小子也没有主动帮忙的意思。朔铭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心说等他把你姐娶了之后接触长了你就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没准结婚没几天你那可爱的姐姐就要后悔。秒懂朔铭的意思，巴天宇主动与童烨说话。由于童烨坐的位置远一些，巴天宇主动凑过去，勾肩搭背的小声说了好一会这才分开。朔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了想还是准备起身离开。巴天宇没有挽留的意思，他正想与童烨单独聊聊呢，估计是替他的姐行使权力。离开夜店，朔铭坐上车。蔡乐庆已经打呵欠到要流眼泪的程度。自从蔡乐庆重伤住院那么长时间，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朔铭这几天也没让蔡乐庆忙什么，生活依旧是那么规律，猛地跟着朔铭晚上出来应酬，夜深了就有些吃不消。朔铭说：“下次如果困了就回去休息，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蔡乐庆知道朔铭这是在体谅自己，但蔡乐庆是一个很知趣的人。毕竟是司机，不等老板那就是本职工作没做好。笑了笑没说话。蔡乐庆问朔铭去哪，朔铭说回家这才上路。路上，朔铭嘴里就在瞎嘀咕，现在自己还真成了土地的二道贩子，也真的从中尝到了甜头。平云城的开发建设让朔铭赚了第一桶大钱。再后来群星新城以及商业街。倒腾土地可真比做工程挣钱多了，最关键的是短平快效益高，就这生意，皮包公司就干了。“说什么呢？”蔡乐庆也觉得闷，也没觉得朔铭说的是正事，张口问。朔铭说：“我现在才发现，人的境界不同意识就不同，吃哪碗饭早就注定了。”不得不感慨，朔宏德曾经对朔铭说过。动脑者使人，动手者被使。就是说体力劳动的被脑力劳动的支配，天经地义。现在这个概念依旧对，只是划分的更加确切罢了。以前朔铭不算动手的，却绝非动脑的那部分。所以朔铭管理工人也不会真正的动手去搬砖，得到的收益比工人多很多。当时承接大工程的时候朔铭每次都很高兴甚至有些兴奋，但与此时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资本市场的运作，只能让人大吃一惊。付杰在资本市场套钱的哪一手厉害的很，朔铭学不来。买卖土地也是运营资本的一个手段，只要一买一卖，这片地上的一棵草都没被踩死，轻松愉快的获得巨大的利益。蔡乐庆拍拍方向盘：“所以我就说，我就是开车的命，也挺高兴为你开车的。”两人的话根本不在一个频道，除了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司机之外，其他方面也都不在一个频道。朔铭随口说：“蔡哥，如果求一个人办事，对方表示很有难度，而且求他的人很多，你说应该怎么办？”“我哪懂这些。”蔡乐庆笑了声：“你们大老板的事，我说不上来。”横竖也是闲聊，朔铭就非让蔡乐庆说说。蔡乐庆想了想，车速都放缓了许多。停顿十几秒钟这才说：“我觉得这就像借钱一样吧。你得给他一个不得不借的理由才行。比如对他有恩，曾经帮助过他。比如他想用到你什么。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让这个人有目的。毕竟把钱借给你才能继续做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