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军集体大泡澡

                李卫国拿到了印钞机设备，心中大为高兴，仿佛又找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不过印钞所需的纸张、油墨等原材料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抵达上海，同时用于印刷钞票的母版，也因为李卫国最近非常忙，所以还没有刻好，暂时还无法印制钞票。包令已经答应帮助李卫国夺取上海县令一职，所以很快就陆续有英国商人在上海县城内滋事，李卫国通过苏松太道府衙，很快就知道了。“想不到这个包令已经开始行动了！”李卫国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他就得尽快返回崇明县，处理好善后事宜，做好入主上海县的准备。这时，张小六和乔治联袂而至，先后说道。“少爷，你让我购买的东西我都买好了，不过桃叶和芜荑的数量比较少，只买到五百斤，硫磺粉也不多，只有两千斤，其他如黄精、丹砂、茯苓、白芷等到时都够了。”“行长先生，您要碱式硫酸铜和高锰酸钾制剂，我已经帮您买到了，一共十桶，刚才交给你的护卫们了。”“很好！”李卫国点点头，吩咐张小六道：“这些暂时够用了！你速速去将这些东西全部装船，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运回崇明县军营。另外，派人提前回去传信儿，在我抵达军营前，准备好可供四千人洗澡用的热水。”“是！”张小六虽然不明白李卫国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依令行事。其实，李卫国即将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准备给他的四千新军士兵们洗一次澡。这次洗澡不同寻常，是为了士兵们的身体健康。要知道在十九世纪，在这个生活条件、卫生条件和医疗条件都极差的年代里，一旦得病，大部分人都很难活下来，即便是这个年代里最强大的英国、法国，在他们没有研制出青霉素、阿司匹林这类药品之前，死亡率也是极高的，尤其是那些得了寄生虫病的人，基本上是十死无生的结局。这一点在旧中国表现的最为突出，直到解放前，中国人的平均寿命都不足20岁，就像二十一世纪的非洲人一样。李卫国可不想他的军队他的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疾病上面，虽然李卫国现在也没有青霉素、阿司匹林这类救命药品，但至少他在控制寄生虫病的问题上有先见之明。碱式硫酸铜和高锰酸钾制剂就是用来消灭体外寄生虫的，而黄精、丹砂、茯苓、白芷、桃叶和芜荑等药材则是用来杀灭体内寄生虫的，李卫国用这两类药物内服和外用，通过洗澡的方式来给自己的士兵们杀杀菌、消消毒、驱驱虫，在配合科学的日常卫生管制机制和膳食调理，他相信这将大大提高他的士兵抗疾病能力，最大限度的减少非战斗减员，保持战斗力。很快，李卫国一行人离开上海，渡江返回崇明县。此时，军营内一片忙碌，热火朝天。先前回来报信之人已经传达了李卫国的命令，包括一千县兵和三千赈灾治安队全体官兵们都猜到可能是一次集体大洗澡，否则不可能架上几百口铁锅烧了数千桶热水，这是唯一的解释，所有人都认同的。“集合！”“吹号！”随着军官一声令下，集合号吹响，四千新兵们迅速到校场上集合。李卫国离开崇明县去金陵前，这四千新兵们还是一群刚刚被招募进军营的老百姓，充其量可以称之为强壮的老百姓，举止行为跟军人没有半点关系。短短半个月时间，这四千新兵在李卫国制定的练兵条陈训练下，他们每天只是训练各种简单的齐步走、跑步走、原地前后左右转，以及上午站军姿，下午拉练长跑等科目，却是令他们身上多了一股军人的气质，他们的神态举止不再像松散的老百姓了，而是一切行动听从指挥，举止雷厉风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变化令他们有了一股子凝聚力，一股子作为军人的荣耀。当然，李卫国的目的不单单是将这些新兵训练成敢打敢拼的铁血军人，更重要的是控制他们的思想，牢牢抓住这支部队，使其完全服从于李卫国的命令。校场上，四千新兵整齐有序的站定，有教官立刻起个头，领着所有人唱起歌来。“李家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第二不拿百姓一针线，百姓对我拥护又喜欢；”……这便是李卫国练兵条陈中的军规军纪，借鉴仿八路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为了能够让所有士兵们都能够牢牢记住，随后又编成了歌谣。不过，不同时代的军规军纪都需要适应当时的大环境，因此李卫国做了一些必要的修改，比如开头原来的“革命军人”改为了“李家军人”，“群众”改成了“百姓”等。毕竟这个年代很多词汇都没有出现，比如“革命”二字，一群老百姓懂啥叫“革命”？可你要告诉他们革命就是造反，那妥了，四千新兵一夜间肯定跑的精光，没有人愿意造反。这根洪秀全的太平军不同，那是一群被洗脑的教会分子，并非普通老百姓。当然，李卫国把革命军人改成了李家军人，一方面符合这个年代的人心所向，毕竟这些老百姓被满清统治了两百年，被洗脑的两百年，当奴才的思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你若跟他们说当兵是为了国家，为了人人平等、自由，那妥了，人家不但不领你的情，反而骂你傻b，而你告诉他们是李家军，那他们非常高兴，明白这是给李卫国干活，得卖力，进了李家军就等于认李卫国当主子了，作为奴才，忠心是必须的。这话说起来不好听，但当时就是那样的社会大环境，别说那时候了，现代社会仔细想想还不都是一个样儿，只是奴才不好听，换个更好听的名字罢了。另一方面，李卫国确实是有私心的，他就是要这支军队完全效忠与他，变成李家军，变成李卫国的私人军队，枪杆子里出政权，不能光说不做，想要握住枪杆子，首先就得从思想上改造枪杆子，让它认你为主。随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唱完，李卫国登上点将台，看着整个校场上的四千名官兵，他顿时心潮澎湃，升起万丈豪气。“弟兄们，你们既然选择跟着我李卫国，那就是我李卫国的人了。我李卫国别的不敢说，对待自己人，那就跟对待自己的兄弟一般，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决不让弟兄们饿着！”李卫国的讲话很“土”，但效果反而比其那些拽文拽词的话好得多。为啥？很简单，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眼前的四千新兵说白了就是一群穷老百姓，能有几个读书识字的？你跟他们文绉绉的说话结果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人家可不知道你在瞎比比个啥。李卫国故意把话说得很土，很直白，却是实实在在的听到这些人的心里了，在他们心中引发共鸣。“说得好！”有机灵一点的人顿时吆喝道，带着周围的人一起附喝着。“跟着李大人干，有吃的，饿不着！”“跟着李大人干，有吃的，饿不着！”……四千新兵齐声喊叫，声势震天，气吞九霄。李卫国等到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我李卫国不是光说不做的人，既然都是我李家军的人，你们的性命我自然要关心，所以今天我要为大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家都洗一个热水澡。”“李大人，洗澡跟俺们的性命有啥关系啊？”有新兵忍不住问道。李卫国只是笑了笑，反问道：“不知这位兄弟可知道三尸？”那士兵点头道：“自然知道，我们村的人生病了便去寺庙请赐符水，只要喝了符水就能够避开三尸缠身，百病不侵，长命百岁。”李卫国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曾见过百病不侵？”那士兵顿时摇头道：“未曾见过，我们村很多人喝了符水，没有一个管用的，最终还是死了。”李卫国于是对所有人道：“相信大家都知道甚至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所谓的三尸就是三种非常小的虫子，我称它们是寄生虫，它们趁着人喝水或者睡觉的时候偷偷从人口中钻进肚子里，之后便会让人生病，最后死亡。”所有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他们所熟知的三尸都认为是邪气入体，并不知道是三种小虫子。这时，李卫国继续道：“今天我就要告诉大家，我得到了一个可以预防和根除这三种寄生虫的药方，所以今天我让大家洗澡，就是帮大家治病，防止这些寄生虫害大家的性命。”“原来李大人得到了根除三尸的药方，这下子咱们不用在害怕三尸邪气入体了！”有士兵顿时欢呼起来，激动不已。这也难怪，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从古至今，三尸几乎成了每一个人的心魔，得了三尸病就只能等死，如今听到李卫国有了根除三尸病的药方，自然是激动不已了。“李大人仁义，今日为我等根除三尸病，等于救了我等一条性命，我等今后愿为李大人马首是瞻，甘效死命！”“大人仁义，我等愿效死命！”“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卫国听着这些官兵们齐声宣誓对他效忠，心中已经乐得笑开了花，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小计策，竟然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效果。果然，还是古代老百姓好糊弄啊！难怪洪秀全整个拜上帝教竟然能够忽悠了一百多万教众愿意为他效死命，他都能打下一个大大的太平天国，我李卫国也照样能行，还要比洪秀全更强才行。李卫国心中暗暗发誓，却不忘正事，急忙吩咐人准备好驱虫药给每一个士兵服下，而后命人将高锰酸钾、碱式硫酸铜等消毒制剂按比例兑入澡堂之中，命士兵们分批进去泡澡，给他们全身上下里外来一个彻彻底底的大消毒。同时，李卫国也趁机下了一道卫生命令，今后凡李家军官兵不准吃生水生菜，所有饭菜必须做熟透了才能吃。但凡吃饭前必须洗手，平时一个礼拜必须洗一次澡，床铺衣服必须保持干净等。有了这些卫生条例，李卫国相信他手下的士兵们将会变得更加建康，身体素质变得更强，将来跟敌人的战斗，李卫国的军队将先赢在起跑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