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格鉴定正式开始

                在度秒如年中，这位卫悲回长老的演说，终于已经接近了尾声：“……东谰剑宗只是提供平台，将来发展却要看个人……希望不久的将来……如今你们以东谰而自豪，将来东谰会以你们而骄傲……”众人听他这一通慷慨陈词的演说，简直是兴味索然，燃不起半点激情，好在已经到了结束时刻，神情也是舒缓不少。卫悲回长老却是兴致盎然、激昂不减。他望住众人昏然入神的表情，还以为大家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讲演之中，感到十分欣慰之余，颇觉意犹未尽。加上此际口舌稍干，于是低头将那山下镇上“四方茶斋”敬献的“玉溪浓”茶，轻呷了一口润了润嗓，又笑眯眯道：“下面我再补充几点……”“扑通！扑通！”下方立时摔倒一片。……“你们生在最好的时代！”“自打咱们恒古大陆有了修武者以来，历经哪朝哪代，也没有咱们如今这般兴盛发达。”“通俗点的意思就是……你们算是赶上了。”……“唔，今日我就先讲这么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悲回长老的这段长篇大论，才终于宣告发挥完结。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位机灵弟子，率先猛拍起巴掌来。那群昏恹恹的弟子们，听后不由精神大震，知道这通受罪终于是辛苦捱完，当下一个个满面带笑，卖力鼓掌起来。听闻掌声如雷，卫悲回长老也是频频微笑，反响这般强烈，分明是如期达到了效果，他简直满意到了极点。眼看他张嘴欲言又止，一旁的程通掌门连忙站了起来。他生怕这位卫二长老，又要再度发言补充，急忙一挥手，向那鉴定命碑旁的执事长老使了个眼色，大声道：“我宣布，这凌云、泉英两门新弟子的命格鉴定仪式，现在正式开始。”执事长老点了点头，面对那一众新弟子，将手向那高大命碑一指，旋即朗声道：“前方这块鉴定命碑，乃是专用于鉴定修武者命格的一种高级石质器材，籍由大修师期修为的器修高手精心打造而成。”也难怪这位执事长老话语中带有自豪之意，大修师期以上修为的器修高手，在赤国内本就罕有，绝对算的上凤毛麟角的存在。所以经由他们精心打造出来的东西，也是绝对物超所值，加上这鉴定命碑的制造材质，也是极为珍贵罕见，如此更是有价无市。这样一座高档的鉴定命碑，无论放在任何门派内，都是兴盛发达的象征。也正是有鉴于此，如今赤国境内，即便最差的宗派，也会花上不菲的价钱，去拥有这样一块鉴定命碑，用来装点门面。而东谰剑宗目前拥有足足五块鉴定命碑，这本身就是值得骄傲的数字。听着执事长老的介绍，众多新弟子此刻瞧向那鉴定命碑的目光，都是炽热而充满期待。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在不久之后，自己体内所拥有的命格属性以及成色，都将会在这块命碑上彻底体现。执事长老平静介绍道：“修武者的命格属性乃先天而成，间以血脉相传，分别有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区别，人族命格属性，基本在这五种系别的范畴之内。”他思忖片刻，似乎觉得不够全面，又补充道：“当然，除此之外，还存在一些五行外的异常命格，只要不是过于罕见，亦也可经由命碑鉴定而出。”“本次命碑鉴定，除了鉴定弟子们的命格属性之外，另一个功能，便是同时可以鉴定在场诸位命格的成色高低。”执事长老面色肃然，指向石碑道：“你们来看，这命碑上成色刻度，共计分为十格，每格代表一星成色，首先会在凹槽之内，先行显示命格的颜色及属性，接着便会以命格成色冲击刻度，以十格刻度为最佳。届时鉴命完成之后，命碑将自动赋予各位弟子掌心之中，自行操纵命力之焰的能力。”执事长老再度指向石碑凹槽之内，那里有着一个深凹的手掌印痕。“诸弟子只须将手掌放入掌印中，全力按下即可!”他言罢之后，又直接对眼前的众多弟子大声道：“大家清楚了没有？”“清楚了！”人群中立刻齐声发出一声巨吼，如今到了关键时刻，这些弟子们的脸庞上充满期待，不少人已经是摩拳擦掌、按捺不住激动之情。执事长老点了点头，举手轻挥，神态庄严道：“那么自现在开始，我将会依照你们所在门派提交的名单顺序，一一喊出你们的名字。首先出列的，乃是凌云门的新入门弟子。”他低头在手中名单打量一眼，张口喊出了第一个名字：“张金发！”那凌云门下二百多人队伍的最前列，一名年纪稍长的壮实少年，昂首站了出来，他疾步行到命碑前方，深呼吸一口气，才神情凝重的将那手掌，用力按在凹槽内的掌印上。此刻全场众人的目光，都尽数注目在那鉴定命碑之上，皆是屏住呼吸仔细观看。鉴定命碑在那弟子入掌之后，瞬间发出一阵轻微颤动，顷刻间，碑内凹槽的光亮开始透射而出，那光亮之色，乃是呈明黄颜色。这股明黄之色，在命碑之上，如蚯蚓般缓慢爬升，速度缓慢，最后定格在第二格刻度之上，便不再继续移动。一旁的记录执事长老瞧得真切，随即以洪亮声音宣读道：“弟子张金发，金系命格，纯正程度：二星成色。”那弟子闻听之下，立刻有些垂头丧气，悻悻收回手掌，掌心催力一吐，果然一注微小明黄色火焰，跃然掌上。二星成色，不过是寻常成色。正忙着低头品茶的卫悲回长老，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他每年都会参与东谰剑宗外门的“九峰鉴命”仪式，这般情形更是早已司空见惯，心态自是波澜不惊。在场众人，包括凌云掌门程通在内，也是神色稳定如常，并未表现什么情绪出来。这类命碑鉴定他们都经历太多，自然心中明白，想要出现一名高阶成色的命格，其实极为困难。要知道历年各外门派别的新弟子，命格成色普遍在五星之下，五星之上的少之又少，这样的低阶成色情形，实在太过寻常。“下一个，叶理生。”执事长老面无表情喊道。凌云门人群内，又一名少年弟子昂首走了出来，将手掌按于鉴定命碑之上。这次在那命碑出现的却是青色，不过爬升速度稍微加快，最终停留在命碑上的第三格刻度，便宣告停滞不前。“弟子叶理生，木系命格，纯正程度：三星成色。”那叶姓少年弟子听到结果之后，面中露出惭愧之色，垂头丧气转身退入队中。这边执事长老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下一个……”又一名弟子站了出来。……如此繁琐反复的过程，真可谓沉闷不已！尤其这凌云门下的新弟子，数量实在太过繁多，二百多人单是全部走完过场，都要消耗不少的时间。只是随着这一个个弟子们的命格结果，被大声宣布出来之后，居然一直没有出现超越五星成色的命格。不过饶是如此，在场众人的脸色，依旧没有太大改变。而直到在第三十四名弟子的时刻，才终于使得众人的神情，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弟子邵华，金系命格，纯正程度：六星成色。”听到这个结果后，在场新弟子队伍内，齐声发出一阵惊叹，有些羡慕，有些欢呼，更多则是不甘和妒忌之意。那名叫做邵华的弟子，更是得意洋洋，昂首阔步走回人群内。凌云门一名教习欣喜道：“六星成色，已经是上品资质，而且这名弟子还是金系命格，将来在修剑方面，想必会更加出色。”“天赋也算不错，不过还是没有达到我的期许。”程通露出炫耀自得的笑容，他习惯性看向对面的奉啸天，发现对方仅是神情轻愕一下，便不再有什么表情，这不由让他大为光火。而接下来的命格鉴定情形，却是多姿多彩、惊喜不断。那位金系六星成色的弟子所保持的记录，并没有持续太久，居然在第四十五位时，就被另外一名叫做卓著的少年，及其所拥有七星成色的土系命格所打破。而在接下来后续繁琐的鉴定过程中，在前面近二百多人内，除了十多名五星成色外，居然还出现了五名六星成色，二名七星成色。而这随着些凌云门弟子的命格属性，每一次的宣读出来，在场众人的脸色亦是各自变化不已。奉啸天虽然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大大不是滋味。因为每年新弟子们命格的鉴定结果，代表其天赋高低，往往直接影响到门派的未来发展，决定了门派将来的成就，可以达到怎样的高度。泉英门这些年来情形惨淡，在历届新弟子中，至今还没有出现一名命格天赋超越七星的弟子，就连其门下的大弟子铁胆，是近年来弟子中的最好资质，也不过是金系六星成色。而且最为难堪的是，近十余年间，泉英门也未曾有着任何弟子，在那“十峰会武”大赛中展露锋芒，被收录内门“谰阁”之中。这也成为泉英门多年以来，一直不愿触及的一块伤疤。想到这里，奉啸天面色阴沉，心情不禁更加的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