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漏洞

                我敢靠近吗？不敢！色字头一把刀，俺老周今天要做坐怀不乱的君子。周楠：“殿下何等尊贵身份，臣如何敢无礼多视？今日朱奉国请臣来劝千岁用些饮食，好请多少吃一些。圣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丝毫损伤。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敢问，这算不算是不孝？若殿下不肯用饭，下官只能秉公禀告礼部，请仪制司的人出面了。”想起当初在玉熙宫看到嘉善那三层下巴的肥白模样，他心腻味。相见争如不见。周楠说到这里，心顿时一动。对啊，这嘉善是一个块烫手的热山芋，谁沾谁倒霉。既然如此，干脆来个祸水东引，扔礼部那边去让他们头疼好了。听到这话，嘉善突然恼了，幽幽道：“我现在这样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周大人不清楚吗？”“臣不明白。”嘉善：“你也别拿孝道和礼部来吓唬我啊，我知道，论理是论不过你们这些人的。我尝听人说，周子木乃是潇洒风流之人，对女子最是多情，怎么对我却如此狠绝。难道，女人生得不好看，要天生低人一等？你们书生常常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娶妻娶德，怎么落到自己身，却恨不得妻妾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儿，难道不违心？”周楠口头敷衍：“千岁何等身份，相貌不是我等做臣子的所能评价的，那是大不敬。”嘉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周楠，你之所以对我心怀厌恶，可是因为次我打死女官的事？”周楠还能说什么呢，只道：“臣惶恐，臣不敢。”据说，嘉善公主私生活可圈可点，还是个蕾丝，对这事，周大人敬谢不敏。嘉善：“人言可畏，流言是可以杀人的。其实，我不过是喜欢听听曲儿，看看戏子们在舞台演绎才子佳人，难道有错？”周楠：“自然没错。”你老人家谁敢惹啊，自然都对。嘉善：“我也养了个戏班子，其两个女戏子再戏台天天郎情妾意，竟当了真。我怜她们的苦情，也不想管，谁料那女官竟诬陷到我头，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直接打死？”周楠：“该，殿下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说着端起了饭碗，想了想，这嘉善饿了多日，肠胃脆弱，扒拉掉一半，又夹了几筷子容易消化的菜进去。然后放在桌，道：“公主多少用一些，我这去叫宫女进来服侍殿下。”反正今天自己已经来过，至于你嘉善吃不吃，那不关我的事了，还是找些去礼部让他们接手这个烂摊子，先把自己的责任择出去为好。嘉善：“听说周大人已经被朝廷免去了所有官爵，依我看来，不过是正六品的闲职，不做也罢。但出入宫禁随侍陛下的差事丢了却是可惜。”虽然周楠想拂袖而去，可事关自己的权位，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学问，周大人自然清楚，也面前算是迈进了制艺的门槛。他考这个举人已经是费老劲了。去参加春闱，虽然说进士科的难度乡试小许多。可即便是运气好，也个三甲。三甲进士的工作安排一向不好，特别是在自己得罪了嘉善的前提条件下。保不准这胖公主在皇帝那里使死，打发自己去苏杭杨这种繁华之地做知县。发财是肯定会发财的，但一辈子都看不到升迁的希望。那得呆在皇帝身边，位居枢来得前程远大？周楠：“雷霆愚鲁皆是天恩，周楠一不小心着了贼人的道儿，以至惊吓了裕王府世子，已是死罪。陛下赦免了臣的罪过，已是感激不尽，何敢有其他奢求。”嘉善：“自从周大人出事之后，我也留意此事。毕竟，父皇因为这件案子郁结于心。对了，父皇自从搬起西苑之后，已经许久不回大内禁居住。朝廷大员若有事，须去西苑请示，颇为不便。因此，司礼监和内阁都在那边设有值房，每日都有一位秉笔和阁老值守。但是，我大明朝国土何其广大也，事务何其之多，若有事先报到内阁、司礼监，再派人去值房，最后再去禀告天子，实在太耽误事情。于是，吏部天官折子奏报，问京紧要的部院是否也在西苑设一值房，让部堂和侍郎们轮流值守。”“天子怎么说？”周楠心一动，忍不住问。，据他所知道，西苑也是从正德年开始成为国的政治心，后来主要的央机关确实都在那里设了值班室。嘉善：“父皇是个怕麻烦的人，二十多年不朝。感觉若有事只和司礼监、内阁商议，未免偏听则暗，有意准了。”周楠：“这与臣又有什么关系？”嘉善：“周大人的免职书我派人看过，发现一个漏洞。”周楠精神大振：“什么漏洞，还请教千岁。”嘉善公主：“没错，周大人是被免去了所有职务差遣，但还有一个职务得到保留，那是内书堂教习。父皇一向注重教化，又怜惜内书堂那边冬冷夏热，有意在西苑在设一间书屋，每月让内侍那里读几天书，也好让教习们不用来回奔波。。”“咝……”周楠抽了一口冷气，接着是一阵狂喜。如果内书堂在那边设一书屋，我作为教习，不是可以进西苑了，不可以随时觐见嘉靖皇帝了。将来我进士科算考得不好，或者索性考不。皇帝你看到我天天在你眼前晃，好意思不妥善安置吗？这确实是一个漏洞，吏部的人确实忽略了。原因很简单，内书堂教习既不是官也不是差遣，说穿了是翰林院学士、内阁阁老们工作之余顺便给皇家当私塾老师，属于义务劳动，属于支教。嘉善：“这事是吏部忘记了，我是不是该提醒一下？恩，看样子周大人是舍不得这个职位，我倒是可以和陛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