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自愿的

                萧婶子突然转身，从地上捡起水瓢瓜就在水缸盛了水出来朝黄母身上猛泼去，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萧真想阻止都来不及。萧真闭闭目，仰天一叹。“不是的，姨娘。”韩子然拉着萧真走到了院子中间，他看着黄母，年少的面庞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娶萧真，是我自愿的。与他人，与山洞无关。”“什么？”黄母与黄玉鹅都惊看着他。“既然我已经娶了萧真，这辈子，就只会有她一个女人，不会纳什么妾。”“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黄玉鹅摇摇头，泪眼婆娑：“表哥，你这么优秀，怎么会自愿娶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呢？”“玉鹅，我没有你想像的那般优秀，娘子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说着，韩子然看着萧真，淡淡笑说：“她在家侍俸公婆，尽力尽力，就算受了委屈，也从不抱怨。在外，她也从不道人长短，盲辩是非，这样的娘子，我又怎忍心让她受委屈呢？”萧真看向韩子然，她有这么优秀吗？怎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我不信，我不信。”黄玉鹅说着，突然推开了护着自己的母亲，一把抱住了韩子然：“表哥，你收了我吧，你收了我吧。”所有人再次倒抽了口冷气，这行为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子然不娶也得娶了。还没等韩子然挣开，萧真已经上前，一把推开了黄玉鹅，用的力大了些，这黄玉鹅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地上，模样颇为狼狈。韩子然看着萧真的眼底闪过一丝雀跃，又迅速的隐下。“只要我活着一天，别想染指我男人。”萧真居高临下的看着黄玉鹅：“黄玉鹅，别再把心思放在子然身上了，你一个大好姑娘，多的是人愿意娶你，又何必这般自取其辱呢？”一说完，萧真顿觉得头疼，她这是在干什么？搞得好像很在乎韩子然似的。此时，韩子然朝着黄母做了一揖：“姨娘，今日就算母亲答应了您让我纳表妹为妾，我也绝不会这样做的。请带表妹回去吧。”此时，韩家的院外已陆续有人来了，有一些熟识的走进了院子来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韩家的人都没说话，与其说是没说话还不如说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见黄母还不走，萧婶子正要开口赶人，被萧真阻止了。此时，黄母苍白着脸扶起同样脸色苍白的女儿，一步一步离开。“女婿，好样的。”萧婶子对这个女婿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满意到她都找不到词来夸奖了。萧叔子也是在旁直点头。韩子然有些不好意思。萧真挽过母亲的胳膊走到一边，略有微词的道：“娘，你方才有些过了啊，再怎么说那人也是我婆婆的妹妹，怎么能泼水呢？”“那不是一时生气嘛，谁让她们这么说你的。我也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的。”萧婶子道：“其实在韩家，我已经收敛了很多了，这要是换了从前，那黄母哪能这般好过？”萧真：“……”“真啊，我这样做，会不会让你婆婆对你有意见啊？”萧婶子这会倒是担心了起来。意见自然会有，而且很大，不过，娘越是这样闹腾，对她而言反而只有好处，毕竟韩母最为忌讳的就是娘这种性子的人，不过这话萧真自然不会说出来，免得娘更加变本加厉，到最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一顿午饭，韩家人是极为没有胃口的，不止因为隔壁村的姨娘来折腾，还有韩子然把萧家的二位也叫下了吃饭。相对于韩家人的缄默，萧叔子和萧婶子则是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萧婶子，看着桌上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明明是相同的菜，咋韩母做出来就这么的可口和漂亮呢？就在韩母和萧婶子夹上同一块菜时，韩母突然放下了筷子，筷子在桌上发出了‘怦——’的响起。“娘？”柳氏忙出声：“您怎么了？”“亲家母，这是咋了？”萧婶子也纳闷的问道：“这吃的好好的，咋就突然发火了？”韩家人都看向了萧婶子，除了韩子然，他只安静的在用饭。还能是怎么回事？韩母根本就不想同她父母一同吃饭，萧真在心里这么想着，便夹了道菜放进萧婶子碗里道：“娘，你快些吃吧，今天天气这般好，得多拉几趟车。”听得萧真这么一说，萧婶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可不，被黄家这么一折腾，损失了不少银两呢。”说着，崔着萧叔子吃得快些，自己则三口合成一口，匆匆将饭吃完了。很快，萧婶子和萧叔子就离开。看着爹娘这样离开，萧真的心里是有些难受的，她嫁给了韩子然，这里自然也是她的家，可爹娘来一趟她却希望爹娘能快些离开，甚至一度的并不想让爹娘来看她。就在萧真心里叹了口气的同时，韩母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婆娘？”韩老爹急了：“这才好好的，怎么哭了？”自婆娘嫁过来后，辛苦操持着家务，他们韩家是越来越好，为此，韩老爹心里对妻子是极为宠爱的，别说让她哭，就连一丁点委屈也不让她受。韩母拼命捶打着胸口：“我心里难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过日子竟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我的妹妹还在我面前被人泼了一身的水，我从小宠到大的儿子，竟然还帮着外人说话。”一字一句，韩母是声泪俱下。韩家大哥和二哥都看了眼韩子然，尽管母亲这般哭着，韩子然虽然放下了碗筷，但神情依然如常，看似温和，实则是清冷。萧真也是静静的看着他，这才是她认识的韩子然，这才是上辈子的韩子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是这副模样的，在他身上，你永远看不到以外的情绪，哪怕对养大了他的母亲。“逆子，跪下。”韩老爹冲着韩子然发火。韩子然跪在了地上。“跟你母亲道歉。”“爹，娘，我错在哪里？”韩子然抬头，望着哀怨看着自己的母亲以及爆怒的父亲。“什，什么？”“姨娘让我纳玉鹅为妾，可我成亲未到半年，若真的纳了妾，对娘子就是不忠不义。”韩子然平静的道。“所以，你就看着萧家的人欺负你姨娘？”韩母颤抖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