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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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儿,要不,咱们再喝一杯?”萧月生捏着白玉杯,笑眯眯的问,一幅兴灾乐祸的神情,让众女看得娇啐不已,襄儿这小丫头,竟然以为自己喝的是饮料一般的东西,有意思!“喝……喝就喝!”郭襄毫不示弱的娇唤一声,自大姐怀中坐起,努力睁大眼睛,做豪气干云状,红扑扑的脸颊,朦胧着双眸,憨厚可掬,晃着脑袋,因为眼前的世界一直晃动个不停,她的身子也要随着晃,要保持同步,以便能够看清。“大哥——!”郭芙玉手正端着茶盏,哄着郭襄喝茶醒酒,听到丈夫又要逗襄儿喝酒,大是不依的娇嗔薄怒。“好吧好吧,实没想到,襄儿的酒量竟这般浅!”萧月生呵呵笑,冲身旁的小玉打了个眼色。小玉与他默契非常,娇俏如玉的下巴微微一点,抿嘴笑着走到晃着小脑袋的郭襄身旁,素手按于她背后,一股精纯如水的内力涌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当小玉撤开玉掌时,郭襄额头香汗涔涔,头顶雾气袅袅蒸腾,比那边茶炉的热气要轻柔许多。郭襄的双眸波光盈盈,宛如盛夏的甘冽清泉,再也没有了朦胧之态,两颊恢复白皙如玉,醉态消散,精神奕奕。小玉的内力奇深,兼且内力殊妙,亦具驱毒之效,碧芜酒蕴含的狂烈之力顿被她的内力驱净,此时的郭襄,只觉内力充盈,浑身飘飘若仙,说不出的轻爽。看到周围的完颜姐姐、小玉姐姐都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尤其是姐夫眼中的戏谑笑意,郭襄顿时大羞,熊熊火光下,两颊酡红,娇艳状不下于刚才的酒醉之态,……至于大姐眼中的嗔怒,她看到也当做没看到。郭襄的明眸飞快的瞥了一眼小玉手边的那只碧玉壶,对壶中的碧芜酒又恨又爱,实没想到,看起来晶莹可爱的碧芜,竟是这般烈酒,看姐夫喝的轻松惬意,还以为那是水呢!不过,这酒确实是好酒啊!以前喝的所有美酒加在一块儿,怕也比不上半杯碧芜酒呢!郭襄感慨不已,忍不住又用眼角瞥了一眼那只碧玉壶。“公子爷,你要不要鱼?已经好了一串。”篝火另一侧的小凤扬声问道,即使如此,她的声音仍旧透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柔。“来一串吧!”萧月生想了想扬声回答,对一直狠狠瞪着自己妹妹的郭芙笑道:“芙儿,行了,就饶了襄儿吧!……她的酒量不如你,可能年纪还小的缘故!”“大哥,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喜欢喝酒,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得了?!”郭芙狠狠瞪了瞪一脸笑嘻嘻、毫不生气的郭襄,象牙般的玉颈微扭,转过头来,对萧月生叹道,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满是担忧,好像生怕妹妹嫁出去,又被别人给休了回来。“呵呵……真是杞人忧天!”萧月生笑着摇头,自围着月亮图案的宝蓝围裙、袅袅娜娜走过来的小月手上接过一串微黄的小鱼。略带一股焦味,混着佐料的香味,闻起来极香,隔着郭芙而坐的郭襄都忍不住耸了耸琼鼻。“就是,大姐,你会喝酒,没见姐夫怎么说你!”郭襄笑嘻嘻的在小月端来的木盘中拿了一串烤乌鱼,不以为然的娇声说道。“哼!你呀你!天下的男人,哪个能比得上你姐夫的!……往后嫁了人,因为喝酒被夫家休回来,你哭都哭不出来!”郭芙听妹妹这么一说,火气腾的又窜了上来,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娇叱,她玉手修长,尖如竹笋,素洁的玉指几乎点到了郭襄的额头上,弯细的眉毛微竖,其厉声厉色的模样,却也颇为慑人:“……以后不准再喝酒了,听到没?!!”萧月生顿时大乐,听到妻子如此说自己,心中顿然美滋滋的,更胜碧芜一杯入肚,他抚着黑亮的八字胡,不由再轻酌一口碧芜。“知道了……”郭芙蔫蔫说道,苦着脸,丰秀的眉目皱成一团的模样惹人爱怜。在郭府内,真正可谓是长姐如母,黄蓉忙于军务与帮务,无暇顾及她们,平曰里都是郭芙在管着郭襄与郭破虏,虽然郭襄比郭破虏胆子大,敢同大姐顶嘴,但一旦大姐真发起火来,她也是怕得很。完颜萍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看到郭襄的可怜样,不由心软,软语娇声道:“芙妹妹,你不必忧心,襄儿秀美灵慧,哪愁嫁人?……将来找个比大哥更好的夫君便是了!”郭襄纵然心胸不俗,也禁不得这般言语,不由大羞,扭了扭娇躯,忽然自厚软的锦垫上站起,借着羞意,一溜儿烟的跑开了。郭襄跑去篝火对面的小凤她们那里,一者是害羞,二者是避开大姐的火气,深悉大姐脾气的郭襄知道,温柔娴静的大姐其实是个急姓子,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避其锋锐,最是明智。这一夜,萧月生的姓子大发,开始向众女频频劝酒,一口气自须弥空间内拿出一坛碧芜酒。碧芜酒,在酒界,可是传说中的美酒,负有其传奇之名,却鲜少有人真正尝到,像三山符箓的掌教真人们,从观澜山庄每年讨要几坛,五绝中人,除了一灯大师恪于佛门戒律,其余四绝,皆能尝到,普通人,只能听听名字罢了。明月在空,夜色撩人,篝火熊熊,微风轻拂,再有美味的烤肉,会令人极度放松下来,萧月生的劝酒之行并未受到太大阻力。诸女之中,或喜欢碧芜,或喜欢紫蘅,她们一身精绝的内功,加之被萧月生的双xiu之法伐毛洗髓,体质远胜常人,即使不运功抵御,酒量亦是极豪,直将郭襄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却是真人不露相啊!郭襄感叹,暗自羞愧。几位姐姐看上去娇娇怯怯,平曰里也滴酒不沾,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喝!便是大姐,不知怎么的,也是酒量大增,换作从前在家里,一杯这么烈的酒下去,她早应该醉过去了!难道嫁人了,酒量便能大增?郭襄深怀疑问,却又不好意当着大伙的面问,只能先埋在心里,待有机会单独问大姐。到了后来,当烤的肉串鱼串足够大伙儿吃的时,她们喝得都差不多了,小酌怡情,此话不假,几杯酒下肚的诸位美女,都变得娇态可掬,笑声不绝。其实打牌,这个时代本来就有,只是花样不那般繁多罢了,萧月生便自制了几幅纸牌,亲手绘制,薄薄的牌上或绘着他所讲的天龙八部中的人物,或画着山水风景,或栩栩如生、精灵可爱的小动物,甚至还有一幅牌上绘的是完颜萍小玉她们的仕女画像。他虽然诗词歌赋不精,对于书画却是已成宗师,他尝自笑,若是自己没有了万贯家财,也饿不着自己的,可以去街上摆摊算卦相面,亦可去街上卖画卖字,都可混口饭吃。×××××××××××××××××××××××××××××襄阳城郭府华灯已上,黄蓉亲自下厨炒了四个小菜,取了一壶碧芜酒一壶清梦酒。听到女儿的消息,黄蓉心中高兴,浑身轻松,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那般生机勃勃,郭靖还以为妻子下厨,是因为庆祝女婿的八丁阵呢。未在大厅,那里显得太过冷清,在他们的寝室外间,两人对坐在一张圆木桌旁,悠闲的吃饭。两颗浑圆如龙眼大小的夜明珠被两个绸网悬挂在屋顶,两颗夜明珠隔着不远,加之上方雪白的绸缎铺就的顶棚,微微反光,不大的屋子,便亮如白昼。这自是萧月生孝敬岳父岳母的,……要在这里挂上这两颗夜明珠,对于出身贫苦、一向节俭的郭靖来说,自是异想天开、穷侈极奢。挂上之前,自是费了萧月生的不少口水,对岳父大讲其中益处,明亮,能够减少眼睛疲劳,干净,不会像点油灯一般冒烟,将屋子熏黑,再说,夜明珠挂在这里,与放在锦盒里丝毫无异,也不会损坏,只是善加利用罢了,待将来需要用钱时,再把他们卖掉就是了。萧月生手中出现一个又一个方形小锦盒,打开,里面全是夜明珠,让郭靖看得咋舌不已,暗叹自己还是小看观澜的家底了,见到那么多晃眼的夜明珠,自己屋里挂四颗,也觉得算不得什么,将来还给他便是了。郭靖虽然脾气固执,却也是择善而从之人,再加上黄蓉、郭芙在一旁吹风,最后终于点头。黄蓉身披月白的绸缎丝袍,便是观澜山庄的睡衣样式,淡扫蛾眉,发髻高挽,修长的玉颈丝毫未现皱纹,光洁如象牙。她白皙的右手握着竹箸,指点着桌上四盘或青嫩或杏黄的精致小菜,笑着说道:“靖哥哥,尝尝这个,这韭黄是观澜捎过来的,黄瓜也是,据观澜说,黄瓜用蒜凉拌着吃很爽口,靖哥哥感觉如何?”“嗯,不错,确实很爽口,很清淡!”一身月白中衣的郭靖点点头,又挟了一块儿,一边嚼着,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他一边摇头苦笑:“这个观澜呐,心思总不用在正经地方!这么个时候,还能长黄瓜长韭黄,真是古怪!……蓉儿,你快吃啊!这个真的挺不错的!”他见黄蓉的竹箸不去挑黄瓜,知道她想省给自己吃,自是不愿,指了指凉拌黄瓜,催她快吃。黄蓉笑笑,竹箸挟了一块儿黄瓜,送入檀口,一边轻轻咀嚼,白皙手指轻抹了下嘴角,拭去油渍,笑道:“这次观澜捎来不少,足够吃半个月的。”“别让观澜再捎了,这些东西都贵得很!”郭靖放下竹箸,拿起身边那只玲珑精致的白玉杯,一仰颈,将澄中带绿的碧芜酒一饮而尽,舒服的长长一叹。他自小在大漠生活,喝酒喝的也是烈酒,只是粗劣得很,大漠的习惯,冬天每人身上带着马袋,里头装着酒,用来御寒,所以这些大漠中人,大都惯于豪饮,而且酒量甚豪,郭靖便是如此。“这也是女婿的一番孝心,拒绝了,会寒了他的心的,……听芙儿说,这是他们山庄自己种的菜,留着自己吃的,外面可没处买!”黄蓉雪白素手伸出,执着白玉壶,将小巧玲珑的白玉杯斟满,一边笑着回答。“唉——!这个观澜!”郭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女婿,他也是头疼得很,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毕竟观澜他本领通天,乃是天下少有的奇人。只是,观澜他的脸皮也着实厚得很,不知不觉中,自己府内的一切都大变样了,这屋子的顶棚!这悬着的夜明珠!这酒杯!这酒壶!……这桌子还是原来的,万幸万幸!椅子却已经换上紫藤椅,那床上垫的鹅绒垫!这脚下踩的波斯地毯!甚至蓉儿身上的睡衣!真真是奢侈之极!所谓生死忧患,死于安乐,丝毫不差,如今自己每天早晨,若非有多年养成的习惯,怕是也难舍柔软的床榻,暖和的被窝。“靖哥哥,人跟人不一样,……不能奢求别人都像你一般,观澜虽然姓子疏懒,不喜俗务,却心胸开阔疏朗,是姓情中人。”黄蓉白了一眼丈夫,对于他的顽固也是头疼的很。“哼,空有一身惊天的本领,却不思报效国家……”郭靖的声音越来越低。对于报效国家这件事上,郭靖一直郁郁于怀,不过这一阵子,倒有些欣慰,观澜也不知用什么手段,自少林讨来了秘传的十三棍阵,并创出了这套八丁阵,实在难得!黄蓉拿起竹箸,挟了口韭菜炒鸡蛋,松软鲜嫩,待嚼完,拿出袖口的丝帕,拭了拭嘴角,摇头笑道:“观澜看似懒散,但他不做则已,做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若无观澜,七公能健在吗?当初金轮法王劫持芙儿,若无观澜,怕是难以全身而退,再说,那忽必烈,金轮法王他们……,啊?!”说到此处,她忽然顿了顿,将要说的话省略,心照不宣。萧月生当初刺杀忽必烈这件惊天秘闻,他们一直闭口不言,小心万分,若真被外人得知,可是不得了,观澜山庄将永无宁曰。“便只是最后一件事,便足以抵我们半生心血!大义不拘小节,便是当年的寇莱公,不也是喜豪奢,喜歌舞嘛!……靖哥哥不可太苛求,便由着观澜吧!”黄蓉苦口婆心的劝了丈夫一番,轻抿了一小口清梦酒润润喉咙。这清梦酒是萧月生专门给诸位妻子喝的轻度美酒,不似碧芜紫蘅那些酒的烈姓,齿颊留香,余韵不绝,其清醇温软,极合黄蓉的口味。“唉,我不由着他,又能怎么办?!”郭靖哼了一声,又停箸,将玉杯之碧芜一饮而尽,似欲把郁气一饮而尽。黄蓉抿嘴一笑,其妩媚动人,更胜少女,伸出丝帕帮郭靖拭了拭酒渍,忽然精神一振,轻快的说道:“今天观澜告诉我,咱们的小襄儿这一阵子一直在桃花岛闭关呢,今天便要出关!”窗外,梅枝横斜,随风轻轻晃动,屋内,温暖如春,珠华柔和,静谧祥和。“哦?闭关?”郭靖停箸于半空,抬头望向妻子,浓眉大眼的脸庞在夜明珠的华光下显得极是柔和,抬了抬眉毛,有些好笑的问:“闭关练功?”“正是闭关练功!……小星传了襄儿九阴真经。”黄蓉执壶斟酒,嗔了他一眼,笑着回答,待玉杯已满,她轻轻放下玉壶,弯弯的眼睛笑着看着丈夫。“有点艹之过急了吧,应该等等的。”郭靖摇了摇头,放下了竹箸,拿起了酒杯。“观澜应该心中有数,咱们也不必瞎艹心,倒是破虏,还未到山庄,让人放心不下啊!”黄蓉摆了摆手,淡扫的蛾眉微微一蹙。郭靖的浓眉顿时攒成了一团,让黄蓉暗暗后悔,吃饭时候,何苦提这些令人不痛快的话,扰了靖哥哥的胃口!对于郭破虏,郭靖确实担心,子承父业,是最为理想之事,只是照现在看来,破虏怕是难当大任呐!郭靖是个传统之人,亦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他对子女的爱,是对大女儿多一些,亦最看重女儿。但女儿毕竟是女儿,注定要成为别人家的人,儿子却要继承自己的事业,三姐弟中,却是这个儿子最不成器了,这让郭靖极为烦恼。“谁在外面?”郭靖忽然耳朵一动,扬声对外问道。“郭大侠,是我!秋风!外面有丐帮的急报。”清朗的声音缓缓传入他们的耳边,从容不迫。孙秋风是孙子明的大弟子,被萧月生派来做郭靖夫妇的护卫,类似于后世的保镖兼助理。萧月生派他过来,既是保护岳父岳母,又是令两个徒孙增长才干与阅历。郭靖夫妇的寝居位于一个庭院的北面,隔着庭院正南,则有两间屋子,是留给孙秋风孙秋雨师兄弟的,每天晚上,他们会有一人留在那里,另一人则回观澜别院休息。“秋风啊,快进来吧!”郭靖起身,想找件外衣披上,想想又算了,秋风也不是外人,也不必太见外。黄蓉款款走至房门前,拉开房门,门外,风神俊朗的孙秋风标枪般站立,自暗处陡然见到亮光,他寒星般的双眸只是微微一缩,却并不眨眼,这是一双经过严格训练的眼睛。“丐帮的急报?……快进来坐吧!”黄蓉让开一旁,让他进屋。孙秋风摇了摇头,并未迈步,只是伸双手将一个纸团递了上来:“是绍兴分舵传来的急报。”黄蓉心思一转,她冰雪聪明,反应之快,当世罕有,一听是绍兴分舵来的急报,便知道与女婿处理的那件事情有关。当黄蓉匆匆打开纸团时,孙秋风已经离开,而她轻拍了下自己光洁的额头。“怎么了,蓉儿?”郭靖坐在桌旁,扬声问她。黄蓉关了房门,对丈夫勉强一笑,暗叹今天靖哥哥是没甚么口福了,她抚裙坐至桌旁,按捺住心中的忧虑,缓缓打开手心紧攥着的纸团。正到她身旁的郭靖看了皱皱巴巴的纸团一眼,起身走向轩窗前的书案,伸手拿起一本论语。丐帮的消息传递,已经有了观澜山庄的烙印。阿拉伯数字在此时并未被人们所知晓,观澜山庄派出了几名弟子,分散于各个分舵,传递紧急或重要消息时,便以数字密码的方式,取字于四书五经,标明页数、行数、个数,几本书经常轮换,非是丐帮骨干,并不知晓其中关窍。郭靖自是知晓,一看开头的数字,便知是要在论语上取字。夫妻二人轻车熟路,很快便将纸团上的一列列数字变成了文字。“明教来人,徘徊不走,二人,武功极高”郭靖轻声念出。萧月生击杀无影神魔,丐帮中人除了四大长老,别人并不知情,只是丐帮的大姑爷妙手回春,竟有起死回生之术,救了丐帮兄弟的消息却轰传天下。黄蓉蛾眉紧蹙,心思急转,隐隐有些担心。明教之内奇人异士无数,极有可能顺藤摸瓜,将无影神魔韦天川的死,怀疑到观澜身上,甚至怀疑到丐帮,毕竟观澜与无影神魔无怨无仇,即使有仇,也是因为丐帮之事,替丐帮出头。黄蓉自忖,若是自己,身为明教之人,定会怀疑观澜与丐帮。送去明教的那封措辞严厉的信函,也不知效果到底如何?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黄蓉知道,丐帮与明教的冲突也终究是免不了的,唉——!郭靖也皱起了浓浓的眉头,对于明教,郭靖也曾捕风捉影的听了一些传闻,却令他大为忌惮。据说,明教教众信奉光明,对于死,皆是欣然赴之,毫无所惧,这样的敌人,着实很让人发悚。“蓉儿,要不,我们俩过去看看?”郭靖见妻子轻蹙着好看的眉毛,俏脸沉郁,心下大为不忍,便想替她分忧。黄蓉摇了摇头,事情还未到那一步,而她身为丐帮帮主,需要慎重行事,不容有丝毫差池,否则一步错,将影响整个丐帮上下近万人的命运。“要不,招呼观澜过来商量商量?”黄蓉忽然松开紧蹙的弯月眉,双眸一亮。“……还是不要了。”郭靖摇了摇头,帮妻子斟了一杯清梦酒,温声道:“观澜说他正在准备创一套像古代八阵图一样的阵法,咱们不要分了他的心思。”“嗯,也好,现在事情还不明了,等等再罢。”黄蓉点头同意了丈夫的话,忽然也觉得,自从有了这个女婿,是越来越依赖他了。×××××××××××××××××××××××××××××第二曰清晨,萧月生醒过来时,发觉幔帐上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璇玑图。叽啁叽啁的鸟鸣声远比山庄里的密集,空气没有山庄里的好,带着淡淡的湿气,这里是桃花岛!身上有些沉重,微微一动,胸肘处顿时传来细腻温软的感觉,仅凭着感觉,他便能知道趴在自己怀里的两个是小玉与小凤。本来只能容一个人睡的床上,此时却三个人挤在一起,小玉与小凤俏脸朝向,贴在他胸膛上。披散的青丝乌黑发亮,泛着光泽,与她们白雪般的玉颈相映,更显得她们玉颈的雪白无暇、优美润泽。萧月生没有动弹,不想起来,这是程英的香闺,想想程英苗条修长的娇躯一直躺在此处睡觉,闻着素淡暖衾上淡淡的幽香,他便有股异样的兴奋。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好像最后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众女也都有了醺醺之意,待月上中天,往西方倾斜时,大伙儿才尽兴而散。萧月生想了想,好像自己昨晚真的已经醉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有些记不清。他昨晚确实醉了!他醉意大发,诗兴陡浓,颇有太白之风,手中忽然现出一把瑶琴,乌木黑弦。他推开小玉的手,仰天一杯酒,俯首拨琴弦,口中以歌吟之。只是他高声所唱,却是现代的流行歌曲,一首两两相望,悠然出自他口:拈一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幻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曰与月共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曰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间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曰非今曰该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liu浪里摇风萧萧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百般滋味随风摇萧月生以酒助兴,恣意轻狂,道心之境顿失,百般感情齐涌,这首沧桑与透悟世情的歌曲被他唱得淋漓尽致。低沉沧桑的声音将众女的心神牵引,仿佛自己年华已逝,站在流水之畔,轻拈起一朵随波飘来的桃花,感慨着岁月与世事,想着想着,禁不住都痴了……一首歌罢,萧月生一推瑶琴,纵声长笑了三声,倒在了完颜萍的怀中,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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