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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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章               那位传教士举起十字架,念了声:“阿门。” 詹姆斯不理解。 他是贵族出身,整个家族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在神学院上学,所遇的都是好人。 他信奉《圣经》里的每一句话。 主让人宽容慈爱,世上的每一个男子都是自己的兄弟,每一个女子都是自己的姐妹。 他是如此的正直善良又单纯。 他无法理解这些人所说的话。 他还是低下头,举起十字架,放在嘴唇上亲吻:“愿仁慈的父护佑世上每一个人,他们皆是我的兄弟与姊妹。阿门。” 他是如此的坦荡无私。 那位劝导他的传教士也毫无办法,只是微微摇头,离去,留下他一人做祷告。 翊坤宫中,宜妃终于砸累了,歇了下来。 在门外探头的老九胤禟这才进来。 宜妃抱着他,神情悲伤, 胤禟小声道:“我听说十一弟去了。” “……你十一弟……的确去了。” 这事儿已经报给了康熙,康熙也不过说句按例办。 宜妃却受不得这丧子之痛,将翊坤宫上下,除画意外,尽皆打了二十板子,而后让内务府重新给她换了人。 纵然如此,她也气得心口痛。 是她让十一今儿过来的,她想孩子了,哪知道就招了这祸事。 宜妃泪流满面。 五阿哥胤祺得了康熙的令,特进宫来瞧宜妃。 宜妃有两个儿子在身边陪着,才缓了些。 胤祺道:“额娘还是要保重身体啊,您不仅有十一,也有我和老九。” 宜妃又哭了一会儿,才道:“我心知是这么个理儿,可想起你那短命的弟弟,便总忍不了伤心。” 胤祺又坐着哄了会儿,最后宿在宁寿宫皇太后那里。 两兄弟连续陪了几天,直到十一抬出了皇宫,宜妃才好了些许。 连续哭了几天,她眼眶红肿疲乏,如雨后海棠。 康熙下朝之后也来陪了她一会儿。 宜妃在康熙怀里哭了一夜,第二日,哭乏了,才沉沉睡去。 一夜没睡好的康熙,回了乾清宫打算再睡会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身体困得很,头脑却清醒。 辗转反侧,让梁九功侧目。 康熙坐了起来:“梁九功,茶。” 梁九功奉上茶水,斟酌道:“爷要不去永和宫坐坐。” “让德妃来。” “是。”梁九功下去办了。 乌玛禄得了令,坐上轿辇到了乾清宫。 去的路上,魏珠就已经说了:“皇上昨夜没歇好。” 康熙让她坐下。 乌玛禄坐下后,伸出手,淡笑道:“还请爷将心拿来,奴才替爷安。” 康熙闻言一愣,笑骂道:“小混蛋。” 他招她上床歇息,将她搂在怀里:“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只是久走不得,走累了心口闷。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他闭着眼,“宜妃哭了一夜,闹得我一晚上没睡。” 他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 慢慢的,呼吸声传来。 等康熙睡着了,乌玛禄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出了内室。 梁九功本想劝她留下,乌玛禄轻轻摇头,离开了。 康熙下午醒来,让人往永和宫送了些东西。 这事儿画意瞒着宜妃,不敢告诉。 翊坤宫中,除了画意,都是新换的宫人,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触她霉头。 同她交好的,都知晓宜妃现如今跟德妃有所嫌隙,自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没趣儿的事。 未过几日,康熙带着几个妃嫔留住畅春园,也将宜妃带去散心。 换了个地方,宜妃也没那么难受了。 只是她有时候会发呆。 康熙这次将老九也带上的。 有老九陪着宜妃,她好过多了,脸上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九月,原属准噶尔的哈密统治者额贝都拉内附清朝。 此后,康熙下令编修《理藩院则例》,以巩固对蒙古的统治。 十月,康熙北巡,将宜妃带上,让她散散心。 他原本打算把今年封的陈常在带上,奈何陈贵人如今已有孕在身,便在随行名单上勾去了。 宜妃出来后,心情好多了,见着辽阔草原,打马和康熙并肩而行。 她邀请康熙:“主子可愿和奴才比试比试。” “可。” 两人赛马,你追我逐。 两人只是略微比试比试,并未跑远。 跑了个折返,康熙勒马笑道:“你骑术不错啊。” 宜妃道:“比不得主子。” 康熙看她明亮的眸子,叹道:“你要生个女儿就好了,她定然和你一样的性子。” 他的那几个女儿,被养得跟汉人似的,娇弱得很,没一个爽快明丽的。 宜妃笑道:“也不是不行。” 夜间,康熙幸了宜妃。 太后万寿,上奉书称祝太后遣送衣裘,上奉书言:“时方燠,河未冰,帐房不须置火,俟严寒,即欢忭而服之。” 如今又逢太后寿,康熙提前便备好了礼物,又奉书称祝,叫人快马加鞭送回去,免得误了太后寿辰。 随后太后回了信,随着信一起来的,还有遣送来的衣裘。 这会儿队伍驻扎在丽苏。 信中询问康熙,所在之地气候怎么样?冷不冷,要注意身体。 如是吩咐云云。 康熙写信回道:“如今天气还热,瞌睡,还没有结冰,营帐之中尚不需要放置火盆,等天冷了,我必欢喜的穿上皇额娘送来的衣裳。” 跟着回信一块儿回去的,有水果干并土产。 他也下令,令总管太监顾问行请太后尝鲜。 等天气冷了,十一月下旬,康熙便准备回宫。 至了紫禁城,处理完政事,便又是一年,封笔后。 康熙四处走走,行至永和宫,乌玛禄正跟着琉璃学剪纸,如意和长生坐在身边,也拿着小剪刀剪纸。 康熙进屋后,乌玛禄便叫人把东西收起来了。 琉璃上了热茶。 康熙道:“你这儿倒比我那儿热多了。” “奴才怕冷。” 康熙左右打量:“我写的福字,你已经贴上了。” 年年宫中,康熙会写福字和春联分下去。 乌玛禄笑道:“是,她两个也跟着写了几个,一并贴上去了。” 康熙顺着乌玛禄指的看去。 其中有一副春联,铁画银钩,虽字迹清瘦,却笔锋铮铮。 他道:“这是如意写的?” “是。”乌玛禄看了一眼,道,“她字写得很好。” 康熙点头:“和你一样,只怕过刚易折。” 他摇头道:“姑娘家还是柔一些好。” 如意闻言,心中不悦,但碍着是自己皇父,也不说什么。 康熙招她们坐下,和她们说事儿:“前些日子,太后叫我去,和我说,想要把如意留在京中。” 乌玛禄点头:“这不错。” 康熙道:“我打算到时候把她嫁到佟家。” “佟家是我母家,有我盯着,不敢对她不好。”康熙同她细细商量,“前些日子,我问过舅舅,说是他大儿子叶克书的儿子舜安颜,比如意大不了几岁。容貌清俊,为人斯文,作风干净,是个良配。” 乌玛禄有些想拒绝掉。 她算了算,他们算是近亲。 这不好。 可她找不出什么由头。 这个年代,信奉亲上加亲,表妹嫁给表哥的不胜枚举,诸如陆游便娶了自己的表妹,而汉武帝和陈皇后亦是表亲。 而佟家,在康熙掌权的这些年里,已经一跃而起,成了世家大族中的一员。 康熙为如意选了佟家,正是他多番考虑后的结果。 乌玛禄看向如意:“你怎么想。” 如意低头不语。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聊起自己的婚嫁,总是这样害羞的。 康熙见状,直接将事给定下了:“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让礼部给他两准备准备。” 乌玛禄微启唇,迟疑片刻,还是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康熙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 他说:“我的女儿,合该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来配。” 康熙道:“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她见此事已不可更改,便不再抗拒。 但她还是问了一句:“若奴才为此闹一闹,爷可会改变主意?” “婚姻大事,岂容儿戏。”康熙已经在忍着不悦了,“大过年的,说这些叫人不痛快的话作甚。” 乌玛禄轻轻的叹息:“是奴才胡闹了,爷莫当真。” 她又打着精神,和康熙说了几句。 只是温情没有了,话也说不下去,康熙匆匆说过几句就走了。 如意问她道:“额娘为什么这般拒绝,为此惹怒皇父并不值当。” 乌玛禄发了会儿呆,才回答道:“额娘在一本书上看过,说是血缘越近的人,越不易生出孩子。纵然生出来了,孩子也容易夭折,又或是得病。” 如意笑道:“不过是些杂书乱写罢了,若真是如此,大家又怎么会热衷亲上加亲呢。” 如意弯眼笑道:“额娘总是想多。纵然我不能与他有孩子,他的其他孩子也要养在我的名下,也没什么差。” 如意继承了他两的聪明,她狡黠的眨眨眼:“正如皇父所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女儿乃这大清的格格,是太后亲手抚育,由额娘教导,以后还会由皇父亲封为公主。”她笑着,“女儿要做,只做最好的选择。” 乌玛禄看着如意的笑容,那是她从未在自己脸上看到过的:“哪怕那选择不是你自己想选的?” “最好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如意笑道,“女儿相信,自己每次做选择时,一定选的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选错了呢?”乌玛禄问她,“你会不会在将来后悔。” “不会。”如意强调道,“因为我每次做选择的时候,一定是那个选择,是我当时能够做的最好的选择。” 乌玛禄半晌后笑出声来,擦去了眼角笑出的泪水:“你说得对,是额娘矫情了。” 乌玛禄算是默认了这桩婚事。 她看着俏丽的少女,天真而无畏,自信而张扬,带着并不让人讨厌的娇纵。聪慧又通透。 乌玛禄感叹道:“你远比我通透。” 如意嘘了一声,眨了眨眼,摆动着脚,笑道:“通透也好,糊涂也好。知道该什么时候通透,什么时候糊涂才最好。” 她说:“额娘你就是太干净了,容不得沙子。水至清则无鱼。” 乌玛禄闻言不由失笑。 她的女儿长大了。 她的女儿已经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大人了,虽然免不了带着孩子气的天真。但毕竟长大了。 她不能再用看孩子的眼光去看待她。 她将自己手上的玉镯褪下来给她,还戴在了如意手腕上。 她笑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额娘永远支持你。” 如意笑着摩挲着镯子:“好啊,谢谢额娘。” 长生称亏道:“额娘只给姐姐,不给我。” 乌玛禄逗她:“额娘给你的,备成嫁妆了。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做陪嫁。” “我活不到那时怎么办。”长生不悦道。 乌玛禄此刻大抵明白了康熙的感受,她压下心中的不悦,点了点她额头:“可不兴说这样的话。” 如意把长生拉出去了。 乌玛禄轻轻叹气:“你把前儿个孟得义送来的白玉串珠给皇上送去,说是我的赔礼。” 这是这么多年来,乌玛禄头一回认错。 琉璃对她的改变感到心喜,领命去了。 乌玛禄见人都走了,转动着手中佛珠,思考今日之事。 她方觉,修心一事,如逆水行舟。稍有不慎,念念退转,沦为凡夫。 她如今也更体会了,什么叫红尘炼心。 不是闭门不出就可称修心,修心更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间,在和他人的交互间,在最细最微处。 便如,道在屎溺中。 她免不得怀疑,那些所谓的清修,真的能修出个名堂吗。而不是虚妄的如同空中楼阁,来人间一遭,便会垮塌如蜃海。 清修只当为闭关,修心还需红尘来。 她垂目转动佛珠。 微光洒尽屋内。 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宴。 康熙忙完后,来赴家宴,举杯祝贺,行动间,手腕上的白玉串珠露了出来。 乌玛禄看在眼中,笑了笑,同举杯,遮住了眼中笑意。 如今宴中,除了康熙与太后。 除了乌玛禄外,妃位还有五人:惠妃、荣妃、宜妃、佟佳苍雪、咸福宫妃博尔济吉特宝音。 安心这个,不知道前面写过没有, 宋释.道原《景德传灯录》卷三:“光(慧可)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师(达磨)曰:‘将心来与汝安。’曰:‘觅心了不可得。’师曰:‘我与汝安心竟(终,完了)。’”此事又见宋释.契嵩《传法正宗记.慧可传》,其中作“神光”。 慧可为拜达摩为师,立雪多日,断臂求法,请求达磨大师帮助安心入定参禅。大师请他拿出心来帮助安,慧可说心怎能找到拿出来呢?大师说,我为你安心已完了。何以能安他人之心?以言语使其心自安而已。 “将心来与汝安”便是安心之语, 慧可说“觅心了不可得”时,其心已因思考师言而得到了某种舒缓,故大师说“我与汝安心竟”。后因以比喻佛法入禅秘诀,也泛指修炼成佛的方法,亦可用其浅层意义指安慰心思、安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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