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无伤大雅的玩笑？

    赵顼激动啊，请了大臣们起身后，又道：“蔡少卿，朕记得有一个刘二头，这次种痘，便是他不惧生死亲自为百姓种痘，朕便破例，让他进入民医署，俸禄同享太医！”
    话音落下，不少人投过来羡慕的眼光。
    刘二头一个乡野村医，平时都只治过畜生，按理说，这辈子到头也就这样了。
    可如果得了朝廷认可进入民医署，那意义就截然不同！
    毕竟，能得到朝廷认同的，除了太医就没别人了！
    蔡昆乐得不行，自己随手弄出个刘二头，竟然就成了天下独一份的民间太医。
    蔡昆忙不迭的连声道：“臣替刘二头谢过官家！”
    而此时，其他大臣还都在时不时的瞟过来看他们两眼。
    这两个人从天花疫区里出来，真的没有染上天花吗？
    几个胆子小的官员吞了口口水，蔡昆这才注意到，他和沈括都站在中间，其他人都有意无意的远离他们。
    “咳咳咳！”
    蔡昆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顿时吓得一帮人脸色发白，脚步急促的往边上挪了好几步。
    沈括脸色顿时不好了，阴郁的扫了他们好几眼。
    “陛下！”蔡昆忽然开口，“臣如果没有记错，当初在这里，臣和王相公蔡相公是有赌局的！”
    王珪蔡确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老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蔡昆说出来，他们还是有种从头到脚都被羞辱的感觉。
    蔡昆抬头挺胸，面露得意：“臣已经让人准备好东西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二位相公，是不是言而有信！”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一旁的章惇趁机火上浇油：“蔡少卿这是什么话，王相公和蔡相公乃是大德之人，言出必行，言而有信！更何况是在官家及众目睽睽之下所言，又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呢？”
    “章惇，这里有你什么事！”王珪低声呵斥。
    章惇面上闪过一丝愉悦，装作无辜的样子：“王相公何必恼羞成怒，下官可是在为你说话。”
    “你……”
    相比王珪，蔡确就淡定多了，他连看一眼章惇都懒得看，直接对赵顼道：“陛下，臣自然是信守诺言之人，此次蔡少卿克制天花有功，这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臣愿赌服输！”
    王珪闻言不甘心的侧了脸，也道：“臣愿赌服输！”
    垂拱殿外，蔡昆匆匆忙忙从宫外回来，见赵顼和所有大臣都好奇的等着。
    “陛下，臣已经将东西都带来了！”
    赵顼打量了两眼，眼里似乎有所警告。
    毕竟这两个人是朝臣，要是太过分了，丢的就是朝廷的脸。
    “蔡昆，你拿的是什么衣物？”
    这些衣服是他叫李师师送过来的。
    吊带内衣和外衫，不过这外衫是比较厚的，毕竟现在天气冷了，要是穿薄的，可能会有一命归西的风险。
    另外还有两双恨天高火红高跟鞋！
    当蔡昆把这几样东西展示在眼前时，所有人都震惊了，赵顼没出过宫，自然不知道宫外的酒楼里会有穿这种衣服的女人在表演。
    赵顼惊诧又不敢相信的看了好几眼。
    这几块布，竟然能叫衣裳？！
    蔡昆从地上捡起高跟鞋来。
    其实他想拿吊带的，但是想象了一下画面，好像有些变态。
    “王相公，你脚大概四十五码吧，啧啧，不小了，这双试试？”
    王珪的脸色早已成了茄子，从头到尾都是紫色的，看蔡昆的眼神，恨不得当即把他剜出一个洞来。
    蔡昆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当初立军令状，他要是输了，对方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丢小命都是轻的！
    于是，汴京城就出现了一副奇葩景象。
    站在城墙上，蔡昆笑得前俯后仰，沈括想笑但是得忍着，其余一众官员脸色各是不同。
    而城内百姓，也都发现了，一个个争相出来看热闹，因为不认识王珪和蔡确，取笑起来更是毫不留情。
    “蔡确，这就是你说的无伤大雅吗！”
    王珪眼前一阵一阵的黑，他脚下踩着恨天高，连路都走不稳，蔡昆贴心的叫人帮他扶着，务必要在日落之前做到说一不二，绕着汴京城走上三圈！
    王珪恨得牙痒痒。
    一边的蔡确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吊带，什么高跟鞋，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在有生之年穿这种玩意！
    “蔡昆！我不会放过他的！”
    “这还要你说！”王珪走的没留神，哐当一下摔了个大马趴，周围顿时一片哄笑声。
    城墙上，赵佣看着看着就乐不起来了。
    王珪和蔡确毕竟是宰相，再这样下去，蔡昆只会乐极生悲。
    “殿下，你放心，待会就要下雨了。”
    “什么？”赵佣一愣，反应过来后觉得这是个笑话，“晴空万里，怎么会下雨？”
    “嘿嘿，待会就知道了。”
    一炷香的时辰，天上忽然轰隆一声，乌云压顶。
    百姓们见状纷纷开始收拾东西，王珪和蔡确抬起头，看到头顶的黑云，顿时心中一喜。
    “要下雨了，快，快回去！”
    又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雨点大大小小倾盆而下，一瞬间便清空了街上的行人。
    赵佣感觉自己要疯了。
    “真的下雨了？”
    因为雨水倾斜着打进来，蔡昆早就溜到里面屋檐下躲雨。
    “好特么冷啊，老沈，你行不行？”
    “我……我没什么问题。”沈括满是震惊之色。
    刚才蔡昆跟赵佣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当时他也嗤之以鼻，毕竟好端端的晴天，又怎么可能会下雨？
    “你怎么知道天会下雨的？”沈括不敢置信的道。
    赵佣正巧跑过来，一脸兴奋，甚至比看到王珪和蔡确当众出丑还要兴奋。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蔡昆得意万分。
    天气预报这一块，这两个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懂呢？
    “殿下，这是秘密。”
    “有什么不可说的？”赵佣心里着急，“你怎么知道会下雨的，难道有什么高人指点？”
    “下雨而已，看天就行了。哪里需要什么高人？”
    蔡昆笑了笑，不打算再扯下去，低头朝城下看，发现王珪和蔡确已经进了茶楼避雨。
    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街上的小贩都垂头丧气的提前收摊回家，蔡昆打着伞和赵佣一道回了郡王府。
    “马参是不是找过你了？”赵佣忽然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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