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两个头痛

    明老和马商其实没有谈什么具体内容。
    大家东扯西扯地闲话了一会，便草草结束了会面。
    一方面明老不想自己的女人觉得不自在，另一方面他认为时间上可以再拖一下。
    他老倒是明言，随便对方想住多久就多久，但同时劝对方内院有些地方别乱闯。
    明老的威胁意味很浓，马商相当紧张，只有朱庭筠满不在乎。
    正因为看出朱庭筠内心满不在乎，临行前视线都依旧在人家女人的身上，马商刚一来到他们落脚的小别墅，便不得不立刻郑重地提醒朱庭筠。
    “筠少，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千万别在这里犯糊涂。那个緑旖顶多不就是身材好一些，脸上都是涂脂荡粉看不出真容来的。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对方可不是一般人。”
    他还想说，“会死的”。
    但话没来得及说，朱庭筠先不以为意地看了看他，接着却是讥笑着说：“老马，你不会是以为我看上那个什么了吧，我眼光有这么差么？”
    老马很想回答他说“有”，但深知对方脾性，也明白不能跟他对着来，遂只好顺着对方的话说：“我不就是怕嘛。你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
    朱庭筠轻蔑一笑，倒是实话跟老马说：“我是觉得她还算养眼才看多两眼。本来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已经有够郁闷的了，还要躲在这山沟沟的小县城，甚至不知道要待多少天。这不是怕闷出鸟来才随意找点乐子嘛。”
    见老马欲言又止，朱庭筠又补充说：“你放心，我不会乱来。你知道的，我只是不喜欢跟那些地方人士打交道。行啦，正事要紧，你和小刘赶快将作战资料收集整理好。等我在决战的布局上拿个主意。不是说已经箭在弦上了么，早解决早滚蛋。”
    朱庭筠说得义正辞严的，马商都不好辩驳。
    只不过，马商的内心并没太当真。
    这姓朱的到底有多少本事，除了他自己不清楚，其他人都一清二楚。
    ……
    另一边，跟马商同样无奈的还有一人。
    正是那位被派到暗月武盟里头、以借着商谈的名义来拖延时间的特使。
    他实际上也是一位助理，三十多岁，叫作莫素贤。
    年纪不大，也意味着资历不足，所以被扔出来啃硬骨头。
    要拖时间其实很难，因为没多少实质性的内容。
    所谓的正事，无非就是政府可以答应暗月武盟的要求，然后围绕暗月武盟如何从军队退出、何时释放人质、以后可以插手那些事这三方面做文章。
    从军队退出是一个时间表，可以细致到每一项。
    那些事可以插手，那些事不可以插手，也能够翻来覆去地讨论，讨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怎么样去收尾的问题。
    释放人质更是可以穿插着来用。上午放在前面，下午当作让步放在后面。
    当然这些说起来也不可能无限期，但除了正事，还可以谈私事。
    莫素贤每次开始或者一有机会则表达自己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理解暗月武盟的苦衷、对暗月武盟的一些理念是多么的认同，简直就是站在暗月一边似的，偶尔还会抱怨一下国家、挥斥方遒，又有意无意听听别人诉苦。
    可是他不知道，阎达、孟刚这边已经有了杀人祭旗的打算。
    阎达在会议室外面监视，大宗师觉醒了神识，因此可以以第六感观人。
    第六感不受墙体等遮蔽物的阻隔，并明见纤尘。
    他想看看莫素贤是否知道了他们昨天商议的事。
    若果自己这边涉密，京城已经得知他和孟刚拟定的计划，那么这个姓莫的不应该还会出现在这才对。但又难保这是京城为了麻痹自己所做出的弃车保帅行为。
    不过怎样都好，他要观察一下这个莫素贤有没有什么异常。
    毕竟，上面不告诉他、不让走，不代表他不能通过自己的途经了解到情况。
    只要他了解到情况，无法离去，心底肯定会慌乱。
    然而阎达观察了好半天，真的察觉不到对方有什么异样。
    因此，他确定了两点，要不这人就是上面丢出来的弃子，要不这边的计划京城其实不知道，昨晚只是一场巧合。
    阎达心中有了计较，没再理会他们，迈步离开。
    其实他觉得这莫素贤是个人才，心计城府正是他所需，可惜，对方说一千道一万却不是自己的阵营，而且来得太晚。
    ……
    中午时分，朱庭筠他们是头一天入住，明老设宴款待了他们。
    来到山中一间雅阁，两边林荫漫道，树影斑驳，枝叶与风交响沙沙。
    见阁内陈列着一幅幅水墨画和大字，朱庭筠轻笑一声：“山中墨韵听涛，明族长好雅兴。”
    明老这次派了一个孙子带人出迎，自己和緑旖坐在内堂等候。
    此时，他回了一笑，示意众人落座。
    他孙儿开声连请，朱庭筠三人坐下，两名保镖依旧站立一旁，却是退开了一些。
    明老没有强求。他知道朱庭筠的脾性后，没有让家中更多的人与对方相见，免得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午宴相陪人员也显得有些简单。
    “日间各人事忙，家中人员多有不在，有机会我再让他们瞻仰朱少将的风采。”
    “好说好说。”
    “准备了几味江淮名菜，希望几位吃得尽欢。”
    这时马商插话：“来之前听王老所言，明家山庄的厨师江淮数一数二，味道独树一帜，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品尝。”
    朱庭筠“哦”过一声后说：“我确实要试试。”
    马商也是避免朱庭筠乱说话，先给他打支预防针。
    而朱庭筠这回看緑旖亦只瞄了两眼即收回目光，听过马商之前所言，此刻緑旖的颜容落到他眼中确是损了一截，只剩下“养眼”的程度。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朱庭筠来了些兴致笑谈起来。
    “你们别看暗月武盟现在看上去很是风光，一个个邪武者都跳出来为他们摇旗呐喊，以为可以借他们的势来翻身。我跟你们说，土鸡瓦狗而已。国家不是不敢动他们，只是想用一个周详的方案，耗子老鼠一把抓，将他们消灭个干干净净。这次本座来了，他们的没顶之日，近在眼前。
    不是本座自夸，本座从军十三年来从旁辅助和亲自指挥作战无数，从没败绩。本座曾经的对手有美俄、有西南的毒枭、有西北的恐怖分子。其中也不乏针对高端武力的布局，但也就那样了。”
    朱庭筠说到此处，露出一脸独孤求败的神情。
    緑旖听得一愣愣，将信将疑。明老心里面只觉得好笑。
    马商一杯下肚，暗想：其中不少是模拟战啊，兄弟。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次覆灭暗月武盟之后，对方确实可以吹上天了。
    酒饱菜足，众人各自散去。
    明家的酒菜确实江淮一绝，名不虚传。
    马商没有急着离开，一而再地谋求与明老单独会谈。
    明老借酒醉也躲避不过，只好一边泡脚沐足一边交流了一二。
    具体的事情没有谈及，承诺什么的明老也没有给出，仅仅听了马商的一些意向。
    至于“醉”，武印者若不想醉，哪里会醉。
    而被马商好言送回别墅的朱庭筠亦没有睡过去，他凭栏迎风眺望，蒸腾一身酒气，好歹是个练出真气的武者，虽离结印还有很远，但基本操作还不是问题。
    朱庭筠入住的这座别墅位置很好，可以观看到小半个山庄的风光。
    若非明老暗令让家人有意避开，这时说不定满眼花红叶绿、莺莺燕燕。
    然而，明宅之内，仍有一位，是明老也没法拘束的。喜欢我家隔壁住了个武神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我家隔壁住了个武神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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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