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山野丫头

    李师交待完方雅妍，回头又问了苟芒一声。
    听到李师着重提起这是“第九个”，方雅妍回想起当初自己收下老三他们时候和对方保证过的话。她想，老板这是要杜绝自己继续帮他收弟子吗？
    她感觉自己很无辜，老三老七几人是自己送上门的又不管她的事。
    不过，比起给自己带来巨额无息贷款的老八，能多个师妹，方雅妍觉得更加高兴。
    “呵呵，小师妹。”方雅妍打量了苟芒。
    澹台给苟芒一个提醒：“小芒，这是大师姐。”
    “大师姐？”苟芒眨了眨眼睛，随即严肃地打招呼说：“大师姐你好。”
    人小鬼大，方雅妍心中嘀咕了一声。接着，她又问：“小师妹，你打算住这还是住澹台她家。老三，你家有房间吗？”
    澹台明鸣思考了一下，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一时三刻她又想不出来。
    她先回答了方雅妍一句：“有的。”紧接着，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下意识又问苟芒：“师妹，你想住哪。这儿还是我那？”
    苟芒掰着手指头弱弱地说：“我真的能跟你住吗？我想跟你住。”
    澹台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嗯，那你去我那里住吧。”
    说到这，苟芒露出欢天喜地般的兴奋欢呼，而澹台明鸣也终于发觉到了问题所在。
    她双眉轻蹙，大惑不解地说：“苟芒家离这里很远的吗，师父？”
    山沟沟里有个寨？陆羽飞经澹台这么一问，也反应过来，心中胡乱猜测。
    李师闻言点点头，但也没说究竟是哪。
    澹台只好再问苟芒：“小芒，你家不在南城？”
    “嗯，不在。”苟芒老实地说。
    “那你怎么跑来的？”澹台半是好奇半是担忧。
    她不知道苟芒的实力到底如何，但即使很强，也阻止不了她担心对方。
    毕竟是个小孩。
    陆羽飞也好奇，他很想知道对方是跑来，还是跑来？
    他本来也喜欢用跑的，但跑过一次狠的之后，现在有些后遗症。
    苟芒平静地说：“我坐火车来的，坐了两天。”
    “两天？”澹台下意识就说：“这么远，怎么不坐飞机？”
    陆羽飞抢在苟芒之前答道：“好像小孩子不能自己坐飞机。”
    “是这样吗？”澹台半信半疑。
    陆羽飞轻轻点头，肯定自己。
    苟芒则说：“我不知道。我爷爷不许我乘飞机，只许坐火车出门。”
    “为何？！”听到这话，陆羽飞和澹台明鸣异口同声地问。
    方雅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少顷，陆羽飞仿似明白过来、了解到其中的深意，尔后故作深沉地说：“嗯，有道理。不愧姓苟，想得有够周全的。”
    澹台明鸣满脑子问号，苟芒也不遑多让。
    李师早已看不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难得的是方雅妍也是颔首赞同。方雅妍之前接母亲来的时候坐的就是高铁。
    原本她来去匆忙，买不到打折机票，而她的武协工号买高铁票可以打折，所以才坐了高铁。她还吐槽过自己的工号买机票不报销，但是现在她却认为其实是自己冥冥中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走运的人向来都是如此，不用自己明白为何，反正天意自会告诉大家这是为什么。
    陆羽飞给澹台解释说：“因为坐飞机危险。”
    “坐飞机危险？”澹台疑问仍没解除。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坐飞机是最安全的出行方式。
    陆羽飞是故意这样，难得有机会，他自然要把话多分几段在澹台面前炫耀。
    “咳咳，”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然后接续又说：“这个不能看故障率。”
    那看啥，你说话能不能不喘气。澹台很想这样对陆羽飞说。
    但她深知陆羽飞的脾性，清楚他这是在故意。
    所以为了不让对方得瑟，她只好在心里闷闷不乐。她打定主意，不给对方知。
    陆羽飞同样明白澹台心中所想，因此一样内心得意洋洋。
    表面上，他则若无其事地说：“因为我们都不是普通人。车出意外，或者火车出意外，对我们的伤害都为零。可是，要是飞机上了天。你会飞吗？”
    陆羽飞心中更得意的是，还好哥早就想到要学飞。
    他自认为在这方面比澹台领先一步。
    领先一小步，胜利一大步。
    这是他跟澹台进行长期抗争的最主要行动纲领。
    “啊，原来这样。”苟芒摇晃着脑袋，首次觉得陆羽飞在思考些无聊的小问题上还是有可取之处。不过她自认为，以自己的实力是能够拿到降落伞的。对方就不好说了。
    澹台明鸣则张了张口，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她不想打击陆羽飞。
    “哎呀，师父呢？”苟芒回过头来，这才发现李师已经不见。
    方雅妍左右一望，了解李师性子的她知道对方已经遁走，只好反问一声：“怎么了？”
    苟芒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哦，是这样的。我想问师父是不是认识我爷爷。还有，他怎么知道我爷爷是我爷爷。”
    陆羽飞懵了一下，以为对方的话有语病，但想过一想，才发现没毛病。
    而方雅妍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跟苟芒说：“你觉得他认识，那他肯定认识。因为我们的师父很强很强，强得深不可测。”
    “哇。”苟芒张大嘴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
    也不知道她是被方雅妍说的内容夸张到，还是被方雅妍夸张到。
    店内慢慢恢复平静。苟芒跟澹台去做蛋糕了。澹台甚至临时来了场直播，跟大家介绍起自己的小师妹。虽然小师妹不肯露脸，但能听到声音。陆羽飞晃着腿，在想，是等杰克呢，还是不能杰克呢。
    最后，当他拿起柳橙的时候，杰克就刚刚好、缓缓从大门走了进来。
    陆羽飞心中一声哀叹，面上则若无其事地继续榨汁。
    杰克不明白，四师兄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
    ……
    转眼又过了七八天，大家都接受了小师妹苟芒的存在。
    期间，魏杰带着阿玖回来又住了两天。
    陆羽飞觉得自己这个二师兄正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自己的网名更适合他。
    不过苟芒作为澹台明鸣的头号跟班，洪宝宝、虎王和二哈他们自然就成了她之下的小跟班。三宝跟她比起澹台都亲近，几乎玩疯了。虎王则自认为是照顾小朋友的，虽然他同样是苟芒的师侄。
    这天，澹台带着苟芒和三宝在自家后院种树。
    苟芒负责挖坑，这也是澹台想到种树的原因。
    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一个铁锹，还经常带在身旁。
    澹台见她这样，自然不会教她如何挖坑埋人，于是只好引导对方种花种树了。
    看着苟芒纯熟地动作着，经过这些天相处，苟芒已经好像她妹妹一样融入到她的生活。就差临近期末，所以没有转入她所在的高中。突然，澹台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苦思冥想一番，她终于回想起来。
    “苟芒，这么多天。你爷爷怎么都没找你，也没回你信息。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澹台从最初担心对方现在变成了担心对方的爷爷。
    虽说对方也是个武印者，应该还不弱，但武印者也有武印者自己的危险。
    自己孙子跑来这么多天，好像全无察觉似的，这很不正常。
    换作是别人，苟芒想都不想就答她“不会”。
    但明儿姐问她，她还是认真想了想，然后才答：“不会。如果不是外星人入侵，爷爷他出不了什么事。嗯，这是他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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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