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横竖都是理

    有些“凄惨”，陆羽飞很难理解，但他也听过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痛苦是只有小孩时候才会这样吗？不，他伴随人的一生。
    陆羽飞过去成绩不太好，然而他能考上省重点，是因为他的感情理解相当不俗。他的发散式思维甚至强大到成为了制约他的最大枷锁。
    所以他理解这句话时，不单是以一个人来看，还是以整个人类文明、整个人类社会来看。痛苦长存，悲惨各有表现形式，幸福往往是短暂的谎言，真相让人窒息。
    当然，以陆羽飞这样的乐观派，他反推出了，谎言其实是会为人们带来幸福的好东西，痛苦是促进人类进步的原动力，悲惨常在无须自怨自艾。
    陆羽飞给了阎达一个安慰支持的眼神，不得不说，像陆羽飞这样，心中人人平等已经近圣。起码，阎达和他交流了一会之后，感到很吃惊。
    这少年，没有对强者、强权的畏惧之心，没有对弱者的怜悯，不会顾虑无谓的自尊，有着互助式的关怀、朋友式的对等交往，“常识”在他身上好像失去了作用。
    阎达心里暗想：或者，他还没到“沉迷相信”的年纪。
    这时，魏杰和阿玖一边聊着刚刚看完的那部电影的剧情，一边并肩走了进来。
    他们同样是翻墙进来的，不过有着鬼影神功做倚仗，动作不羁得似是来去如风。
    二人的出现，突兀却不失自然。魏杰前一声“方妈妈”后一声“小羽飞”地打着招呼。阿玖准备仿效他，但是阿玖目光落到阎达的身上时，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暗月阎尊？”
    陆羽飞没来得及问这女人是谁，一种既视感在心头涌起。
    他想：草，又一个虎禅？！
    不过再次转念一想，他在心中又对自己说：哦，原来是暗月的老大，怪不得会说是被人救回来。咦，看魏师兄那不觉诧异的表情，莫非是他出手？他有这么强吗？还是大师姐或是李师？
    陆羽飞刚冒出几个疑问，魏杰随口即道出了答案。
    他轻轻拍了拍阿玖的肩膀，浅笑着说：“阿玖你不用惊讶。嗯，阎某某你也不用紧张。他是师父救回来的，在这里翻不出浪花来。另外，鬼影门也已经脱离了政府。她也不是来找你麻烦。”
    魏杰分别对阿玖和跟阎达说。阎达暗中已经运起气劲，魏杰因而解释了一番。
    阎达那是本能反应，一时之间没能调整过来。
    院子里几人，听到魏杰这番话后都各自慢慢平伏下来，气氛渐渐不复紧张。
    魏杰又跟陆羽飞和阿玖介绍说：“羽飞，这是鬼影门的下任门主，阿玖。阿玖，这是我们精武体育会老三，陆羽飞。”
    陆羽飞先是打量了一下阿玖那不比澹台逊色的面容，尔后又古怪地看了几眼自家二师兄。随即，他笑容满脸地小跑过去，来到了阿玖的跟前，想打声招呼。
    岂料，他伸出双手想去跟人家握手，但阿玖反应慢了半拍。然后等到阿玖伸出雪白光洁的小手来时，他又已经收起自己的双手、变成了抱拳状。
    他一边口称“幸会幸会”，见状又想再次伸手去握。可是，等到他伸手去时，阿玖也想他那样抱拳称了一声“幸会”。
    陆羽飞尴尬莫名，手摸自己后脑勺，傻笑以应。阿玖尬笑了一下。
    旁边魏杰看着，辛苦忍住没有噗嗤一声。
    陆羽飞心想，还好澹台不在，不然指不定被她打趣大半年。
    “我先带她进去，随便见见老七。小羽飞，你们继续。”魏杰开腔解围。
    陆羽飞轻轻应过一声，然后目送二人离开。
    待到他们走后，陆羽飞回到阎达身旁坐下。
    “没想到你竟然是暗月武盟的幕后老大。”
    阎达眉头微微一蹙，纠正说：“其实我一直站在幕前。”
    “呃，”陆羽飞稍显尴尬，解释说：“比喻而已。这不是我之前都不知道么。”
    视之不见，距离如幕。阎达觉得也有点道理，稍稍点头，忽问：“你觉得刚才进去的那个女孩如何？”
    陆羽飞老老实实地答：“很漂亮，样子长得很甜。”
    阎达停了片刻才又再说：“但她是个杀手，还是很冷的那种。”
    出手无情鬼影门，鬼影门的杀手就没有哪个不太冷。
    陆羽飞被这话震了一下，邻家小姑娘满手血腥地舔刀尖的即视感。
    阎达适时又问：“那你又觉得暗月武盟如何？”
    陆羽飞下意识地答：“杀人不眨眼，邪恶、疯狂……好吧，该是没这么坏，但你们，应该是坏人吧？”
    阎达先是默默想了想，然后说：“嗯，确实普通意义上来说，我们不是好人。哈哈，我们的确杀人不眨眼。”说到这，阎达又想起不知道有多少人逃得掉。
    想过之后，他继续说：“不过我有个问题，如果心中有恶念就是坏人，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几个好人；如果心中一半是恶念才算坏人，那么我想坏人也有很多很多。但是如果说心中半点善念都不存的才是坏人，那坏人又可能比好人还珍稀。你觉得法律是用来判定善恶的吗？”
    呀，有点高深，陆羽飞直接回答说：“不知道。嗯，我想起一个大和尚说的，世事无绝对，没什么理所当然也就是没有是必然的吧。这话我觉得颇对。”
    想到这点，陆羽飞觉得二师兄这个新女朋友是个杀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他还想有机会的时候，私底下去问问当杀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大和尚？”阎达嘀咕了一声，不知所想。
    他的他化自在和菩提正法本就是一体两面的存在。以佛魔同源来看，他也是和尚。
    阴阳之道，阎达他早已明白，此时不过是想借机与陆羽飞辩机而已。
    陆羽飞和阎达各自思考了一会。陆羽飞徒然好奇地问：“对啦，阎大哥你怎么会创立这暗月武盟，是你创建的吧？”
    “应该算是我创立的吧。”联想到被安插的暗子，阎达有些不自信，回想了一下又觉得应该主要还是自己的主意，不是别人的引导。他接着又说：“讲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初弄这个主要是缺钱。”
    陆羽飞闻言一愕，看上去平静实则内心很不平静地转头看向对方。他想问对方是不是开玩笑，最后没有问出来，却是追问了一句：“那时你是大宗师？”
    阎达平静地答：“是啊。建国不久我已经是大宗师。见识过真正的疯狂，那时真的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那样看着。后来，发现了一些可以做的，最终却又竟然赔了个一干二净，也算是世间少有。不过，也看到了以前书上说的另一种疯狂。”
    “你炒股票炒输了？”陆羽飞不禁问到。
    阎达摇了摇头，炒股他还是赚了些钱的：“我买股票的那时候，输钱比中彩票头奖都难，所以没输。”
    “那么？”陆羽飞很好奇。
    “算是被人坑了吧。”阎达想起也是唏嘘，刚遇到另外喜欢的人，还没走到一起，被人骗得内裤都不剩：“以前世道乱的时候，我知道，拳头枪炮才是真理。那没有什么。但在碰上之前我却从没想过，原来在大家都讲道理的时候，还可以不讲理地来讲‘道理’。”
    陆羽飞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你把坑你的人宰了？”
    虽然陆羽飞经历过的事情不多，但也遇上过蛮横的人，那确实很叫人恼火。
    他想，对方怕是气不过，所以把人切了，然后成了邪武者。
    岂料，阎达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重新又开始一次做生意。”喜欢我家隔壁住了个武神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我家隔壁住了个武神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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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