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当年的自己

        “帮主，我们怎么办？”病床边，一位依旧忠诚于萧墙的高手说道，“现在于澎成了帮主，于容是副帮主，咱们打下的江山转眼间落到于氏兄妹手上，我们就忍了？明明是东木城要我们进攻四海帮的，怎么全都成了帮主你的责任？帮主早就说过现在时机不成熟，是东木城逼着帮主作战的！唉~我看呀，东木城不是想进攻四海帮，而是故意找茬，要把帮主拉下来，推于澎上去讨好外地人！祸端都是我们的，功劳都是于澎的，东木城怎么这样呀！帮主，你可能不知道，咱们的龙临狱被强制关闭了……”这个高手坐在床边不停发牢骚，觉得很委屈。
养伤的萧墙任由手下“埋怨”，一言不发。
“帮主，你怎么说话呀！”高手说了好多句也得不到回应，有些急了，稍微加重语气道，“帮主，你快想想办法呀，不能叫于氏兄妹得到忠义帮！帮主，这几天你也看到了，连九大弓箭团团长都不来见你，全都围在于澎身边转，你若是再不出手，忠义帮就完了！帮主，想办法呀！”
正如面前之人所言，疗养这几天除了自己的大哥萧懦外，没有外人来看这个曾经的帮主，似乎大家都知道萧墙已经被东木城抛弃，忙着避嫌，唯独这个年纪不大的帮众吵着闹着要探望自己，萧懦实在是烦的受不了才放他进来。“我哪有办法。”萧墙道，“我身受重伤，能动弹已经很好啦，要不是我大哥及时出现，现在我已经躺在土里了，你连发牢骚都找不到人。你……”本要叫面前的人安静些，可萧启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他竟然不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钟，字意器。帮主别误会，我虽然姓于，但和于澎他们没关系，我是本地人。”年纪与萧墙相仿的年轻人说道，“帮主不认得我？不会吧，帮主可是救过我的命呢！帮主，你想想，二佛劫狱事件前，你捣毁不少龙临会成员的帮派，救了不少被外地人奴役的本地人，我就是其中一个。不会吧，帮主，你忘了？”
“额……呵呵呵，忘了忘了忘了。”萧墙笑了笑，“你帮主我救的人太多，记不清啦。”
“那倒是。”于钟道，“帮主是天下最好的大善人，积德太多，忘记我很正常。不过，这次帮主会记住我吧？”
“当然。”萧墙看似玩笑的点头，实则在心里很严肃地承诺道，“我会一直记得你。”不知为何，看着于意器，萧启惑就好像看到当年跟在张木竹身边的自己，当时自己也是那么纯真，那么淳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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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想到今天了吗？”张魔冷冷地问道，“我完全没有想到。当年和你相遇，你的眼睛就像一汪清水，没有任何杂质。现在呢？现在的你眼里充满了仇恨、权势和利益，你还是那个善良的萧启惑吗？”
“我……”倒在地上的萧墙疼得几乎要晕倒，但他还要支撑着站起来回答大哥的问话，“大哥，我还是萧启惑，我还是你的弟弟。”
张木竹转过身，不愿再看萧启惑哪怕一眼，“听我一句劝，别继续苛责外地人，你杀得已经够多了，龙临狱里的人遭受的痛苦远比小翠要重，你已经为她报仇了。大坤还在龙临狱吧？不愿意离开吧？你折磨他折磨得还不够过瘾吗？今日，你把百万人送入鬼门关，血流成河，哭嚎满野，你让整个天下都感受到你曾经的痛苦，这，还不够吗？还不能让你放下仇恨吗？”张魔一般情况是不劝人放下仇恨的，可这次百万人“自杀”的震撼场景彻底触动了他，他不是要求萧墙停止复仇，而是哀求。“启惑，还记得以前我讲过吗？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你就算还恨外地人，却也要对自己宽容一些。”
“多少人的死也无法改变我复仇的心。”萧墙低着头说道，“但大哥你可以，启惑永远会听大哥的话。”
“……”张魔沉默了。
“大哥，谢谢救了我。”萧墙说，“要不是你，我已经死在秦英手上。”不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但胜负已分，终究是活了许多年的人，猪宝宝无论是经验还是武艺都略高于秦则天，必胜。
“我救你是有原因的。”张魔道，“我要《乾阳神功》秘籍。”这次回归陆上前张木竹特意去了一趟伏羲岛，结果发现那里的温度更高了许多，即便是他也很难挨得住，估计再过些年说不定真的如鹦鹉所言，伏羲岛的热气会灭掉世界呢。按照鹦鹉的说法，岛上洞穴第九层有个东西，只要处置了就能解决高温问题，但由于张木竹的《乾阳神功》缺第十层，没法进入第九层，所以才来这里要原版《乾阳神功》。
“额……”萧墙稍稍犹豫，答道，“没了，烧掉了，秘籍烧掉了。”
“你说什么！”张魔转过身，盯着萧墙，“烧掉了？”
“嗯，烧掉了，我怕功夫传到外人手里，所以就烧掉了。”萧墙道，“不过大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写出来，但可能会有偏差。”
“你！”张魔用手点指萧墙数次，最终叹口气，“也罢，暂时就这样吧。”不想多言，张木竹拔剑出手，纵身飞上半空与秦则天争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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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于澎会不会报复我们？帮主，你放心，如果于澎报复，我会保护帮主你的，绝不让那群外地人伤害你……”
于钟还在那里没完没了地说，萧墙则沉默应对，直至某刻，下定决心的萧启惑忍着疼痛在怀里摸索几次，掏出一本秘籍，“给你。”
“啊？这是什么？”于钟接过秘籍，“啊！乾阳神功！啊！我的天呀！是帮主的绝学！”年轻人特别激动，“这！这！这是给我的吗？帮主，你要把这本秘籍给我？”
“嗯。”萧墙点点头，“拿去回去练吧。”
“这！这！这太好了！于钟大喜，”谢谢帮主，谢谢帮主……“
“练归练，但我提前说好了，这本只有九层，第十层被我撕掉了。老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不想你超过我。”萧墙道，“还有就是你练好后直接烧掉秘籍，不要留下。”
“好的！”于钟道，“谢谢帮主。九层的绝学也是绝学呀！谢谢帮主！谢谢帮主……”于意器万分感谢萧启惑，没什么背景的他按理说这辈子都可能接触不到绝学，莫说是九层，就算只有一层都可以。“帮主，你不但是我的恩人，还给我秘籍，我实在太感谢你！谢谢谢谢……”
“好了好了好了。”萧墙摆摆手，“你出去吧，一会可能会有重要客人来，你回去练功吧。”
“谢谢帮主！”于钟又谢了萧墙许久方才离开。
望着离开疗养室的年轻人，萧启惑再次感叹，“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变得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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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了？”
“你明知道萧启惑骗你，你为什么不直接抢《乾阳神功》？”
“这……我虽然知道他骗我，我的‘面目全非’版《乾阳神功》有‘明辨忠奸’‘圣裁明断’的能力，可是……”
“可是什么？抢他呀！当时要不是本宝宝忙着打秦则天那丫头，我就动手帮你抢了！”
“可是那本秘籍已经给了他，属于他，我不能抢。”
“呸！你就是有病！”
“额……好吧，我有病。”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想好了。萧墙的心思我明白，他希望我需要他，所以……”
“所以你要带着他去那个岛屿？”
“嗯。不过现在还不行，等等吧，等到我有把握连闯到第九层再去。等等吧，等等。”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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