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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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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王棣心中波澜起伏,丁大有将李屠夫一众十八人收监关押,经审讯得晓这伙水寇老巢所在处另有匪徒若干,当即一面呈报济州,一面调集县衙捕快及巡检司人马,弓手、土兵合计百五十人,浩浩荡荡的前去剿匪。
    兵贵神速嘛,一旦让那些水匪余孽探知消息遁逃,水泊梁山纵横交错,想再追剿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虽然有抢功之嫌,可谁也挑不出不是来。丁知县把握战机的本事确实了得,可见是有上进心的,剿匪有功,说不得可往上动上一动的嘛。
    当然,丁大有在奏状中可不敢贪了王棣等人的功劳,大致说明了事情始末,自然免不了用上些许春秋笔法,少不得为郓城县粉墨一二。
    是夜,丁知县携主簿、县丞、县尉等郓城县衙主官及本地乡绅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款待王棣一行。
    席间,有一穆姓中年最入王棣“法眼”,问答数回,愈觉其有异于常人。
    穆儒生穿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裳,须发修剪得当,眉目坚毅,极少与人言谈,显得郁郁不得志。
    宋江瞧在眼里,藉敬酒之机与王棣坐着的一人换了座,与王棣低声言语。
    一县押司大多有八位,王棣冷眼旁观,大抵是以宋押司为首,可见这黑脸三郎是最受丁知县器重的。
    不过,王棣也注意到,另一位唤作张文远的押司对此“另眼相看”,默默的乜了宋江一眼,目光中掠过一抹阴鸷。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王棣心中暗道,对那贴书后司张文远暗暗留了心。
    倒是宋江对本地的风物人情、诸家渊源之博闻强记让王棣吃惊不小,其信手拈来,侃侃而言,果然是有见识才干的。
    据宋江介绍,那穆姓落魄儒生名叫穆扬,字人清,本是汶阳人士,父辈方迁来郓城县。
    说起汶阳穆家,在济州可是鼎鼎有名,穆扬的祖父便是穆修穆伯长,因一人而名一族也。
    王棣依稀听过穆修此人,再结合宋江一番解说,对其人乃至汶阳穆氏有了更为直观详细的了解。
    这穆修在后世声名不显,但却是个大牛人,其门生弟子中有赫赫有名的尹洙、苏舜钦,欧阳修也受其影响极深,至少在其时他的才学、地位可见一斑。
    穆修自幼苦读,十余岁即落笔成章,出口成诵。二十余岁博览群书,对文体文风便有了见解。他不满当时流行的“西昆体”靡丽文风,力主恢复韩愈、柳宗元散文传统。一时间,其作品不胫而走,有些竟被传入宫廷。
    一天真宗皇帝读了他的文章,责问阁臣:“这等奇才,怎么不推荐给我?”宰相丁谓忙说:“此人出身微贱,行为不端,不可大用。”原来,穆修与丁谓有布衣之交,后丁谓居官,一味拍马逢迎,不思民忧,为穆修所唾弃。一次两人相逢于汉水,穆修非但未表示亲近,反而揖而远之。
    仅此一例便足见其不阿权贵修性刚介。
    大中祥符年间,真宗东封泰山,诏举齐鲁人才。穆修得选。大中祥符元年考中进士,被委以泰州司理参军。按惯例,新官上任先要拜会通判。可穆修自负才气过人,不肯违心随俗。对一班庸俗之辈,更是不理不睬。很快得罪了包括通判在内的一批人。后来通判捏造了几条罪名,将他贬往池州,年余方得自由。
    仁宗天圣初,张知白知毫州,当地一豪士出资造佛庙,张知白使人请穆修撰写记文,记文写成后,不书写那位豪士之名,豪士便以重金贿赂穆修,求载名于记,穆修投金庭下,遂促装去郡。豪士谢之,穆修终不受,且曰:“吾宁糊口为旅人,终不以匪人污吾文也。”
    数年后,其遇赦释放,赋命穷薄,稍得钱帛,即遇盗或卧病,费竭然后已,故衣食不能给。晚年得柳宗元集,募工镂板,印数百部,携入京相国寺,设肆鬻之。有儒生数辈,至其肆,未许值,先展揭披阅,修就手夺取,瞋目谓曰:“汝辈能读一篇,不失句读,当以一部赠汝。”其忤物如此,自是经年不售一部。
    其时,自五代文敝,国初,柳宗元开始为古文。其后,杨亿、刘筠尚声偶之辞,天下学者靡然从之。修于是时独以古文称,苏舜钦兄弟多从之游。修虽穷死,然一时士大夫称能文者必曰穆参军。
    穆修推崇韩愈、柳宗元。曾亲自校正、刻印韩愈和柳宗元文集。他提倡韩柳古文,首先推崇“古道”。他说:“夫学乎古者,所以为道。”又说:“道者,仁义之谓也。”不过,他虽卫道,却不似韩愈那样辟佛,例如他写《蔡州开元寺佛塔记》、《亳州法相禅院钟记》,虽以儒者自居,却承认佛氏“亦善导于人者”,认为儒讲礼义已难引人为善,而佛说祸福却能劝人为善。
    文人之傲,在其身上体现而遗,而其也终究贫困潦倒郁郁而卒。
    穆修死后,虽声名渐隆,却也未曾泽荫后人。纵使汶阳穆氏在齐鲁一带颇是闻名,其子孙仍是困窘落魄,只枉留穆氏文骨铮铮。
    倒是丁知县有感穆参军之事迹,对搬迁至郓城的穆氏子弟颇有照拂资助之举,每逢宴席必邀穆家到场,仁至而义尽也。
    王棣暗暗点头:倒是看轻了丁大有,能做到这般委实不易,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倒是穆扬的表字让王棣一阵无语,穆人清哪,不知有无唤作黄真、归辛树、袁承志的学生弟子?
    不过,看他那派头,只怕是收不着弟子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一人一世界,酷倒是酷了,离哭却是不远的。
    王棣却觉这位穆人清颇为亲近,妙的是对方也愿意与自己交流,这便有些意思了。
    前世的他不善言辞、交际,和同事相处的不咋样,更不会主动和领导沟通交流,落在别人眼里便是个自命清高的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不接触社会便得被社会淘汰、抛弃。
    穆修如此,穆扬也正走在乃祖走过的路上。
    想着前世自己的遭遇,王棣便想着或许可证帮穆扬一帮,这种人虽然不懂为官行商之道,但历经生活的磨砺,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属僚,如宋江这等文笔吏。
    而且,他愿意出席此等宴会,那说明他绝不是个食古不化之人。生计所迫,冰也不愿冬眠,更何况是人。
    王棣心中倒是有了决算,似穆扬这类人不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给他施展空间,说不定便会带来惊喜,王安礼身边恰恰需要这种人。至于穆扬能做到怎样,那就得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宴席间少不了推杯换盏,好在喝的是低度酒,于王棣而言,与后世的啤酒可谓是“棋逢对手”,想醉倒是有些难度。
    倒是席间发生了一桩趣事,作为吃瓜群众的王棣表示很有意思。
    设宴的这个楼子唤作“天香楼”,在郓城最为知名,用后世的话乃是集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的顶尖娱乐场所。当然,与金陵、杭州相去甚远。
    知县大人宴请尊客,天香楼自是不敢怠慢,各种招牌菜流水价地上了一溜,老鸨又唤了楼子里的头牌登场献技。
    有宋江这个本地通在旁介绍,王棣对那头牌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头牌乃是东京人氏,随父母流落到济州郓城县。后其父得病身亡,无钱安葬,遂自入天香楼得银十两卖身葬父。此女唤作惜娇,入了青楼便舍了本性,随老鸨姓阎,改名阎婆惜。
    这阎婆惜歌舞辞赋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尤其写得一手好文章,是郓城县青楼界公认的才女。
    听到这,王棣心下哂笑:才女啊,比得过聂胜琼与蔡云英么?可惜的是聂蔡二女留在楼船上未入城,否则便可让这些“乡下人”见识见识真正的才女。
    宋江又言道,这阎婆惜虽是人在风尘之地,却算得上洁身自好,饶是垂涎者无数,亦难见有入幕之宾。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在席间数人身上掠过,包括本县县丞、通判、数位押司及一众乡绅。
    王棣瞧瞧正在弹唱、婀娜多姿的阎婆惜,心中暗想:也算是中上之姿了,又学得诸多勾人手段,自是不乏拥趸追求的。
    他笑问:“宋押司可曾动心?”
    宋江只道:“家有贤妻,不敢或忘。”
    想了想,他又说:“某当其作妹妹,平素倒是有些来往。”见王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又解释一番:“阎婆惜头年丧父,次年亡母,其时年方十三,尚未登台表演,未有酬金盈余……某念其一片孝心,出了些许银两资其葬母……”
    话中有未尽之意,王棣也不好多问,心下却是浮想联翩:在那部名著中,宋江曾对其母女施以大义援手,阎婆惜爱慕宋江的大义凛然以及稳重成熟的英雄气质,不求名分做了宋江的小妾。而宋江对男女之事却过于木讷,加上宋江与故妻曾十分恩爱,因此冷落了阎婆惜。阎婆惜恼怒,便勾搭上了张文远,最终由于发现宋江押司的招文袋内有一百两黄金和与梁山晁盖的书信要挟惹怒宋江而被宋江一刀杀死。而张文远则唆使阎婆惜的母亲状告宋江,才有了之后的上梁山“替天行道”。
    但听宋江所言,与名著颇有不同,也未知孰真孰假。不过,红颜祸水怕是真的,看那张文远面色不善,王棣倒是很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喜欢大宋河山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大宋河山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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