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烙印

    外面虽然一片混乱，但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的四个人却表现得异常平静，杨嘉年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朱静嘉让秘书给大家泡了茶，然后就和沈函规规矩矩的坐在办公室东面的长沙发正中，看着对面坐在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品茶的杨嘉嘉，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秘书离开房间，掩上房门后，杨嘉嘉瞄了一眼杨嘉年，询问：“你们两位最近工作还辛苦吗。”
    沈函说：“我刚辞职，比较清闲，你们来的时候正在创意部讨论孙佳好的发展计划，以及下半年的影视作品。”
    朱静嘉说：“最近在亲自设计电影院的会员卡，希望吸引更多的观众；同时想方设法挖掘影视基地的潜力，看看能不能多一些收入，还在考虑什么地方适合做我们公司的第二家电影院。”
    杨嘉嘉点头一笑，对沈函说：“这回出了事，我们也很难过，责任不是一个人能够承担的，好多人都有责任，你们杨老板呢，也没有打算开除你的意思，他连言正辉都能容忍，还容不下你吗，只不过也要做做样子.....。”
    杨嘉年忽然咳嗽了一声，杨嘉嘉停顿片刻，尴笑一声，道：“他也知道这件事很不好处理，所以必须要有些姿态，再说影视公司在亚洲名声赫赫，少数艺人世界知名，为集团赢得了不少声誉，可以说沈总居功至伟，怎么能随便说开除就开除了，这不是笑话吗，好在你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解决问题，也是很不错的，可能你会在较长时间以创意部编剧的名义出现在公众场合，也只能在创意部或是别的房间办公，当然我们倾向于你另外找一件办公室。”
    沈函知道集团不会开除自己，总算松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做一名职业编剧。
    “为避嫌疑，暂时不要去董事长办公室。小朱呢，兼任董事长，可以选择在董事长办公室工作，属于沈总分管事务的文件还是拿过去让他看，听取他的意见，不过必须署上自己的名字，少数重大事务和公司各部门总监开会协商，当然也要邀请沈总参与会议，最后的决定还是你来做出；一般事务自己就处理了。等过段时间，大概....半年吧，这件事的影响小些，沈总就可以官复原职。”
    沈函表示绝对服从集团的安排，朱静嘉说：“我不去董事长办公室上班，其余的安排我都遵守。”沈函心想：嘉总考验她的，想不到她没有中计。
    果然，杨嘉嘉很高兴，说：“好，很好，就这样吧，嘉年，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杨嘉年转过头来，背靠在窗前，说：“沈函，大姐有句话说得好，我连言正辉都能容忍，还容忍不了你的错误吗，说起来，西部武侠真的是帮了集团很多，钱倒还是小事，东南亚的发展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就是因为当地ZF在知道西部武侠是嘉年华集团的子公司后，给了我们很多方便，这才是暂时度过危机的真正原因，所以我内心深处对你是感激的，我也知道有人希望你成为西部武侠真正的老板....你不要激动，我知道你没有野心，是区俊伟主动找我谈，希望集团在极为困难的时候不要成为西部武侠发展的障碍，我现在听你的意见。”
    沈函赶紧说：“我已经告诉他了，我不会同意的。”之前嘱咐区俊伟不要再跟自己提这事，不过他还是可以和杨嘉年讨论的。至于当西部武侠真正的老板，他根本不曾想过，因为集团的人脉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杨嘉年欣慰地一笑，说：“其实我是可以帮你的，目前西部武侠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可以脱离集团，但你既然拒绝了，我也不勉强，总之，嘉年华集团欠你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赶你走，大概年底，你就可以正式回到董事长的位置上去，我想整个西部武侠，也没人会把你当做普通的编剧，还有呢，好好安抚两位伤者的家人，这是最重要的一项工作。”
    沈函和朱静嘉连声称是，杨嘉年又说：“好了，我们也要走了，走之前会去看望小王和小余。”
    杨嘉嘉说：“还有一些话要和记者交代，咱们一起出去吧。”朱静嘉立刻跑去开门，杨嘉嘉却驻足不前，目光转到朱静佳办公桌上一个非常精致的装饰品上，隔空欣赏一会，走过去，指着上面挂着的一个戒指，问沈函：“终极通告的内容就在这里面吗，是真的还是炒作？”
    沈函笑了，说：“当然是真的。”当时就是为了和杨嘉嘉斗法，保留西部武侠，刻意炒作出了终极通告，增加谈判的砝码，本来是假的，但事后有很多时间把假的变成真的，他相信这个“终极通告”会让人终生难忘。
    杨嘉嘉拿起那个装饰品，思绪却回到当年，直到杨嘉年说：“大姐，我们走吧。”她才把那个装饰品放回原位，离开总经理办公室。
    四人来到总部大楼外，被保安隔开一段距离的记者争先恐后问道：“杨老板，到底怎样，沈总会走人吗。”
    “沈总走了，谁来当这个董事长，三方合作还会继续吗。”
    “朱总，以后例行发布会还会有吗。”不少粉丝也跑到这里来询问，“这会影响《爱情公寓》的拍摄吗。”
    杨嘉年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最近一段时间，嘉年华集团所属子公司西部武侠文化影视有限公司发生了两起骇人听闻的特大安全事故，造成两名员工重伤，消息传来，集团上下深感震惊，不安，难过，我们在这里郑重向受害者家人表示慰问，并承诺给予足够的经济赔偿。对于两起事件要负主要领导责任的沈函先生，由于他之前接受了集团的批评和教育，已经诚恳的道歉，所以我们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西部武侠发展的惩罚，今后一段时间，沈函先生将以创意部员工的身份继续为公司服务，至于他什么时候恢复职务，集团会根据具体情况予以考虑，现在沈函先生的职务，由总经理朱静嘉暂时兼任。”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西部武侠这段时间的任何文件，都只能签署临时董事长兼总经理朱静嘉的名字，有沈函名字的文件都属无效，之后集团也会发函，就朱总的权限做出说明。”
    总部大楼员工都是一阵欢呼，记者和粉丝们也是无比雀跃兴奋。记者之所以高兴，因为很少有影视公司搞每月例行发布会，普通的采访也相对方便，在这里可以得到很多新的消息，如果集团真的空降一个新的领导人，那么这种好事极有可能就不复存在了；粉丝之所以开心，自然是希望自己喜欢的电视剧能够一直拍下去，他（她）们也习惯了看西部武侠的作品，习惯了西部武侠的艺人出现在荧幕和电视屏幕上。
    而西部武侠的作品，有太多沈函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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