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啊，不行，那里不可以

    “姐姐……”
    少年拥着她，不住的哭泣，瘦弱的身躯颤抖着，却又那么的用力。仿佛要将少女揉入怀中。
    虽然有种喘不过气的难受感，但她还是抱住了他，轻轻抚摸着他柔顺的绿色短发，“乖哦，摩，姐姐永远和你在一起……”
    虽然这对姐弟颜值都十分高，光是素颜就足以和网红coser的精修图相比，而且还是双胞胎，名字叫觋夕摩的弟弟身上还穿着一件水手服，但这也不过是无穷虚海中一个极为普通的情景而已。
    两个凡人微不足道，却对他们来说相当于整个世界的悲欢。
    然而，就是这样一对普通的姐弟，却让一个举动就能引领万族兴衰的大乘期修真者陆天俊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世界，陆天俊在去年被一鹤归邀请，以虚海中新晋教主“万象森罗久光华”的身份去探索古神尸体。最后被一个浑身冒着金光的人搅了局，只能自行离开。
    当路过这片宇宙海时，陆天俊忽然福至心灵，感觉这个世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便前来查看。
    陆天俊一踏上这个世界的地球，便用神念扫描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
    陆天俊立在虚空罡风层中，看看下面正在痛哭的短发少年觋夕摩，又望了望自己身边站着的“绿发少女”，这个和自己相处了近万年的“觋道友”，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陆天俊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下面说道：“觋道友，你……”
    觋夕摩神情复杂，眼神迷离，张了张嘴，似乎在思考怎么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你原来不姓觋，是姓‘觋夕’的么？！”陆天俊震惊了。
    觋夕摩：“……”
    陆天俊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我这么多年都叫错了。不对，也许……”
    “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觋夕摩低着头。
    “他我”这个概念陆天俊自然是知道的，但觋夕摩身为真界中诞生的先天灵宝盘王幡的器灵，按理说是没有“他我”的。
    “哦？”陆天俊一笑，“问什么？你的【数据删除】吗？”
    “你呀……哼！”觋夕摩最后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走吧。”陆天俊理了理身上那件上次探索古神尸体得到的水火道袍，朝着对自己有吸引力的地方走去。那地方不在地球上。
    觋夕摩救过他的命，他的一生修为也是在对方的帮助下恢复的，更别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朝夕相处，陆天俊早已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般的存在。
    自然不会去怀疑他。
    即使对方真的要害自己，那陆天俊也认了，心甘情愿的去赴死。
    毕竟对于陆天俊来说，觋夕摩已经是他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寄托。
    躲进无尽虚海中这么多年，曾经的朋友、兄弟、恋人，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曾经以盘王幡斩断了自己和他们的所有因果，害怕连累他们，陆天俊甚至连思念都不敢去想。
    这么多年来，陆天俊也明白了自己的敌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天君，五阶。
    看上去似乎和四阶的陆天俊只有一阶之遥，但陆天俊却知道，这其中的距离简直不可计量。
    在某些世界中，四阶和五阶中间，甚至可以划分数百上千乃至上万个境界，每个境界还可以再分为九重天，每一重天还能再分个前期、中期、后期、巅峰、半步圆满、大圆满……
    修道，修的到底是什么？最终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真的能与一位天君抗衡吗？
    找回盘王幡所有禁制，借此突破到五阶，成了陆天俊唯一的希望。
    觋夕摩，对于他来说，早就不是一个器灵、朋友那么简单，甚至已经突破了亲人之间的感情。
    正往前走的陆天俊身子一沉，感觉到有人从后面环住自己脖子，挂在了自己背上。
    觋夕摩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将脸凑到陆天俊耳边，吐气如兰，“那么，我就告诉你吧……”
    “关于我，觋夕摩的秘密……”
    ……
    月球上，陆天俊伸出手，将掉下来的下巴合上，半晌说不出话。
    据觋夕摩所说，虚海中有无穷世界，不光数量无法计算，连法则乃至本身的存在都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一些与其他世界的幻想和传说一样。
    比如说陆天俊在分神探索时，就遇到过不少和民间故事、神话传说，乃至于是电影动漫小说类似，甚至一模一样的世界。
    更甚至于虚海中随便一个世界的一个普通的三岁小孩在午后玩泥巴时幻想的一个世界，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离奇和不合理，哪怕他只幻想了几秒钟，在虚海中都能找到对应的无数世界。
    究竟是先有传说（作品）收集了足够的信念之力，然后“应运而生”，诞生了世界。
    还是世界诞生之后将自己的信息传播到其他世界，被某人接收到从而创造出了相应的传说（作品），谁也没办法说清。
    如果要举例子的话，大概就相当于某作品的原作可以找到无数对应的宇宙，该作品的同人作品也能找到无数的对应世界。
    而盘王幡的器灵，正是某位不知名的大神通者收集了虚海中43位“可爱的男孩子”的信息，创造出来的。
    那位大神通者也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恒德道歌》四个字。
    换句话说，陪伴在陆天俊身边的觋夕摩是虚海中一系列世界中的“觋夕摩”的信息之一。但却又完全独立。
    听到这里，陆天俊摸了摸下巴，“可我怎么感觉你和那位少年在性格方面一点也不一样……”
    “那是因为最早的器灵觋夕摩已经死了……”
    如果把法宝比作一个国家的话，法宝的材质相当于土地，蕴含的大道法则相当于生命，而器灵则相当于其中诞生的文明（王朝）。
    最早的觋夕摩在性格、感情、记忆等方面，与“本体”一般无二。但他在上个纪元中已经被杀死。盘王幡也遭遇了重创。
    天地宇宙并非永恒，反而是个浅水坑，唯有证就大罗才能跳出鱼池，执掌自己的命运，但大罗也并非终点。
    大罗元神寄托天道，不是某一个世界的天道，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唯一天道。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永生不灭。
    但若有人将一切毁灭，甚至连天地间最基本的法则与存在都归于虚无，大罗也无法幸存。
    天人五衰、最终浩劫、永劫回归……
    唯有像三清二圣那般到达彼岸，才能真正意义的超脱。
    大劫中有大机缘，眼下第六次大劫即将到来，无数大神通者都为求超脱而落子。
    在这其中，上一纪元遗留下来的灵宝盘王幡，就成了争夺的关键。无数人都想得到它，参悟其中大道，领悟永劫不动的奥秘。
    无数年来，觋夕摩已经是第六次复活。
    这就相当于一片大陆上所有生命遭到灭绝，在无数年后，又有一批生灵繁衍生息、发展壮大，发展出属于自己的文明。
    说是复活，除了都是使用“觋夕摩”的信息而诞生外，其实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甚至因为信息受损，现在的器灵觋夕摩在性格方面，早就已经与本体相去甚远了。
    可以说，除了名字和长相，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不光是觋夕摩形态，盘王幡中其它42个“可爱的男孩子”信息制造出的器灵形态也是如此。
    陆天俊惊得不知该从何吐槽。
    “对了，”觋夕摩洁白、柔嫩的手臂缠在陆天俊脖子上，又香又软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着他，“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陆天俊有此变扭，虽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可他还是不习惯和觋夕摩靠得这么近，“觋道友，你说。”
    虽然陆天俊知道了觋夕摩其实是姓“觋夕”，但他还是用了以前的称呼。他知道，对于觋道友来说，觋夕摩已经不是他了。他，是一个全新而又独立的个体。不是任何人，只是他自己。
    听出了陆天俊暗中潜藏的温柔，觋夕摩笑了，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贴在了陆天俊背后。
    倏——
    一道由两道气流旋转包裹着的黑色禁制从虚空中跳出，陆天俊头顶顿时灵光大放。
    盘王幡的禁制，又收回一道。
    水到渠成，没有任何一丝阻碍。大乘中期，就这样成了。
    同时，有关信息也在两人识海中展开。
    画面里，是某神父大叔与少年少女们的故事。
    觋夕摩眯起了眼睛，“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这是分神！”陆天俊顿时斯巴达了。“鼎神父踏上哲学之路，关我陆大官人什么事？！”
    过了半响，才听到觋夕摩的声音。“盘王幡中有一个隐藏设定，那就是主人将《博启大法》修炼圆满后，可以同时召唤盘王幡器灵的所有形态，随心所欲的【数据删除】哦~”
    “虽然这部直指大道本源的功法没有任何生灵能修炼到大圆满的‘神圣广大圆满一切根本主宰’境界，即使是你也还差得远，但看在你十分对我胃口的情况下，和你提前【数据删除】也不是不可以。来……”
    “嗯……”陆天俊沉吟了一会儿。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已化身某咆哮帝：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天俊扭过头，看着觋夕摩。觋夕摩目光闪闪，流彩滟滟，一副羞涩的含春少女模样。
    但他知道，这小子其实是在捉弄他。想拿他分神的事来打趣他。那个隐藏设定说不定也是随口胡说的。
    但是！
    就这么怂了，我陆大官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Who怕Who！
    陆天俊站起身，悠哉悠哉的解起了身上的水火道袍，一脸惊喜的说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来，再翘高一点……”
    谁先怂，谁就输了。
    陆天俊一咬牙，脱下了道袍，眼中满是得意。来吧，接下来看你怎么处理！
    轻解罗裳，莲步摇曳，觋夕摩褪去外衣，走到陆天俊面前，抬起头，闭上了眼，浓密细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请君怜惜……”
    陆天俊当场倒吸一口凉气：此子好深的心机！
    一般来说，高手过招总得你来我往几下子。谁先撑不下去谁认输。
    觋夕摩这一步以进为退，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已经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我不动，你看着办吧。
    只要不出手，就没有破绽！
    陆天俊急了，好！就让我看看，咱俩谁先撑不住！
    陆天俊狠狠银~笑两声，“小娘子，洒家来了……”
    陆天俊向觋夕摩伸出了罪恶的大手……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陆天俊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吸引自己前来的东西莫名消失了。
    不光如此，自己的分神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吞噬，消失的一干二净。
    虽然遭遇突发事件，陆天俊却反而松了口气，连忙穿上水火道袍，“惊慌失措”的说道：“觋道友，不好了，出事了，我们得想办法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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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