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 当执利剑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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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才算真正见到常刺史真容。”石满拿微沙哑的的声音道:“常刺史比石某想象中更加年少。” 常岁宁一笑,礼尚往来般道:“石将军也比我想象中更有决断。” 此话未否认她之前探听过石满的性情作风,连人家老娘都绑来了,也没什么可否认的了。 石满垂眸一瞬,才道:“有常刺史和崔大都督二位将才在此,石某此番输得必然,也输得心服口服。” 常岁宁:“石将军悬崖勒马,与玄策军一同平定了康定山之乱,驱逐靺鞨,何谈败字,是大胜才对。” 石满怔然了一下,惭愧一笑:“此事说到底还要多谢常刺史,予我等一线生机。” 常岁宁只道:“机缘巧合而已,石将军不必言谢。” “纵是机缘,却也是出自常刺史之手。”石满坚持道:“结果如此,我等因此得以活命是真,理应道谢。” 常岁宁便也不再“推搪”这份谢意。 她值不值得谢,相信石满心中自有判断,且今日对方主动请她前来,显然不只是为了闲谈这么简单。 亏欠与谢意,可以快速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关系,答谢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条很好用的交际桥梁。 况且,纵然今日石满不曾相请,常岁宁本也打算找机会见他一面的。 见石满如此,那几名部将,便也跟着向常岁宁道谢。 如此一番下来,双方之间的生疏之感便淡了许多。 常岁宁适时问道:“不知石将军之后是何打算?” 此言听似闲谈,却是正题的开始。 常岁宁问话间,视线有一刻落在了石满那只断手之上。 石满也看向自己的手,道:“即便天子还愿重用石某,石某却也无法胜任了,届时旨意下达,唯有以伤残为由敬谢拒之道……” 总之,他不能再留在军中任职了。 他与康定山共同起事是不争的事实,即便及时回头,功过相抵,帝王心中的刺却不会真正拔除……倘若他继续在军中担职,待新的节度使上任,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并不难预料。 所以,他失去这只手,既是意外,也是必然。 若果真一反到底,也就罢了。既然回了头,就不得不为日后打算了。 继续说起日后,石满的声音低缓:“再之后,或与老母儿女一同返归乡下田园,聊以度日。” 他口中这样说着,眼底却有一丝茫然。 常岁宁将他的眼神看在眼中,道:“石将军在关东之地立足多年,府中家眷只怕不易适应田园生活。石将军若落魄归乡,非议必不会少,当下战祸四起,世风日下,人心不乏恶念驱使,而石将军行军多年,应当不缺旧敌。” 石满显然也想到过这些,此刻沉默不语。 常岁宁道:“石将军若想真正避祸,除非藏身山林之中,带家人就此避世——只是如此一来,石将军甘心吗?” 甘心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从最底层厮杀多年,才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未必有报国之志,却一定有他自己的抱负。 让他放弃自己极不容易搏来的一切,就此跌回泥中,去面对甚至比人生起点还要更加糟糕的境遇,他既不甘心,也不安心。 断腕求退,是因不得不,而非他甘愿如此。 这些时日他反复思索,有无其它出路,却始终难有答案。 数次茫然时,他都想到了那在此战中执棋之人——他不敢轻易断定对方一定会愿意帮他,但是若能与之一叙,对方的话,必然很值得一听。 此时,石满终于向常岁宁开口:“石某不甘,却无它法。不知常刺史可有高见?” 常岁宁看着面前认真求教之人。 据她了解,石满此人,与康定山并非同类人,他固然有自己的抱负雄心,却没有康定山那样要为天下之主的野心。 他的本性或许也称不上仁善,也未必有多么正直,在面对利益捆绑时,会选择随波逐流,而非坚守本心——此类人也无太多本心可言,或者说,他们的本心便是生存与利益,这也是时下大部分从军者的写照。 他们出身寒微,大多未经教化,一切的觉悟和志向,都是周遭的环境一点点随机打磨出来的。 常岁宁完全能够理解这种再常见不过的人性,而对她来说,此类人若有能力,只要不是十恶不赦者,便都有一用的余地。 “石将军认为,康丛此人如何?”常岁宁开口,却是先问了一句。 “好强,固执,有勇无谋……”石满想到那日对方披发杀父时的情形,勉强又加了一句:“但的确也有些魄力。” “但他是平定康定山之乱最大的功臣,他亲手杀了康定山,此大义灭亲之举,正是朝廷当下需要的政治指向。” 常岁宁道:“且他正如石将军方才所言,无太多过人之处,在军中亦无半点威望——正因此,朝廷会不吝于予他一定程度上的‘厚爱’。” “又正因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此刻他的茫然无助,比之石将军,只多不少。” 对上少女那双平静如常的眸光,石满心有思索。 与此同时,另一座帐中,康丛正满心不安地问:“……阿妮,你当真要跟随那常刺史去江都?” 康芷翻了個白眼:“废话,我明日便要随刺史大人动身了。” 康芷说着,转头问身旁的月氏,让月氏做选择:“阿娘是想跟着阿兄,还是跟着我?” 月氏有些无措,人家都是分孩子,这怎要分娘了呢? 这很难选,她只能道:“阿妮,你来做主吧……阿娘都听你的。” “那阿娘留下守着阿兄吧。”康芷干脆地道:“去往江都路途遥远,阿娘就别折腾了。” “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康丛拧眉问道:“阿妮,你和我与阿娘待在一起不好吗?” “当然不好!”康芷也竖起眉头:“你无非是想让我留下帮你,可凭什么我就要为了伱一人的前程,放弃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康丛:“可是……” “没什么可是!”康芷道:“如今这世道,两只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保不齐哪日就全碎了!倒不如你我各自努力上进,大小都闯出个名堂来,一旦有什么变故,好歹还能相互照应着!” “可是……” 康芷烦了:“你到底可是什么!” 康丛脸一别,闷声道:“我一个人,心里害怕……” 让他直接上战场,他不怕,但他一旦领了官职,在这片蛮横的地域上,顶着无人不知的杀父恶名,他究竟要如何立足? 康芷哼一声:“怕就对了,怕才能长出脑子来。” 康丛看向她:“你就不怕我脑子没长出来,脑袋先没了!” “看你这点出息。”康芷又翻了个白眼,才道:“放心,刺史大人说了,有个人或许能留下帮你。” 康丛几乎一下郑重期待起来:“谁?” 一缕初春凉风钻入帐内。 石满的神情同样郑重:“常刺史之意……是让石某留下,暗中辅佐康丛?” 常岁宁点头:“康丛正需要有人从旁相助,而石将军有阅历有头脑,又与他的境遇有相通之处,如能助他在关东站稳脚跟,便可与之相互依存。” 末了,常岁宁看了一眼那几名石满的部将:“之后石将军昔日的势力必会被打压拆分,但总归还在军中,有石将军在康丛身侧,多少还能照应一二。” 她的话说的含蓄,但这正是石满想要留住的东西。 石满虽嫌弃康丛,但反复思量之下也无可否认,康丛几乎是他留在关东最稳妥的选择了。 但他还是有一点顾虑:“……可如此一来,是否会遭天子忌惮?” “必然会。”常岁宁答得毫不犹豫。 石满一怔。 常岁宁看着他道:“但如此局面下,天子还需要平衡关东势力,需要借康丛来警示众人,只要你与康丛安分守己,只作出相互扶持之态,而不表露出异心,小心应对之下,至少三五年内,不会有杀身之祸。” 三五年…… 石满眼神微动,如此动荡之下,三五年后,谁知道又是什么局面? 三五年的时间,足够他存续实力,并观望日后了。 见他神情,常岁宁最后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石将军不妨藏器以待。”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石满眼中茫然彻底散去,起身向常岁宁行礼:“多谢常刺史指点,今日刺史所言,在下必谨记于心!” 说着,身形又低些许,道:“日后常刺史若有驱策,还望务必吩咐石某!” 经此一事,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他们这种并不足以单独成事的人来说,选择比一切都重要。 若能跟从真正的“贵者”,值此乱世,他石满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在那之前,他要学会等待时机,忍着嫌弃先扶稳那康八子。 被石满嫌弃的康八子,待石满虽无嫌弃,却有惧怕。 就这样,两个都不情愿,却被迫走到一起的人,在此一晚,进行了一场深入的对话。 从石满处折返,康丛的心情格外复杂,那可是昔日与他父亲称兄道弟的人,如今竟要为他做事了? “兄长有什么可怕的?是他需要依附兄长,兄长日后需拿出为主的风范来。”康芷耳提面命:“但也不可待人苛刻,该请教时要请教,多学一学没坏处。” “另外,有两件事,我要兄长务必牢记,每日都要在心中默念至少三次——” 临别在即,康丛便也认真听着妹妹的话。 “第一,要记住你是谁的人,把屁股坐牢了,不要刚长出翅膀来,就瞎胡想东想西,又犯你那自以为是的老毛病!” 这一点,她会交待阿娘帮她盯紧。 康丛有气无力地应着:“知道……” 还能是谁的人?那女罗刹的呗。 “第二。”康芷正色道:“石将军和石老夫人是要礼待的,但石雯那蠢货,我决不许你给她半分好脸色。” 这一点,她也会让阿娘盯紧的! 康丛继续有气无力地应着:“……知道了。” 此刻天色虽已晚,但临行在即,常岁宁的帐内挤满了许多人,帐外也有。 崔璟麾下的谋士,和这些时日与常岁宁打过交道的部将,几乎都来了。 焦先生甚至拿出了几册私藏的兵法,当作临别礼赠予常岁宁。 此礼一出,那些部将们顿觉焦先生不厚道,可恶,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怎么唯有他一声不吭地偷偷备了礼! 可恨他们两手空空,在军营中也临时搜刮不出什么像样之物,只能将心意全放在了抱拳的力道之上—— “今次得常刺史相助之恩,玄策军上下必当铭记!” 这个“恩”字,他们不觉得重。 这一战胜得如此漂亮轻松,他们每人都会得到封赏,这是实打实的得益。 但真正无价的,是常岁宁及时的情报与谋略,让他们免去了与叛军正面厮杀,否则,他们此刻大约做不到如此齐全地站在这里。 “哪日归京,常刺史定要去我们玄策府中坐一坐!” “日后常刺史若有需要我等帮忙的地方,力所能及之事,我等绝无二话!” 有心直口快的部将扯着嗓子道:“这都是肺腑之言,可不是看在大都督的面子上!” 帐中立时响起善意的哄笑和附和声。 常岁宁也不禁笑着点头。 是,她能感受到,眼前这些人,看待她的眼神,同她来时已全然不同了。 此前众人对她的注视,大多与崔璟昔日求娶之举脱不了干系,而现下那些注视她的目光,则只是因为她是常岁宁。 说得通俗些,常岁宁与他们之间,很大程度上实现了“去璟化”。 但常岁宁知道,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得到如此之多的信任与敬服,恰恰是因为崔璟的“有意为之”。 他从一开始便让她立于人前,很多时候选择退至她身后,甚至即便上战场的是他,他也会很巧妙地夸大她的功劳,将她推至最瞩目处,让她在他的军中立下威望。 军中的威望如同利剑,更何况这里是玄策军。 而常岁宁与崔璟提及此事,崔璟只会道,她更需要,这一切本就是她的。 他道:“守道者手中怎能无剑。” 他还道:“殿下当执天下最利的剑,为苍生伐道。” 此刻月色清亮,常岁宁望月笑道:“那要多谢你了,铸剑师。” “铸剑者是殿下。”崔璟道:“我不过炉内一炭火而已。” 常岁宁:“那不如喊你崔一炭?” 崔璟微微笑道:“……好名字。” 并肩站在月下的二人对视一眼,皆露出笑意。 说罢了时下正事,及之后二人的大致打算,崔璟凝望着月亮,似有若无地试探着道:“今夜的月亮,似乎比昨夜的更亮。” “是吗。”常岁宁似乎思索了一下,略遗憾道:“啊,忘记昨夜的月亮长什么样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非10的长安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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