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法庭之上

                第二天一早，当段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旁边的欧阳湘楠已经不在了。段云起身走到厨房，发现此时的欧阳湘楠正挂着围裙，在灶台前煎蛋。“早！”看到段云走来后，欧阳湘楠微笑着招呼了一声。“早。”段云看到欧阳湘楠的神色正常，心头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欧阳湘楠将做好的早饭端上了桌子，两人面对面吃了起来。饭后，两人离开了公寓，段云开车带着欧阳湘楠，直奔京都的高级人民法院。由于欧阳城的案件是公审，加上这是一个全国扫黑的典型案件，所以一早就来了很多的记者，准备报道欧阳城的终审。进入法院的大门后，欧阳湘楠的面色开始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段云的手臂。感觉到手臂被抓的有些吃痛，但段云却什么话都没说，两人拿出身份证拿到旁听许可后，提前进入到了身旁大厅的旁听位置上。此时庭审还没有正式开始，和欧阳湘楠紧张形成对比的是，周围旁边的那些观众和记者则个个面色轻松，有说有笑。当审判庭的时钟指向九点钟后，法院的审判人员准时走入了大厅。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法官，两鬓斑白，面色不怒自威。在老法官身后，跟着几个陪审员和书记员，几人坐下后，原告律师和公诉方律师也同时做到了各自的位置。这是段云第一次旁听法院的开庭审判，尽管和他关系不大，但还是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在法院书记员确定人员全部到场后，随即告知在场所有人包括旁听人必须遵守法庭纪律后，宣布正式开庭审理案件。“带被告人欧阳城入场！”随着老法官的一声令下，身旁厅左侧大门被推开，两名法警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押送了进来。这个中年男子正是欧阳城！只见此时的欧阳城头发已经被剃光，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囚服，手脚都带着镣铐，神情平静而木然。“爸！”看到自己的父亲进入大厅后，欧阳湘楠忍不住大声惊呼了一声。而欧阳城听到自己女儿的呼喊后，随即看向了旁听席，面色抽搐了一下，但随即把头转了回来，在两个法警的引领下，坐到了被告人席位上。“爸……”此刻的欧阳湘楠泪如雨下，再次哽咽着喊道。欧阳湘楠的这番举动顿时引起了所有在场人的注意，几个记者模样的男子拿起相机要给欧阳湘楠拍照，都被段云给挡了下来。“肃静！”前排的书记员见状，顿时厉声对审判席的欧阳湘楠喊了一声，两个负责现场秩序的警察也第一时间走向了欧阳湘楠。“没事没事！”段云见状，连忙一把捂住了欧阳湘楠的嘴，满脸堆笑着对走来的警察说道：“我们不吭声了，两位见谅啊。”眼见段云连声陪着不是，这两名警察这才转身离开了。看到法庭恢复安静后，审判正式开始了。老法官确认欧阳城身份后，公诉方开始了陈述欧阳城的罪行和证据。这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当初西山省警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派线人卧底，暗中取证欧阳城团伙的犯罪证据，加上这半年多来的反复调查，如今关于欧阳城团伙的犯罪公诉书就整理出来八百多页，放在桌上的卷宗足足有半米多高！这些都是欧阳城这些年在河阳的犯罪证据和相关人员的口供，甚至还包括最新调查出来的包括他早年在北原参与的一些案件，由此可见，西山省警方对他这个案件是相当重视的，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就是为了让欧阳城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由于案件复杂繁多，以至于公诉方光是陈述欧阳城罪行就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完成。在这期间，坐在被告席上的欧阳城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他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而旁听席上坐着的欧阳湘楠则一直泪流不止，旁边的段云为了避免她情绪太过激动，所以不停的在劝慰着她。其实到了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欧阳城的犯罪事实已经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光是其中黑社会有组织犯罪头目这一条，就足以让欧阳城挨枪子了！接下来的程序是公诉方出示证据和证人指证，之前西山警方的卧底线人挨个出场，证明欧阳城的犯罪事实。如同那部著名的电影《无间道》里的情节一般，这些证人中，很多都是之前相当信任和器重的手下和兄弟，但到了这一刻，却成为了压倒欧阳城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被这些人欺骗和背叛，但此时被告席上欧阳城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也没有做出任何愤怒的反应和驳斥，他的腰部依旧挺的笔直，双目始终直视着坐在自己前方的法官。看到这里，旁观席上的段云之前最后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他明白欧阳城已经彻底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了。在随后的法庭辩论环节，之前欧阳湘楠高价聘请的律师团队也确实足够敬业，尽可能的逐条反驳公诉方的证据链有问题，准备的资料也堆成了小山一般，逻辑清晰，口才犀利，试图减轻欧阳城的一些罪行，尽管欧阳城的犯罪事实已经是铁证如山。在法庭辩论的最后阶段，这个国内顶尖的律师团队还出示了很多早年欧阳城在公益和救灾上捐款的一些善举，其中很多款项都高达几百上千万。不得不说的是，代表欧阳城的这个律师口才非常的好，他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声色具备的将欧阳城的这些善举描绘的柔情动人，试图将欧阳城塑造成一个内心潜藏着良知和善意的人，为的就是能让法庭减缓欧阳城的罪行。以至于负责审理此案的法官在听到这个知名律师的讲演陈述后，脸上也不时的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