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慈不掌兵

                沈冲侦察班的老兵都被霍小山叫了回来，这回却是派出二十多新兵和五名非侦察班的老兵，五人一组一老带四新。他们不再采用向前搜索的队形，每当他们在通过山丘之间的谷地时，士兵们分散的很开，是端着枪大步向对面的山丘大步狂奔。而同时霍小山命令取出了他们这支队伍所有的望远镜，同时有八个人在向对面的山丘按方位进行着观察瞭望。然后以围绕每名瞭望哨分组，每组再配备两名以的步枪手。自己组的瞭望哨发现对面有日军后报出方位，然后与他同一组的步枪手开枪射击，这样更可以提高射击的效率。这八副望远镜有三副是缴获日军的，其余的还是来自于原来军需处的库存。由于作战频繁，郑由俭也知道自己的军需处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所以在最后离开他的那些宝贝物资的时候，告诉士兵们愿意拿啥拿啥吧。现在他们手里属于原军需处的作战物资也只剩下盒子炮和望远镜了。连花机关都弄没了，因为他们在几次扮作日军的行动只有这两样还算小巧的东西能随身携带而不被日军发现。打法还是那个打法，只是霍小山已经把行军速度提了起来。简单的说这个战斗的程序是：山顶观察哨瞭望，步枪手负责射击，尖兵小组向对面山丘大步前奔，占领山顶，后续部队同样用急行军的速度跟，然后再开始下一波次的冲锋。在占领了又一处山丘后，四个那一老带四新的尖兵小组已经向下山丘下行进了，待到他们到达谷地时是一个举动：向前狂奔。而沈冲和他的侦察班士兵已经等在丘顶了，这回是他们侦察班损失最大的一回，已经有三名老兵被日军打死了。包括沈冲在内的老兵们心情复杂看着那些正往山丘下快速行进着的士兵的背影，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霍小山。郑由俭此时也在旁边趴着呢，只是面露不忍之色。“都看着我干嘛？准备射击！”霍小山说道。他所说的准备射击自然是观察哨一旦发现对面有日军，必须在这个山丘对他们进行射击。侦察班剩下几个老兵这才将手已经装了木柄的盒子炮抵在肩头，转过身指向对面的山丘。但沈冲却没有动，是那么沉默地看着霍小山。“你看我有屁用？要不你在这指挥，我下去冲锋！”霍小山出人意料地有点恼火。“那还是我去吧。”沈冲说道。“我你重要所以我不能去是吧，那你能去？你们这些老兵能去？”霍小山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冲。沈冲不吭声了，这才蔫头耷脑地把身子转了过去把盒子炮架了起来。这时那些派下去的尖兵已经接近丘陵的谷地了，霍小山自己也已经端起了一支正式步枪指向了对面的山丘。所有山丘的人基本都是老兵了，没有一个人说话，这种气氛可以说是战斗之前的寂静，也可以说成一种沉闷，一种在军需处内部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沉闷。“你们发现没有。”霍小山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所有的老兵都没有吭声，但显然都在认真听霍小山的讲话。“刚才已经是咱们碰到日军的阻击小组，五个人却有两挺轻机枪，受伤了宁可用手雷和咱们同归于尽，为什么？”霍小山说着，但眼睛却是紧盯着前方。“因为日军要拖住咱们的腿不让咱们跑起来，他们现在没有坦克没有迫击炮，只有轻武器和咱们不相下。”“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咱们的厉害了，他们会和咱们硬拼吗？不会！所以他们一定是想拖住咱们等待援军”“不要以为进了山区咱们安全了，咱们只有原来跑得更快才可以脱身！”“所以，别看咱们现在人多了，可是跑慢了一个也别想跑出去！”霍小山不再吭声，老兵们也不吭声。还有什么可说的？霍小山所说的道理老兵们也能想明白，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在这种情况下，往前冲击的士兵无异于日军的活靶子无异于炮灰，绝大多数老兵退后，让新兵去探路，军需处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但霍小山作为一名指挥员没的选择，时下**队本装备落后，老兵是最为难得的战斗资源。如果让这些战斗经验的老兵轻易地成为了炮灰，那么以后的战斗怎么打？注定有人会成为靶子会成为炮灰，只不过是落在谁脑袋面的问题。所以霍小山见沈冲在那赌气说“要不我去？”，沈冲只能无言。这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我霍小山也不怕死，我霍小山你们更不怕死！我有我的信仰，我霍小山不信人死会灰飞烟灭，我信人死后只是换了一个**的躯壳。我霍小山没有做过恶，不光没有滥杀过一个无辜之人，是杀死一只天的飞鸟杀死地一头奔跑的野兽也只是为了裹腹而不是为了品尝所谓的美味。我信因果报应，我信好人有好报，所以我你们更不怕死。但现在，你们不该死的时候你们不能死，你们都死了注定以后会有更多的新兵在成长为老兵的过程死去。可惜的是，这些话霍小山是绝不会对他的士兵们说出来的，他没那个功夫，有那个和士兵们解释的功夫还不如现在端枪搜索对面山丘可能存在的日军士兵。什么是命令？这是命令！我霍小山今天可以去向你们解释我这么做的理由，但更多的时候注定没有解释，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同样要执行！此时的霍小山罕见地做了个深呼吸，同时眼睛闭了一眼得又睁开，在这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他已经放下了心里的纠结。他的心情复又平淡下来，平端着的步枪随着他的眼睛缓缓移动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老爹霍远一起静静的等候村外那头独狼出现的时候。负责前冲的尖兵们这时已经冲到了那谷地的央，这时肯定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那里障碍屏蔽物是最少的。八个手持望远镜的士兵眼睛瞪得溜圆，观察着各自事先划定好自己的区域，生怕漏过蛛丝马迹。早发现一名隐藏着的日军士兵，那么自己人能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啊。在这时，霍小山的枪响了，在没有任何一个观察哨报出对面敌人方位的时候，霍小山的枪却打响了！他身边的观察哨马微调望远镜向霍小山射击的大致方向望去。山丘一切正常，再往下一压望远镜，那个观察哨看到在那半山腰的一处灌木丛边有一支步枪的枪管探了出来，只是此时那枪却已然斜躺下了，显然灌木丛拿枪的人已经被霍小山击毙了。这名观察哨正要惊叹之际，霍小山的枪已经又响了起来，这枪却是打到了山丘之，一个刚从一块大石头后探出头来的日军士又被一枪毙命。然后，观察哨报方向的大吼声和杂乱的枪声交织在了一起。对面竟然又有四名日军从隐蔽物后探出头来开枪，方一名正在狂奔并未因枪响而有丝毫变慢的士兵一头栽在即将登坡的地方。然后，那四名日军的枪再也没有响了，他们已经被这头国老兵们统统放倒了。霍小山眼见自己的尖兵即将登顶了，忙大喊一声：“冲！”。于是他们这些老兵真的冲锋起来了，拿出百米赛跑的速度脚下生风地向前跑着，仿佛去夺对面山头的一面旗帜。过了没两分钟，军需处的大部队也如风卷残云般冲过了第一个山丘，又奔向前面的那个已经肃清了敌人的山丘。霍小山带着老兵登顶举枪瞄向了下一个山丘，而刚检视完山丘顶部的尖兵们已经开始下山奔向下一个山丘了。这个过程之停留的时间已经很短了，所有人都在遵循着霍小山所说的三个字“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