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世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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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亮的阳光下，城头挂着的那个身影出现在顾旭明的眼前的时候，他才明悟自己心中那种胆颤心惊是怎么回事。

    高高的墙门口，挂着具尸体。

    哪怕顾旭明没认真看，都已经认出来那是谁。

    “刘叔。”他喃喃道。

    尸体的脸上到处都是伤痕，但还能认得出来。身体和破布同样地飘来荡去，好似没有归宿。

    顾旭明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今生和对方的点点滴滴。

    记忆里，即便是面临绝镜，刘南信仍然满脸笑意道：“旭明，我来帮你。”

    “旭明，撑住啊，马上回家了。”

    “你是顾云长的儿子，我会用我的命来回报你父亲的情谊。”

    “旭明，做个男子汉哦。”

    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对方的死亡了。很早很早以前，他早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了。世上的亲情在父亲去世后就消失了，但是在绝望的时候，刘南信及时接手对他的照顾。

    某种意义上讲，他也是他的亲人呐。此时，最后的半个亲人，殒落了。

    六个人怔怔看着墙头，谁也没有说话。过得一会儿功夫，周凝曼和温宁宁两个感性的女人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另外三个男人，同样是眼睛发红湿润。

    从外表看，顾旭明最平静。没有任何异常，但是腰间的南露剑，却无端地发出剑吟。如龙似虎，气冲云宵，战意点满。

    不知怎么，他又想次须弥山上的那只特殊的虎头怪说的话：“不要骗人了，你的心中，充满恨意。”

    “清除罪恶，是我的责任。这座城，要从世间抹去。因为，它罪大恶极。”顾旭明轻声道，“你们守住南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和怪出门，其它的就交给吧。”他对周凝曼等人道。仍然和颜悦色，没有异常。但听他这话，却是屠城的意思。

    五人听得心头一颤，本想说点别的什么，只是看到顾旭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什么话都没办法出口。

    他们照着顾旭明所说，直接绕后封锁另外一个出入口。

    “这座城市里只有怪物和那个势力的人，顾师做的没错。”气氛有些沉默，温宁宁主动提起道。

    三个男的没有意见，觉得她说的没错。唯有周凝曼有些想不通。

    “不管是为什么，什么原因，无差别的杀戮，简直是在慢性自杀。”她低声道。声音很轻，只有离她最近的温宁宁听得清楚。

    温宁宁看到她的侧脸，露出难得的迷茫。她没有回答，只是握住后者的手。

    手是温热的，让周凝曼回过神来。

    “温姐姐，没关系的。”周凝曼回答道，“我理解他。”

    温宁宁颔首：“刘叔死了。”她重复道。

    几人的动作，被动加速。

    那边，顾旭明抽出南露剑。去掉剑鞘后，南露剑不停颤抖，好像发疯了似的，它甚至试图控制着顾旭明的手来举起自己。

    顾旭明低声细语道：“不要急，不要焦急，马上就好。”他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着南露剑，然后它似乎真的冷静了些许。

    等他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剑灵虚影已经张开，打开了超级续航模式。

    城门没有上锁，也没有人看管，轻轻一推就打开。

    顾旭明朝内看去，这座城市像是座死城。大街上看不到人和怪物，不过，新时代的剑手看东西不只用眼睛。

    单凭着对气的感知，顾旭明已经明白了情况。

    “人类和怪物共存的城市？死有应得。”

    这种情况下只适用三种情况。

    一，人类和怪物谁都奈何不了谁。

    二，某一方彻底投靠另一方。

    三，两方协议共存。

    三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让顾旭明感到很恶心。虽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每次都觉得胃部翻腾。

    顾旭明估计着距离，接着长啸一声，余音在城市上空响起。这是告诉对方，我来了。

    一般而言，人类都能领会意思。

    果不期然，随着啸声长响，寂静的城市中，房子里，传来了阵阵的响声和异动。

    随后，上百号人从暗处走出来，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看到顾旭明一个人挡在前面，都露出吃惊和嘲弄表情。

    “小子，刚才是你在瞎叫吗？”领头那人问话道。

    这上百人个个腰粗膀大，看着就像是天生一伙的长相。犹以领头的十二人最为雄壮，说话的便是其中一人。

    “你们不是找我吗？认不出来？”

    “哇，这不是教主吗？”还真有人认出来。因为顾旭明曾经在洲际剑道比赛的骚操作，他在众人网友里还有个教主的称呼。

    顾旭明本想一年后自己正式出道后再上bgm合唱团，此时被称呼教主，想起这事来。

    “知道我是谁还敢得罪我？”顾旭明问道。

    “你就会点新鲜玩意，我们哥们是想要你的剑法修行，不代表我们不敢得罪你。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付我们十二位突破人间绝顶的剑手吧。”领头者洋洋得意道，“世界广播都说了，现在人类最厉害的剑手也不过是和我们同档的灵运剑手。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想虚张声势。装神弄鬼久了不会连自己都忽悠吧。告诉你，我万盛强最不怕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他自觉说话水冷很好，率先笑起来，另外的同伴随之哄笑，随从们慢一步，不过也马上跟紧大部队，发出笑声。

    于是，整支队伍变成欢乐的海洋，笑个不停。

    万盛强伸手虚安，全场习惯于他的领导威势，立马停下笑声，搞得这家伙搁这开演唱会似的。

    “给你两个选择，一，下跪磕头，加入我们。二，我们来捉你，不计生死。”万盛强仿佛法官般要宣讲什么东西的架势。

    “幸好只有两个，要是有第三个我就为难了。”顾旭明笑道，“我看你们效率很不错，手续已经好了？”

    “做好被拉成肉馅的准备工具了吗？”万盛强见他涂上轻浮表情已经明白了意思，遂威胁到。

    换作是末日前，顾旭明就可以给治安队打电话反应情况：你们队伍问题很大。但如今，只得用自己的方法。幸好，这也避免了让太多人特别死亡，出现处理不及时的问题。

    “我会杀光你们。”

    眼睁睁看到这么多劫匪跑掉，简直就是在污蔑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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